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三娘的秘密(4)

第29章 三娘的秘密(4)

第29章三娘的秘密(4)

「那鬼身份不同尋常,今天先放在這吧,明晚我帶它去地府走一趟,問問閻王。」

「你有沒有發現這房子陰氣極重?這房中的幾隻鬼死的也不簡單……」

「嗯,我打算跟師兄商量一下,建個他的法身來鎮一鎮。」

「光靠法身恐怕不夠……」

兩個道士說完,就出去了。

翠萍睜開眼睛,隱隱覺得自己躺着的這個房間似曾相識,她轉過頭,見房間角落有一個白色鬼影,被繩子捆着,他脖子上掛着一個奇怪的鎖。

「那個鎖就是剛才那個男人脖子上掛的鎖。」老太太一邊回憶一邊說,

本來翠萍以為事情到這裏就結束了,可是……

「若是讓你直接去地府投胎,把一切都忘了,那就麻煩了。」房間里忽然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

那男人不知是什麼時候站在那裏的,穿着一套白色西裝,頭髮披到肩部,他走到鬼影身旁,手一揮,綁着鬼影的繩子就脫落了。鬼影想逃,男人一把抓住鬼影,塞到一個袋子裏道:「我帶你去投胎。」

翠萍眼睛一下睜大,她想起來了,這裏是那個鬧鬼的小二樓,這個人是那天讓他們住到小二樓的人。

現在她後悔沒聽那人的話,住了一天卻不走,她又後悔聽了那人的話,來住這小二樓。

翠萍想說話,卻說不出來,腦子亂成一團,卻也不覺得害怕,只是呵呵呵呵的傻笑着。她越笑越開心,越笑越高興,覺得這世間萬物都沒有什麼好擔心的,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還是止不住。

穿白西裝的男人看向翠萍,嘆道:「這也是命啊……」說完,把手按在她頭上,翠萍感覺一股熱流從他手掌流進來,從小到大的事情在腦中一遍遍閃過,同時悲傷憤怒痛苦恐懼一起湧上心頭。

那種感覺就像從天堂回到了地獄一般,翠萍忽然覺得害怕,推開那個人,嚎叫着跑出小二樓。

路途中聽到那兩個道士追了出來,一個說:「糟了,那鬼不見了!會不會是這女人放走的。」

另一個說:「不可能,她是個人類,人類解不開我的捆仙繩。」

「我也顧不得其他,」老太太說,「就是不停的跑,不停的跑,後來終於跑累了,在一塊石頭上坐着休息時,忽然聽到石頭背後有小孩的哭聲,轉頭一看,那裏竟然有個棄嬰。」老太太望向兒子,「那就是二柱。」

二柱顯然也是第一次聽到這故事,聽得目瞪口呆,一臉不知道該不該信的表情。

老太太嘆了口氣,用精疲力竭的語氣說:「事情就是這樣了。」然後疲倦的閉上眼睛,再不說話。

我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老太太這段話所包含的信息太多,原來我爺爺的二叔的大爺的曾孫子竟然和李伯通認識,當初馬建民留在小二樓也許是因為鎮住小二樓的陰氣,也許是想解開小二樓的秘密。李伯通來說自己收了千年狐狸精大傷元氣不是在忽悠我,三娘追着李伯通是因為他收了七郎,佚名投胎為雷滴嘎嘎是因為改命人從中做了手腳,這樣一來,很多事情就能接上了。

但現在又有了新的疑點,三娘一向敏銳,沒有理由察覺不到有人在偷聽,在小二樓和佚名的對話,顯然是故意說給翠萍聽的,目的無外乎是讓翠萍趕快離開這裏,甚至在翠萍嚇得走不動時還說話刺激她,逼她走。

從此而知,三娘他們知道這裏會發生什麼,所以才會警告翠萍讓他們走。

可是三娘為什麼來小二樓?他們做了什麼?為什麼那條河會突然變成死河?這些異變究竟和她有沒有關係?小二樓究竟有什麼秘密?

改命人在這個事件里,又充當了什麼角色?

