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九章鎮壓海盜（14）

▲17世紀在巴哈馬附近海域沉沒的西班牙珍寶船「馬丘比丘聖母號」，圖中為在殘骸里現的西班牙金幣、金塊和金條。***

「皇家財富號」的船員加入「大漫遊者號」的行列，一併被關在「燕子號」船艙內。那裏總共有254名罪犯，包括70個非洲人。其中15個死在去海岸角堡的途中，到達后其他人則被扔到奴隸洞穴中——壁壘地下的岩石炸開的一個大洞穴。在等待審訊的時候，又有4個死了，剩下169個面臨海事法庭審判。「大漫遊者號」的18個法國人被判無罪釋放，因為作為外國人，他們是被迫的。

所有的海盜都不服罪，任何能提供證據證明他們是被迫成為海盜的就可以釋放，即使他們已跟隨羅伯茨很長時間。包括領航員哈里·葛拉絲比在內的74人被判無罪。54人被判死罪，其中兩個後來被判緩刑。17個被遣回國送到馬歇爾西監獄，除了4個之外其餘全部在途中死去。70人被判在黃金海岸的皇家非洲公司礦井服7年的苦役。但最後，無一人生還。

還有52人，包括斯基爾姆船長，雖缺了腿，卻還奇迹般倖存下來面對城堡壁壘外的絞刑架。他們被分批絞死，第一批受刑的是「上議院」（houseoflords）的人——羅伯茨原來的船員每個人都有稱呼自己的頭銜，這也是其中之一。在獄中，「薩頓男爵」（lordsutton）讓獄卒把同自己鎖在一處的傢伙移到別處去，或者是拿走他的禱告書，因為他的禱告妨礙了自己尊貴的平靜。

「你怎麼能有這麼多話和禱告要說呢，你難道還有什麼指望嗎·」薩頓問那個人。

「天堂，這就是我的希望。」他回答道。

「天堂·你糊塗了·」薩頓說，「你曾聽說過海盜能去那兒嗎·該死的，下地獄去吧，對你來說那是更快樂的地方。我將在入口向羅伯茨鳴13響禮炮以致意。」

「薩頓男爵」在他絞死的那天，表現不佳，因為他得了痢疾。然而，其餘的「上議院」成員們的演出很精彩。其中一人扮演着教士的樣子，告訴阿金斯醫生：「我們是可憐的流氓，所以必須被絞死；而其他人在別的方面不見得有更少的過失，他們卻都逃脫了。」

另一個熟悉絞刑禮節的海盜，抱怨說他們的手被束縛在背後，行刑時應該綁在前面；而其他人想要麵包和水。「薩頓男爵」在人群中看到一個叫伊麗莎白的女人，她曾是他們搶奪的船上的乘客，他大聲叫道：「我跟那個淫婦睡過三次，現在她卻過來看我的絞刑。」

也有一些海盜則深感懊悔。阿金斯的航海日誌上，記載着威廉·威廉斯被處決時就保持沉默。

1/3以上被定罪的人來自英格蘭西部，其餘則來自威爾斯、倫敦和英國北部。平均年齡為28歲，而「上議院」的平均年齡是30歲。只有4個超過40歲，4個小於20歲——最老的45歲，最年輕的19歲。

絞刑持續了兩個星期，最後一批是於1722年4月20日行刑。18個最壞的惡棍的屍體被蘸上焦油、上著鐐銬、用金屬帶綁着，掛在絞架上——正如21年前基德於英國所受的處置一樣。

羅伯茨船長的死使得英國的商業霸權深深地舒了口氣。當時，英國商業霸權的影響力遍佈世界各地，從紐約、牙買加延伸到孟買。艦長奧格爾被授以爵位，他是唯一一位與海盜作戰而被特別授予榮譽的海軍軍官。他還因此而暴富，因為他從羅伯茨船艙繳獲的金粉不用上繳官方。像這樣有進取心的人將來升為海軍上將是必然的事。

▲圖為被捕后的海盜們。插圖選自《霍華德·派爾的海盜故事叢書》。

儘管隨着英國帝國主義的擴張，海洋上有比以往更多潛在的珍寶船，但是海盜的黃金時代已經結束。「大不列顛帝國」（britannia）——更準確地說是皇家海軍——取代了海盜的骷髏旗，管轄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