002 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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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門劍法主修yin脈,最好是在晨時練習,午後便罷。每ri早課開始,在陽氣旺盛之時,才能事半功倍。yin陽調和,才能培元養氣。你這樣夜晚瘋練,除了手熟,只能起反效果。」

做為師兄,白石忍不住提點,整個yin山劍派,他也只有這一個師弟。其實他也知道,尚秀練的就是手熟,並沒有練劍培元,但還是忍不住擺一擺師兄的架子。

「你要是能打得過我,再來教訓我吧。」尚秀聞聲,收劍立定,一轉首,髮絲飛揚,立在那裏,玉樹臨風,一雙明亮的眸子看了過來,見是白石,把劍指了過來:「別跟鬼一樣,學師娘那一套,敢不敢來?」

白石輕笑,自顧自的說道:「你剛才練的是『少yin七式』中的『yin氣落物』,在我來了之後,你左右前後四面八方出劍練了上百次,使得愈發純熟,可惜,這一式『yin氣落物』要的不是熟練,而是準確!」

尚秀露齒嘲笑:「嘴上說來有什麼用,上來試試就知道了。」

白石不置可否,手按劍柄,此刻已然走的近了,陡然拔劍,劍光一卷,正是那式『yin氣落物』,身隨劍走,一縷寒光直奔尚秀手腕,然後歸鞘。

噹啷一聲,就見尚秀手中長劍落地,神sè一呆。

白石身形一飄,退後丈許,看他神sè,不由好笑:「本門『少yin七式』,博大jing微,這一式『yin氣落物』,不管如何變化,都是劍指手腕,專攻神門穴,要的只是jing准,一劍出去,要他兵刃落地,手上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氣,我剛才只是以劍脊打你,要不然你這隻握劍的手就廢了。」

尚秀不耐煩的道:「『yin氣』本無形,暗指劍式變化無方,『yin』在『氣』的前頭,又點明這一劍式就是要出其不意,『yin氣落物』,正是要落他兵刃。訣竅我比你清楚的多,我想問的是,你臉上的血是從哪裏來的?」

他剛才一時大意,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也知道白石不會傷他。

白石聞言皺眉,被他一提,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胸口又在隱隱發悶,伸手捂住,回頭朝身後看了一眼,知道並未有人跟來,他剛才與十四比劍,就是在做戲,假作事情都沒有發生,如果身後有人跟來,自是要做給他看的。

此時已經被十四點破,不在遮掩,連忙道:「進屋再說。」

白石率先奔入尚秀屋中,在尚秀進來之前,他已經擺開筆墨。

「我給你研墨。」尚秀雖然不知發生了何事,但也看得出來事情有些不對頭,但並沒有多問,只是要幫忙。

只是他的手剛剛伸向硯台,就被白石伸手擋下:「退後十步,守在門口。」

尚秀來了脾氣,怒道:「這是我的地盤。」

白石抓着他的手腕,捏的死緊,盯着他:「相信我。」

尚秀無奈,狠狠甩開他,轉過身去,卻並沒有走開。他脾氣倔,沒照着白石的話去退後十步,但很聰明,知道白石寫的東西是不想給他看的,因此只是轉身。

白石也顧不得理他,研墨斟酌,提筆疾書,片刻間,已然寫好。

聽到白石的擱筆的聲響,尚秀不耐煩的道:「好了沒有。」

白石輕輕吹了口氣,待得墨跡幹了,折了起來,才道:「好了。」

尚秀卻再也不屑回頭,抱劍道:「有什麼事,說。」

白石嘆道:「十四弟,不是我不想給你看,而是這信當真看不得,如非迫不得已,我也不會寫下來!」

見尚秀沒有做聲,白石肅容道:「十四弟,你我交情如何?」

「廢話少說。」尚秀最不耐煩聽這個。

白石苦笑:「十四弟快人快語。」頓了頓,接着道:「為兄今夜不小心撞了邪,只怕有xing命之憂,三ri之內我若是不幸,你就把這封信,呈給師尊。」

尚秀回過身來,皺眉盯着他看。

白石搖了搖頭,低頭跺了跺腳,掀起一塊地磚來,把封起來的信壓了進去,一邊說道:「千萬不能拆開,否則,你也會撞了邪。」

「三ri之後呢?」牽扯到xing命之憂,尚秀也放低了語氣。

「三ri之後……」白石怔了怔,吐了口氣,笑道:「那就是沒事了。」

尚秀也鬆了口氣:「三ri之後,我把信燒了。」他說的理所當然,彷彿三ri之內真的不會發生什麼事情。

「或許,真的什麼事都沒有,只是我多此一舉。」白石腦海中閃過師娘那看過來的眼神,當時,她一定發現了什麼,否則不可能扭頭過來。

「為防萬一……」白石目光閃爍,自言自語道:「留一手的好。」

這樣一來,師娘即便是殺了他,也不能徹底滅了口。只要他死了,這封信就會落入師尊陸雲手中。

他暫時還不想捅到陸雲那裏去,先不說要考慮師尊顏面。他能想像得到陸雲聽說之後發飆殺人,進而惱羞成怒直接把他白石也順手滅了口的情形,畢竟這種事情落到任何人身上都是莫大羞恥,何況陸雲赫赫威名,豈能讓這種事傳言出去。

這種後果白石毫不懷疑,yin山劍派十餘個弟子,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白石沒有六師兄那樣家裏富的能養得起門客的身家靠山,更沒有三師兄身為鏢局少鏢頭的武學世家背景,也不是大師兄那樣名分第一的開山大弟子,七師兄天分最高,更不能比。

總的來說,他不是『yin山四秀』,陸雲要殺他,為了麵皮好看,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他此刻留下這一手,危機臨頭能夠保命,只要給他說話的時間,他暫時就能活的好好的。

他還不想死,尤其是死在這種事情的牽扯之中,要死也要死的轟轟烈烈,而不能死的像個書中的小嘍啰、抑或甲乙丙丁。

他自小就有不治之症,被父母遺棄在道觀之中,自此音信全無。他從小受盡病痛折磨,情緒不能太大波動,否則就有生命之憂,自從入了yin山劍派,師兄弟們每每尋求生死一線而突破興奮的時候,他卻只能把自己鎖在僻靜的角落安守本xing。

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如今好不容易好過了一些,他不能就這樣死的不明不白。

尚秀突然握住了他的手,原來他的手在顫抖。

「咱們是劍客,劍客的手是不能抖的!不論什麼時候。」

尚秀說的堅定,白石也信。

尚秀若是遇上那樣的事情,說不定真會衝上去要殺了那對狗男女,雖然他不是其中任何一人的對手,但他從來就不缺乏拚死一搏的熱血衝勁。

白石卻熱血不起來,反而冷靜了下來,思前想後,斷然道:「十四弟,今晚我沒有來過這裏,你要謹記!」

尚秀不屑,道:「我已經被你拖下水了。今晚,你要陪我去見一個人,咱們的約好了的。」

「誰?」

「外人。」

白石一愣:「你要陪我守夜是假,要我陪你去見這個人才是真的?」

「不錯。」尚秀笑道:「現在你有把柄抓在我手裏,不去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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盪魔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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