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帶不動,我真的帶不動

第三百一十八章帶不動,我真的帶不動

望着沮授手中遞過來的戰報,張恆心中猶如萬馬奔騰般翻湧而過,又如滔滔黃河般連綿不絕,本就不算聰明的大腦當場宕機,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都欲說還休,最終只化作三個大字。

帶不動!

帶不動啊,真的帶不動!

知道韓馥是個廢物,但誰也沒想到,他居然能廢到這種程度。

不到五千人,居然就能長驅直入,把冀州的大本營鄴城給圍了,韓馥他是幹什麼吃的!

冀州群臣是幹什麼吃的!

手裏的軍隊是幹什麼吃的!

我……

「長史息怒,息怒……」

眼看張恆有要失控的跡象,沮授連忙起身勸道,嘴角掛着一絲苦笑。

其實剛收到消息時,他的情緒比張恆還要激烈,但事已至此,發泄情緒是毫無用處,冷靜下來之後,還不是要着手解決問題。

沮授已經算是豁達的了,不信看韓茂和審配。

這倆人知道消息之後,一個嚇得六神無主,差點當場尿了褲子。

另一個,則是大吼大叫,活生生把自己氣的吐血。

一陣心神躁動之後,張恆長長嘆了口氣。

「公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且詳細說說,萬萬不可遺漏任何細節。」

沮授趕緊點了點頭,說起了事情的經過。

事兒倒是不複雜,關鍵是人。

以韓馥為首的冀州官員處理事情的能力,徹底治好了張恆的低血壓。

整場冀州爭奪戰,敵人無非是三個方面,袁紹、公孫瓚和最不起眼的麴義。

在張遼痛擊顏良,斬殺韓猛,又在信都城外阻擊了公孫瓚一波之後,局勢走向已經漸漸明朗。

按照張恆的想法,畢竟最強的敵人我幫你擋住了,稍弱一些的我也暴打了一頓,你只需要好好防禦就行,這還不簡單嗎。

簡直是有手就行!

事實上,韓馥也的確抄了張恆的作業,派軍司馬張頜領兵三萬駐守廣宗,扼守要隘,攔住了顏良南下的道路。

事情發展到這裏,一切都還很順利,剩下的無非是相持,等到袁紹和公孫瓚糧草耗盡,必然撤兵,冀州就算是保住了。

而徐州派出去的大軍,卻可以雇傭軍的名義,長期幫助韓馥駐守城防,吃大戶的同時也在冀州楔進一顆釘子,方便後續行動。

之後,張恆就可以抽身而退,趕赴雒陽戰場去收拾董卓。

張恆的計劃很完美,但第一步就出現了意外……

誰都沒想到,作為最不起眼,麾下只有數千人的麴義,居然能一路打進魏郡,甚至把鄴城給圍了!

袁紹和公孫瓚加起來近十萬人馬,都被擋在了外面,結果卻被麴義幾千人給偷了家!

一念及此,張恆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但凡當初多留個心眼,哪怕讓徐盛率領三千人前往趙國,也不至於會落得這般下場。

可彼時張遼大軍還沒趕到冀州,韓馥又派閔純率六千人出戰,張恆以為這應該保險了。畢竟就算閔純不敵麴義,也可以再派人嘛,幾千人能翻出什麼浪花。

可後續事態的發展,麴義用行動給了所有人一巴掌,並且成功告訴世人,什麼叫完美走位。

閔純率軍進入趙國境地之後,便主動向麴義發起了進攻。

麴義也沒慫,直接開城迎戰,兩軍在邯鄲城下大戰一場,結果人數優勢一方的閔純大敗虧輸,退守梁期縣,並向韓馥求援。

可麴義卻不願放過他,當即展開了進攻。

數日攻城無果之後,韓馥已經得知了前線的戰況,趕緊又拍五千人馬支援前線。

於是,冀州軍再次佔據了大兵力的優勢地位。

由於受不了麴義的日日挑釁叫罵,閔純和新來的將領一直認為應該重拳出擊。

然後,閔純大開城門,雙方又在梁期城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

嗯,這一次的結果比上次好些,閔純和新來的將領雙雙戰死沙場,再也不用忍受麴義的挑釁了。

邯鄲距離鄴城本就不到兩百里,梁期距離鄴城就更是只有一百三十多里。

得勝之後,麴義再接再厲,索性直接發兵把鄴城給為了。

由於事發突然,直到城池的時候,韓馥才反應過來,急忙派人駐守城門。城中雖然還有一萬餘人,但他說什麼也不敢再戰了,趕緊派人突圍,向前線的張恆求救。

聽完沮授的講述,張恆打心底里生出了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韓馥啊韓馥,你還不如死了算逑,活着也是禍害別人。

