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怒只為母

一怒只為母

隱約間，王辰似乎見到血液中的玉錢似乎閃過一道微弱光芒，揉了揉眼睛，定睛望去，哪裏有什麼光芒？

「眼花了？」

彎身撿起玉錢，發現色澤暗淡的玉錢似乎光亮了一些，而且掉落在血液上居然沒有沾上半點血跡。<冰火#中文愛殢殩獍

王辰性格有些大咧，並未深想，將玉錢放在兜里，用紙巾將傷口纏繞了幾圈，就向家裏走去。

貧民區環境相當糟糕，狹窄街道上四處都垃圾，散發出陣陣惡臭，招來大量蒼蠅發出一陣「嗡嗡」之聲，對於這一切，王辰早就習以為常，十分坦然。

「小辰放學啦？」

「是啊，王阿姨！」

「小辰回來啦？」

「嗯，劉伯收工了啊！」

…………

和這些生活在底層的街坊打着招呼，王辰來到了一座低矮僅僅兩層的低矮紅磚房前，這裏，便是他的家，當然，僅僅樓下的一層，樓上，又是另外一戶人家。

母親方曉月還沒有回家，進屋后，王辰放下書包，便熟練的開始生火做飯，不到半個小時，一陣陣飯菜幽香便從這低矮的紅磚房中飄了出來。

王辰看了一眼手腕上的低廉電子錶，已經是傍晚七點，心中有些奇怪「媽怎麼還不回來？」

又等了半個小時，他在門口張望了幾次，依然不見母親的身影，王辰有些着急了，便鎖了門，準備去找她。

「小辰，小辰，快，快，你媽被人打了！」

一名氣喘吁吁的中年女人飛奔而來，焦急的喊道。

「什麼？」

王辰一聽，心中頓時升騰起一股滔天－怒火，當即怒髮衝冠，一個箭步就沖了出去。

「小辰，你媽在南壇街！」

身後傳來報信劉嬸的聲音。

母親方曉月在一家公司做清潔工，那低廉的工資並不能維持家用以及王辰的學費，所以，每天五點下班后，她都會騎着人力三輪去賣水果。

王辰一路飛奔，腦海中不時閃過母親那張每次回到家裏疲憊卻故作輕鬆的蒼老臉龐，眼中沸騰的淚珠便滾落而下。

「狗日的，不管是誰，傷害了我媽，我都要讓他生不如死！」

南壇路，一街道邊，圍聚著不少人。

人群中，一名中年婦女跪倒在地，眼中滿是哀求，周圍灑落着一部分水果，有不少都被踩爛，她額頭上有幾處傷口在流着鮮血，但是她卻渾然不在意雙手死死的抱住一名穿着城管制服的中年男子的雙腳，苦苦道「求求你，求求你城管大哥，不要沒收我的車好不好？」

「放開！我警告你馬上放開！不然不止沒收你車那麼簡單，連你也一起抓？」

被抱住雙腳的城管一臉的不耐煩恐嚇道，他眼中儘是鄙夷，這樣的刁民他見多了，不值得同情。

周圍看熱鬧的人，大多數都有些可憐地上的中年婦女，但是卻沒有一個站出來主持公道，如今這個年代，城管可是比警察牛叉的存在，誰敢得罪。

「求你……！」

「小張，小鄭把這瘋婆子給我拽走！」中年城管掙扎了幾下，沒有掙開，不由有些怒了，對旁邊的兩名年輕城管吩咐道。

兩名年輕城管連忙上前，一左一右架起了中年婦人的手臂用力的拖拉起來。

「我不放，我不放……！」

中年婦女臉上閃過決絕的神色，抱緊了中年城管的褲腿，兩名年輕的城管拉扯了幾下居然都沒有將她拉開，臉色不由出現了一絲怒色，至於中年城管更是滿臉的惱怒。

「瘋婆子！」

中年城管另外一隻腳猛的踹出。

「砰！」

結實的一腳踢中了中年婦女的胸口，當即，她便發出一聲痛苦的聲音，不過她的雙手仍然緊緊抱住中年城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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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我擦，你還有完沒完！」中年城管見此更加生氣，一把扯起中年婦女的頭髮，連續兩道巴掌扇了上去。

「啪啪！」

周圍的人都露出不忍之色，可是仍然沒有有志之士站出來。

「放開！」

中年城管在怒喝。

「不放，你不收我車，我才放！」

「臭婊－子！」

中年城管臉色一狠，對着兩名年輕城管喊道「砸，把她的破車給我砸了！」

「是！」

兩名年輕城管連忙走到人力三輪前，三兩下將車上的水果扔在地上，然後抽出兩根鋼管「乒乒乓乓」砸起來。

「啊，我的車！」

中年婦女放開了中年城管猛然撲向人力三輪。

「砰！」

砸得正歡的年輕城管小張沒有料到對方會撲上來，掄起的鋼管來不及收回，狠狠的砸在了中年婦女的肩膀上。

「嗯！」

中年婦女發出一聲悶哼，瘦弱的身軀劇烈的顫抖著，顯然十分痛苦。

「……媽……」

一道撕心裂肺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然後就見到一名雙眼赤紅幾欲噴火的少年飛沖而來，將趴在人力三輪上抽搐的中年婦女扶起。

