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第116章 天山童姥?

116.第116章 天山童姥?

第116章天山童姥?

「啥正事兒?」

姜王氏滿是懷疑的看着姜族長,總覺得他是跟這兒沒屁擱楞嗓子,沒事兒找事兒。

「我剛剛不是都跟你說了,我好像聽見了馬蹄聲……」

姜族長話剛說了半截兒,就被姜王氏嗤了一聲打斷:「你做夢沒睡醒吧?老耳朵生棉花套子了?咱們這地方,哪來的馬蹄聲,整個村裏,連養牛的也才兩家。」

話正說着,姜王氏忽地頓住,瞅瞅姜族長,好一會兒才再次出聲:「我記得……好像村正家裏頭,有馬來着?」

姜族長忽地睜大了眼睛。

夫妻二人的目光對視上,皆是差不多的震驚。

「乖乖呦,該不會真是江巍那小子吧?」

姜族長原本只是想要轉移母老虎注意力的心思,瞬間就變成了沉重與不安。

「我、我這不是覺得,送點吃食過去,沒、沒那麼突兀,那送吃食,肯定得是你去合適,我一個大老爺們,遠庖廚,端個菜去給人家送,那也不太合適,何況也不是多金貴的東西。」

「你現在去,難道就能改變啥了?」

「眼瞅著天就亮了,等天亮了你再去看也一樣。」

「既然都沒事兒了,怎麼還會醒不過來呢?」

姜王氏瞪圓了眼睛,怒視着人。

「你給我回來!」

「什、什麼意思?」她舌頭像是打了結似的,說話聲音都有些不大利索:「什麼叫人沒事兒,但可能會醒不過來?」

姜族長從心的一通解釋,險些把姜王氏給氣死。

老大夫掀起眼皮,瞅了會兒姜安寧。

「我去江巍家瞅瞅。」

姜族長還有幾分膽顫,瞅了瞅旁邊的老妻:「要不,你去江巍家看看?我記得昨個兒家裏炸的燜豆小魚醬,還有得剩下,你去給人送一碗嘗嘗……」

姜安寧忽地就想到了阿娘跟爹爹被送回來的那一天,身邊每一個經過的人,都在跟她說「安寧丫頭,你爹娘醒不過來了,快埋了吧」,她一瞬間落下淚來。

姜安寧守了宋堯一夜,早飯過後,老大夫過來給人把了脈,又掀開人的眼皮瞧了瞧,神色凝重。

姜安寧滿面無辜且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就連那些被削了腦袋的人家,都沒見丟什麼少什麼東西,後來還是被同村裏的人,把家產瓜分走了。

姜族長梗著脖子,瞪圓了眼睛:「等到明天天亮,人早就跑的沒影了,那黃花菜都要涼了。」

姜族長急促起來,只覺得已經着急上火的嘴裏頭起大泡了。

姜族長瞬間沉默住了。

老大夫嘴角一抽,忽然就有些不忍心,以及…怕挨揍!

他抻著脖子往外頭瞧了瞧,沒見謝玉桐在,不免鬆了一口氣。

「人,沒事了。」

老大夫的話音一落,姜安寧頓時就鬆了一口氣,雙手合十,嘴裏嘀嘀咕咕:「老天保佑、老天保佑,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無量天尊,三清道祖,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觀音如來,謝謝謝謝……」

姜族長心情沉重的點了點頭。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把窩堵在心口的那一股子氣兒喘勻乎了,沒什麼好臉色的瞪了人一下:「我怎麼就嫁了你這麼個窩囊廢物!」

姜王氏同樣瞪着眼睛:「更何況,那萬一要不是江巍鬧出來的動靜,你現在出去,還能回的來嗎?」

倒是沒被搶走什麼東西,否則也不會只有好奇心重、出去看的人,被削了腦袋,指不定全村老少,都要不得安寧,血流成河了。

姜安寧瞬間直了眼睛,腦子跟着木了一下。

「我哪裏知道!」

夫妻倆提心弔膽的熬到了天明。

姜王氏拉住要往外走的姜族長:「黑燈瞎火的作什麼妖兒!」

她冷著臉,好久不發一言。

前些年的時候,聽說附近村子糟了「土匪」,凡是那天聽見動靜出去看的,都被削了腦袋。

姜安寧緊張的都快要不會呼吸了,見人伸手從小葯童手裏頭拿了帕子過來把手,急聲詢問:「如何了?宋姐姐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

