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懷其靈

刀懷其靈

「性格都跟老大都一樣!你要不是祁子韶的徒弟,敢這麼跟我說話腿都給你打折了,上一個敢這麼跟我說話的現在墳頭草都比你高了,這人不能是祁子韶養的小白臉吧,不能,哪有小白臉當爹供著的,我爹對我也沒這麼好啊……」楊樂心中忍不住又是腹誹。

「問你個事,你認識張一笑嘛?」並肩前行楊樂並未忘記此行的目的。

羽韶扭頭看向楊樂。

「嘖,您這個嘴真是鑲了金邊了,真沉吶!鑲金邊好啊,省糧食。」楊樂忍不住吐槽道。

「說。」羽韶不咸不淡的說道。

「張一笑是我兄弟,他最後是在瀚雪王朝消失的,當時被人追殺,想着問問,你這邊有沒有線索。」楊樂只得解釋。

羽韶沉思一番,楊樂既然能說出他去劍宗的目的,可見楊樂與劍宗是有淵源的,可是劍宗與那張一笑的關係羽韶便不得而知了,祁子韶也未與自己說過,並不是害怕楊樂詐他,而是討厭被人欺騙的感覺「或許祁子韶將張一笑的刀交於我,正是想借我之手交與劍宗,祁子韶並不願意讓我摻和他們的鬥爭,那就是想讓我交與劍宗了。」

不過羽韶並未取出那把霸氣的鬼頭刀「在夢裏見過,傷的很重。」

「就這些?然後呢?他現在在哪呢?」

「走了!」

「走了!去哪了?他並沒有去劍宗,他的氣息就在瀚雪王朝消失的,羽韶你別騙我,張一笑真是我兄弟,他被人偷襲現在身受重傷,若不及時除掉偷襲他的人,或者找到他,他隨時喪命,我是一個月前收到的消息,從中土來少洲用了多半月時間,你是什麼時候見到的他!」

羽韶感覺到楊樂的關心與激動是發自肺腑之後說道「在十天前,他當時並未與我講話,臨走時留下了一把刀。」

羽韶拍了拍腰間青白雙玉,鬼頭刀出現在手中,與原來不同的是現在的鬼頭刀,漆黑的刀身,刀柄處的惡鬼頭顱不住的吞吐黑霧,這個變化羽韶倒是並不震驚,依然攥在手中,其實自楊樂一出現鬼頭刀就有這樣的反應了。

「千墳!」楊樂道出了這把刀的名字。

手中的鬼頭刀微微顫抖,似有飛到楊樂手中的趨勢,羽韶將刀遞去。

「蘇拂,蘇拂。」楊樂果斷接過鬼頭刀呼喊著誰的名字。

「還有點意識!」楊樂自語不見他有任何動作,方圓百丈的雪地被一股透明的氣浪清掃一空,楊樂將鬼頭刀插入光禿禿的大地,同時一隻手掌莫名消失,又忽地出現,當楊樂的手掌再次出現時手中多了一枚墨色寶珠,楊樂屈指將寶珠彈向鬼頭刀,墨色寶珠在與漆黑的鬼頭刀接觸的一剎與刀身融合。

鬼頭刀黑氣更勝,濃郁的黑氣幾乎將整個刀身包裹「張郎…張郎……」那是羽韶從來沒有聽到過的聲音,女人的聲音一會尖銳刺耳帶着幽怨仇恨,一會空洞溫柔像是盼著夫君歸家的小媳婦。

「蘇拂,我是楊樂,九叔知道一笑的事便讓我速速趕來,一笑現在在哪?」

「嗚嗚。」依舊不見人影,女人哭泣的聲音自鬼頭刀中發出。

「真的是,蘇拂張一笑在哪呢?誰偷襲的他?」知道蘇拂剛剛蘇醒情緒不太穩定,楊樂重複剛才的問題,並一手單掐法印。

千墳中一襲白色薄衫,身形瘦弱,身影飄忽的女人躺在幽暗的空間中喃喃低語,楊樂彈出的寶珠懸浮在女人上方,為她度入絲絲法力,女人周圍有濃郁的黑霧狂暴的攻擊著四周的空氣,楊樂印成的一瞬間,幽暗的空間內彷彿時間停止一般,黑霧不在有動靜而女人也緩緩睜開了一雙幽怨的眼睛。

在細看鬼頭刀,隱約間有金光浮現。

「你來了楊樂,我夫君現在在哪?」蘇拂用空洞溫柔的聲音詢問道。

「嘖,我說了你別激動蘇拂。」楊樂能感受到蘇拂由於傷勢的原因,一身陰氣已經不由自主的四散開來,雖然被自己的法力鎮住四散的陰氣,楊樂擔心若是知道蘇拂知道張一笑下落不明會急火攻心,雖然能鎮住陰氣,可是蘇拂的傷勢是自己不擅長的。

「我大概也清楚,當時那人趁我夫君閉關,我沉睡沒有防備之際突然顯現法相將我夫婦二人重傷,雖然他刻意隱藏了氣息,但我也能感受到其中的鬼氣,而且我夫君反攻時斬開了他的一部分遮掩,我能感受到那是小軒窗獨有的鬼氣。而且傷我的招式也是小軒窗的獨門法術天妝鏡,天妝鏡對妖鬼有極強的剋制能力。」蘇醒之後不見張一笑又有楊樂嘗試開解自己蘇拂也能猜到大致的情況。

