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有本事以後別讓我看見你，不然我見你
第17章有本事以後別讓我看見你，不然我見你一次喜歡你一次！
1.
翌日。
俞郅琰按著快要炸裂的腦袋，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下午五點，外面雨勢極大。
他看了眼癱在自家地板上的那隻死豬，起身接了杯水遞到他手邊，抬腳踹了踹：「葉南生，起來，幾點了還睡？」
葉南生胡亂抓了把頭髮，迷迷糊糊地仰著臉看了看同樣睡眼惺忪一頭亂毛的俞郅琰，沒忍住笑了。想到昨晚自己錄的視頻，他立馬摸索著去翻手機：「琰哥，你昨晚搞大事情了！」
「她昨晚幾點的飛機？飛去哪裏？什麼時候到？」俞郅琰沒搭理他。
葉南生翻着手機的動作一頓：「……」昨晚是誰說死活都不會去的？
「不是，琰哥，你現在追去也來不及了吧。難不成你還想在半空中去給人攔下來？再說了，」葉南生摸了把脖子，小聲嘀咕，「昨晚誰說再跟她說話就是狗來着？」
「我說我要去了嗎？」俞郅琰搶回他手裏的杯子，自己喝了一口。
「你不去問這個幹嗎啊？」
「隨便問問！」
葉南生不屑地哼了聲，我就聽你吹吧！
「汪！」
葉南生：「？」
「狗怎麼了，」俞郅琰理直氣壯地梗了梗脖子，「你怎麼還瞧不起自己的同類呢？」
葉南生：「……」
「國航CA9XXX，昨晚十一點五十飛渥太華，溫哥華轉機，正常情況下估計……」他低頭看了眼時間，白了俞郅琰一眼，不情不願道，「明天下午五點可以到。」
「謝啦！」
他拍了把葉南生的肩膀，衝進衛生間洗了個戰鬥澡，從沙發上摸了錢包和手機，邊扣紐扣邊往外走。
他也認了，這輩子自己怕是栽在這個辜娓身上了。
葉南生對着空空蕩蕩的門口翻了個白眼——呵，男人，你的名字叫善變。
口是心非的傢伙！
同一時刻的高空上。
辜娓靠在座位上假寐，長達十幾個小時的飛行讓人頭暈目眩，她閉着眼睛一整晚都根本沒有絲毫睡意，腦海里全是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各種事情。
這幾天情緒一直太過激，現在冷靜下來，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那天氣勢洶洶的爭吵有些太過武斷，事後又拒絕任何人的解釋，收到外婆發來的邀請，想也沒想二話不說直奔國外。
這根本不是她的處事風格。
如果說那場莫名其妙的激烈爭吵真的是因為她太過在意事業，那在辜延川讓她撇清公司事務的時候，自己又沒有像往常一樣死磕力爭，所以，她到底是在怕什麼躲什麼？
至於俞郅琰，她有些摸不準。其實打心底也是不願意懷疑他的，但是姜音之前說的那些話，她到底還是有些介意，生怕被說中，所以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豎起渾身的刺搶先一步說狠話，自己不太願意承認，其實是太在意……
太陽穴隱隱作痛。
她傾了傾身體，抬手輕輕揉着腦袋。空姐溫柔地問她是否需要幫助。
辜娓抬頭看了她一眼，擺了擺手：「不用了，謝謝。」
話音剛落。
機身忽然開始劇烈地顛簸，飛機以明顯可以感覺得到的速度迅速墜落。周圍驚呼一片，艙內乘客頓時驚慌失措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
乘務員一遍遍地安撫乘客，飛機暫時遇到強烈氣流影響，但機艙內的慌亂並無好轉，飛機還在繼續墜落，顫動情況越來越嚴重。
辜娓默默咬牙，竭力保持冷靜，手指卻無意識地摳著安全帶，指節已經泛白，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前排的女孩子已經開始抑制不住地出聲抽泣，坐在旁邊的大概是她男朋友，額頭沁了細細密密一層汗珠。他解開安全帶側身將女生護在懷裏，一遍一遍地輕聲安撫。
她驀地就想到了俞郅琰。
他嬉皮笑臉的時候，鎮定狠厲的時候，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的時候……
生死之際，那些平日裏模糊的念頭忽地就清晰過來，她過去二十四年來冷靜自持，處處與人保持距離，眼下竟然遺憾從沒主動在他面前服過軟。
她低了低頭，喉嚨一哽。
2.
