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沈蔓,愛情是太高貴的玩意(2)

第30章 沈蔓,愛情是太高貴的玩意(2)

第30章沈蔓,愛情是太高貴的玩意(2)

她更覺得難以呼吸,因為他靠的那樣近,心跳都好像貼在她的身上,他一手撐著牆壁,眯着眼睛,低頭看她,「你怎麼會來。」

她低頭,「我…我來找美靜…」

他呼了口氣,帶着淡淡的煙草味,她記得,他以前不愛吸煙,偶爾會吸,但是,從沒這麼濃重的煙味。

他抓了她的手,「我寧願你說,因為你來找我…」

她想要抽回手,他們現在不該這麼近了,他們已經離婚…

她說,「對不起…我…我要走了…」她轉頭要逃離,他卻強硬的將她拉了回來,「別想走。」他拉着她,「你簽了那協議?沈蔓,你怎麼那麼輕易的就簽了…」

沈蔓咬着唇,「顧泯傑…放手吧,沒有用的,我們已經離婚…」

「不,不可能。」他握着她手的手臂,再次用力,她覺得她的手要斷掉了,他的口氣更加強硬,「我還沒有簽字,我永遠都不會簽字同意,別想離婚…這輩子都別想。」

她呆愣在那裏,半張著嘴,看着他,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看着她,多久沒有見她了?她見面仍舊要逃離,這個,該死的女人…

他懲罰般的,一口咬住了她的唇,強硬的吻了下去。

她本是抗議的掙脫,然而,一會兒,她閉上了眼睛,他的唇,帶着霸道的冰冷,那樣深重的感覺,刺激着她所有的感官。

她緊緊閉着眼睛,他為什麼不離婚?事到如今,還是不想離婚?

難道,爸爸那天說的沒錯,他說,他愛她…

他親吻着她,從霸道,變為溫柔,最後,轉為留戀,她攬着他的脖子,他抓着她的雙肩,他們親密的擁抱,在無人的角落裏,靜靜糾纏。

外面的婚禮不知道進行到了什麼環節,那與他們無關,這樣難得的親密,他們不捨得打斷。

許久,他的唇從她的唇瓣,移到了她的鼻尖,輕輕親吻,然後,抵着她的額頭。

「沈蔓…你怎麼敢說,你心裏沒有我…」

他的聲音,輕柔卻尖銳,好像一把利劍,刺痛了她的心。

她慌亂的推開他,他們,早就沒有機會,她的過去被一再揭開,以後,也不會少,顧家,不會輕易放過她。她慌亂的整理了衣服,「那個…我還要去找美靜,不知道,她會不會出意外,我先走了…」

他看着沈蔓逃走,上前叫道,「喂。」

沈蔓頭也不敢回。

他喊著,「我剛看過了,許美靜沒來過,估計她不在這裏。」

她聽了這句話,才停下來,回頭低聲說,「謝謝你,那我…去別的地方找好了…」

然後就徹底離開了。

顧泯傑舒了口氣,唇邊,似乎還有她久違的味道。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覺得,他所有的等待,似乎都慢慢變成了無用功,她不會愛他,不管他怎樣細心待她。

然而剛剛她的舉動,讓他覺得,他的付出,似乎也並不是沒有收穫,只是這個女人,實在後知后覺。

「泯傑。」然而這時,身後一個聲音,讓他剛剛露出些笑意的臉,馬上又落了回去,他回過頭,看見顧青樺正站在那裏。

「姑姑。」他一臉桀驁不馴,對她責怪的表情絲毫不理會。

她哼了一聲,走過來,「早知道讓你來,總會有事情,你真是讓人失望,怎麼可以,利用這一點機會,也要跟她見面!」

顧泯傑懶得說話,只是聳肩,「隨便姑姑怎麼想好了。」他側過身,從顧青樺身邊走過,顧青樺見他態度這樣,更加氣悶,想了一下,朝着沈蔓離開的方向跟去。

4

沈蔓似乎已經忘記了來這裏的目的,她走在大街上,卻不知道自己在走向何方。

他最後的話,一直在腦海中回蕩,他幾乎用確信的口吻,對她說,沈蔓,你怎麼敢說,你心裏沒有我。

不可否認,離開他的這些日子,她過的很辛苦,只是,她從沒想過,這辛苦,這傷痛,來自何方,或許,她以為,是因為她過去的傷疤,再次被揭開,或許,因為她終究因為身份,被迫離婚,但是,今天他的話,讓她不得不面對這樣的可能性。