我正在想着,忽然聽到貔貅喊道:「糟了!」然後從玉佩中躥出,化成人形,三步兩步躍進老太太的屋中。

二柱正在安慰老太太,見突然躥出來一個男人,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貔貅跑出來,一臉不甘心。我說:「你怎麼隨便出來,看把人家嚇得。」

貔貅道:「我怕嚇到他們,還特地變成了人形,你說突然躥出一個他們沒見過的生物和突然躥出一個人,哪個比較恐怖?」

我想了想,說:「你說的對,還是人好。」然後又問:「你進去找什麼?」

「什麼都沒找到,」貔貅氣道,「讓他跑了!」

我奇怪的問:「誰跑了。」

貔貅說:「你還記得剛才我們進來,這老太太在屋裏說什麼嗎?」

我一邊回憶一邊說道:「她說『我記不清了。真是那樣嗎,好像是這麼回事』之類的,怎麼了?二柱不是說他媽喜歡自言自語嗎?「

貔貅說道:「你仔細想想,二柱說她一犯病就往河邊跑,她剛才出現的時候,明明是神智清醒的,為什麼會突然自言自語,而且那幾句話,像是自言自語嗎?」

我一愣:「你這麼一說,確實像是她在和誰對話,難道說屋子裏有人和老太太說話?」

貔貅點頭:「我已經猜到那是誰了。」

我問:「是誰?」

貔貅說:「你難道沒有發現這老太太剛才說話的奇怪之處?」

我奇道:「有什麼奇怪的?」

貔貅說:「她把三十年前的事情記得太清楚了,甚至連那些人的表情變化都記得,這未免有點奇怪。」

我說:「是不是這老太太做了藝術加工?」

貔貅說:「從她失去親人,第一次昏死的時候就已經精神崩潰身負重傷,後來醒來時理應是處於情緒極度不穩定的狀態,意識也不可能完全清晰,可是她卻能站在旁觀的角度,十分鎮定的看完所有的事,甚至把所有的事全都完整而有條例的複述出來。尤其是後來在小二樓,她其實已經精神錯亂,這時候她卻能一邊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感受,一邊又記得兩個道士說的話和改命人做的事,甚至在理智完全崩裂的那一瞬間,還知道改命人對她做了什麼。」

「這不是一樣的么。」我說:「她現在也經常發瘋。」

「如果那時沒有改命人。」貔貅搖頭道,「她就不是『經常發瘋』,而是『一直瘋』了。」

難道這還要謝他,要不是那改命人把他們騙到這小二樓,他們也不至於會一下死三個人。我說:「所以呢?」

「所以她說的事情,與其說是老太太自己經歷的,不如說是有人把她不知道的事情告訴她了,而那個人,從始至終都一直在旁觀這件事。旁觀能不被他們發現的人……」

「改命人!」我終於明白了,剛才老太太說的這些話都是改命人說的,而老人記憶不好,能敘述的這麼完整說明這些話她聽了沒多久。結合我們剛才來時,聽到的老太太的自言自語,就說明這話是剛才,就在那個房間,改命人告訴老太太的。

「哎,算了算了。」我拍拍貔貅的肩膀,「我已經習慣了,這改命人就像個跟蹤狂,神出鬼沒,哪天真能抓到他那才是稀奇了。」

二柱獃獃的看着我們:「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我說:「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明白比較好,把你媽照顧好吧。」

這時翠萍老太太像是耗光了幾十年的精力,一下子老了十歲。

看來她把所有事情說出來,以後就不會再犯病了。

我和貔貅回到小二樓,三娘不在,我馬上找來弔死鬼和男人頭問三十年前的事。

「三十年前?」男人頭說,「上帝啊……等我想想啊,你說三娘?這我記得,畢竟這地方來一個這麼的漂亮女人很罕見,不過那天晚上的事情……我記不得了,我就記得那之後馬道長就來了,」他轉頭問向弔死鬼,「你還記得那天晚上的事情嗎?」