天已擦黑。
機場大廳里人來人往。
俞郅琰匆匆忙忙趕過來，趕着最早一班起飛的航班，堪堪搶了個經濟艙位，這會兒支著大長腿懶洋洋地坐在候機廳，百無聊賴地四處打量，時不時還小聲吹個口哨。距離登機還有不到兩個小時，他渾身上下唯一的行李就是手裏的黑色錢包，在一群拖着行李箱文件包的人群里格外晃眼，活脫脫像個……玩世不恭的搗蛋二世祖。
「小夥子，你這是出差啊還是？」旁邊的老太太瞟了他半天，還是沒忍住湊過來搭話。
她注意他半天了，怎麼看怎麼覺得鄰座的小夥子不正常，吹口哨不說，沒一會兒工夫自己還能把自己給吹樂了？看着跟個二愣子似的，出門也沒帶個行李，莫不是腦子有問題溜出來的？
俞郅琰嘿嘿一笑，眼睛一轉，心情頗好地學着她的口音應着：「阿姨，我不出差，去找媳婦兒。」
老太太頗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嗯，是腦子不正常沒錯了，那些個傻子有事沒事也總愛說找媳婦兒！
俞郅琰注意到老太太略帶同情的眼神，不自在地咳了一聲，也沒說話了，低頭自顧自刷手機。
屏幕里彈出來新聞推送，他剛想去點關閉，不經意地瞄到了標題——
「××客機突遇氣流強烈顛簸，急墜十多……」
他呼吸一滯，鬼使神差地點進去，從頭到尾一字不落地看下去，每一個字都讓他頭腦空白，不自覺地就握緊了拳頭。
一篇新聞看下來，他額角出了細汗，直到看到飛機在溫哥華機場安全着陸，才猛地鬆了一口氣，反反覆復將「平安着陸」四個字看了好多遍，然後調出那個熟悉的號碼撥過去。
「嘟嘟……」
那邊一連響了好多遍，遲遲沒有人接聽，他剛落下去的心臟瞬間又被提了上來。就在他打斷掛斷重新撥的時候，手機振動了一下，忽然接通。
「娓娓！」他一下子揚高了聲音。
辜娓坐在機場大廳里，聽着電話里的聲音，鼻子忽然一酸，捂著臉好半天才出聲：「嗯？」
俞郅琰那邊明顯鬆了一口氣，接下來兩個人卻遲遲都沒有再開口。
辜娓抹了抹眼角，用力吸了口氣，半晌之後：「俞郅琰，對不起。」
「咚」的一聲，然後陷入冗長的沉默。
俞郅琰這邊再沒半點聲音了。
她察覺到有些不對，有些急了：「俞郅琰？」
電話忽地被掛斷。
緊接着，葉南生的電話打進來，她想也沒想直接按了接聽。
「你在哪兒？」葉南生慌亂的聲音傳過來，「快點回來吧，琰哥快不行了。」
辜娓愣了一下。
「我……」那邊急急忙忙地喘著粗氣，像是跑着的，「說了你也不信，萬萊易主是因為辜延川找到自己的親生女兒了，所以要把公司留給她，可憐我們琰哥替他背了鍋……」
「說重點！」辜娓已經起身去辦理回程機票。
偏偏葉南生還在絮絮叨叨：「琰哥計劃了大半個月，想着給你一個驚喜求婚，結果你上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
「葉南生！」
辜娓提高了聲音，機場的工作人員都被嚇了一跳，她頷首道了個歉，轉身對着電話：「我是問俞郅琰的情況！」
「哦哦哦！」葉南生火急火燎道，「盛宇項目不是停工嗎？工人鬧事來着，那些人又沒怎麼跟辜延川打過交道，只認你，琰哥就去幫你善後，結果被暴民爆頭了！」
「你快點回來吧，琰哥剛進醫院，能不能活這會兒還不清楚……」
電話被掛斷。
3.