或許,她是因為,真是早已經習慣他是她丈夫的日子,在她最青春的年歲里,陪伴她漫長的三年的丈夫,早已不知不覺,進入到她的內心。

她拎着口袋,慢慢的走着,他說,他還沒有簽字。

他仍舊是她的丈夫,她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哀傷,他還是這樣固執,這樣堅持,只是,現在再堅持下去,有用嗎?

正在胡思亂想,一輛車忽然停在了門邊,她愣怔了一下,那車牌號,她記得,那是顧家的專用車。

車上下來的,果然是顧青樺。

她依舊一身一絲不苟,走到她面前,雖然比沈蔓要矮上幾分,氣勢卻大的很。

她綳著臉,「我要跟你談一談。」

沈蔓哪有選擇的機會,她跟着顧青樺,到了一邊華貴的西餐店中,正是午餐時間,人很多,服務生找到了安靜的場所,顧青樺優雅的坐下,沈蔓看着她,說,「姑姑…顧小姐要什麼,就說吧。」

顧青樺直接拿出了一張卡,「這張卡給你,裏面的錢,應該夠你用很久。」

她皺眉,看着她,「顧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顧青樺不客氣的說,「你再糾纏泯傑已經沒用,你拿着錢走吧,再也不要,像今天這樣,被我看到,你們這樣私下見面。」

沈蔓看着對面的女人,這個曾經一起生活了三年的長輩,現在的嘴臉,看起開如此的可怖。

三年的相處,也沒有換得她一點的感情,沈蔓苦笑,然後站起身來,「對不起,我不能接受,我不會跟他在見面,不用您的提醒,也不是因為您的提醒,我才不見他,對不起,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顧青樺也站起來,她說,「拿着吧,裝的怎樣高潔也沒有用處,今天這樣的機會,你都不忘了把握,我怎麼能相信你,拿着錢離開,我才能相信你,也能讓泯傑死心。」

沈蔓低頭看着那張卡,拿着錢離開,就能讓顧泯傑死心嗎?

她慢慢的,拿起了那張卡。

顧青樺冷笑一聲,說,「這才聰明。」然後,率先挎起名包,看也不看她一眼,向外走去。

沈蔓站在那裏,拿着手裏的卡片,眼中染上了淡淡的憂傷,如果他知道她將他的感情,換做了手中冰冷的卡片,真的會氣死了吧?

*

沈蔓回到美靜的住處才想起來,今天去王治平那裏的目的,她看着門依舊緊逼着,心裏有些擔心,這個丫頭,到底去了哪裏。

打開門進了房間,誰知卻看見她正在拿着行李向外走。

她扔下了手裏的包走過去,「美靜…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美靜看到她,也驚訝了一下,放下了手裏的行禮,她抿緊了唇,低垂的眼眸中,有些異樣,沈蔓抓着她的手臂,「你要走嗎?你…出了什麼事,你看起來很奇怪。」

她長長的發挽起來,身上穿着運動服,看起來,跟平時的裝扮,一點也不一樣。

她面無表情,過來,抱住了沈蔓,對她說,「謝謝你,蔓蔓,你是我難得的朋友,我不會忘記你,我要走了,沒什麼可以留給你,這個房子,王治平之前用我的名字買下的,還值些錢,我也帶不走,送你了。」