「偶不記得。」弔死鬼茫然的搖搖頭:「你問三娘吼了。」

我說:「要是三娘願意跟我說我就不用問你們了。」

三娘嘴嚴,李伯通又神龍見首不見尾。旁邊小鬼不等我問就使勁兒搖頭。

男人頭說:「你去問問歐德密斯特馬,不就知道了?」

我一拍頭,是啊,這麼簡單的問題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我馬上掏出狗哨,叫來苟富貴和勿相望問馬建民的鬼魂。

苟富貴一口應了,道:「這事很簡單嘛,馬建民同志逝去沒多久,應該就在我們手上這本生死薄上,我們馬上就能把他找出來。」他舒適的靠在沙發上,一邊用茶蓋划拉着茶水,一邊悠哉的說,「小勿,幫雷鋒同志找一找。」

勿相望掏出生死簿,刷刷刷的翻了半晌,奇道:「怪了,找不到。」

「找不到?」苟富貴皺着眉毛說,「小勿,你最近工作能力下降了嘛,怎麼可能找不到。」

勿相望苦着臉說:「領導,真的找不到,無論是死亡信息還是投胎信息都找不到。」

苟富貴說:「你認真找找。」

勿相望委屈的繼續翻著生死簿,大概過了十幾分鐘,又說:「報告領導,真的找不到。我按照『馬建民』精確查詢了一遍之後又按照這三個字的讀音模糊查詢了一遍。然後又根據關鍵詞『馬』和『道士』以及『楊明村』以及地理位置逐一查詢了,還是沒有符合條件的。」

這生死簿的搜尋引擎可真夠先進的。

苟富貴剛才跟我打了包票,現在一整,有點下不了枱面,說:「你別跟我說過程,我需要的是結果!你就跟我說,你能不能找到!」

勿相望把生死簿遞過去:「要不領導您查查看?」

苟富貴搖手說:「算了,算了,咱們合作這麼久,我相信你。」

勿相望輕聲對我道:「我就知道他不會自己去做,他現在還不會用模糊查詢功能呢。」

嘿,真是物以類聚,有什麼樣的上司就有什麼樣的下屬,這倆人相輔相成相生相剋相互牽制破鍋配爛蓋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物降一物天上一對地上一雙只羨鴛鴦不羨仙……呸,亂了!總之一個比一個精,果真是絕配,最佳拍檔!

苟富貴又問:「這可怎麼辦呢。」

勿相望說:「領導,我搜索『馬建民』的時候,在搜索結果上面出來了一行提示信息——根據地府法令法規,部分結果已隱藏。」

「根據我生前使用搜尋引擎搜電影的經驗,」苟富貴嚴肅的看着我:「雷鋒同志,馬建民先生是不是拍過什麼不可告人的電影。」

你說說你,你生前都用搜尋引擎搜什麼電影?怎麼一下子就想到這方面去了。

我說:「你別侮辱我親戚啊,他是個道士,道士的道,不是採花大盜的盜。」

苟富貴說:「這麼說來,這事確實蹊蹺,這樣吧,雷鋒同志,你和我走一趟,我去問問我的上級。」

村裏的上級,資料全又離得近的地方就是市裏。

「去找市鬼差所所長。」苟富貴勿相望起身就走,我說:「你們不聯繫一下,萬一找不到人怎麼辦。」

苟富貴笑而不語,勿相望道:「所長最愛開會,如果他不是在開會,就是在去開會的路上。」

果不其然,市鬼差所所長正在會議室開會。

我們三個輕手輕腳的走進去。

後面的人要麼在桌子底下玩手機,要麼低着頭睡覺。

「最近市內轄區鬼界犯罪率升高,」市鬼差所所長正在說話:「我覺得主要是鬼的心理承受能力明顯下降,死都死了,還想着復仇。前陣子那個死於心肌炎的鬼,怨氣很大不願意投胎,我說那你不投胎你恨誰你跟我們說一說嘛,我給你們做個心理工作。結果你猜怎麼着!他惦記着生前有人往他鞋上吐了一口吐沫沒賠禮道歉。我說你就為這屁大點事不投胎至於嗎?昂?像話嗎像話嗎像話嗎像話嗎像話嗎像話嗎?」

底下有個楞頭青叫道:「那日本美國鬼還見人就殺呢!」

所長怒道:「你跟人家比做什麼!崇洋媚外!資本主義國家的鬼能是好鬼嗎?啊?他們那習慣能是好習慣嗎?啊?你真以為外國的妖魔鬼怪了不起?啊?有什麼了不起?前陣子那個蜘蛛俠還被人扒了皮呢!」

哎……怎麼扯到這塊兒了!

