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回憶終究是辛酸的

有些回憶自己不清楚，但是對方卻知道的清清楚楚，可是現在聽到對方說出來難免有些傷懷。

是啊，記憶終究是辛酸的，每一次回憶起來都會更加的刻骨銘心，雖然忘卻了一切，但是偶爾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辛酸，那種滋味即使是現在想起來依舊讓他難以自已。

這個秘密也不知道存在多久了？甚至是很久很久？甚至超出了一個又一個世紀？

白袍蕭飛輕聲道：「這一世難道你還不打算告訴她嗎？她又來了，如果你不說這又是一世的遺憾，你即使反覆超脫，可是你的本源卻不剩下多少了，或者說這片大陸的壽命就是你的壽命也不為過！」

「固然你每一世都可以超脫，可是這個世界就好像一個普通人一樣，隨着年紀的一次次增加終有一日會承受不住其中的負荷，最後會分崩離析，你離著這個時間已經不久遠了，尤其是一世一世的度過根本沒有過去的記憶的你！」白袍蕭飛輕聲開口。

蕭飛神色複雜的看着對方，遲疑了許久才道：「還是算了吧，回憶之所以是回憶就是因為我們不能改變過去的什麼，死人也許可以復生，但是卻不能重新來過，所以啊，就讓她慢慢猜去吧，也許等知道了那一天我估計也不在了吧！我都不在了，她又能恨些什麼？」

「早就知道你沒那麼簡單，原來根本原本卻是在自己身上，當真是可笑，所有人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唯獨我這個主角卻是什麼都不知道，天下最大的嘲諷莫過於此，只是沒想到當年我竟然做過這麼多，不過不知道就是幸福的，只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吧！」蕭飛苦笑一聲。

「唉！」一聲嘆息響起，蕭飛凝神看去，只見不遠處一道身影慢慢凝成，翠綠色的長裙隨風飄蕩，看上去格外的美輪美奐。

兩個蕭飛同時抬頭看去，動作一樣但是表情卻不一樣，白袍蕭飛彷彿早有所料，但是蕭飛卻是多了份尷尬。

一份莫名的尷尬，那種見面不如不見的滋味浮現出來，滿滿的都是心酸。

「孤單在隱忍的夜晚是被愛刺痛清綴的祠堂，當真是沒想到迷茫了幾個紀元的事情竟然會是在這樣的情況知道的清清楚楚，你想讓我說些什麼？」綠裙女子輕聲開口，語氣滄桑感慨。

隱約間還能感覺得到一種迷茫的滄桑，兩人糾纏不清萬萬世，結果當真相第一次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時候，突然間發現，不知何時，其實她早已經不恨了，不知何時，他早已經忘卻了。

時間是毒藥，世界上最毒的毒藥，即使是在蒼茫內也是一樣，現在看來起碼證實了兩人的話，可是距離早已經不知道拉開了多久多久。

「有些事情知道了還不如不知道的好，就好像我從來不曾怨過，對你見面的那一刻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想調侃你幾句，沒有對超脫者的敬畏，彷彿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蕭飛苦笑着開口。

白袍蕭飛早已經消失不見，綠蘿看了他許久才道：「我早就知道是你，因為只有你每一世都會那麼死性不改！」

蕭飛苦笑一句道：「難道就不許我調侃你幾句？我都說了多多說說也就不那麼高高在上了，可是為何你認出了我偏要繼續騙我？」

「為何要告訴你？一世一世的看不一樣的你難道不好嗎？」綠蘿隨口說着，彷彿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個理由。

蕭飛苦笑一聲點頭，良久後有些遲疑道：「你不恨我了？」

「不恨了，其實不知道多久之前我就不恨了！」綠蘿的話很簡單也很易懂，但是偏偏那種滋味給人的感覺就是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不想表達任何情緒而已。