沈蔓驚異的推開她,看着她的臉,「你要離開?去哪裏?」

許美靜不想多說,又拿起了行禮,向外走,「去哪裏不重要,但是我一定要馬上走了,三點鐘的飛機。」

沈蔓說,「你的房子我不會要的,你告訴我你去哪裏,到了聯繫我,如果,你再也不回來…我幫你處理房子。」

美靜搖搖頭,摸了摸她的臉頰,「不,蔓蔓謝謝你了,但是這裏的什麼我都不需要了,真的,別管我了。」

她說着,快步的向外走去,看那腳步,似乎有些焦急。

沈蔓覺察到了她的不對勁,她追出去,看着她打了車要走,剛想過去,卻猛然看見,一輛白色麵包停了下來,上面快速的下來了幾個黑衣人。

美靜看見了黑衣人,面色有變,向後退去,看着幾個人越來越近,「王夫人要見一見許小姐,許小姐請跟我走吧。」

許美靜不動聲色,眼睛一變,突然拉起了行李箱,對着幾個人打過去。

沈蔓驚在了那,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快速的想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些黑衣人要帶走她嗎?是美靜做了什麼,還是…

最後,沈蔓想,她該相信朋友,美靜不會有錯,她現在有麻煩。

於是她向四周望着,沒有什麼可以幫上忙,她乾脆跑過去,直接拉起了垃圾桶,飛奔過去,將垃圾桶扔向了幾個人。

美靜回頭驚異的看她,那眼神中,有感動,有信任,有欣喜,但是,來不及說什麼,她拉起了沈蔓,跟她一起向前飛奔出去…

*

顧泯傑被帶回來后,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翻書,看自己的書,進來的人一概不理,表情也是一味的從容,似乎外界一切已經與他無關。

這是他多日來的對抗手段,讓人無奈,又頭痛。

顧青樺回來時,幾個人都在顧泯傑的門口哀嘆,顧青樺舒了口氣,臉上的氣憤溢於言表。

她推門走進去,看見顧泯傑正踩着梯子拿最上面的書。

她咬了牙,說,「為了一個女人,你讓家裏變成了什麼樣。」

顧泯傑只當做沒聽到,仍舊在淡然的翻書。

她說,「你也不看看,你看中的到底是什麼女人,自己自甘墮落,周圍的朋友也是一樣的下流胚子。」

5

顧泯傑只是站在那裏不動,微微瞥了她一眼,仍舊恍若聽不到一般,她走上前去,氣憤的扯下了他手中的書,「夠了,我告訴你,她跟着王治平外面的女人跑了,王治平外面養的女人,偷走了他一千萬,現在卷了款子,消失不見了,王家正翻天覆地的找,他們說,沈蔓就跟那個女人在一起,她剛剛接受了我給她的信用卡,作為離開你的交換,馬上就又跟那個女人跑了,你說說,你到底看中的,是什麼女人!」

顧泯傑終於正色看着她,「跟誰走了?許美靜?」

顧青樺說,「沒錯,就是這個女人。」

顧泯傑臉色微變,咬了咬牙,忽然推開了顧青樺,向外走去。

顧青樺在後面追着,「你哪裏去,你回來,顧泯傑…」

顧泯傑剛到外面,就被攔了下來,顧修捷站在那裏,他穿着灰色的T恤,雖然已經快到六十,威嚴卻還在,他哼了一聲,「你要去哪裏!」

顧泯傑看着他,「我要出去。」

「不許!」

顧泯傑冷然一笑,「爸,這一次,我聽了你的在家,不是因為我真的不能出去,只是,我尊敬你是我爸,我想要讓你同意,這樣,我跟沈蔓,以後也可以好好的,但是,今天,我要出去。誰也不能阻攔。」說着,他便越過了顧修捷,向外走去,顧修傑在後面厲聲說,「出了這個門,就別怪我不客氣。」

顧泯傑仍舊冷笑,「隨便。」

然後當真走了出去。

不知什麼時候,外面下起了大雨,他剛到門口,便有黑衣人出現,攔下了他,他咬了牙,對着身邊的人就是一拳,那人躲開,然後又追過來,他不客氣的打過去,三下兩下,便將兩個人打到在地。