「媽，媽！」王辰看着滿身是傷的母親方曉月，眼淚忍不住再次滴落下來。

「小……辰，你……你怎麼來了？」方曉月吃驚道。

「媽，你等著，我這就為你報仇！」王辰猛然轉頭，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名年輕城管小張，那兇狠的眼神嚇得對方不由往後退出一步「我……我不是故意的！」

「畜生！連手無寸鐵的婦女都不放過，你還是人嗎？」

王辰飛沖而出，一拳憤然砸向對方。

「小辰不要……！」方曉月驚呼道。

「砰！」

王辰的一拳狠狠擊中了小張的鼻樑，當即鮮血便流了下來。

「混賬，敢打執法人員！罪加一等，把他抓起來！」中年城管反應了過來，怒喝道。

「去－你－媽－的！」

王辰猛然回頭，一腳飛踹而出。

「砰！」

中年城管被踹中小腹，當下身子便弓成了一隻蝦米，同時，周圍傳來一陣叫好聲，可見城管在大家心中是多麼的不得人心。

「小子，你完蛋了！老子給你沒完！」中年城管勉強站直了身子怒吼道。

「老子還與你沒完！」

王辰也發出一聲冷笑，正欲撲上，卻發現手臂被人抓住了，回頭一看，居然是母親，方曉月滿臉的鮮血，臉頰浮腫，她對着王辰搖頭「小辰，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媽，這幫孫子就是畜生，他們把你打成這樣，我要報仇！」

「小辰，聽媽的話，不要打了，我們鬥不過他們！」見兒子不聽勸，方曉月不由急了。

「打，給我打死這個小子！」中年城管咆哮。

小張小鄭露出一絲猶豫之色。

「出了事老子擔着，上！」中年城管大聲吼道。

小張小鄭聽中年城管這樣一說頓時心中大定，中年城管是他們的隊長，在局裏可是出了名的跋扈，就連局長也要對他客氣三分，據說他的哥哥，是市裏的副市長。

兩人揮動鋼管飛撲而上，狠狠砸向王辰，但是苦於此時他的手臂被母親抱着，沒法閃躲，更不敢用力，擔心傷著了她。

「不要……兒子！」

就在王辰準備硬受兩下之際，卻發現母親整個身子都撲到他的身上。

「砰砰！」

兩根鋼管狠

狠的落在母親那瘦弱的軀體上。

「啊！」

王辰發出一聲猶如野獸般的怒吼「……媽……！」

方曉月的身子漸漸軟倒，就此暈迷了過去。

「……媽……！」

王辰見此，心中驚慌無比，隨即一股滔天－怒火便將他整具身體包裹了起來，他雙眼赤紅，兇狠的目光掃過三名城管，冰冷的聲音從他口中緩緩吐出「畜生，我要讓你們不得好死！」

「抓，把他抓起來！」城管隊長被王辰目光一盯，心中居然產生了一絲寒意。

兩名年輕城管得令再次飛沖而上。

「砰砰！」

王辰的身子驟然衝出，兩根鋼管砸落在他身上，他身子微微一顫，牙關緊咬，嘴角卻閃過一絲殘忍的笑意「畜生，去死！」

他連續兩腳踢出。

「啊啊！」

兩聲慘叫傳出，卻是兩名年輕城管捂住自己的下身卧倒在地慘叫起來。

周圍人見此，不由集體吸了一口涼氣，這個少年好狠啊，甚至有不少男同胞不自居的捂住了小腹下方夾緊了雙腿。

王辰彎身撿起了一根鋼管，殘忍的笑着，向中年城管走去。

「不要，不要過來！」

中年城管也被王辰的兇狠模樣震懾住了，不住的後退，最後乾脆一轉身向外跑去。

「我擦尼瑪！」

王辰發出一聲爆喝，手中的鋼管脫手飛出。

「砰！」

鋼管擊中了中年城管的後背，對方一個踉蹌差點就此跌倒，而王辰卻沖了上來，撿起鋼管，掄起落下就砸在了中年城管的腦袋上。

「砰！」

「啊！」

鮮血從中年城管額頭破裂的傷口流出，但是王辰卻沒有停手的意思，鋼管如雨點一般砸落而下，嚇得周圍的人群不住的退後。

「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求你了！」

可是此時的王辰卻猶如失聰一般，鋼管依然如雨點般落下。

「小辰別打了，快送你媽去醫院！」一道焦急的聲音傳來，卻是報信的胡阿姨趕來了。

「媽！」

王辰動作一滯，扔掉手中鋼管，焦急向方曉月走去。

「不許動，舉起手來！」

一道嚴厲的女聲傳來，王辰回頭，發現一名穿着警服的女警正雙手握槍指着她，只是她的雙手微微有些顫抖，看來應該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