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惡之花(8)

8.惡之花(8)

我要擺脫你啦,你有什麼話說?嗯,想對我妻子說,不行\"昨晚你告別得挺那個嗎。***喔,你說我不會趕走你,錯啦。\"他在對它說話,儘管他平時賴得和它聊天,除非必用它的時候。終日囚禁它在窄小的三角區域內,蹂躪它冷淡它。今天,一切都有點特別,他總想在最後時刻對它說點什麼,平時粗暴現在柔和了許多。他說:事到如今,也不能全怪你,要怪,怪我爹、怪我媽。幾年前'定在那夜晚爹喝醉了,弄錯了程序,為你結局埋下了禍根。唉,你不願聽,那我就不說。\"它有點反應,朝前匍匐了一下,仇恨三角區狠命地踏'腳,也是它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次掙扎。牆上的電子鐘告訴他有兩個小時的充裕時間。'卜一點四十分妻子準時將金屬圓形柱插進圓孔旋轉,那時小院像是開了燈的房間一樣明亮起來。兒子泥如果隨她回來,總是趁他媽朝院裏推自行車,先跑進屋來,告狀成了他的習慣:爸,媽又親了我的雀兒。泥揪起雀兒讓父親看紅紅的牙印:媽總咬它。其實他希望妻子真愛那個小東西,用不上很長的日子,他也會去親兒子的雀兒……即將實施的計劃目標,是他成為妻子的複製品。泥該稱媽,媽,媽咬了雀兒向媽告狀,媽再咬了泥向誰告狀?泥可以爬過牆去,向坐在石頭上的人訴說,或者並上雙腿夾藏雀兒,別讓它張揚,媽媽望雀興嘆。秋天的眼淚滴在窗欞上,陽光躲到一旁休息了一會兒,霧漸漸濃了,玻璃上綻開虛幻……其實這是他的錯覺。此時他想到妻子大眼鏡凹槽中的麻雀,聽見它蘸着陽光的羽毛像雨中樹葉一樣唰唰地響……右手握住那鋒**沁小小子的雀兒。利的刃片,配合默契的左手已將軟綿綿的東西攥牢,刃片猛然切下去,像割一綹韭菜,鮮紅的東西在窗子的虛幻間開着花朵,黑色膠袋吞進一截濕熱的東西。妻子將自行車推出院子是在這件事生之前,車把濕漉漉昨夜輕霜,泥爬上橫樑的樣子像只頑皮的金絲猴,紅嫩的小東西從叉處垂吊下來,綠葉間小茄子一樣生長著。妻說:泥穿得死襠褲啦。\"他朝右側的院子瞥眼:通不過的,怕穿死襠褲子影響他孫子的那東西成長。\"育\"妻子在他的成長\"後面加上了育,照這邏輯,男人該穿一輩子活襠褲。

爸,小雀兒疼。\"泥騎着自行車橫樑,顯然涼硬的鋼鐵硌着他說疼的東西。抱起東重新放一下。他指揮妻子。

我不明白你們男人騎自車,那些東西經常放在哪兒?妻子嘟囔他思考很久沒有答案的問題。泥被母親一隻路臂糾正後,他摁車鈴喊著開車開車。妻子流淌向城市脈管里前,回頭問準備關院門的丈夫:今天不出去嗎?噢,瞧我這記性,你今天不出去。

身後鐵大門漆黑時,她抬起了地上那隻腿,對泥說:兒子坐好,開車泥要去的幼兒園城市脈管很彎曲,她專心騎車。泥伸手抓秋天的陽光,像抓飛舞的小蟲子,看看手心空空時再去抓。抓膩了,他問母親:小楠為甚有兩個媽媽?,\"怎麼會呢?\"送他去幼兒園的是和阿姨一樣好看的媽媽,還有一個大媽媽,大媽媽給他送甜種兒。\"泥努力講述明白他的所見所聞。園阿姨是剛從幼師畢業的學生,歲左右,泥說和她一樣美麗包含着年齡。大媽媽,一定是年歲大、很醜的女人。她犯難,不知如何講才能讓泥聽明白一個男人拋棄了結妻子又娶了年輕貌美妻子,送楠楠上幼兒園。偷偷看楠楠送―兒的是親媽。一隻晚秋的蜻艇吸引了泥:媽,蜻挺。\"蜻蜓。\"母親下了車子,脈管曲張了,結腸子一樣淌出很遠。車子只好推著走。泥又現另一樣東西,從玩具變形金剛掉下來的,泥說:腿,還有雀兒。兩個媽媽、蜻蜓、變形金剛殘部的雀兒,一個上午都追赴着她。兩個人辦公的文化館創作組辦公室,那個寫了幾部長篇小說\"部也沒表的老於沒來,她獨自一人看老不開花的仙人球一黃毛猴。老於常以黃毛猴終有一天要開花,暗示她請相信老於長篇小說有一天要表,說不定拿全國大獎什麼的。現在,老於影子來了坐在對面。她面對影子老於回憶起以前和老於的一次談話:你是過來人,向你請教一個問題。男人一二年都不行,突然行了,是什麼現象?老於的目光從眼鏡框上射過來,說:我沒聽懂你說的話。\"我是說我丈夫白雲飛\"我們結婚一年多,快兩年了,他那方面很勉強,像單位領導分派給他的額外任務。可是,就在昨晚,他行啦,的確行啦。\"老於揪了揪左鬢角的央,他思考問題腦、包括構思他的長篇小說時,反覆揪那綹頭,因此有一綹頭黑亮,像馬前額的那塊星一白毛。老於形象他的理論:煙囪堵了,噢,打錢,打錢!猛然透了氣。\"照你的說法,以後他……\"'肯定的,都才多歲,金子般的好時光。\"老於滿眼的痛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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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之花(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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