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高甜番外2

第六十三章 高甜番外2

第六十三章高甜番外2

蕭懷舟拿着一卷普通的麻繩離開之後,故里祁一回頭就看見顧亭安跨騎在她們家院牆上。

嘴裏叼著根稻草,桀驁不馴的沖他吹了個口哨。

「喂,好歹大家經歷了生死一場,你就拿那玩意兒糊弄他?」

故里祁抬頭睨了顧亭安一眼,一馬鞭子就毫不客氣的抽了過去。

故里祁生在大草原上,對付不服管教的烈馬是很有一套。

那條長鞭又長又卷,一下子抽在青磚牆頭,直接就將顧亭安屁股下面坐着的兩塊青石磚從中抽斷。

顧亭安身形不穩一個手滑從院牆上跳下來,瞅准了時機整個人跳到故里祁身上。

故里祁雖然身形矯健,可是年紀尚小。

更何況他沒有思量到這人,竟沒臉沒皮的往自己身上撲。

顧亭安是誰,可是如今的鎮北大將軍,手握數十萬兵權,一聲軍令下無人敢抗衡。

才剛一出生呢,睜開眼哇的一聲,還沒來得及哭,就看到了謝春山。

蕭懷舟這是真的不太好騙啊。

他們倆不需要說話,就已經從彼此的眼中發現對方想要說的東西。

明明是看起來有一些曖昧溫馨的畫面,卻聽見不著調不通風月的顧亭安嘴裏罵罵咧咧。

「哦,調:教。」

「你們倆在?比劃什麼呢?」

無論怎麼掙扎,也沒有辦法將身上如同石墩的重量給踢走。

蕭懷舟表情無辜的舉起手中的繩索:「我想邀請你們跟我一塊去抓人。」

卻沒想過,竟然還給自己找了個人肉墊子。

多多少少這情/趣有些讓人接受不了。

順帶十分嫌棄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別誤會,我在調。教小孩呢。」

故里祁來不及跑路,被顧亭安整個人壓在身底下。

主要是酸。

他們倆,什麼時候攪在一塊的?

沒有想到折返回來竟然看見了如此震驚的一幕。

顧亭安和故里祁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

故里祁:「……」

風光霽月的謝道長一本正經給他們倆接生,又替他們恩賜名字,現如今還拉着他們一塊兒陪媳婦兒玩過家家……

顧亭安:「……」

所以他左思右想覺得不對勁。還是半途中折回來,決定開啟一個三個人一起抓捕小道長的計劃。

若不是平時故里祁看起來不做不靠譜的事,他真的是恨不得把手裏這些麻繩甩到故里祁臉上,讓他給自己演示一番。

故里祁被壓住,起不了身。

就在他們倆你來我往,勢成水火的時候。

蕭懷舟有點丈二摸不著頭腦。

不過就是從牆頭跌下來,怎麼都能保持個好姿勢。

他手裏確確實實是一節普通的麻繩,要說這玩意兒是捆線索,還真的是一點都不可信呢。

也不知謝道君這種事情能夠瞞他多久。

拿這個破東西去,多半有可能會直接露餡,被人發現。

卻沒發現門口一個震驚的表情。

顧亭安口中叼著的稻草,有意無意掠過他的臉頰,泛起一陣雞皮疙瘩。

蕭懷舟手裏握著一截麻繩,去而復返。

顧亭安整個人壓在故里祁的上方,兩隻手緊緊的控住故里祁的手腕,似乎是在做某些不太可以描述的事情。

「你怎麼又回來了?」

他剛才出門之後,左思右想都覺得不對勁。

「小兔崽子,敢拿鞭子抽我?遲早有一日我派兵圍了你那三里地的東夷國,然後將你綁起來抽個三百鞭。」

蕭懷舟發現了重點。

只能默默地豎起自己的中指,朝他比了個手勢。

顧亭安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樣從故里祁身上跳了起來。

蕭懷舟他自己是一點記憶也沒帶着,倒是苦了他們幾個人,全程帶着兩世的記憶重生回來。

故里祁猛地咳嗽兩聲,試圖將這尷尬的氣氛掩蓋過去。

要死也三個人一塊兒死,誰讓他們三個是狐朋狗友呢?