所長又說了一堆,主要是以批評教育為主,傳達政策為輔。間或有稀稀拉拉的掌聲。

從這掌聲就能看出市裏開會的比楊明村的好多了,那時候苟富貴說話只有雷滴嘎嘎一個人鼓掌。

好不容易等所長說完,下面掌聲雷動。

苟富貴走到所長跟前,和所長握手,兩人寒暄了一陣,苟富貴和所長說了來龍去脈,所長聽了以後神情大變,忙把我們帶到一邊,道:「這事我聽說過一些,但詳細的我也不清楚。既然被上面隱瞞了,你們還是不要插手的好,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就行了。」

「這我們知道,」苟富貴指着我道:「這是馬道士的親屬,他是閻王爺特派的陰界特使,閻王爺當初說讓我盡全力配合他的工作……」

「哎呦。」所長聞言,對着我笑道,「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這位小兄弟竟然是閻王爺的特使!那看來這件事我就不能瞞着了,其實馬建民馬道士死後魂魄並沒有去地府報道。」

「又丟了?」我問,地府怎麼老是出這種么娥子?

「特使你這話說的不合適,你想世上有多少人,你們人間的失蹤人口能一個一個查的過來么?更何況去鬼界的不止人類,動物,妖物等等都是我們鬼界管轄範圍,出點瑕疵也是情有可原。這次這事,要不是馬道長和牛頭馬面等鬼差有私交,他們在馬道長歸西之日守在地府卻等他等不到,也不一定能抖出來。」

苟富貴問:「那去勾魂引路的鬼差呢?」

所長道:「那鬼差沒見到馬道長的魂魄。」

我說:「那他的魂魄哪裏去了?」

勿相望安慰我說:「馬道長是世外高人,說不定直接羽化成仙了。」

所長搖頭道:「若是他位列仙班,那就是天大的好事,沒必要隱瞞。就是因為馬道長本身法力驚人,現在卻行蹤不明,所以才引起了上面的重視。但是說句實話,即使馬道長失蹤,也不至於把消息屏蔽,只是這其中到底隱瞞了什麼秘密,那就不得而知了。」

從所長這裏再問不出什麼,反而牽扯出我爺爺的二叔的大爺的曾孫子馬建民的失蹤問題,我和兩個鬼差回到小二樓,苟富貴勿相望說再去地府幫我探探消息,然後就離開了。

男人頭正在小二樓里轉悠,見我回來,問道:「密斯特馬,你看沒看到到雷滴嘎嘎?」

我搖頭,問:「他不是自己回來了嗎?」

弔死鬼道:「剛才你說雷滴嘎嘎自己跑了,可是偶們一直沒等到他,到吃飯的點兒也沒回來,這還素第一次。雲美出去找他,也沒見回來,急屎人了。」

村子和小二樓沒多遠,雷滴嘎嘎平時也在跑來跑去,沒有理由迷路。

貔貅道:「難道是被人誘拐了?」

我說:「誘拐一個傻子能有什麼好處?」

貔貅道:「怎麼說他也是神偷佚名轉世……那隻狐狸精在哪?」

我說:「三娘向來神出鬼沒,我已經習慣了。」

貔貅不放心的道:「還是得提防着她。」

我說:「她總不至於對我們有什麼壞心思吧。」

貔貅哼了一聲,似乎在嘲笑我的天真:「未必。」

我正要反駁,忽然門口踉蹌著跌進一個女人,她渾身是傷,剛進門就吐了一口血,倒在門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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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鬼:廢柴道士的爆笑生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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