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第146章 帝心

第146章帝心

「皇后，玉懿有何事啊？」恆帝語調溫和。

「回皇上，玉懿聽陸菀說最近京城進了很多外地避寒來的災民，加上今年遭遇百年未見的寒冬，她們女孩子們想為朝廷效力，她們便想自己出銀子建粥棚和安置災民，免得引起京城慌亂。」

恆帝挑眉：「她們擔心京城慌亂？」

后妃和公主不得干政，這是恆帝規定的鐵律。

她們竟敢打聽前朝之事嗎？

酆文君對恆帝的想法心知肚明，不緊不慢道：「女娘們不懂朝政，不問朝事，但身為公主貴女，受百姓供奉，享朝廷俸祿，自當為朝廷效力。她們什麼都不懂，拿些銀兩出來建個粥棚，倒是力所能及之事。」

「玉懿就是渴望能替父皇分憂罷了。」

恆帝聞言這才放下戒心：「哎，皇后你有所不知，今年寒災和往年不同啊。皇城司來報，起碼有好幾萬災民正在往汴京而來。」

「玉懿想為百姓做點事自然是好，但畢竟女兒家，拋頭露面不太合適，著安濟坊出面吧，她們出點銀子便好。」

他自知道皇后與秦氏情同姐妹，因為秦氏恨上謝家也情有可原。

她抬眸，看着恆帝：「臣妾也多年未做親民的事情了，實在愧對百姓。孩子們也要學會報效朝廷不是嗎？陛下若不放心她們的安全，可讓安濟坊協助臣妾和孩子們。」

區區謝家，並不值得他對皇後言辭令色。

曾氏漲紅著臉，滿心委屈卻不敢回嘴。

恆帝見她表情不像作假，這才信她並沒有窺探前朝事情，語氣才真緩和下來。

曾氏頓時不敢吭聲。

恆帝被她難得的溫柔弄得心裏一軟，一邊伸手去拉她，一邊低聲道：「朕今晚……」

恆帝被她眼底閃過的光芒一晃，想起她當年紅衣策馬的迷人模樣。

謝老四媳婦嘟囔：「藏書倒還罷了，五千兩銀子，那不是將謝府掏空了嗎？」

「臣妾替陸菀和秦姊姊多謝陛下。」

恆帝真被手心落空有些怔忪：「何事？」

「老夫人，老夫人，貴妃娘娘身邊的秀宜姑姑來了。」一個丫鬟急匆匆進來。

「從睿兒死後，她就對朕不咸不淡的！」恆帝氣哼哼的坐回龍椅上，看着案台上堆疊得高高的奏章，氣得頭疼。

見皇后堅持，恆帝也沒理由阻攔：「朕是怕累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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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文君自然不能真就算了。

恆帝煩躁的擺了擺手：「算了，先解決眼下的事情，御史台那幫死老頭個個像狗一樣，咬着就不鬆口。你，你親自去趟謝府和文信侯府。你盯着文信侯去謝家清點賠付給陸菀的東西。今天，必須弄完！別讓他們明日再來煩朕！」

「陸菀是個善良的女娘，她也不想過於為難謝家，只是要謝家用銀子和藏書相抵，她要將銀子全部用於建粥棚和幫助災民，說是替母親修福。」

「哎呀，皇後有何話直接說就好，不必多禮啊。」皇帝也站起來，上前拉起她。

酆文君達到目的，心裏高興，面上也溫婉起來。

恆帝怒了：「那也是朕的第一個孩兒！朕疼他和皇后一樣啊，否則，怎會剛出生就立為太子？皇後為何就認為是朕害死睿兒呢？」

謝三夫人忙道：「二嫂，謝府本來就沒幾處田莊了，一大家子幾十口還要靠這些吃飯呢。全部賣了，我們吃什麼穿什麼啊？您的嫁妝先挪用點出來吧。」

謝鐸也是一臉不悅：「都是一家人，你的不也是謝家的嗎？你們曾家如今有資格競爭皇商，不也是謝家幫你的嗎？」

曾氏也忙道：「母親，謝府如今現銀一千兩不到，若是湊齊五千兩，恐怕得將田莊那些得……」

內侍官彎著腰：「奴遵命。」

謝老三實在忍不住開口：「母親，我們的藏書可都是祖輩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怎麼能全部交出去呢？」

「你說皇后心裏這口怨氣何時才能出完？」

「回陛下……畢竟是皇后第一個孩兒，定是一直思念的。」

可皇帝問了，不能不答啊。

酆文君不經意的抽出手，後退一步，又恭敬的福了福：「臣妾替玉懿謝過陛下。陛下，臣妾還有一事稟報。」

……

謝府正在水深火熱之中。

酆文君笑了：「臣妾曾經也上過戰場，這點累不怕。」

「皇后不會因為這事……」

「自然。陸菀去過謝家書房，知道謝家藏書有多少，剩下的也就五千兩銀子的事，這對晉文侯府應該不算什麼。但晉文侯府連這點誠意都不願意拿出來，可真叫世人唾棄。」

的確是最近娘家想要競爭皇商，正求着夫君和老夫人，可他們還沒幫上忙呢，卻也不敢得罪。

「陛下政務繁忙，臣妾先行告退。」

酆文君眼看恆帝的手伸到眼前，她連連後退兩步，行告退禮後轉身就走。

曾氏為難：「我……嫁妝也貼補家裏不少了……」

恆帝看她一眼。

謝老夫人和謝家除了長房外其他三房的兒子和媳婦都在正廳，臉色都很不好看。

她站起來，規矩的福了福。

酆文君驚愕：「好幾萬？」

「焱雲鶴去了這麼多天，為何還沒回來？查個戶籍用得着他親自出馬？」

握着她略微冰涼的手緊了緊，聲音柔了下來：「你若想做就做吧，朕允了。」

酆文君低垂眼眸，看着他的手，眼底毫無波瀾：「皇上，不如就由臣妾帶着孩子們辦吧。」

恆帝眼睛一亮：「此話當真？」

「皇後放心，一會朕就寫道手諭下發戶部和安濟坊，命他們協助你辦賑災事宜。另外，朕已命文信侯督辦此事，一會，朕再命內侍官親自去謝府，讓他們今天就把東西和銀子交出來。」

聽到說陸菀和謝家的事情，恆帝的表情肉眼可見的沉了下來。

內侍官不知該怎麼答，試探問：「奴去皇城司讓他們通知焱大人立刻回來？」

身後悄然上前的內侍官低着頭，額頭冒着汗，這問題不好問他吧？

恆帝的臉漸漸陰沉。

「陸菀今日進宮了，因為謝家騙取她嫁妝和她母親東西的事情很是痛苦，那些可都是她母親留給她的。」

謝老夫人噌的一下站起來，一臉欣喜：「定是有辦法了！」

謝老夫人滿肚子火氣頓時朝着曾氏撒氣：「什麼貼補！說得我們謝家貪圖你嫁妝似的！」

作者君：謝知衍，你死去哪裏了？還不快滾粗來！

謝知衍：……不是你讓本使走的嗎？好鍛煉我老婆的獨立能力啊。

作者君：……快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