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殺盡惡犬又何妨

第十九章 殺盡惡犬又何妨

白太迪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這哪裏又罵我是……呔!賤人,你敢罵本少爺是狗!」他終於明白過來小黑大黃不過是凡間狗兒常有的名字,破口大罵伍姍姍。伍姍姍說道:「這有什麼敢不敢的,罵都罵完了。你是條泰迪,身後這四位,黃毛的莫不是「金毛」,壯碩的估計叫「比熊」,那一臉褶子的想來是「沙皮」,這提醒你的黑漢子比你聰明,肯定是「黑背」了。」白太迪氣急,身後四位也臉現兇狠之sè,他們這種惡少的隨從,說白了不就是「走狗」么,伍姍姍也算不得瞎說。白太迪惡狠狠的說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把他們都抓起來!不對,把這個小子殺了,這倆小娘們抓起來!」

刑雲實在沒想到伍姍姍罵起人來如此犀利,一個髒字兒都不帶就逼得別人動手,再一想這姑娘確實外冷內熱,現在還有一張利嘴,以後娶她之人,不知是算享福還是遭罪。孫織錦在一旁笑得都直不起腰來,她覺得伍姍姍的形容十分有趣,就是這群狗兒的品種有點高端,若是有條「田園」領頭,那就跟好玩了。

這覺古山方圓不到百里,也算不得什麼靈氣充足之地,不意裏頭卻有這麼個宗門。不過中土天下卧虎藏龍,修真門派不知凡幾,偶爾碰見幾個壓根沒聽說過的也屬正常。這所謂的笑天庄一行人,看修持不像邪修,估計就是那種偶然踏入修道之路的小門派,修得了一點本領,就不知天高地厚起來,給門宗起名「笑天」,卻不知天之能,豈是人能知!可笑之人正是自己。這白太迪也是,他老爹笑天庄莊主不過才修到四境聚靈,這種境界在清靜宗里都只能勉強算個中級弟子,他自己則剛入鍊氣,卻自以為本領高強,整ri價帶着一幫門內弟子在覺古山範圍里橫行無忌,不過估計也是運氣好,從沒碰見過硬茬。

白太迪一揮手,四條「走狗」飛身撲至。「沙皮」撲向孫織錦,「金毛」撲向伍姍姍,「黑背」和「比熊」看來是四人中本領最高之人,直奔刑雲而去,看這情形這些人也還算有點眼力。「沙皮」和「金毛」伸手,想要生擒二女。孫織錦見撲向自己這人面目醜陋,一臉肉褶,覺得很是噁心,不想和他打,就往後退了幾步。她原本是和伍姍姍並肩,這一來就變成了一前一後。「沙皮」速度稍微比「金毛」快一點,見孫織錦後退,以為她是害怕,更是急沖,「金毛」還未衝到伍姍姍處,他就已和伍姍姍擦肩而過,卻感覺左肩似乎被人輕輕摸了一下,跟着就覺得體內靈氣一滯,周身一股寒意流過。

「金毛」見「沙皮」沖的那麼快,眼看首功就要被搶,於是本來抓向伍姍姍肩膀的右手稍稍轉向,直取伍姍姍前胸。他心說老子搶不到首功算了,揩點兒油水也是好的。不過他的狗眼好像是看見「沙皮」的肩膀在和伍姍姍一錯而過時被她摸了一下,而下一個瞬間,毫無徵兆的,「沙皮」整個人突然化成一座冰人!冰人沖勢卻收不住,直摔到孫織錦面前,「啪嗒」一聲脆響,冰凍「沙皮」粉身碎骨!

這一切發生極快,而「金毛」因為速度較慢,所以都看在眼裏。眼見着伍姍姍右手又輕輕抬起,食指伸出,指尖一點藍光微動,正對着自己右手手心。「金毛」上一個瞬間還是作勢急撲,下一個瞬間尿都要嚇出來了,趕緊收力就想轉身逃跑。不想伍姍姍變指為抓,一把抓住他沒來得及縮回去的右手。「金毛」只覺得抓住自己的這隻小手冰潤雪華,柔若無骨,感覺甚是舒服。然後他就看見面前這個小美人櫻唇微張,一句話冷冰冰的傳入耳里:「你這隻狗爪子是要抓哪?」這是他人生中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白太迪剛才還氣焰囂張不可一世,忽然見自己兩個手下一個摔成冰塊,一個變成冰雕,這冰雕甚至還保持着伸手抓人的姿勢,而他甚至都沒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當時就嚇得魂不附體。再往那邊看去,只見「比熊」和「黑背」卻和刑雲翻翻滾滾,四周靈力四shè,竟是鬥了個難解難分,他立刻覺得自己有救了,趕緊喊到:「快回來救我!」那兩人回頭一看,也是大驚,急轉回來,護住了白太迪,刑雲卻也不追擊。

