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95章 詭異綉線

95.第95章 詭異綉線

第95章詭異綉線

「都鬧什麼?」

不知道是誰喊了巡街的捕快過來,眼見着四周隨着江倩的發瘋,開始亂糟糟起來,領頭的捕快,怒吼了聲:「聚眾鬧事,都想回衙門挨板子不成?」

眾人瞬間噤聲。

唯獨江倩還在嘶吼:「放肆!我是江安侯府的人!」

四周的寂靜,更加襯得此時瘋癲無厘頭的人,聲音尖銳刺耳。

「哪裏來的瘋婦,竟然冒頂勛貴之名,不想活了吧?」

領頭的捕快二話不說,大手一揮:「來人,帶走,押回衙門好好的審一審,看看究竟是什麼人派來這瘋婦,在街上如此明目張膽的敗壞江安侯府聲名。」

身後的小捕快遲疑了瞬:「頭兒,這……」

他壓低了聲音,附在人耳邊:「不太好吧?萬一她真是江安侯府的人,咱們豈非是把人給得罪了?」

小捕快輕聲提議:「要不還是先問問,她有沒有什麼信物,能夠證明自己的身份?」

「問什麼?」

領頭的捕快怒目一瞪:「我不在些時日,就支使不動你們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小捕快趕忙擺手否認。

不等他出聲解釋,領頭的捕快就先冷哼了聲開口:「山中無老虎,猴子想稱王,也不睜眼看看,我還沒死呢!」

「想取我代之,想當捕頭髮號施令,也得看看自己夠不夠資格。」

小捕快被說的面紅耳赤:「頭兒,我沒有想……」

領頭的捕快,絲毫沒有給他辯解的機會,怒斥了聲:「還不快去抓人?」

「吵吵嚷嚷,瘋瘋癲癲的,像什麼樣子!」

小捕快哪裏還敢再吭聲,忙低頭應了。

他沉下臉來,打了個手勢,喊了另外兩個小捕快,一同上前,將江倩反手制住。

江倩劇烈的掙紮起來,嘴裏罵罵咧咧的吼著:「我是江安侯府的旁支,你們放肆、放肆!」

領頭捕快瞪了人一眼:「還不讓她閉嘴?」

「是。」小捕快戰戰兢兢的應了聲,總覺得頭兒今天有些奇怪。

跟吃了爆竹似的,一碰就炸。

「沒個眼力見兒!」

領頭捕快數落了人一句,見江倩被小捕快用臭汗巾堵上了嘴巴,還是掙扎著嗚嗚個不停,乾脆上前一手刀將人給劈暈。

「帶走!」

他打了個手勢,隨意如鷹般銳利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了一圈:「還不都散了?」

「光天化日,就敢將官道堵個水泄不通,都想去吃牢飯不成?」

被他這麼一呵斥,眾人瞬間作鳥獸散。

只是猶有些不死心的,三步一回頭,兩步一停頓,時不時就要張望過來,生怕錯過什麼熱鬧瞧。

好些人散去以後也沒離開,要麼到旁邊的店鋪裏頭,假裝挑選東西。

要麼就是躲在街角拐彎處,偷偷的往這邊瞧。

領頭的捕快陰沉着臉,目光在那些『掩耳盜鈴』般散去的百姓們身上掃過,怒聲:「刁民!」

說着,目光就落在了姜安寧的身上。

「你們幾個瞧著也不是安分的。」

他目光在姜安寧的臉上,多停留了一瞬,沒有再說什麼,扭頭走了。

宋堯瞧著人大步離去的背影,很是不明所以。

「什麼人啊這是?莫名其妙的!」

「帶刀的就了不起啊?」

「憑什麼說我們不安分啊!」

「明明是那女人像條瘋狗似的突然咬上來。」

「不講道理!」

她忍不住想要追上去同人說理,被魏秋月跟姜安寧給一塊攔下了。

「你可安生些吧,官字底下兩張口,真叫人給你抓進大獄里去,你且等著求告無門吧,真當御賞的名頭,能當免死金牌使呢?」

「真碰上那權貴之人,捏死你,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到時候,你還指望宮裏頭的貴人,能記得你,為你出頭申冤不成?」

魏秋月劈頭蓋臉的將宋堯一頓罵:「嫌你晦氣還差不多!」

她瞪了眼宋堯,百般嫌棄。

只是那眼神瞧著,倒不太像你死我活的對家,反而是像……

惺惺相惜過,後來又理念不合,反目成仇的閨中舊友?

