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章 殘碑
a大量的消防車趕到了現場，救火、疏散大樓里的人，現場還有醫生給受傷的人治療，好多新聞媒體的記者在現場採訪。官方也在第一時間發佈了初步的調查報告，這是天然氣泄漏引發的火災……
這些，全是林陌在手機上看到的新聞。爆炸發生之後他和司雨晨就撤了，石先生也帶着他的人離開了現場。
揚城警局，會議室。
司雨晨用鑷子拿掉了扎在林陌背上的一塊玻璃碎片，然後往傷口上噴消毒酒精。
「哎喲、哎喲……」林陌疼得叫喚。
「知道疼啦？」司雨晨數落了一句，「你明知道自己運氣差，還護着我，你要是不抱着我，你就不會受傷了。」
「萬一玻璃碎片扎破你的臉怎麼辦？我可捨不得。」林陌順口就是一句好聽的話。
司雨晨給了林陌一個俏媚的白眼：「我運氣好，你是運氣差，以後再遇上這樣的情況不許護着我，我來護着你。」
林陌笑了笑：「我是男人……」
司雨晨打斷了他的話：「你要是狡辯，我打你信不信？」
「好吧。」林陌乾脆依偎進了她的懷裏。
司雨晨抱住了他的頭，一點也不介意壓他兩個頭。
咚咚。
敲門聲。
司雨晨推開了林陌，上前開門。
石先生從門口走了進來，開口的第一句話：「雨晨，讓我跟林大師單獨聊聊。」
司雨晨點了一下頭，出去的時候順手帶上了門。
石先生走過來，二話沒說就把那隻大小跟汽車鑰匙差不多的電子設備，放在了林陌旁邊的桌面上。
石先生開門見山地道：「林大師，跟我聊聊這個遙控器是怎麼回事吧。」
林陌早就準備好了答案，淡然一笑：「我跟橘左千戶見面的時候，我發現他有意無意地把手往他屁股後面伸，我懷疑他藏着什麼東西，於是用了我玄瞳門最拿手的感氣術感氣。當時我感氣到橘左千戶的辦公室里火煞嚴重，斷定是炸彈……」
石先生不喜歡林陌這種在關鍵地方賣關子的習慣，可他不喜歡也只能等著。
略微一下停頓，林陌說了出來：「我故意把我從金剛殿裏看到的景象告訴他，跟他說我拿到那件法器了，然後讓他打錢看法器。我是轉移他的注意力，趁他起身去辦公桌的時候偷偷拿走了遙控器。
後面發生的事你都知道了，我假裝出來拿法器，把門拴上，叫你們逃走。當時我有點慌亂，不小心把遙控器掉樓梯上，沒想到石先生你一來，一腳就踩上去了。所以，這是一個意外。」
石先生：「……」
他百分之百相信這個一口氣是林陌故意放在樓梯上的，他這邊帶着一群人逃進樓梯間，即便是他沒踩中，也會被他的人踩中。
可是，他沒有證據。
林陌又補了一句：「橘左千戶是真的要剖腹自殺，但在那之前他想弄死我，還有石先生你。如果被他得逞了，我估計那座神廁會給他加一個牌子。」
石先生冷哼了一聲：「他那種人只配去西伯利亞挖土豆，然後與土豆在一起。」
林陌覺得他這話後面應該有什麼典故，可是因為代溝的原因，他不知道。
「這事就只是天然氣泄漏，以後不管你因為什麼原因要描述這件事，你都只能是這個說法。」石先生說。
林陌笑了笑：「那就是天然氣泄漏，咖啡機短路引發的爆炸。」
石先生似乎很滿意林陌的回答：「那塊石碑已經從三鬼派帶回來了，在證物室里，你現在要看看嗎？」
林陌當即起身：「我們這就去。」
政務科。
林陌看見了那塊石碑。
的確是一塊殘碑，缺少了上半部分，剩下的半塊上刻有文字：鬼臉卜天窺天道，齊六至尊迎金船。天降造化不死身，九
沒了。
另外還有一個封印，只是圖案有點模糊，不好辨認。最清楚的地方是一個「酉」字。
林陌端詳那塊殘碑，石先生則觀察林陌。
殘碑是用一塊木架支撐著的，林陌又繞到了後面去看。
殘碑後面雕刻了一些圖案，但是也模糊不清，缺少了上半部分也難以判斷。
「林大師，你怎麼看？」石先生打破了沉默。
林陌醞釀了一下才說道：「當初陶香君也說過這塊石碑上的文字內容，可惜沒有最後一句。不過，根據我的經驗開判斷……」
石先生微微凝眉，這小子又要賣關子了。
略微停頓了一下，林陌才說出來，「我覺得它是符咒，這殘碑上面的封印的符咒。一千多年前袁天罡率領門下十二個弟子封印了那件法器，那一戰十二個真人全員陣亡。
每一個真人都立一碑，有封印，有符咒。可惜，扶桑侵略軍盜走了那些石碑，還有天罡觀中的文獻資料，我也只能這樣推測一下，結果很有可能是錯誤的，石先生你當閑聊來聽就行了。」
石先生沉默不語，也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麼。
林陌又補了一句：「還有殘碑的後面，刻的是圖案，雖然已經模糊不清，可我覺得它刻畫的是一座城市。你仔細去看那些線條，它們構成的圖案有點像房子。」
石先生心中一動，移步去看，端詳了差不多一分鐘時間才給出一個似是而非的結論：「你這麼說有點像，可是仔細去看又不像。」
林陌含笑以對，一副虛心聆聽的姿態。
嗯，聽君一席話，勝似一句話。
石先生又說道：「關於那件法器，你有多大把握找到？」
林陌就知道他會有這一問，說道：「首先我們得知道那件法器是什麼，我需要更多的線索。這塊殘碑是當年扶桑侵略軍掉進洞庭湖的，如果能找到另外一半就好了。」
「這個我會安排專業的潛水員去打撈，一有結果就會通知你。」石先生話鋒一轉，「林大師，接下來你有什麼計劃？」
「我要回錦城跟雨晨結婚。」林陌的回答一點都不猶豫。
石先生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年輕人要以事業為重，我以為你會乘勢追擊，一鼓作氣將那件法器的真相調查清楚。我雖然是一個外行，但就從扶桑陰陽寮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也要來搶的這個事實來看，它必定是一件了不得的法器。你若錯過時機，被扶桑陰陽寮的陰陽師捷足先登，你該怎麼辦？」
林陌笑了笑：「我該怎麼辦？我該吃吃，該睡睡，天塌了不還有你們頂着嗎？還有，石先生，你還欠我一瓶茅台酒，你什麼時候兌現？」
石先生：「……」
林陌淡淡地道：「石先生，你也該休息一下了，那件法器沉寂了一千多年，袁天罡犧牲了十二個弟子才將之封印起來，你找不到它，有時候其實是一件好事，你覺得呢？」
石先生微微愣了一下。
「那就這樣吧，等我和雨晨確定了日期，到時候請你來喝喜酒，拜拜。」林陌說走就走。
石先生看着林陌的背影，眼神的帶着一絲困惑和猜疑。
一個陰陽師居然對袁天罡封印過的法器不感興趣，滿腦子的結婚，這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