「怎麼樣？琰哥，你得請我吃飯啊！」
葉南生掛了電話，關掉跑步機，抹了把汗，對着視頻那邊的俞郅琰邀功：「就我這演技，不拿影帝真可惜了，哎，年紀輕輕才貌雙全可把我給厲害的！」
俞郅琰坐在計程車上跟葉南生開着視頻，面無表情地點評：「如果你最後一句不用『爆頭』這兩個字的話。」
辜娓那麼理智冷靜的人，稍微露點馬腳就會被識破。
他那會兒打通辜娓的電話，突然想到這個爛主意也是一時靈光乍現。這是目前最快也是最有效把她喊回來的方法了，雖然漏洞百出，但是人常說「關心則亂」……
他嘆了口氣，也算是賭一把了。
他低頭看一眼錢包，也虧得他常年給裏面放一部工作備用的手機，不然也沒法兒這麼快指揮葉南生臨場發揮演這一出。
「不過，葉南生，」他皺了皺眉，一臉狐疑，「辜延川找到親生女兒這回事，你怎麼知道？還等到現在才說？」
那天求婚被辜娓砸了場子之後，他只顧著喝酒反倒把這回事給忘了，現在被這麼提起來，他才想到，辜娓那天的冤枉也不是平白無故的。
「嘿嘿……」葉南生有點不好意思，「你下午不是直奔機場了嗎，我又閑着沒事，就想着我們家小晴子這兩天估計也挺折騰……」
俞郅琰秒懂，這小子見縫插針泡妹子，趕着機會去禾晴面前獻殷勤了。
「你猜怎麼着？」
「不猜。」
「難怪人姑娘不喜歡你，」葉南生翻了個白眼，「一點情調也沒有。」
俞郅琰：「……」老子有情調也不是給你用的！
「我看見姜音了。」
俞郅琰這次結結實實愣了下。
「她喊辜延川爸爸。」葉南生繼續說，「小晴子跟我說，這段時間辜延川經常帶她去公司，最開始沒明著露面，之前大家就一直傳著說股權轉讓啊萬萊要被別的公司收購啊各種流言，直到這兩天姜音才跟各位高管正式碰面打招呼，看樣子基本上是要把公司交到她手裏了。」
見俞郅琰不說話，葉南生忍不住：「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俞郅琰沒應聲，這會兒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姜音是姜家收養的孩子這件事。初中那會兒，她對同學議論自己身世這件事情十分忌諱，幾次跟人動起手。
回國之後，她幾次在他這裏都沒落着好，所以也一直把辜娓當對手，藉機讓辜娓和他產生誤會。
還有，這次姜音突然回國，辜延川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但這麼快就突然找回女兒……
他忽然有一個大膽的揣測，或許，姜音這麼多年來一直都知道自己親生父母的事？
算了。
他伸了個懶腰，懶得去摻和這些事情。
「琰哥？」
葉南生撐著下巴「嘖」了一聲，他好好的一個大佬，怎麼現在動不動就魔怔了呢？
「你該不會……」他按照俞郅琰往日的行事作風揣測，「是在想收拾辜延川還是姜音……吧？」
俞郅琰回過神來，橫了他一眼：「話這麼多，你趕緊給我聯繫個病房去，做戲得做全套，不然小尾巴等會兒回來了看我這麼生龍活虎的，到時候我就把責任全推你身上，就說我手機沒電了什麼都不知道，今天這些全是你自己瞎編的！」
葉南生：「……」
不是，你這人怎麼就天天凈想着坑我呢？
4.