猶豫片刻,他嘆了口氣,打碎掉姜安寧的幻想:「人沒事兒,但很可能,會醒不過來了。」

姜王氏更多只是奇怪:「這大半夜的,就算真是他,那他這是要幹啥去啊?」

「那怎麼能一樣!」

老大夫看見她哭,急得手舞足蹈上下亂擺:「誒呦我的祖宗啊,你哭什麼啊?你別哭啊!」

他默默地把腳步挪了回來,姜王氏卻道:「左不過你也下炕了,就去把地窖那拾掇拾掇,萬一真有什麼的……我去喊他們都精神精神,別睡沉住。」

他一邊生硬的哄勸著人,一邊張望着外面,似乎還是覺得不夠放心,踢踹了小葯童的屁股一腳,打發人出去:「出去看着點兒,要是你師祖來了,記得喊人,聽見沒有?」

倒也是給人買了張席子,好生生的把屍體裹上埋了。

他起身披上衣服,就要往外頭走。

姜王氏緊忙的拉住了他:「你幹啥去?!」

小葯童被踹了個趔趄,癟了癟嘴巴,苦兮兮的「哦」了一聲,捂著屁股跑出去了。

姜安寧本來也不是很想哭的,又是在人前,總覺得怪丟人的。

可她也說不上是為什麼,明明是不想哭的,結果還越哭越厲害了。

尤其是老大夫一直在旁邊說「別哭了、別哭了」,她更加不知道是因為些什麼緣故,前世今生的所有委屈,像是洪水似的,一股腦的向她奔涌而來。

「怎麼了?」

謝玉桐沉着臉從外面進來,目光落在姜安寧那張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

姜安寧「嗝」了一聲,眼淚沒多會兒就止住了,只是仍舊憋不住的,慣性的抽噎了幾下。

謝玉桐的目光,轉而落在老大夫的身上。

老大夫:……

「不是,她,我,這個……我沒招惹她啊!天地良心,我真的什麼都沒做,一句重話都沒有說,我就是,就是…」

他不大爭氣的磕巴了起來:「我真的沒說什麼啊,我就是跟人說了,這人,八成是要醒不過來了,誰知道她突然說哭就哭啊,我連再多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姜安寧低着頭,悶不吭聲,自覺有些丟人。

謝玉桐瞪了一眼老大夫,走到宋堯的身邊,伸手探上人的脈,眉頭漸漸地擰了起來。

姜安寧瞧著人的臉色,一顆心瞬間就跟着提了起來。

待人收回了手,老大夫頗有眼色的遞了帕子過去。

看着謝玉桐慢悠悠的擦手,姜安寧咬着唇,連詢問「如何了?」的勇氣都沒有。

「她沒什麼事兒。」

謝玉桐:「行針的效果很不錯,目前血氣暢通,脈象也是強健有力,再精心的養上一陣子,估摸著也就能夠大好了。」

姜安寧聞言,頓時就鬆了一口氣。

只是想到老大夫所言,仍舊是不敢相信。

她看了看老大夫,又看了看像是睡著了一樣,臉色已經恢復了些許紅潤的宋堯,最後目光落在謝玉桐臉上,跟人求證道:「真的嗎?」

謝玉桐「嗯」了一聲。

「那剛剛呂大夫還說,宋姐姐再也醒不過來了。」

姜安寧嘴巴一癟,頓時又有一股委屈沒上心頭。

老大夫聽見人告狀,頓時直呼冤枉。

謝玉桐冷冷地瞪了人一眼,隨即轉過頭,神情溫和的跟姜安寧解釋:「他說的倒也不算是錯,也並非是誇大其詞嚇唬你,想要惹你哭,只是……」

她回過頭,看了眼宋堯:「你的這位宋姐姐,確實沒什麼事兒,只是想要醒過來的話,恐怕不易。」

「心病還需心藥醫,這身體上的毛病,尚且能用藥治個利索康健,可這心上的不情願,便是神醫妙手來了,也難以將人醫治痊癒。」

姜安寧聽得有些獃獃的,一時間有些沒能理解明白。

謝玉桐瞧着她略顯蠢萌的樣子,嘴角微勾起一抹笑意:「也就是說,你的宋姐姐,並不願意清醒過來,至少此時,她是不願意的。」

「不願意?」

姜安寧更加茫然,困惑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謝玉桐「嗯」了一聲:「總之,她身體恢復的情況不錯,行針推血都很成功,至於什麼時候能醒,現在也只能看她自己什麼時候願意醒過來了,也許今天,也許明天,後天、大後天或者…更久的將來。」

