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學武
「咚咚!」
楊興上前叩門,不多時一個人頭竄了出來,「有什麼事?」
「我是來學拳的。」
「學費湊齊了嗎?」
「湊齊了。」
「進來吧。」
隨後大門打開,楊興跟着走進了院子內。
院子不大,左側有着數十個光着膀子的漢子正在練拳,擊打聲不絕如縷。
在旁邊一棵樟樹下,一位身穿黑大褂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太師椅上,悠然的喝着茶水。
這人正是德寶武館的館主沈林。
「小子,你想練拳?」沈林放下茶杯看了楊興一眼道。
「是的。」楊興點頭道。
「你叫什麼,是哪裏的?」沈林問道。
「我叫楊興,家住春風巷。」楊興回道。
沈林聽到這微微頷首,「到我這的規矩,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楊興拿出手鐲,「自行束脩以上,吾未嘗無誨焉。」
沈林接過手鐲看了看,「好,這學費足夠你在武館學習三個月,如果沒能淬體的話,只能離開武館,你能否接受?」
三個月!?
這麼大一塊銀手鐲只能學習三個月?
楊興心中暗暗咋舌,但面上點頭道:「能接受。」
沈林點點頭,「我先看看你的根骨,忍着點。」
說着,沈林手掌便放在了楊興腋下一根肋骨上。
唔!
楊興只覺得全身一陣酸麻,半個身子差點沒了力氣。
「根骨中下,不算優秀,也不算很差,雖然年紀大了一些。」
沈林沉吟了半晌,頓了頓道:「但還是有希望淬體成功的。」
周圍不少弟子看到這都是撇了撇嘴,顯然這話對沈林對很多人都說過。
楊興則是連忙抱拳,道:「全憑師傅做主。」
沈林看着楊興乖巧,懂事的模樣,心情好了不少,端起茶杯道:「既然你第一天入門,我就多給你講解一些。」
楊興心中一動,頓時露出洗耳恭聽的神色。
周圍幾個新入門的弟子也是湊了過來。
沈林道:「真正的練武到底是什麼?我們和普通人有什麼區別....」
「師傅,面來了。」
就在這時,一位弟子端著一碗面走了過來。
沈林則是接過碗筷,站在一旁的楊興頓時感覺香氣撲鼻。
那是一大碗小麥粉製成的麵條,面上沾滿了豬板油,使得麵條油光發亮,最上面灑滿了香蔥,更是香氣撲鼻。
最重要的是旁邊還有兩個荷包蛋。
能在這個世道吃上這麼一碗面,足見得沈林生活的滋潤。
「要是有蒜,味道就更好了。」
沈林吃了一口面,看着周圍眼巴巴的眾人,「怎麼?都不去練功,難道聽老子吹牛就能長力氣?」
「還不滾去打磨力氣,到時候不能淬體,有你們後悔的。」
眾人看到這,頓時鳥飛獸散。
只剩下了楊興一人站在原地。
「我們繼續,對了,老子剛才說到哪了?」沈林抓了抓頭髮道。
「我們和普通人不一樣。」楊興提醒道。
他的心中也是十分好奇,這個世道的練武到底是什麼?
會不會和前世一樣都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對,就是這裏。」
沈林又是吃了一口面,「我們比普通人力氣更大,身軀也更加靈活,練武目的從來不是什麼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為的就是殺人。」
「所謂武道,其實就是殺人技!」
「而如何讓你力氣更大,身軀更靈活,這才是練武的核心,也是關鍵。」
楊興聽到這,心中一震。
這德寶武館他來對了。
真正的武功絕對不是花架子。
沈林一邊吃面一邊道:「老子德寶武館修鍊的是劈空掌,將這一雙手掌練的越強,越快,別人自然而然的就不是你的對手了。」
「石頭,你先帶着楊興打磨氣力,先從基礎練起。」
沈林雖然武館的館主,但教導弟子卻不會事事都親力親為,只有真正根骨拔尖,未來有機會繼承武館的弟子才會悉心教導。
「是!」
一位身材魁梧,老實憨厚的男子走了過來,「楊師弟,我叫石浩,從今天開始你要跟着我打磨氣力。」
接着石浩帶着楊興換了一身衣服。
那是德寶武館的練功服,一件破舊的棉服,上面印刻着一個『沈』字。
石浩叮囑道:「這棉服你要好生保管,如果你最終沒能留下,這棉服都是要收回去的。」
棉服對於普通人來說,可是十分珍貴的存在。
楊興穿好了棉服,道:「石師兄,你知道內煉法門嗎?」
「內練?什麼內練?」
石浩撓了撓頭,道:「我只練習過這劈空掌。」
老實巴交,而且十分聽話,看樣子應該經常被沈林使喚。
石浩帶着楊興來到了木樁前,「你才來,今天起要和我一起站樁。」
「站樁!?」
楊興一愣,自己交了一個銀鐲子,就來站樁?
