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1）

丁百隔三差五在藍蝴蝶的博客上留，終於得到了回應。藍蝴蝶把qq號給了他。他立刻加了她，那刻她正好在線。他剛了「你好」兩個字，她立刻回復了一段話：「90%的男子願意接近女子，想留下好印象，或成為護花使者，但其中有90%的沒有達到願望；男人看到漂亮的女人，有90%的人想，她嫁給誰了，為什麼不是我呢？」

他看着這段話咧著嘴樂了，真有意思。

他接着說：「90%女子看到熱戀中的人『卿卿我我，有90%會說』讓我來一回吧『，其中90%的女子只是這樣想了，沒有任何行動。」

這樣一來一往，都有些談興。

丁白說喜歡她行雲流水的文字。

「所謂行雲流水，不過是些流水賬。」藍蝴蝶回道。

「她喜歡。」丁白說。

「你不會懷春了吧？」她問。

「春天還很遠。」

第一次說話到此結束了。之後，又說過幾回。一句一句，好像是些廢話卻又有些意思，像詩。藍蝴蝶讓他完全打開了話匣子，這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有天他們討論了親吻，

他說：「熱吻的時候，大約有30塊肌肉參與工作。」她問他知不知道女人在吻時最恨什麼。他本來想說最恨男人說她嘴裏有菜葉子，可不等他說，她自己說了：「最恨男人的舌頭親吻時沒力度！」

「你女朋友漂亮不？」她問。

「是個美女，就在我隔壁。」

「是不是你的初戀？」

「不是。」

「你的初戀呢？你能否告訴我，你的初戀故事？」

他停頓一下，問：「那隔着衣服的體溫和心跳是你的初戀嗎？」

藍蝴蝶沒有回答他，而是要丁白先回答她。他一咬牙還是說了。

某個迷人的瞬間，他感覺到女友胸前有一個小小的結，於是放開了她。他突然恢復了一個醫生的角色。他讓小昭雙手自然下垂，說給她檢查一下。

他的眼神是溫和的，她將左手上提到頭部后側，開始檢查左乳，他的指腹輕壓**。他說這樣可以感覺是不是有硬塊，然後用同樣方法檢查右邊**。除此之外，他還接觸了她的腋下，他說這樣可以弄清楚淋巴有沒有腫大。接着後退了一步，要看**是不是大小對稱。他完成了檢查說：「是乳腺小葉增生，沒關係的，另外，有一點點不對稱，有一點下垂……」

沒等他說完，小昭哭着抱起衣服回了自己房間。任他怎麼勸說，門始終緊閉。第二天上班之前丁白站在門前跟她說了對不起，但她還是不辭而別了。後來她在公用電話亭打過一個電話，叫他把小昭好好養著，她不會再回來了。來電顯示的號碼所在地是南方的城市……那陣子，博美小昭總是卧在門口，它不停地嗚咽，好像在等待她回來。

藍蝴蝶在那邊了很多咧嘴而笑的符號。她說他非常可愛，能夠在那個時刻進入醫生角色，真正體現了救死扶傷、為人民服務的精神。只是那時小昭不要這種醫患關係，她要相親相愛，她要欣賞。所謂的有一點不對稱有一點下垂，只能說明他是一個白痴。因為沒有絕對的對稱，也沒有不垂的。

這時，博美小昭突然叫起來，丁百回過頭，看見高果站在門外，笑眯眯地看着他。他忽然有些臉紅，趕緊關了電腦走出房門。高果就那樣看着他說：「你臉紅了呢，網戀了啊？說什麼讓人心跳的話了啊？」

他說只是聊天。

「管你呢。」高果說完陽光明媚地笑了，氣氛也輕鬆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