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交易
左丘才手中動作對袁豪雖然傷害頗深，但是口中語氣對他卻頗為維護，因為自從兩年前，西門歡突然對這袁老頭產生興趣，對他大獻殷勤幾個月，後來又半途而廢后，袁老頭的衣食供應，大都是由左丘才負責送去的，和袁老頭的關係頗為親近。
西門歡恨恨說道：「我為什麼叉他？這一切，都是由他而起的，咱們整個村子今天的厄運，也都是他帶來的，如果沒有他，那些鳥人根本不會來我們這窮鄉僻壤，我們的親人朋友，也不會死，他就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我怎能不叉他？我只恨自己沒能早點識破他的詭計！」
左丘才對西門歡向來信服，聽了西門歡的話，臉sè驟變，盯着袁豪失聲叫道：「袁老頭，我們少爺說的都是真的嗎？」
袁豪淡然笑道：「沒錯，西門小少爺說的沒錯！」
左丘才得到他親口承認，一時間只覺得頭昏眼花，天旋地轉，半晌才穩住心神，手裏緊緊攥著飛叉，恨不得也往他的身上叉一把，但是看到他蒼白的面容、狼藉的身軀、頹唐的神sè，卻怎麼也狠不下心去，只能鋼牙狠錯，嘎巴嘎巴作響。
袁豪瞄了被怒火點燃全身、卻仍然能夠剋制着，不對自己這樣一個「孤寡老人」下死手的左丘才一眼，目光沒有停留，轉到旁邊也自滿臉憤恨，雙眼冒火的西門歡身上，問西門歡道：「西門小少爺，你是怎麼看穿這一切的？
西門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狠聲說道：「你想要知道嗎？我偏不告訴你！」
袁豪嘴巴咧了咧，想要笑兩聲，喉頭咯咯作響，卻沒有想出來，反倒低頭吐出一口鮮血，再抬起頭，嘴角的血跡都不去管他，看着西門歡說道：「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西門歡說道：「你一個將死老頭子，我沒有什麼興趣跟你做交易！」
袁豪眉頭跳了跳，嘿嘿低笑兩聲，說道：「哦？真的嗎？難道不想要修習仙術道法，做一個逍遙世間的修士了？滅你滿門，毀你全村的仇人，雖然已經被你手刃，但是他的那些同門卻仍然在，而且如果讓他們發現這裏的異常，一定不會放過你們兩個！你認為，你們兩個，能夠在這個世上能再活多久？」
西門歡咬牙切齒道：「這一切還不都因你而起？你自己在他們面前猶自難以自保，能傳給我們的道統，想必也高明不到哪兒去，就是我們學了，又能使得我和阿才多活多久？」
袁豪面上顯出些傲sè，沉聲說道：「我這一回是有重傷在先，又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如此草菅人命，才被他所乘，落到這個地步，如果讓我養好傷勢，像他這樣的別說只有一個，就是之前他那些同門都在，我也不會畏懼！」
西門歡說道：「現在當然隨你怎麼說！但是，我們西山村的滅村之禍，是因你而起，你想要讓我放過你，是萬萬不能的！」
袁豪啞聲笑了兩下，說道：「我這次先被他的同門追殺萬里，身受重傷，又被他飛劍灌身，傷上加傷，剛剛又被你插了一叉，現在是回天乏術了！就是你不再動手，我也活不了多久了，我要和你做的交易，不是這個，這個你大可放心。」
西門歡說道：「怎麼？難道你竟然真的要傳我道統嗎？你要傳的話，兩年前為什麼不傳？」
袁豪說道：「想必你也能想到，平時在你們村裏的『袁老頭』，並不是我的本體，不過是我以法術造出的一個傀儡而已，當然，他平常的所見所聞，我都能在他的記憶中搜索到，你兩年前做的事情，我也知道，只是，你當時並不符合我的傳法要求，所以才沒有給你回應！」
西門歡對此也有預計。從之前孫雲強的作為來看，自己這副身體，的確不像是天資絕艷的樣子，不過，孫雲強對左丘才，似乎高看一眼，西門歡心頭一動，說道：「你要傳承道統的，是阿才？」
袁豪搖頭說道：「小才體內靈根乃土、木雙行，此等資質也算得上是上佳，如果能夠拜入仙門，將來也能有一番成就，但是終究是有限的！我看那人留下他不殺，似乎就是要帶他回去。如果沒有這次的事情，我可能會傳法與他，將來自會有一番成就；但是現在，他就是繼承了我的道統，成就也很難高過我去，並且接下來將有面對的局面，卻是他萬難應付的！可能在明ri，就被那人的同門抓到，如果到了那個時候，還不如就在今天死了的乾淨！」
袁豪說的這些「靈根」、「天資」什麼的，左丘才聽得一頭霧水，不明所以，西門歡卻是完全理解的，聽他這麼說，當下皺眉說道：「阿才天資比我好，都不能繼承你的道統，那你還跟我們說這些，有什麼用處？」
袁豪臉sè暗淡起來，說道：「你們知道，我被他們追殺的真正原因是什麼嗎？」
西門歡說道：「他們說，你是他們門派的大仇家！你們之間究竟有什麼仇恨？竟然讓他們耗費如此大的jing力來追捕你，事後還要滅我全族來掩飾？」
袁豪嘆息道：「那是因為我多年前無意中得到的一份道統傳承！」
西門歡說道：「這份道統傳承能夠讓他們如此重視，定然是來歷非凡，神威莫測，你自己為何不先繼承了，如此，也不會怕他們追殺了！」
袁豪苦笑道：「你以為我不想嗎？這份道統傳承確實大有來頭，乃是近萬年來，唯一一位被世所公認飛升上界的前輩高人遺留下來的，那位前輩高人千年前飛升之前，曾在修真界掀起偌大風浪，幾乎成為本界修真同道的公敵，卻在眾多高位修士的圍追堵截之下，飄然而去！他的逆天道統現世，在修真界引起的震動有多大，你們自己可以去想像！」
左丘才被袁豪的話驚得目瞪口呆，西門歡卻不為所動，嗆聲說道：「我現在可沒有時間聽你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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