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人心

第三十四章 人心

鋒利的劍刃劃破白狼的腹部,傷口一直蔓延,幾乎覆蓋了大半個腹部。鮮血混雜着肝腸,如燦爛的紅花綻放在空中。再伴着白狼虛弱的嚎叫,倒飛的身影,頗有凄美之感。

歐陽凌風輕輕落地,手中鐵劍自然垂下,鮮血一滴一滴下落,墜在泥土之上,濺了開來,形成一朵朵血紅的妖艷花朵。

「啪!」

白狼終於落地,重重的摔在地上的它,不斷的抽搐著,右眼被拍碎,眼眶開裂。狼嘴張開着,血液不斷地從喉嚨內湧出來。而最慘的是,它的腹部,幾乎被斬斷,只剩背上一層皮肉連着。

但即使是這般凄慘模樣,白狼也沒有馬上斷氣。而是彷彿迴光返照般,眼裏漸漸有了神彩,它喉嚨一陣陣的鼓動。歐陽凌風以為白狼有臨死一擊,所以遠遠的跳開,jing惕著。

而白狼似乎是終於蓄力好了,在歐陽凌風緊張的注視下,緩緩地張開了嘴——

「嗷——」

一聲驚天徹底的狼嚎,內含無限悲憤五不甘,凄厲哀婉,在這深山裏傳開。

歐陽凌風也被震得耳朵一陣鳴響。由於他離白狼距離較近,所以這聲音多他來說,可謂是震耳yu聾。他一直在防備着白狼的攻擊,一點兒都沒預料到白狼居然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僅僅只是大吼一聲。所以完全沒有準備的他,耳朵震得發響。

白狼最後的嚎叫,以它嚎到吐血而終。一隻完好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歐陽凌風,彷彿是在表達着這麼一種意思:我死都不會放過你!

歐陽凌風鬆了一口氣,這白狼也死了。他心裏也暗暗慶幸,還好他有一個時辰來恢復靈力,雖然也只是恢復到七八層的樣子,但他就是靠着這靈力才殺掉白狼的。

這回應該沒有東西再來阻止自己得到靈果了吧?剛才這隻白狼出現得太過突兀,就好像是突然蹦出來的。剛才情況危急,他沒有時間考慮,現在想想還真是覺得詭異。

難道是早就有蠻獸關注著這朱果,等到它成熟才過來採摘?那麼這白狼背後會不會有更加強大的存在?亦或是碰巧路過?白狼僅僅只是形單影隻的個人勢力?

歐陽凌風苦想無果之下,沒再管白狼,而是快步走到朱果面前——現在拾取朱果最為重要,其他都可以容后再說!

這回沒有東西再阻止他拾取朱果了。

雙手捧著這三顆朱果,歐陽凌風能感受到朱果溫熱的果皮;而且不僅是溫熱,還很光滑,光滑得能照出他的臉;這光滑中有有些透明,透過果皮,能隱約看到裏面果肉中流動的靈氣。更有縈繞在鼻尖的香氣,真是讓他垂涎yu滴!

但他還是忍住了一口吞下的**,把朱果收進了納宇戒中。

一個留給自己,一個給娘,還有一個給雪柳姐。就是差了一個,沒辦法給爹了。歐陽凌風心裏盤算著。

他看着朱果成熟后的果樹,頗有些遺憾的嘆了一口氣。沒想到竟然只剩下了枯枝,完全沒有了一絲活力。他還想這要把這朱果挖出來,回家種呢。它為朱果成熟付出了四十年,而朱果成熟卻把什麼都帶走了,包括它的生命。

歐陽凌風收拾心情,來到死去的白狼跟前,清理了一下,也把白狼收進了納宇戒。這樣一來,短短一天之內,他這個狩獵菜鳥,就獲得了兩頭獵物,而且都是殊為不弱的蠻獸。

這可是一分讓很多經驗豐富的老獵手都自豪的成績單啊,沒想到歐陽凌風僅僅是一個菜鳥,就能達到這個地步。當然,除了他不知道是好運還是厄運的碰上了這麼寫強大的蠻獸不說,也需要自身強硬的本領才能將之拿下。

歐陽凌風雖然也拿下了,但還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到現在,他的元力還是不能恢復使用。

現在應該趕到狩獵隊那邊去了。自己這麼久不出現,可能會引起他們的擔心。歐陽凌風在衣服上撕下幾塊布,將鐵劍背在了背上。站起身來,轉身朝山谷外走去。

歐陽凌風披荊斬棘,往煙霧升起的地方走去。此刻煙霧已經消散,他也只是憑記憶,有個大致的方向。剛才在看到那煙霧升起的地方,也並不是很遠。但常言道:望山跑死馬,這看上去並不遠的距離,歐陽凌風足足花了一個多時辰才見到狩獵隊的眾人。