但現在的問題是,大軍的糧草,可都需要從鄴城調撥。如今鄴城被圍,糧草自然運不出來了,導致張恆雖然不想救韓馥,卻也得被迫去疏通糧道。

嘆了口氣,張恆忽然開口問道:「公與,你方才說,閔別駕戰敗之後,韓使君又五千人前去支援,是何人領兵?」

閔純一介文人,看不清形勢倒也正常,但只要隨便派過去一個有點經驗的武將,也不至於在家門口跟麴義決戰吧,一旦輸了,可就一切都完了。

「領兵支援的將領,乃是使君愛將,魏軍都尉潘鳳,字無雙。」沮授答道。

「誰,潘鳳?」

張恆頓時瞪大了眼睛,語氣也變得古怪起來。

沮授被張恆嚇了一跳,點了點頭道:「不錯,正是潘無雙。怎麼,長史識得此人?」

「哈哈哈哈……」

張恆忽然仰天大笑起來,聲音中帶着一股釋懷。

「這就不奇怪了,這就不奇怪了,潘鳳領兵,打出何等戰績,都不足為奇。」

沮授一時愕然,想不明白張恆這話是在誇潘鳳,還是在罵潘鳳。

不過人都死了,再說這些也沒意義了。

「長史,眼下當務之急,還是得回軍去救鄴城,不然使君危矣!」沮授拱手懇求道。

張恆點了點頭,眼中卻閃過一抹冷意。

韓馥的確危險了,不過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死不死誰兒子!

「回軍?怎麼回,回多少,城外的公孫瓚可是在磨刀霍霍,公與何以教我?」張恆反問道。

「這……」

沮授苦笑一聲,沉吟片刻后才開口道:「如今城中,我冀州軍與長史麾下大軍共計四萬餘人。以在下之意,回軍兩萬,去救援鄴城,長史以為如何?」

好傢夥,沮授這廝口氣比腳氣還大!

兩萬人,這跟全撤了有什麼區別?

張遼入冀州時帶了四萬餘人,兩場大戰下來,麾下能戰之兵,滿打滿算不過兩萬五千餘人,而趙浮、程奐手中,最多也就一萬七千人。

也就是說,沮授不僅要把冀州軍全部帶走,還要向張恆借點人,湊夠兩萬。

在他眼中,韓馥倒是挺值錢……

張恆笑道:「公與所言有理,只是如果撤走兩萬人,等到公孫瓚再次大舉進攻時,信都怕是守不住。一旦公孫瓚攻破信都,便能長驅直入,甚至與袁紹大軍沆瀣一氣也說不定。屆時,大勢去矣!」

沮授只得再次苦笑,他知道張恆說的情況其有可能發生,但鄴城那邊又不能不管。

「那長史有何妙計?」

「城中還有多少日的糧草?」

張恆沒有回答,反而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

「城中存糧,尚能支撐一月有餘。」沮授答道。

一月時間嗎,應該足夠了。

張恆思量片刻,這才開口道:「信都距離鄴城足有四百里之遙,調集大軍前去解救,未免耗時日久。且城中諸將,誰有把握能擊敗麴義?」

沮授明白,徵調張遼和臧霸都不現實,便自告奮勇道:「長史,在下雖不才,卻願率軍回援,解鄴城之圍,同時疏通糧道。」

「你有把握擊敗麴義,而且是在一月之內?」張恆笑着問道。

「這……」沮授苦笑着搖了搖頭,「在下沒有把握。」

「那不就得了。大軍回防鄴城,就算全速趕路,也得五日時間。而麴義想必也早有準備,若是堅持不與我們決戰,又不知將耗到什麼時候。最關鍵的是,一月之內,如果不能趕走麴義,疏通糧道,此處必然會鬧出亂子。」