「小軒窗,又是小軒窗,幾千年了這群髒心爛肺終日只得與鬼物為伍又沒出息的玩意,中土的亂世不見他們有任何建樹,反到對人族無所顧忌的出手,為了千墳他們對一笑出手了多少次了!知道九叔脫不開身這次竟然如此的肆無忌憚,真是養尊處優慣了忘了祖宗,在獄州養的狗都比他們有用,每次讓他們出兵幫助平亂,就會說啊我們地處北寒,要防備北寒大妖偷襲,我們也無能為力,對付人族時恨不得把死了的老祖宗都挖出來撐場面!天生的賤胚子。」當得知是小軒窗所作所為時平日嬉皮笑臉的楊樂氣的破口大罵。

想到旁邊還有受傷的蘇拂楊樂又改口說道「天妝鏡所傷你和求生現在也未恢復,既然知道是小軒窗葛師所為,那就不怕了,我先將消息傳至中土,順便讓老劍仙出面交涉,事情都擺到明面上了想來他們也不會不給九叔面子,張一笑定然無礙,當年他們可也拿了九叔的太陰輪。」

「唉,那你也注意安全,我現在身體還未恢復,還要照顧求生,一些事情還得你出面!那人是誰?我剛才蘇醒時氣息沒能收斂,應該傷到他了,你幫我道個歉。」蘇拂沒有拒絕。

確實在鬼頭刀中傳來女人聲音時,羽韶感受到一股來自於靈魂的衝擊,楊樂不會在意這微小的衝擊力,但他沒注意到羽韶的眼角耳孔已經流出了血液,而整個過程羽韶也一言未發。

等楊樂被蘇拂提醒這才注意羽韶。

「哼!」羽韶看楊樂注意到了自己依然保持懷中抱劍的姿勢冷哼一聲要強撐下去。

「對不住兄弟,我剛才太激動了,一想到兄弟不在還能和兄弟的女人單獨相處,我就特別激動惶恐,沒注意保護理解一下,我這不是激動,對,是惶恐惶恐。」楊樂又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對羽韶道歉。

「哼哼。」羽韶一開始羽韶覺得楊樂還是挺重情義的,但他最後一番話讓羽韶自心裏犯噁心,不由得冷笑出聲。

「小兄弟,他就是這流氓的性格,你多擔待。」一旁千墳中的蘇拂也是不好意思的像羽韶道歉。

「蘇拂你不覺得他有點像老大嘛?我之前跟別人開玩笑的時候老大都要打我,說我沒規矩亂說話。他也是,而且你看他動作表情…表情你看不到,動作氣質,包括說話方式。」楊樂一邊將手伸進虛空,取出丹藥,一邊對鬼頭刀說道。

「是有些像老大,可是老大是我們親眼看着在斬仙台上挨得一刀,三魂七魄都被攪碎了,又怎麼可能再出世!」

「而且他姓羽!」楊樂自虛空中摸出一金光縈繞的小瓶子,遞給面前的羽韶。

「哥們可別不識貨,我這丹藥可是出自東原華仙皇之手,你就吃一粒你的傷不到一刻鐘就能好,一瓶能讓你氣走九轉成丹躋身丹陽境。」楊樂見羽韶依舊懷中抱劍的姿勢,平時的楊樂早就將丹藥收回去了,可能是出於愧疚吧他為羽韶簡單的解釋丹藥的效果,畢竟也不是誰都有一位姓祁的師傅。

「哦!」羽韶輕哦一聲,不再打擾二人的敘舊,照着自己原來的路線走去。

「小兄弟,剛才確實對不住丹藥你就留下吧。」蘇拂空靈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不要就算了,看他一身寶物也不像缺這一瓶丹藥的樣。蘇拂你先療傷吧。」

安撫好蘇拂之後,楊樂收回千墳快步追上羽韶。

在後面跟着羽韶的張玉卻疑惑起來,羽韶的足跡莫名的消失了,羽韶淌出來的雪坑,莫名其妙的中斷,張玉不信邪的向前尋找數里地,羽韶的足跡又出現了剛出現沒多久又消失不見,斷斷續續的消失出現「他知道我在跟着他,想甩開我?」

「他怎麼老跟着你?」楊樂向羽韶問道。

「我如何得知?」羽韶冷冰冰的說道。

「要不要我幫你做了他?價格不貴,把你懷中的破劍給我就行。」

「嘶,好狠心一男的!」感受到周圍空氣驟冷楊樂笑道,要不是自己修為深厚,恐怕已經被這股寒意凍成冰雕了。

「哼!」楊樂沒有繼續說下去,羽韶冷哼一聲也收了法術。

「你找死嘛?」將懷中寶劍收回到青白雙玉之中羽韶冷聲道。

雙手掐法印「吼」左手鳳鳴右手龍吟,尺長的一龍一鳳點綴冰霜包裹羽韶雙拳錘向楊樂。

「吼。」一拳砸在楊樂面頰,楊樂微絲不動,只有龍吟聲在四周響徹,羽韶瘋魔般一拳接一拳砸在楊樂臉上。

剛才羽韶收回法術的一瞬間楊樂的手不老實的將羽韶臉上儺面摘下,羽韶這才暴怒出手。

「老大?」楊樂摘下羽韶儺面的一剎那,呆愣在了原地,任由羽韶一隻拳頭在身上猛砸,並不是震驚羽韶俊美的臉龐,而是這張臉與自己印象中的臉有八九分相似。

或許已經出氣了,也或許知道自己不是楊樂的對手,羽韶停下了攻擊,伸手奪過楊樂手中的儺面覆蓋在臉上,將呆愣的楊樂丟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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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中原定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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