「雖然我不記得當年到底做了什麼，但是我還是要對你說一聲」蕭飛神色嚴肅，鄭重的站起來。

但是還不等他開口，綠蘿就淡淡道：「對不起是嗎？每一世我都會聽到，這一世如果你要說，那麼就讓我替你說吧！」

蕭飛遲疑了一番點頭，只是默默的轉過身，手中的世界之心不知不覺間只剩下一半，依舊更快地吸收著。

眼眶不知不覺間紅了，能陪他走一程的人也許很多，甚至很多人都求之不得，但是能陪他走一世的人卻是寥寥，刻骨銘心的那些是否真的重要？他說不清，原本覺得對於紫瞳依舊滿是虧欠，可是當面對眼前這個女子，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甚至是讓他的心一直抽搐著不曾停下來。

停不下來，或者說根本不想停，就讓它繼續抽搐下去吧！起碼這一世他只要這記得刻骨銘心的抽搐，下一世才能早點清醒過來。

蕭飛沒有轉身，強忍着淚滴滾滾而落，可是當閉上眼睛的剎那還是感覺得到臉上晶亮的淚滴一滴滴落下。

他不怨，也不恨，他有離開的勇氣，卻是捨不得讓這份情死去，哪怕明知道這麼下去一世又一世都不會有任何結果。

可是他依舊舍不去這份情，所以他什麼也不說，他不能說，只想儘快的吸收著世界之心，融合前世的本源最後踏出這一步，至於下一世如何，心裏暗自想了一會兒就洒然一笑，淚滴卻是滾滾而落。

一滴滴落在地上慢慢的滲透大地，一顆顆嬌顏的花慢慢長出來，最後開花，滿滿的大殿內全是芬芳，卻讓蕭飛剎那間淚如雨下。

「如果如果當年沒有當年沒有發生那些事情，我們會不會永遠在一起？」當世界之心即將剩下三分之一的剎那，蕭飛的身上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反而是瘋狂的湧入世界之盒內。

可是還不等他的話得到回應，突然間破碎聲響起，整個仙殿都是跟着搖晃起來，接着一聲怨毒無比的笑聲浮現出來，一道紅色人影慢慢降落而下。

就這樣浮在空中居高臨下的看着兩人，一身鮮紅如血的袍子，猩紅的頭髮、眼睛，甚至連着眼角排排紅線浮現出來。

仔細一看下蕭飛大驚失色，遲疑了一番才道：「天侯？」

「果然你還記得我，雲侯，沒想到到頭來竟然被你機關算盡，只是可惜我早就有後手，可是這後手我寧願不用，我先行了一步，以往你我情誼再無半點存在，下次見面就是生死大敵，定要分個生死，也算是將之前那萬萬年的一切永生還給你！現在這世界之心就給我吧！」說着招手間只剩下三分之一的世界之心直接飛到他的口中，竟然就這樣被其整個吞了下去。

看得蕭飛一陣皺眉，但是當真的斬斷了和世界之心的聯繫后，蕭飛臉色一變卻沒有任何動作。

雖然對方沒有任何動作，但是無論是一直在提升的氣勢還是實力的大變都超出了自己，雖然拚死一戰未必誰生誰死？但是他現在還冒不起這個險，因為世界之盒內的人族還在等着他的消息。

身後的綠色身影靜靜的看着他，看着半響不曾轉過來的蕭飛，輕聲道：「你還要逃避多久？或者說瞞我多久？現在那個傢伙已經在超脫了，看樣子是從邪道法門中的極致，只會越來越強，即使我現在能壓制他，將來也必然壓制不住，還要在乎過去嗎？」

「就算我不在意又怎麼樣？我自始至終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做過的終究是我做的，即使我不去想我忘了也無法抹去這一切！」蕭飛苦笑着開口。

「時間總是能磨平一切，若是等這一切過去，我還在，你還在，到時候過往種種盡皆煙消雲散，我一定會重新追到你！」蕭飛紅着眼圈說了一聲，靈身直接破碎，整個世界之盒快速的向外飛去，至於飛去哪裏沒有人知道，即使是他自己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