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天依的試探

第119章 天依的試探

碩大的發財樹屹立在天瑰堂總部的每一個角落,彷彿像一個個衛兵在站崗般,時刻監視着每一個員工的一舉一動。

「依哥,足足3個月啊,這姑奶奶可算走了。」

檸檬端著一杯黑咖啡走了進來,跟天依吐槽道。

「記得讓人把發財樹的土都換一下,再換個花盆。」

天依接過咖啡喝了一口,提醒道。

「換土換花盆?」

檸檬一腦袋問號,心想天依什麼時候開始考慮這麼細緻的問題了?

「嗯……………..」

說着天依比了個靜音的手勢,又指了指花盆,沖檸檬笑了笑。

見天依突然警惕性這麼高,檸檬也跟着緊張起來。

他走到發財樹前,放倒后,在花盆底下,發現了一個用膠帶粘著的小型監聽器,正一閃一閃地發着光。

檸檬立馬摘下監聽器,摳出電池,震驚地說道。

「太過分了,她……………」

沒等檸檬把話說完,天依又比了個靜音的手勢,然後向他招招手。

檸檬馬上閉緊了嘴巴,輕手輕腳地走了過來。

只見天依輕輕地拉開抽屜,取出一把萬能小螺絲刀來,小心翼翼地用螺絲刀把桌上的座機電話給拆開,從裏面又扒拉出一個更小的監聽器來。

檸檬剛想上手去拆,卻被天依給制止了。

她拿過筆跟紙,寫了幾個大字給檸檬看:把花盆底下的監聽器都拆了,電話里的留着我還有用。

檸檬看到后,使勁地點點頭,迅速轉身走了。

就這樣一整天,天依再沒說過一句話,一直坐在辦公室里看那本《烏合之眾》。

下班時,天依經過一樓景觀池,見檸檬正帶着幾個黑衣人給發財樹洗澡,便打了個招呼,拿了車鑰匙自己開車回家了。

到家后,見炎月正圍着鍋台陪美鳳做飯,便張口問道。

「老安,晚上吃什麼?」

「喲,回來啦?晚上吃『猛龍過江』」

美鳳帶着白少庭送的黑珍珠項鏈,一邊跟炎月有說有笑的炒著菜,一邊回頭跟天依笑着說道。

「哦………….」

見倆人聊的熱火朝天的,天依便自顧自的換上了拖鞋,把車鑰匙隨手扔在鞋架上,直徑走到沙發旁趴了上去,整張臉都埋在了柔軟的沙發里。

「這什麼姿勢?你是在哭嘛?」

炎月扎著花圍裙,端著一盆剛出鍋的醬骨頭,從廚房裏走了出來,打趣說道。

「哈………什麼事值得我哭,哥從小到大,就沒流過一滴眼淚。」

天依翻了個身,雙手枕着頭,瞥了下嘴道。

「哪怎麼了?貌似看着心情不是美麗啊?」

炎月把醬骨頭放在客廳的餐桌上,走過來擔心的問道。

「只要你天天穿裙子,我天天心情都美麗。」

一時間,沒想好該跟炎月怎麼說黃珊珊往公司裝竊聽器的事,所以天依故意打岔道。

「沒問題,只要你願意看,我天天穿,光屁股穿圍裙更好看,要不一會屋裏………..」

炎月調皮地努努嘴,笑着說道。

「怎麼?還想霸佔我的房間?」

自從項目結束后,天依就搬出了炎月的別墅,炎月便隔三差五,有事沒事找各種理由來探望美鳳,忙前忙后的幫着幹活,做足了十三孝男友的本分。

「你家不就是我家?咋倆不早晚是一家?」

炎月用手指彈了下天依的腳指頭,笑着說道。

「咋倆要真成了一家,哪以後可有事干嘍?」

天依坐了起來,翻白眼道。

「這話怎麼說?」

炎月幫天依把大衣脫下來,掛在門口的衣架上,費解的問道。

「首先,要嫁入你們許家,門當戶對就是個問題。再者你還有個哥哥吧?那以後的財產分割也會是個問題。豪門遺產爭奪戰,哪可不是開玩笑的,輕者撕破臉皮老死不相往來,重者相互廝殺,不搞個兩敗俱傷都不算完。進你家?我不是你的軟肋就是你的槍,哼…………….」

天依鬆了松脖子上的領帶,理性的說道。

「不至於,我哥是走仕途的,對錢沒興趣!再說了,成為一個男人的軟肋,不是對女人最高級別的寵溺嘛?」

掛完衣服,炎月走過來,笑着說道。

「好,即便你哥視金錢如糞土不跟你爭,你也能順利接手許世集團,那之後的改朝換代呢?老臣們的派系紛爭也不是吃素的,搞不好分分鐘給你架空,你防不防?防你就得有動作吧?只要有動作,就是一個沒完沒了的勾心鬥角過程。那些禿瓢的企業家都是怎麼來的?都是勾心鬥角后的生理反應。」

說着天依下意識的用手穿過自己絲滑的短髮,佯裝嘆氣道。

「是,十個老闆九個禿,還有一個是火夫!」

見天依學會吐槽了,炎月開心極了,殷勤的幫天依捏起了肩膀來。

「而且生意做的越大,當你站在金字塔尖時,剩下的就只有利益跟敵人了。你爸這麼多年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用些非常手段是正常的,那些表面上看似仰慕他的人,背地裏指不定對他已經恨之入骨或者嫉妒成疾了呢。現在他是能壓制住,但等你爸百年之後呢,你新手上位,他們老賬新賬一起算,你該怎麼辦?我是不是要跟你一起時刻提防?處處應對?刀山火海也得陪你一起跳啊?」

天依解開西服扣,靠在沙發上,繼續絮叨道。

「瞧你說的,跟打仗一樣,沒那麼嚴重,再說了,咋倆要真成了一家,你還能看着別人欺負我?