白太迪聲音哆哆嗦嗦,說道:「這小娘么邪法厲害,快用……用兵器!」他認為伍姍姍用了yin招,「金毛」和「沙皮」瞬間喪命是吃了沒用兵器的虧。「比熊」「黑背」立刻喚出兵器,一人使一桿鬼頭錘,一人使兩根惡鬼爪,都是奇形兵刃,怪模怪樣,好不磕磣。兩人護住白大少,看着冰雕和地上的冰塊,驚懼不已,實是很難相信眨眼間兩人已經喪命。白太迪也拿出了一柄飛劍,躲在兩人身後,感覺膽氣又壯,指著伍姍姍,嘴裏兀自污言穢語,罵個不休:「賤人敢使妖法!回頭待抓你回笑天庄,本少爺有的是辦法玩你!包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後乖乖做本少爺胯下的一條母狗!」這白太迪也真是奇蠢無比,言語間彷彿真是承認了自己是條公狗一般。

孫織錦聽得他罵伍姍姍十分難聽,心中大怒,便想拔劍殺人,后又聽到他把他自己也罵進去了,一時哭笑不得,不知是先該發怒,還是先該發笑。白太迪指揮兩個手下:「上去殺了他們!」他前面說抓這會又說殺,「比熊」和「黑背」本就怕得要死,這一會更是畏畏縮縮,躊躇不前。

伍姍姍反而上前一步,說道:「不用你來抓,我自己就來了。」「比熊」「黑背」大喊一聲,兵器祭出,鬼頭錘重若千鈞,惡鬼爪風馳電掣,急沖着伍姍姍襲來。不料兵器剛一出手,就覺得自己和兵器的神識聯繫一下子就被斬斷,鬼頭錘和惡鬼爪就跟兩塊廢鐵一樣,噹噹兩聲掉落地面,鬼頭錘重,還給地上砸個大坑。只見伍姍姍左手蔥蔥玉指間把玩著一塊小小銅錢,緩緩走向三人,二狗覺得再不走就真來不及了,便想轉身帶着白大少逃跑。危急時刻還想着護主,果然不愧兩條「忠犬」,伍姍姍給他們安的名頭十分恰當。

可是這會連轉身都是不能了!伍姍姍右手食指中指輕彈,二狗忽然覺得一點寒氣刺入喉頭,隨後奇經八脈奇寒無比,靈力都被凝固了一般,全身上下竟是不能動彈分毫!伍姍姍施施然走向白太迪,白太迪嚇得要死,也不知道該罵誰:「你……小賤人過來了,你們兩個混蛋別在這站着不動,快去殺了她!」說着連連後退。伍姍姍從二狗中間穿過,雙手抬起,輕輕拎住兩人發梢,也不見用力,兩顆頭顱離開脖頸。「通通」兩聲,二狗屍身倒地,竟是一滴血都沒有流出,兩人五臟六腑全身經脈一瞬間被伍姍姍兩指玄冰勁凍成冰塊!

白太迪見此情形,手裏飛劍都握不住了,腳底打滑,撲通一聲坐到了地上,這會竟是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汗,淚,涕,涎流的滿臉都是。伍姍姍見他渾身發抖,面容扭曲,骯髒不已,怕髒了手,忽然就不想殺他了。正想出言訓斥他一通,讓他學個乖,忽而又聞到一股惡臭,原來覺古山笑天庄少莊主白大少這會真真是被嚇得屎尿齊留,他還穿的一身白,那是有多噁心!伍姍姍趕緊捂住口鼻,轉身往回跑。

白太迪看見伍姍姍忽然走了,當機立斷,飛劍也不要了,縱起一道清光,轉身就逃之夭夭。刑雲和孫織錦就在一旁看着,也不動,三人面面相覷,又過了一會了,孫織錦見伍姍姍也沒去追,「義正詞嚴」的質問到:「姐,你怎麼不去追他?除惡務盡呀!」

伍姍姍白了她一眼,冷哼一聲:「孫師妹,方才那「沙皮」沖你而去,你為何會後退一步將我置於兩人之前?還有邢師弟,以你的神識和靈力,對付另外兩人還不是易如反掌,何故會和他們戰成一團,最後還放了他們迴轉了去?」原來剛才兩人那一點點的小動作,伍姍姍都看在眼裏,當時沒說,現在打完了,要跟他們倆算賬。

刑雲心裏有鬼,不敢直視伍姍姍的眼神,趕緊看向別處。孫織錦無所謂呀,上前拉着伍姍姍的手就開始撒嬌。原來這笑天庄一行人的修為,刑雲三人都是早就看在眼裏,根本就是毫無威脅。伍姍姍又因為沒有「功德」,不肯收那落寶金錢,刑雲見這幾人顯然身具殺孽,死不足惜,便想把他們「送」給伍姍姍做「功德」,孫織錦和刑雲朝夕相處十幾年,這師姐弟倆都沒有商量過,竟是一樣的心思。

其實伍姍姍冰雪聰明,兩人這點兒花花腸子,她又豈能不知?不過是做做樣子嚇唬一下兩人,想看看他們什麼反應。果然孫織錦似乎上當,趕緊上來討好自己。後來一想不對,方才自己已經使出了落寶金錢,兩人都看在眼裏,孫織錦怕是早就知道自己那會已經借坡下驢「取功德」收法寶。這小妹子,如此刁鑽!再一想,孫織錦都知道自己在裝生氣,刑雲又豈會不知!她偷眼看了看刑雲,想着自己這會在刑雲心裏那個傲嬌的樣子,又羞又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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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雲登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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