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竟是邪道臟穢狼

第二十一章 竟是邪道臟穢狼

說跑不了,就跑不了!白天元自恃聚靈期的修為,在一個重傷的粹體修士和兩個鍊氣女修面前落跑已是極恥,又豈有逃不脫之理?不料甫一轉身,飛劍都還沒馭動,就感覺自己的神識莫名其妙的衝進了一條血sè大河之中。這血河殺意十足,又有無數凶鬼怨魂一擁而上,在白天元的識海里瘋狂的撕扯噬咬,白天元的神識瞬間就被沖的支離破碎。但他還保持着靈台一點清明,御劍疾馳。於此同時,一點寒意從白天元身後脊樑處刺入體內,白天元猶如墜入九幽寒窟,全身靈力被徹底冰封!隨後,神識和飛劍最後一點聯繫也被突然切斷,白天元慘叫一聲,從半空跌落。

白太迪沒有受到攻擊,反倒逃了出去。結果沒看到白天元跟上,又聽到他爹在身後一聲慘叫,回頭看去。這一看不要緊,只見一道七彩劍光劃過,他親爹,笑天庄莊主白天元,被這一劍從頭到尾,斬成兩截!白太迪當時就魂飛魄散,呆立雲頭一動不動,眼睜睜看着白天元兩片屍體摔向地面,竟是驚嚇得連逃跑都忘記了。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血光突然從白天元屍體里綻出,直shè天邊,急速逃竄。見此血光,孫織錦也還罷了,刑雲和伍姍姍都是大怒,同時怒斥:「邪魔敢爾!」這竟是一道血污瘴!這白天元老狗,體內暗藏天魔邪血,是個邪修!伍姍姍是正道大宗寒玉宮的高徒,又豈能任由邪修jing魂在眼前逞狂,刑雲是回想起酌泉城引活千年屍煞的那道血污瘴,也是驚怒異常。伍姍姍二話不說,急運「寒蟬棲身」妙法,化作一道湛藍冰光,急追血污瘴。刑雲因對酌泉城異變有很大疑惑,雖然傷重,仍然勉強提起一口氣,御劍急追。這一會忽起陡變,孫織錦一時沒反應過來,眼見刑雲和伍姍姍都追得遠了,趕緊跟上。剛追了一會,忽又想起身後那個嚇呆了的白太迪來,隨即再馭綉彩流光,回頭就是一劍。可能是他爹體內遁出的那道血光驚醒了白太迪,他抬起飛劍,下意識的擋了一下。「當」的一聲脆響,白太迪飛劍崩碎,胸腹間一道巨大傷口,鮮血狂噴而出,直從雲頭摔落。孫織錦也懶得理會白太迪的死活,御劍直追刑雲和伍姍姍去了。

這道血污瘴自然是向笑天庄方向逃遁,刑雲三人直追而至。這笑天庄不過就是覺古山半山腰處一個小小山門,血污瘴逃得此地,遁入庄中消失不見。刑雲三人落在庄內zhongyāng,只聽四周「呔,何方妖孽!」「還不跪下!」「速去稟報莊主!」一通亂喊,想是白天元的一干弟子,拎着各種兵刃圍殺過來。刑雲毫不客氣,剝戮血河洶湧而出,一幫狗崽子登時神識重創,委頓於地,不得動彈。不過很顯然這群弟子修為極低,連進野鬼澗之前的刑雲都是大大不如,體內也沒有邪修的氣息,三人便沒有大開殺戒。三人神識探出,前庄並無異常,卻感覺後庄有一套陣法阻住了三人的查探。三人隨即殺向後庄。

不過是一套普通的隱匿陣法,但伍姍姍和孫織錦都擔心刑雲破陣會再度引動傷勢,玉指輕點,彩劍直刺,這隱神陣登時土崩瓦解。三人奔入後庄大堂,大堂中卻是空空如也,只有正中供著一尊太上老君金身塑像。「在這裏了!」伍姍姍察覺到一股煞氣從老子塑像底部傳來,心中默念:「老君在上,請恕弟子無禮。」將老子塑像推到一旁。塑像底部露出一個地窖入口,三人各運法訣護住自身,逐個躍入。

地窖內沒有光亮,一片漆黑,但對修道之人卻無甚影響。三人各運目力,發現這地窖之內竟嚴嚴實實捆綁着上百凡間百姓!這些人全都昏迷不醒,遍體鱗傷,有女人有孩子,尤其女人全都衣衫破爛,顯是遭到了凌辱。孫織錦繡彩流光劍輕動,寶劍綻出彩光,將地窖照得透亮,三人都能感應到煞氣,但仍找不到血污瘴,定是藏了起來。

孫織錦見地上躺着的那些百姓模樣悲慘,心中不忍,抬手便要扶起身邊的一個。刑雲趕緊阻止:「師姐小心!」只見孫織錦扶起的那位男子忽然睜開雙眼,眼內不見眼白,雙眼全黑,張嘴就向孫織錦的雙手咬去。虧得刑雲出言阻止,孫織錦見機也快,雙手一推,被血污瘴控制的男子應聲后倒,孫織錦才沒被咬傷。可這一個倒下去了,其餘的全站了起來,一個個雙眼黢黑,口中嗬嗬作響,由於都被捆着,束手敷腳,卻都是跌跌撞撞的沖着三人挪了過來。百餘名沒有意識的活人沖着三人一步一挪,彷彿餓狼看見了鮮肉,這模樣比之當ri在酌泉城半空被一城行屍注目的樣子更加恐怖。