石浩解釋道:「站樁也不是那麼簡單的,其中蘊含着我劈空掌的一些法門,不僅會讓你氣力得到增長,而且氣血也會越發旺盛,到達一個頂點之後,便可以經歷一次淬體。」
說着,石浩來到木樁前擺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
「站樁還有一個口訣,一轉二合三分開,四問五收六頂靠;七手揉球八宜靜,站樁八字功成就。」
「你來試一試。」
楊興聽聞,走到了木樁上按照石浩動作來了一遍,但是他根本沒有堅持多久很快就掉了下來。
看來這站樁果然沒有那麼簡單。
楊興問道:「石師兄,你剛才說氣血,淬體是什麼意思?」
石浩解釋道:「淬體是氣血到達頂峰,讓身體得到升華,我劈空掌練至圓滿的話,可以經歷三次氣血淬體,同時催發出明勁,暗勁和化勁。」
「當你可以在這樁上站着一個時辰的時候,就可以嘗試第一次淬體,但是有失敗的風險。」
楊興聽到這,連忙問道:「失敗的風險很高嗎?」
「很高,七成左右吧。」
石浩回道:「到達明勁后,就遠超一般練武之人了,也可以參加廬州府的武科。」
武科!?
聽到這兩個字,楊興頓時心中一熱。
想要出人頭地最快的就是參加武科,只要成為武秀才,武舉人,那地位都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畢竟這世道,哪個幫派能夠大的過武國?
隨後石浩簡單交代了幾句,便讓楊興開始站樁。
楊興走到木樁上,按照師兄石浩所說練習樁功。
就在這時,楊興發現腦海中天命中出現一串金色字元。
【劈空樁功入門(1/100):一日十練,勤能補拙,三月小成,一年大成。】
楊興看到這,心中一動,「旁人未必能夠成功,而我只要努力修鍊,勤能補拙,必定能夠成功。」
自己天命厲害就在於三個月小成,別人是付出努力,未必能夠突破瓶頸,而自己因為有勤能補拙的天命,只要修鍊了,就必定能夠成功。
楊興頓時有了動力,開始努力修鍊。
「樁功是內家拳的核心,所謂練功不練樁,到老一場空。」
沈林時不時會走過來,指導一番德寶武館弟子。
一下午,整個院子都是哼哼哈哈的聲音。
到了晚上,楊興已經感覺全身酸痛,腳步都有些虛浮。
「吃飯了!吃飯了!」
就在這時,不知道誰叫了一嗓子,頓時院子中的漢子都是如餓狼一般嗷嗷直叫。
在德寶武館學,提供一日兩餐,都是棒子麵做的麵餅加鹹菜。
有些家境富裕的則回家吃,貧苦的則留在武館內用餐。
接着,所有武館弟子都會進行泡葯浴。
說來十分奇怪,這葯浴泡完之後,楊興頓時感覺腳步輕巧了許多,冥冥之中感覺自己氣血增加了少許。
這葯浴的功效還不僅如此,第二日楊興身上並沒有絲毫疼痛,樁功甚至比昨日還要快。
楊興暗暗想道:「這德寶武館果然有一些東西,怪不得那銀鐲子只能學習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