這天一大早，俞郅琰成功地進了「病房」。
「老K，賭不賭？」
老K（遊戲中）：「……」
「我們賭一把，小尾巴今天就回來，而且一下飛機立馬過來找我信不信？」俞郅琰信誓旦旦又得意揚揚，別過頭問葉南生，「你把我住院地址透露給禾晴了沒啊？哎，算了，你直接再給小尾巴發一遍吧！」
葉南生：「……」
俞郅琰看着面前兩個一臉平靜的傢伙，覺得他們一點都不懂自己，想了想，又低着頭噼里啪啦對着手機一陣猛敲，於是另外兩個人的手機振動個不停。
老K遊戲一個失誤兩個失誤連連失誤，臉色越來越臭：「俞郅琰你大爺，再發消息我跟你玩命！」
俞郅琰陰險一笑，手下動作沒停。
【俞尾巴：[定位]】
【俞尾巴：都愣著幹什麼，快帶着什麼鮮花啊大補藥啊的都過來，我今兒住院呢！】
【永遠比樓上帥：酒精中毒？[白眼.jpg]】
【小豬佩奇我配你：你懂什麼，阿琰這是頸部以上重度骨折！】
【深藏功與名：俗稱，腦殘。[微笑.jpg]】
【俞尾巴：滾犢子，十分鐘，都給我過來。今天就給你們展現大佬威嚴，看我如何征服一代高冷女神！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錯過了吃虧啊！】
……
群消息高頻率振動。
老K徹底看不下去了，丟了遊戲，趁俞郅琰不注意，搶了他的手機關機，拎起旁邊的病號服揚手就往他腦門兒上套，臉上笑眯眯：「我親愛的琰哥，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病人就得老老實實養著！」
葉南生見狀，悄咪咪地跟過來，最後幫着老K七手八腳地強行把俞郅琰雙手倒捆在後面，還綁了個大大的蝴蝶結。
兩個人互相使了個眼色，齊齊鬆手聳肩，然後一起比畫了個經典動作：「完美！」
另一邊。
辜娓匆匆忙忙出了機場，顧不上休息，伸手攔了輛計程車：「師傅，江城市中心醫院，麻煩快點！」
「好嘞，坐穩了！」司機大叔見她火急火燎的樣子，二話不說一腳油門踩下去。
十分鐘之後……
辜娓看着窗外的機場，一臉生無可戀。
車子走了不到五百米遠，就被堵在了原地，前面排著長長的車隊，一眼望不到盡頭。
「姑娘，你急也沒辦法，」司機大叔安慰她，「照我的經驗來看，堵車至少還得倆小時！」
辜娓：「……」
她摸了把額頭，繼續一遍又一遍地打電話給俞郅琰，那邊一直是關機狀態，倒是禾晴沒多久打電話過來：「娓娓，你到哪兒了，我過去接你。」
「俞郅琰情況怎麼樣？」
「呃……」禾晴支支吾吾，「我……我不太清楚，葉南生在那邊呢，反正你儘快過去就是了。」
「你別過來了，這邊堵得厲害。」辜娓一抬頭瞥見路邊的小黃車，她皺了皺眉，拎包起身拉開車門，「我自己過去！」
5.
301病房裏。
床頭柜上放了一堆鮮花、果籃、大補品，俞郅琰蹺著大長腿靠坐在床上，瞄了眼幾乎要把他圍住的禮物，再看着床尾處一排糙老爺們兒。
半晌，他捏著下巴「嘖」了一聲：「這些個東西，都是給我的？今天都這麼老實，我怎麼就不信呢？別是給裏面下毒了吧？」
「哪能啊琰哥！」小胖笑嘻嘻地剝了根香蕉遞過去，「這可是我朋友特意從國外帶回來的新品種，特別高大上，特別符合您的身份！來，嘗一口！」
這語氣，俞郅琰心裏直發毛，猶豫了一下，接過去塞嘴裏了，反正橫豎總吃不死人！
下一秒。
「500塊，琰哥！」小胖張開手掌到他面前，「一根香蕉500塊，果籃開封概不退換。看在我們是熟人的份上，給你打五折，總共5000塊，可以吧？」
俞郅琰：「？」
「左數第二排第三束向日葵，我送的，荷蘭品種，摺合人民幣8000塊！」
「我的十全大補湯，純手工製作，2500塊！」
「我就不一樣了，琰哥，咱兄弟誰跟誰？出場費您給個20萬意思意思就行！」
俞郅琰：「……」這幫孫子，趁火打劫啊這是！
「不給啊？」老K跳出來，掃了他一眼，「不給我們可走了，這年頭演員很貴的！兄弟們，撤！」
「王八羔子！」俞郅琰狠狠地剜了他們一眼，大手一揮，「都給老子回來！」