姜安寧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謝玉桐就像是已經猜到她要問什麼似的,直接回答道:「當然,也可能她一直不願意醒過來的話,最後也就沒辦法醒過來了。」

「人總不能一直躺在這裏,一動不動,只呼吸喘氣。」

「長此以往,她身體里的精元之氣就會逐漸的流失。」

「這人啊,一旦精氣神兒不在了,生機也會隨之斷絕,只不過是時間的早晚罷了。」

謝玉桐說完,姜安寧立馬急了起來:「那就沒有什麼辦法,能早一點兒的讓她醒過來嗎?」

「有,也沒有。」

謝玉桐看着人:「多找些與她關係親密之人,過來同她說說話,最好是能夠刺激到她情緒,無論悲喜,只要能夠激發出她對這個世間的留戀與嚮往,便會多幾分機會。」

「我等下也會給她開一些固本培元的湯藥,再搭配着金針之術,興許能夠多幾分希望。」

一聽到要找與宋堯親密、親近之人,同人說說話,喚醒人對這個世間的情感,姜安寧就有些犯愁。

她與宋堯,也不過普普通通的交情。

雖說認識的時間不算短了,可從前她也不過是從人這裏接了綉活,回家去做完了,再過來把綉活交回來,僅此而已的關係。

她對宋堯根本就不怎麼了解。

更遑論去找與宋堯親密親近之人了。

也就是這段時間,盛越聞頻繁過來她們朝凰綉坊找茬,這才知道了些許宋堯與盛越聞之間的恩怨。

「我不知道宋姐姐家中是否還有什麼人……」

只知道她爹娘都不在世了,過繼來承嗣的嗣弟,又是盛越聞那般心思險惡,家族是否還有其他人,那些人又是否友好,她統統一無所知。

姜安寧微窘:「也不知道她有什麼朋友。」

「那就順其自然最好。」

謝玉桐不大有所謂道:「盡你能力範圍內,最大的努力,就已經足夠了。」

「至於其他,人各有命,時也,命也。」

「強求不得。」

姜安寧總覺得,謝玉桐這話聽着,似乎意有所指。

卻又實在想不出,她能是在特指什麼。

她埋頭苦思。

謝玉桐提筆寫了方子,交給身旁唯唯諾諾,一臉小心的老大夫:「拿去抓了葯,熬好了送過來。」

吩咐完,又朝着外面招呼了聲:「魚哥兒,把飯菜端進來。」

小葯童魚哥兒在外面高聲應了,沒多會兒,就噔噔噔地跑出去很遠。

謝玉桐跟姜安寧介紹了幾句:「這是呂知深,回春醫館的坐堂大夫,對外,也是回春醫館的老闆、東家,反正你怎麼理解都行。」

「實際上呢,這家醫館,我占股八成。」

「還有就是,對外,我是這家醫館的女大夫,是跟在呂知深身邊的醫女。」

「實際上,呂知深是我徒弟,只不過……」

謝玉桐抬手輕撫了一下臉,淡淡道:「我年紀不顯,怕別人看了會覺得誤會,以為他醫術不精,到時候來看了病,卻不願意配合吃,反而將病灶拖治的更為嚴重,自個兒遭罪不說,回頭還要怪責我們是庸醫,耽擱了他的病情,那可真是幾張嘴都說不清楚了,煩人的很。」

「所以呢,我們實際上是師徒,我是師,他是徒,往後你要是跟着我學武,他也就是你的師兄了。不過,我們對外的關係,是他為師,我為學徒,你出去了,可要保密哦!」

姜安寧滿臉詫異。

她完全沒想到,小葯童口中所說的師祖,竟然是謝玉桐!

鬍子白花花,看起來就年紀一大把的呂大夫,竟然才是矮了一輩的那個。

她驚訝的嘴巴都有些合不上。

「不知您今年……」姜安寧聲音遲疑了片刻:「貴庚?」

謝玉桐笑了笑:「我今年啊,已經七十有三了!」

「啊?」

啊?啊?啊?

姜安寧整個人都有些傻住了了。

她瞧着眼前這個,分明看起來與她年歲相差無幾的女子,一時間有些不確定,剛剛所聽見的話,是否是真實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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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家暴致死,我靠彈幕殺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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