然後,他走進雨中,遠處車燈閃了起來,一會兒,車開到他面前,車上下來的人,舉著傘走過來,為他遮雨。他回頭看了眼那幾個黑衣人,冷峻的目光,讓人身上一寒。

他不管他們,直接上了車。

*

沈蔓怎麼也沒想到,她們會變成這樣。

她跟着許美靜逃了很久,她不知道她們為什麼要逃,也不知道到底將要逃到哪裏,只是後面的人不斷的追,她們不斷的跑,後來,她們上了一輛出租,好不容易,才將人甩開了,美靜在車上喃喃自語,說,「不能去飛機場了,他們一定在那裏堵着我。」

然後,美靜帶她到了一個破舊的房子,裏面蜘蛛網結滿了屋頂,地上一層的灰。

傍晚,外面開始下雨,沈蔓跟她在巷子口的小店裏買了東西回去,坐在破舊的椅子上吃過了飯,終於有了些暖意。

沈蔓看着許美靜,她現在有些懷疑,美靜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美靜喝光了碗裏的東西,抬起頭,看着沈蔓,沒有化妝的美靜,臉上依舊是潔凈的,看不出年齡的,這樣的她,顯得清純很多,也容易接近的多。

美靜說,「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沈蔓說,「我只是想問,到底,你在做什麼?為什麼會有人追你?」

美靜咬了唇,「蔓蔓,我不像你想的那麼好,我很現實,我很世俗,我也很壞。」她看向窗外,房裏的白熾燈並不明亮,外面雨簾一直垂著,她說,「從知道王治平要跟別人結婚開始,我已經在為自己找退路,我聯絡外人,在外面公關,做了幾個月的準備,就是為了這一天。」

沈蔓心裏壓抑極了,她覺得面前的美靜,好像不是她一直認識的人。

美靜看着她,那一雙黝黑的眼,好似黑珍珠一般,散發着黑暗的光。

「我在海外開了幾個戶頭,幾次一共轉出去一千萬,今天上午,他的婚禮開始,我的簽證也已經辦下來,我可以走了,蔓蔓,我要出國去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回來…」

沈蔓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以為她會去王治平的婚禮,原本以為,她只是裝作堅強,背地裏,其實在哭泣,卻沒想到,原來,她一上午沒有影子,是出去辦這一件事。

沈蔓現在才覺得,原來,她是這麼的天真。

她看着美靜,「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美靜苦澀的一笑,「我為什麼?為什麼我跟了他這麼久,最後,卻躲不開被拋棄的命運?為什麼,因為我的出身,就只能做一個陪他上床的女人,出賣自己,我到底是他的女人還是他的妓女?」

美靜一向表現的灑脫,從沒這樣歇斯底里過,沈蔓愣愣的看着,原來沒有女人會不在乎這些,那些灑脫,不知道是給別人看,還是在自欺欺人。

她咬了唇,看得出,那雙美麗的眼睛裏,是壓抑已久的傷痛,「我要補償,只要這些錢,已經是便宜了他們家!」

沈蔓說,「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王治平該有多傷心…」

她冷笑,「他會在乎嗎?」

她說完了,進了裏面,因為逃跑,她把東西都丟掉,只剩下身上的一個小包。

她拿出了小包,裏面有她跟王治平的照片。

她看着沈蔓,「不管曾經有多甜蜜,都不過是逢場作戲,最後,還是逃不開現實…他早知道,不能跟我結婚,可是,還是要讓我陪着他…」她笑的悵然,伸出手,拿了打火機,點燃了那照片…

「美靜…」

「沒關係…」美靜搖著頭,「一切都結束了,今天開始,我跟他,就是兩個世界的人…」照片慢慢燒焦,那從前的定格的笑臉,瞬間,化為烏有。

沈蔓那一刻真覺得難過,她看着美靜,她的面容,忽明忽暗,她看見,一滴眼淚,從她臉上滑落。

那是沈蔓第一次看見她流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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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不由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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