還沒讓你們見識本大佬的人格魅力呢！
「今晚，萊昂斯，我請客。」
計劃得逞，一群人紛紛露出狗腿笑，異口同聲：「老大威武！」
俞郅琰哼了一聲，指了指窗帘：「去，都給我躲那後面去，別影響我發揮！」
「遵命！」
「我就不用了吧？」葉南生看了看逼仄的角落，拎着病號服和石膏湊過來，「琰哥，我得留下來給你包紮個傷口什麼的！」
「不用！你也去！」
俞郅琰一眼看穿他的小心思，毫不留情地把他趕到角落裏，然後瞄了眼時間，支著大長腿慢悠悠地架在床尾：「現在時間還早，按照小尾巴的脾性，肯定很着急，當時最早一班回國的飛機是凌晨一點二十起飛，廈門轉機，再回江城，不出問題的話九點四十五分落地，按照這會兒的交通，還不得在路上堵上個兩個小時？」
葉南生：「……」我表示無話可說。
「算上開車時間二十分鐘以及其他時間損耗，」俞郅琰覺得自己簡直福爾摩斯附體，掐指一算，「呵呵呵……」
憋屈擠在窗帘后的眾人——所以你這麼早讓我們躲進這犄角旮旯的就是存心報復的吧？
俞郅琰自己美滋滋地在床上躺成了「大」字，時不時哼個小曲兒：「葉南生，今天給你一個飆演技的機會。等會兒就把你們公司那些偶像劇橋段就給我擺出來，要多慘就給小尾巴說多慘！」
想到這裏，他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把事先準備好的紅藥水倒在紗布上，然後裹自己頭上，對着手機左右端詳半晌，然後眯了眯眼睛。
嘖，受個「傷」都這麼帥！了不得！了不得！
「行了啊！」老K看不下去了，好心提醒，「你先把病號服裹上，見過哪個重傷患者還西裝革履人模狗樣的？」
俞郅琰低頭看了眼時間，不急不緩：「照我的預測，她最早十二點半才能過來，現在才剛過十一點半，不急不急！」
「先給我把呼吸機啊什麼測量儀啊的準備好了，」他囑咐完葉南生，然後繼續想像等會兒的場景，「小尾巴等會兒過來，唰地推門進來，一眼就看見我鮮血淋漓的帥腦袋，氣息微弱。嘶，小女生看到這麼血淋淋的場面，肯定心疼得不要不要的！老子虐死你們這群單身狗！然後，我就給你們看看，什麼叫高冷！」
他挑着嘴角笑，伸手摸了只蘋果狠狠咬一口，又有點得意：「她肯定會衝上來給我一個深情熊抱，哭得涕泗橫流……」
一抬頭，對上老K擠眉弄眼的動作。
他不屑地哼了一聲，又啃了一口蘋果：「你中風了啊？我說了不急，她最早過來也得十二……」
「咚！」
身後一聲巨響，半掩的房門被踹開，撞上牆壁又彈開。
俞郅琰保持着叼著蘋果的動作，僵硬地轉過腦袋，一眼就看見站在房門外的辜娓。
她一路趕過來，還喘著粗氣，頭髮有些散亂開來，直勾勾地盯着他腦袋上半掉不掉的「血淋淋」的紗布，半晌一言不發。
呃……
「咳咳咳！」
俞郅琰默默地放下手裏的半隻蘋果，乾巴巴地咳了兩聲。
辜娓騎着小黃車一路狂飆，結果剛到門口就聽見這貨的「偉大構想」，簡直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覺得自己被戲弄，又氣又惱。
頓了頓，她兩三步衝過去憤憤地踹了他一腳，扭頭就走。
「小尾……」俞郅琰下意識就跟過去，又想到窗帘後面的一群漢子。
不行，面子不能掉啊！
他堪堪停住腳步，乾咳兩聲，板着臉揚了音調裝腔作勢：「給老子站住！」
辜娓沒停。
「有本事你給我出了這個門，」他順手就拍了把桌子，氣勢威嚴，「以後別讓我看見你，不然……」
辜娓停下來看了他一眼，然後故意摔了門，弄出比他更大的動靜，皺着眉頭一臉挑釁：「不然你還怎麼樣？」
「不然我……」
俞郅琰略尷尬地摸了摸脖子，另一隻手卻不動聲色地探進口袋。
半晌，他深深吸了口氣，趁對方不留意，兩三步湊過去將人鉗住，順勢將東西套進她的無名指，低聲道：
「見你一次喜歡你一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