姜安寧略有狐疑。

總覺得,宋姐姐跟魏老闆之間的關係怪怪的。

她還來不及細想,兩個人已經吵過一通。

老劉頭苦着一張哀聲勸道:「誒呦,兩位姑奶奶誒!求求你們了,別打了,別打了,小店兒是真的經不起你們折騰。」

宋堯跟魏秋月互罵了幾句,誰也看不順眼誰。

「今兒是小店招待不周,這些湖絲……啊呸,綉線,就是綉線,普普通通的綉線,全都贈予幾位客人,算是賠禮,可好?」

老劉頭拿出來幾款顏色更為暗沉詭異的綉線,堆送到三人面前。

魏秋月瞥了一眼,十分嫌棄的嗤了一聲:「誰稀罕!」

她扭頭,看都不看一眼,大步離開。

宋堯也覺得這顏色有些丑。

根本不是尋常會用到的那些顏色。

「你這,能綉啥啊?」

且不說那些滿是死氣沉沉的顏色了。

倒是也有大紅、薑黃這樣比較常見的顏色。

就是那紅……總給她一種很難受的感覺。

瞧著不像正經紅色。

倒像是沾了鮮血似的。

再一看旁邊的暗紅色,更覺得詭異難受。

那顏色,就像是血跡在上頭被風乾了似的。

「算了,安寧,咱別要了。」

什麼湖絲不湖絲的,顏色不正常,用了再好的生絲打底,也無用武之地啊。

姜安寧倒是對這幾個顏色很感興趣。

她客氣了句:「那就謝謝老闆了。」

大大方方的將綉線收下了。

「安寧?」

宋堯不理解:「這樣奇怪的顏色,拿來也無用處,你何苦還要承了人的情。」

她說這話時,也沒有背着老劉頭。

「不承情,不承情,要承情,那也該是我承兩位娘子的情才對。」

老劉頭連連擺手解釋:「說來,也是我被那什麼自稱是湖絲世家的人給坑騙了。」

他嘆了一口氣:「起初瞅著這些綉線,顏色還是挺鮮亮的,雖說稀奇了點兒,可若搭配得當,也不是很不當用。」

「誰知道放了沒有多少時日,這顏色就變了!」

「不僅越來越深沉,還越來越詭異,渾像是……」

老劉頭自打了一下嘴巴,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不吉利的話不說,不吉利的話不說。」

他明顯更為拘謹的搓了搓手,生怕兩人會因此發怒責怪於他。

「也是我私心,想着兩位客人要是對這湖絲感興趣,不妨就拿回去玩玩。」

老劉頭憨憨的撓了撓頭,倒有幾分憨傻的真誠:「實在也是我賣不出去的緣故。」

宋堯瞪了人一眼:「你知道不好,還拿出來給我們?」

「當我是叫花子呢,什麼都能打發?」

老劉頭慌忙擺手說不是:「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要不這樣,往後兩位客人再來,甭管是要買什麼,我一律給二位打八折……不,不,七折,打七折,咋樣?」

宋堯才不稀得占他那點兒便宜,正欲開口回絕,便聽姜安寧說:「那就多謝老闆的好意了。」

她笑了笑:「正好,我還挺喜歡這幾個顏色的。」

「安寧!」

宋堯驚了。

這丫頭是怎麼了,遭人下降頭了不成?