而在路途之中,他也是遭遇了幾次危險,所幸都一一躲開。

遠遠的就聽到林子裏眾人的笑聲,歐陽凌風走近才發現,原來是眾人捕獲了五頭蠻牛。在一塊較為空曠的平地上,清理着它們的內臟,以便更好的帶回村裏去。歐陽凌風本想從戒指中取出箭豬和白狼,也讓眾人看看自己第一天狩獵所取得的成績。

畢竟,他還是一個少年,想得到人們的認同的心理,很是正常。但最後想了想,還是沒取。

「哇!各位前輩這次真是大豐收啊!」

歐陽凌風走出林子,為引起眾人的注意,大聲的說道。眾人都停下了談笑,看到歐陽凌風這邊來。當看到他衣衫襤褸,身上也負了傷,眾人的眼sè都顯得有些古怪了起來。

「怎麼了?你們都不說話?」歐陽凌風走了過來。

歐陽海見兒子如此狼狽,便問道:「你怎麼回事?弄得如此狼狽?看到了我們發的信號沒有?這麼久才過來?」

「看到了,只是我當時有事暫時走不開。「歐陽凌風摸了摸後腦勺,憨聲道。

「能有什麼事走不開?你知道大家有多擔心你嗎?」歐陽海說道。其實他自己內心是一點兒都不擔心,雖然歐陽凌風是他的兒子。只不過他看眾人心中有些不滿,所以才出言喝斥。

「對不住了,各位。都怪我一時貪玩,走遠了。所以才沒能及時來和大家回合!」歐陽凌風道歉道。

聽了歐陽凌風這話,旁邊就有人竊竊私語了——

「你看他,我當初就說不要讓他跟着來,結果現在,自己到處亂跑,還帶了一身傷回來,看到了信號也不馬上過來,說什麼有事走不開,我看是找不到路過來吧?」

「什麼當初不同意,我怎麼沒看見你說不同意?不過話說他還真是挺凄慘的,不會是摔在哪個山溝了,半天沒爬上來吧?」

「還真是拖我們的後腿啊!「

……

眾人先是低聲的交談著,嘲笑歐陽凌風,忌憚他父親——狩獵隊隊長的威嚴,沒敢大聲。但見歐陽海都似乎站在他們這邊,喝斥着自己的兒子,便都開始鬨笑開來,一開始壓抑著的笑聲,也漸漸變得的肆無忌憚了起來。

聽着眾人這嘲笑,歐陽海臉sè並未有任何變化。

歐陽凌風臉sè則是一紅,想出言阻止他們,拿出自己的獵物來證明自己。但最後想了想,要是自己在他們面前突然拿出獵物,納宇戒的存在該怎麼解釋?所以,還是算了。

而眾人看見歐陽凌風一聲不吭,以為是讓自己給戳到痛處了,嘲笑的更是厲害。

這時,蘇永利又站了出來。上次歐陽凌風讓他出醜,他到現在還是余怒未消呢。有這種好機會,可以打擊歐陽凌風,他怎麼會不第一個站出來呢。

「小公子,我猜你是不是一不小心在林子裏摔了一跤,衣裳都被劃破了,然後也被荊棘給刺傷了你的細嫩皮膚?「蘇永利得意地在眾人面前轉了一圈,繼續說道:「然後自己一個人悄悄的哭了好久吧?」

歐陽凌風嘴角冷冷一笑,終於有人做出頭鳥了。自己要不要給他點教訓呢,看來他上次還沒嘗夠啊。

「哈哈哈哈——」

蘇永利的一番話把眾人都給逗笑了。當然,這笑聲在歐陽凌風耳朵里,是那麼的刺耳。

「哈哈,老利,你把小公子說得這樣不堪,你那你好打不過他,是不是你更慫啊?「一個平時和蘇永利較合得來的人,揶揄着他。

一聽別人說起那件他生平最為恥辱的事情,蘇永利心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他沒想向著揶揄他的人發火,反而對歐陽凌風說道,「小少爺,看你出去這麼久,弄得衣裳破爛的,是不是和蠻獸搏鬥了,你的獵物在哪?拿來給我瞧瞧!「

現在歐陽凌風手裏明明就沒有獵物,而眾人也都不知道納宇戒這樣的東西存在。那麼,說這樣的話,就是很明顯的挑釁了。

歐陽凌風知道這傢伙一直沒服氣,所以現在處處都給自己難堪。而這狩獵隊的人,也是一直都沒把自己放在眼裏,只是攝於父親的威嚴,不敢反對而已。現在有人出頭來嘲笑自己了,他們也就紛紛冒出來,說自己當初是如何如何的英明,阻止歐陽凌風跟隨。

這時,那個與蘇永利較為要好的傢伙又冒出來了,「怎麼,老利,你還是不肯服氣?還想這和小公子再來一場比試?「

這一番話正中蘇永利的下懷,他一臉的不善,眼睛緊緊的盯着歐陽凌風。眼神里的不屑和蔑視顯露無遺。

他雙拳捏得嘎吱作響,語氣極為輕視:「怎麼樣,這個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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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凌蒼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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