炎月知道天依又在往外推自己,已經不止一次了,他不清楚天依內心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她的顧慮就真的只是這些雞毛蒜皮嘛?

「還有你那些花花草草們的報復行為,沒完沒了………..光應付生意場上的人也行,但總不能讓我天天跟一群草包女人玩宮斗吧?跟傻子講道理能講通嘛?這是不是也是個大問題?」

天依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與炎月的相識她是開心的,有炎月的相伴她是雀躍的,能跟炎月一起做事,得到他無限的信任與理解是她珍惜的,但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會有下一步,她就感覺莫名其妙的慌張。

她不知道是應該遵循內心裏的那個男人,還是應該順應身體上的這個女人,總之炎月的這份情感讓她萬分糾結。

「我哪有什麼花花草草?我們都認識3年多了,連嘴都沒親過一下,你還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嘛?只有黃珊珊那麼一個瘋子,會時常跑出來做點抽風的事,再就沒有了,而且,黃珊珊不都被你降服了嘛?」

見天依翻舊賬的樣子終於像個女人了,炎月心裏像鐵樹開花了一樣,又幫天依捶起了腿。

「這種心裏有問題的人,你是降服不了的,她只會換一種方式去折磨你,哦不對,應該是換一種方式去折磨她自己。天天跟自己過不去的人,誰能降服得了她?」

炎月的順從是一種融化劑,柔軟著天依的內心,讓她無法做出任何能傷害到炎月的事。

「她又幹什麼損人不利己的事了?」

聽天依的語氣,炎月知道,一定是黃珊珊又幹什麼缺德事了。

「no,你小看她了,這次是損人利己,她不是送了我88棵發財樹嘛?」

「嗯……………..」

炎月一邊幫天依捶著腿,一邊看着天依清澈透明的眼睛,微笑着答道。

「這大小姐在每個花盆底下都裝了竊聽器,連我辦公室的電話都裝了,真是塊當特務的好材料啊!」

天依撓撓腦門,哭笑不得的說道。

「這個變態,我就知道她不會安分守己,每天跟個偷窺狂一樣,到處窺探別人的私隱,什麼事都喜歡掌控在自己手裏。天依,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沒有我,她也不會盯上你,你要是生氣的話,就打我兩下,出出氣?」

炎月心裏清楚,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跟黃珊珊的關係,就不會給天依招致這麼多麻煩,所以他拿起天依的手,往自己臉上輕輕地拍了兩下,嬉皮笑臉的說道。

「不關你的事,我相信,即便沒有你換做別人,她的手段也不會少,但你能這麼說我很欣慰。」

炎月的情商是與生俱來的,他總會讓天依在一種舒服的狀態下,去接受自己甩下的爛攤子,還無怨無悔。

「你打算怎麼解決這件事?」

炎月抓着天依的手,貼心的問道。

「我讓檸檬把花盆底下的竊聽器都拆了,只保留了辦公室電話里的。」

天依把手抽出來,從兜里掏出一個竊聽器給炎月看。

「怎麼還留一個?」

炎月立馬急了,站起身來,氣憤的問道。

「你別急,她裝竊聽器無非是想多了解些公司的信息,也是為了公司上市不出岔子,還有就是想找合適的機會,以最小代價從我手裏拿走公司。如果逆着來,她肯定還會搞出別的花樣,下面的人看不到全局,免不了會泄露出什麼有用的信息,影響她對公司的判斷,我沒事啊,她想了解就讓她了解嘍,她所了解的都是我想讓她知道的,誰還不是個演員呢,玩諜戰,哼………她還嫩了點!」

說到這,天依感覺有點餓了,她起身走到餐桌旁,拿起一根醬骨頭,咬了一口,挑眉說道。

「怎麼?有對策了?」

聽天依的口氣,貌似要跟黃珊珊死磕到底的感覺,炎月頓時來了精神,興奮地問道。

「必須有………….她做人,大家有利就是朋友,她做鬼,那也別怪我翻臉不認人,我安天依也不是泥捏的。」

天依從不怕別人使手段,但她還是喜歡明刀明槍,不管輸贏,最起碼還能當個君子。對於黃珊珊陰招,天依不是怕,而是覺得厭煩,她就跟臭蟲一樣,死盯着你不放,逼的你不得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雖然是兵不厭詐,但最後難免會成為別人口中的小人。

所以在動手之前,天依必須把話過給炎月,試探下他的看法,別最後怪自己下手太狠,裏外不是人。

「這樣好,這樣好,你倆是敵人,我們就是親人,不然我還擔心呢,你倆要是成為朋友,以後咱倆可怎麼處啊?」

男人可以接受兄弟之間的連橋,但無法接受姐妹之間的連襟,炎月也是一樣的,他無法想像前任跟現任在一起算計自己的畫面,看到天依氣憤的樣子,炎月懸了3個月的心,終於是放下了。

「洗手了嘛?就吃………..」

美鳳端著一個盤子從廚房裏走了出來,厲聲問道。

「這啥……………?」

天依把啃完的骨頭嗖的一下扔到了炎月手中,指著美鳳手裏一盤奇奇怪怪的東西,打岔道。

「猛龍過江啊?」

美鳳把盤子放在餐桌中間,笑着說道。

「這就是你說的猛龍過江?」

天依指著盤子,匪夷所思的重複道。

「嗯………怎麼樣?你老媽的新創菜品,這寓意多好啊,猛龍過江一飛衝天,預祝你上市成功!」

美鳳雙手叉起了腰,得意的說道。

「哈哈哈………..這不就是雞蛋糕蒸皮皮蝦嘛?」

天依捂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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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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