「宋姐姐,我是真挺喜歡這幾款顏色的綉線。」

姜安寧語氣無比真誠。

宋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人的腦袋。

也沒發熱啊,怎麼凈說胡話呢?

那陰沉沉的顏色,渾像是給死人做陪葬的東西,怎麼就好看值得喜歡了?

「宋姐姐……」

姜安寧眨著無辜的眼睛,拉長了聲音喊人。

像是在撒嬌。

宋堯:……

她哪裏受得了這個。

「罷了罷了,既然你喜歡,那就依你。」

她估摸著這些綉線的價格,從袖袋子裏頭,摸了張十兩面額的銀票來。

「你這的綉線,我都要了!」

「等下送到朝凰綉坊去。」

「剩下的錢,便當時賠償你損失的。」

剛剛她與魏秋月爭執,失手碰掉了好些東西。

雖說也不見得是什麼值錢玩意兒,可弄壞了別人家的東西,甭管值不值錢,都應當好好賠償。

這是她的準則。

「我們不佔你的便宜,賠禮什麼的就算了。」

宋堯:「你本也是無妄之災。」

遇見個瘋子,擱誰,誰都要罵倒霉。

老劉頭推拒著不肯收,最後實在是擰不過宋堯,這才勉強著收下,還承諾要把店裏頭一些囤積的生絲,也一併給人送去。

宋堯不要。

老劉頭堅持,兩人又是好一通撕扯,最終以宋堯同意終結。

「這老劉頭,也真是個倔脾氣。」

離開了綉線鋪子,宋堯還是忍不住抱怨了幾句。

「我又不會染絲,也不會織布,給我生絲有什麼用?」

姜安寧笑笑:「留着唄,總會用到的。」

宋堯瞪了一眼:「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啊?」

「怎麼一點兒也不像着我說話!」

姜安寧趕忙口頭獻上忠誠:「我當然是宋姐姐你這邊的!」

「姐姐也不必憂愁,往後鋪子裏招了新綉娘,需要練手的地方還多著呢,姐姐還怕這些東西無處可用?」

「說不定到時還要不夠用呢!」

宋堯哼了哼聲:「你就拿話哄我高興吧。」

她眉間悄然染上一縷愁緒。

綉坊的生意,眼看着是鮮花著錦,實則烈火烹油,銷路是越來越差了。

「也不知道,我要是學着魏秋月那樣,也搞搞創新,綉坊的生意,會不會也做的更遠些……」

江安縣的購買能力,到底還是有限。

來來去去的也就那麼些人,基本都是熟客。

姜安寧:「做什麼要學魏秋月?」

「咱們朝凰綉坊,要做就做跟所有人都不一樣的。」

宋堯『誒呦誒呦』兩聲,戳了人的腦袋:「瞧把你能的!」

隨即,她又想到了什麼,頓時兩眼放光:「安寧,我的好安寧,好妹妹,你是不是有什麼主意了?」

她佯嗔:「可不能瞞着姐姐!」

「否則我今天怕是要飯也吃不香,覺也睡不着了。」

宋堯假裝哭了幾聲,乾打雷不下雨的,逗得姜安寧一陣發笑。

還是挨了人好幾個哀怨的瞪眼,方才勉強止住。

她老實巴交的點了點頭:「我也還沒有頭緒呢,只是心裏有個朦朧的想法,能不能成,我也沒個准,還是等有了成果,我再與姐姐說吧。」

眼見着宋堯還要再問,姜安寧先開口道:「我自己這心裏頭也還亂糟著呢。」

宋堯聽人如此說,再大的好奇心,也不得不壓下去了。

「那成吧。」

她很快又笑了起來,十足相信人的模樣:「那我可就等着你帶給我好消息了。」

「好!」

姜安寧這次倒是沒有推辭,大大方方的應了。

她的態度,給了宋堯莫大的信心。

「說來,也不知道是誰報了官,喊了捕快過來。」

宋堯回想起剛剛的亂況,仍舊心有餘悸:「那捕快雖說有些不分青紅皂白的,可也着實來的及時,不然的話,咱們只怕還真不知道要如何應對瘋婆子。」

姜安寧笑而不語。

誰知道呢。

興許又是哪個換了臉面男人,暗戳戳的搞事情。

「五大娘牙行開門,走,咱去看看,有沒有順眼的小丫鬟。」