相比斷糧的危險,韓馥那邊反倒不需要擔心什麼。

以鄴城的城防,莫說麴義只有數千人,便是給他五萬大軍,短期內也不可能破城。

當然,要是韓馥看不清楚狀況,主動出擊,那死了也怨不得別人。

「那長史有何妙計?」沮授問道。

張恆想了想,開口道:「以如今的形勢,想要解鄴城之圍,需得選一隻精銳騎兵,星夜奔襲,且必須得一擊制勝。不求徹底擊敗麴義,只要能解鄴城之圍就好。」

聞言,沮授馬上領會了張恆的意思,試探性地問道:「長史,在下以為,還是得文遠將軍親自出馬,方能穩妥無虞。」

這些天的戰事下來,沮授倒是看清楚了情況。

除了張遼之外,其他人都不敢說能速勝麴義。

但這個建議,張恆想也沒想便搖頭否決了。

你可拉倒吧,我現在對你們冀州這些豬隊友,一點都不敢相信。

別我前腳把張遼調過去打麴義了,後腳信都卻被公孫瓚給拿下了。

「不可,文遠身為一軍主將,還要坐鎮此處,不可輕動。」

沮授自然明白張恆的顧慮,苦笑道:「除文遠將軍之外,還有誰可擔此重任?」

張恆嘆了口氣,「我親自走一趟吧。」

「長史,您要親自出馬?」沮授有些震驚道。

這麼久以來,他還沒見過張恆領兵上陣呢。

「怎麼,公與對我不放心?」張恆笑着反問道。

沮授連忙擺手道:「不不不,在下豈敢有此想法。長史親自出手,必然馬到功成!」

張恆望着沮授,滿臉認真道:「我可以走一趟解鄴城之圍,但此處……」

「長史放心,有文遠將軍和貴軍在此坐鎮,公孫瓚絕對打不進來。」

「不,公與誤解我的意思了。」張恆搖了搖頭道,「公孫瓚軍中的糧草不多了,近期必然會瘋狂進攻。以文遠之能,固守城池自然不成問題,但韓公子和幾位將軍那邊,還得有勞公多費心……」

看好你們冀州的人,少去指手畫腳的添亂。

沮授當然明白張恆的意思,不禁有些汗顏,連忙鄭重拱手道:「長史放心,在下明白!」

「如此便好。」

張恆點了點頭,隨即向外面喊了一句,徐盛應聲走了進來。

「長史有何吩咐?」

「文向,去請文遠和宣高過來,我有要事交代。」

「遵命!」

徐盛抱拳而出,不多時,便喚來了張恆和臧霸。

然後,張恆開始了自己的佈置。

麴義手中原本只有三四千人,就算打敗吸收了閔純和潘鳳的人馬,麾下做多也不會超過八千人,騎兵應該只有不到一千人。

雖說一半都是精銳,但戰鬥力應該不會過於誇張。

所以,張恆打算調集麾下所有的騎兵,跟自己去奔襲鄴城。

畢竟時間最多只有一個月,扣掉來回趕路的時間,最多只有二十天的戰期,又不是攻城戰,帶騎兵最合適。

剛趕過來的張遼和臧霸自然是一臉懵逼的,可等張恆講完了事情的經過後,二人當場就綳不住了,立刻化身暴躁老哥,若非這是在張恆房中,只把會變身為桌面清理大師。

我們在前面捨生忘死的拼殺,眼看就要把公孫瓚熬走了,你跟我說家被偷了?

韓馥是什麼廢物啊!

這輩子也沒打過這麼憋屈的仗好吧!

張恆倒是已經淡定了,而且時間緊迫,並不打算給二人發泄的時間,當場就一揮手,把二人的火氣給壓了下去。

把自己的設想講了一遍后,張恆下令道:「去調集五千騎兵,我明日率軍出發。」

「長史,還是末將去吧。」張遼立刻抱拳道。

「怎麼,你想信都也失守?」張恆似笑非笑道。

聞言,一旁的沮授立刻羞愧得滿臉通紅。

太丟人了!

臧霸也跟着勸道:「張將軍身為一軍主將,自然不可輕動,還是末將隨您走一趟吧。」

「不用,你也留下。」

「可如此一來,您用何人為將?」臧霸急道。

他倒是不懷疑張恆的用兵水平,只是張恆這小身板,真的能上陣拼殺嗎?

臧霸表示很懷疑。

張遼也勸道:「長史萬金之軀,切不可上陣衝殺,萬一有所損傷,皆我等之過也。還是讓宣高與您同去吧。」

「不必,我自有計較,此次只帶文向一人便可。」

「這……」

二人又勸了一陣,怎奈張恆堅持不帶他們,便只好拱手領命。

不過就連五千奇兵,張遼和臧霸也是拿不出來的,最後還是找冀州軍借了一千騎兵,方才湊夠五千,第二日便由徐盛率領着,直奔鄴城而去。

至於張恆本人,卻一路向西,直奔巨鹿地界而去。

對此,隨行的董璜卻大惑不解,情不自禁地問起了情由。

「怎麼,董侍中要自告奮勇,與麴義決戰?」張恆笑道。

董璜立刻冷哼一聲,「這是冀州之事,與我何干!」

他巴不得所有人都死光了才好,這樣他就能帶着董白跑路了。就算跑不了,張子毅死傷慘重,也有對叔父董卓有利。

張恆笑道:「侍中既不願意相助,又何必過問情由。」

董璜討了個沒趣,也不再詢問。

張恆卻扭頭把目光方向了遠方,一副似有所思的模樣。

一路向西,出了安平便是巨鹿,過了巨鹿,便抵達了此次的目的地——常山國!

麴義是真正沙場宿將,而張恆卻沒有領兵征戰的經驗,僅靠徐盛一人恐怕不行,所以還得給他找個對手。

一個能夠壓制麴義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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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我在季漢當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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