孫織錦氣急,從玉頸上取下五光石,一捏法訣,纖毫鏡光綻,邪穢無處藏!被血污瘴控制的百姓發出聲聲慘叫,雙目緊閉,紛紛跌倒。一團血霧突然從人群中竄出,向地窖入口急速逃去。伍姍姍早有準備,抬手shè出一根玄冰刺,血污瘴逃的很快,伍姍姍的手更快!玄冰刺后發而至,直接刺入血污瘴zhongyāng,隨後「砰」的一聲脆響,原本只有朦朧霧狀的血污瘴被玄冰刺爆炸施放的寒冰靈氣凍成了一塊實體冰塊!刑雲神識瞬間裹挾住冰塊,抬手接住,隨即三人一起躍出地窖。刑雲,伍姍姍,孫織錦三人配合天衣無縫,這道沒有實體的血污瘴被三人合力生生擒獲!

「當」的一下,刑雲把血污瘴丟在地上。白天元的神識想來已經與血污瘴融合在一起,冰塊里傳來他yin惻惻的聲音:「三位小友果然道法jing深,想我白天元修行百年,不料今次馬失前蹄,竟是敗在了三個境界遠低於我的小輩手裏,真是可悲可嘆。」言語之中,似乎並不太在意自己的處境。伍姍姍斥道:「少廢話,快說,你伺奉的哪個魔頭?!交待清楚,我讓你死得痛快一點!」

如今這修真界上,正道勢大,邪道式微,天底下已經甚少見到邪道中人,更不用說邪修門派了,便是十年前孫織錦遇上yin陽魔宗智明妖僧一事都幾乎可以算得數十年來邪修的唯一一次公開露面,要不然孫青松也不會一直不敢放孫織錦出門試煉。這笑天庄門宗實力之低,怎麼看也不是個專門修邪的門派,所以伍姍姍判斷是白天元一人偶然得到了邪道的修行法訣或是魔頭的神識命令,隨即拜服於他,修得了體內一道血污瘴。

要說伍姍姍果然不愧正道高徒的名聲,她所料想與事實大差不差。白天元確實是在修行入定時偶然得到魔頭的意識感應,這魔頭以莫大神通為報酬,又賜他一滴天魔邪血,誘他在體內飼養一道血污瘴。修血污瘴自然需要鮮血和靈識,白天元法力低微,自然打起了覺古山周圍普通百姓的主意。血污瘴修成之後,魔頭也不食言,賜予他一道「滅頂天石」的秘法,白天元大喜之下,遂拜奉魔頭為聖主,又抓來了更多的百姓,盼的是血污瘴養得越好,聖主的賞賜也會越來越豐厚。其實笑天庄門宗極小,幾乎不被外人所知,要不是白太迪巴巴的招得白天元急急趕來報仇,這件事根本就不會暴露。所以套用這會凡俗世間常用的一個詞,白太迪的這種行為,叫做典型的「坑爹」。

白天元似乎沒料到伍姍姍一語中的,沉默了一會,隨即發出一陣桀桀怪笑:「小娘皮果然聰明,不過也只是小聰明,如果你們有大智慧的話,就該和我一樣拜奉聖主,他ri聖主降臨世間,你們這些所謂的正道高人,或許還能多活一時!」伍姍姍大怒,冰塊嘎吱作響,白天元慘嚎不斷,連連求饒。

孫織錦說道:「姐姐,不用和他說那麼多,我用黑心鬼照他一下!」說罷將黑光打入冰塊。白天元哈哈大笑:「區區一道黑心鬼,就想控制我的神識!」豈料這黑心鬼是由刑雲化神期的神識煉化,白天元聚靈的修為當然抵擋不住。很快白天元神識開始渙散,伍姍姍連忙追問。但可能是因為神識和血污瘴融合的緣故,白天元的靈智早就不知是誰在作主,也不回答伍姍姍的問題,只是在那胡言亂語。但三人也聽得明白,這白天元確實不知他那所謂的聖主是誰,看來他不過就是這魔頭手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粒棋子。不過孫織錦倒是很敏銳的捕捉到白天元言語中透露出白太迪確實是撿來的,印證了之前她關於兩人不是親生父子的惡意猜測,讓她大是無語。

白天元亂糟糟說了一通,弄得三人都很焦躁,卻沒辦法。忽然白天元的神識似乎是清醒了,語氣也極為驚喜:「聖主?恭迎聖主駕……」話音未落,語氣突然轉為驚恐:「聖主,不,我沒有,求……!」封住血污瘴的冰塊「啪」的一下突然破碎,化成地上一灘污血,白天元的神識瞬間在三人的神識籠罩下消失無蹤,彷彿蒸發了一般。難道那所謂的聖主竟能隔着萬里虛空擊殺白天元的神識?刑雲三人面面相覷,都覺得脊背隱隱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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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雲登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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