宋堯不是很能藏得住心事兒的人,不消片刻,便將這事兒拋之腦後,瞧見牙行開了門,忙拉着姜安寧快走了幾步過去。

-

嬌娘氣喘吁吁的跑到王尚平時落腳的宅子,卻不見人。

「人呢?」

她又急匆匆的,去了畫舫。

這會兒的畫舫,正是靜悄悄,都忙着補覺的時候。

急切的敲門聲,惹得許多人不滿。

奈何嬌娘的眼神,實在嚇人。

本來推開窗想要破口大罵幾聲泄憤的人,剛跟人四目相對,溜達到嘴邊的話,就全都悄默聲的咽了回去。

「誰啊?」

晚娘打着哈欠,滿臉不情願的過來開門。

「時辰還早著呢,不營業!」

她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大白天跑到煙花之地擾人清夢。

「是我。」

嬌娘聲音陰沉,冷寒入骨,驚得晚娘人都清醒許多。

她拉開門,皺着眉看人,略有不悅:「你怎麼這個時辰就來了?」

「尚師傅呢?」

嬌娘沒有回答她的話,推開人就往後廚走。

「誒?」

晚娘險些被推了個趔趄,瞪了瞪眼睛:「尚師傅今兒沒來上工!」

再說了,昨兒不是已經把尚師傅給送人了嗎?

「咋了?他偷你錢跑路了?你陰沉個臉,像是誰欠你八百貫錢似的……」

嬌娘一個肅殺的眼神橫掃過來,嚇得晚娘本能噤聲。

「你、你那個眼神瞅我做什麼。」

晚娘險些憋過氣去,等回過神來,拍了拍心口,很是不滿:「我又沒得罪你!」

嬌娘磨了磨牙,手指骨捏的嘎嘣嘎嘣響。

她深吸了口氣,忍了又忍:「尚師傅要是來了,讓他過來見我!」

說着,大踏步的往外走。

晚娘愣了一下:「誒?你走了,我讓他上哪見你啊?」

「他知道!」

嬌娘頭也不回的丟下一句。

可偏偏,她把王尚可能會去的所有地方,全都找了一遍,愣是不見人影。

這人,渾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該死的,去哪了?」

她倒是也想擴大範圍尋找,奈何王尚那個千面男人,若是換了張他們沒見過的臉,只怕就是站在他們面前,他們一時半會兒也認不出來。

「該死!」

嬌娘恨得不行,更不知道王尚又是想要玩什麼把戲。

好端端的,讓他們放出消息,引了江倩那個瘋婦過來。

偏生計劃還沒來得及實施,江倩就跟姜安寧撞上了……

她正不知要如何處理,卻怎麼都找不見人。

「從前這人也沒有過一聲不吭就消失的先例啊?」

該不會是故意搞她的吧?

引江倩過來,不是給姜安寧挖的坑,而是給她?

可也不至於啊……

他們這些人,自打告密失敗,遭了主上厭棄之後,就已經同廢棋無異。

即便王尚真的殺了他們,主上也根本不會在乎,不會關心,更不會問責。

要真想殺他們,何苦繞這麼大個圈子給她挖坑。

那晚在巷子裏,直接掐斷她的脖子,不是更省事兒……

嬌娘自己想着想着,自己便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給否了。

她頭疼的不行。

忽地想到了什麼,又急匆匆回到最先去過的小院。

翻牆進去,打開地窖。

嬌娘看着空空如也的地窖,瞪大了眼睛。

趙海,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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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家暴致死,我靠彈幕殺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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