真是太酸了。

眼見着自己從前的情敵,一點一點的養成自己心愛的人,結果自己卻完全無可奈何。

換成誰這醋罈子也得翻。

故里祁合理懷疑謝春山是故意的。

故意不讓蕭懷舟帶着記憶重生,就是為了體會一下養成系的快樂。

還順便故意膈應一下他們這倆情敵。

「得,我倆陪你一起去,我相信咱們的東夷國世子是絕對不可能隨隨便便拿一段麻繩來忽悠你的!」

顧亭安說的一本正經。

要不是他平時不著調,蕭懷舟差點就信了。

事到如今,這一看就是要三個狐朋狗友一塊出動的捉人小分隊。

故里祁也沒有再拒絕。

他們三個挑了個月黑風高夜,準備開展行動。

蕭懷舟一早便讓觀書去盯着謝春山了,這會兒他得意洋洋的將自己打探的成果在二人面前顯擺。

「這位小道長名叫謝春山,也是歸雲仙府的大弟子,但是不知為何最後是他的師弟謝長行繼承了歸雲仙府宗主的位置,然後他便下山雲遊去了,我混跡王都這麼多年,也沒有聽說過他的事迹,我才多半是因為他道法不精,空有一副好皮囊。」

這是蕭懷舟打下來的全部結果。

畢竟那日謝春山實在是太過於讓人驚艷了,所謂一眼萬年也不過如此。

蕭懷舟是個紈絝子弟,這一世順風順水的,在看見謝春山的第一眼就想要去嘗試一下愛情的苦楚。

原本那日他看見謝春山,以為此人仙風道骨,深不可測。

卻沒有想到,此人既不是歸雲仙府的宗主,也不是歸雲仙府的仙尊。

只是普普通通的大弟子。

而修仙門派又都是以法術強盛來排列尊卑的。

謝春山既然在歸雲仙府沒有什麼地位,多半也就是歸結於法術不精了。

像這樣一個法術不精的修仙者,偏偏生了一副好樣貌。

這怎麼能讓蕭懷舟不心動呢。

「我覺得我們大雍朝缺乏一個國師,反正是個閑職,我若是能將他抓過來做我們的國師,這門面可是賺足了,任憑誰都會來稱讚一句,我們國師風華無雙。」

顧亭安及時的捂住了耳朵。

蕭懷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捂耳朵做什麼?」

顧亭安漠然道:「你算盤打的太響,吵得我耳朵疼。」

什麼風華絕代的國師,分明就是隨便找個由頭,先綁了謝春山,然後再給他安排一個職位。

最後名正言順的有事沒事去騷擾一下謝春山,成功騙取人家謝道長的感情。

蕭懷舟這算盤打的噼里啪啦直響,就是可惜沒有想過,自己才是這場算盤中的某顆算盤珠子。

夜幕時分,蒼梧大道清冷的街頭,慢慢出現一個白衣身影。

緩帶輕裘,白綢束髮,青絲在月下隨他的步伐紛飛。

如同一幅慢慢走出來的潑墨山水畫。

重生這一世來,謝春山每日都會站在蒼梧大道上。

站在他曾經與蕭懷舟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只是那日十分不巧,卻被蕭懷舟給撞見了。

當初讓人抹去蕭懷舟記憶的時候,謝春山確實有想過要與他從此陌路,想讓他帶着沒有任何痛苦的記憶重走一生。

快快活活的活下去。

可當他一直在外面陪着蕭懷舟從出生,到長大,一點一點長成如今的如玉少年的時候。

謝春山才明白,自己放不下。

縱馬馳騁,高樓聽曲的肆意少年郎啊。

是謝春山心頭永遠無法抹去的硃砂痣。

既然放不下。

那便重新開始。

他緩步在蒼梧大道上走着,每一步都踏着月光,假裝沒有看見背後跟隨的三個人影。

蕭懷舟跟蹤的得心應手,滿心滿意覺得自己完全沒有被對方發現。

「一會兒我將捆仙索甩出去,如果你這捆仙索是假的我就先跑,留下來你給我善後。」

以免那位仙風道骨的道長發現自己竟然拿個麻繩丟他。

「如果這捆仙索是真的,你們倆就衝出去假裝打劫,然後我再來個英雄救美,將他帶回府里!一切就順理成章!」

蕭懷舟為自己精密的計劃感到十分開心。

故里祁看了顧亭安一眼,眼神中是萬般無奈。

這計劃好是好,怎麼感覺不管怎麼計劃他們倆都是炮灰呢?

謝春山走的很慢,並不算太長的蒼梧大道走了一刻鐘竟然只走了一半。

這給了蕭懷舟足夠的機會繞到他的前方,然後悄悄找了個臨街攤位埋伏起來。

月上柳梢的時候,謝春山停在大道中央,似乎在仰頭看時辰。

月光柔和的落在他的臉上,將他渾身鍍上一層不似人間的清輝。

這一幅絕美的畫面,讓剛剛把繩子丟出去的蕭懷舟看傻了眼,指尖一顫,直接就把繩給丟歪了。

本該甩出去勾住謝春山腰肢的麻繩,斜斜的落在他的腳旁邊。

還鬧出了不少動靜。

恰好此時,蒼梧大道上打更人經過,打更的聲音掩蓋了麻繩落地的聲音。

總算是沒有被謝春山發現。

蕭懷舟淺淺的鬆了一口氣,躲在桌子後面剛準備偷偷抽回繩子重新甩一次。

顧亭安在他背後悄悄拍了拍他的肩。

蕭懷舟轉身一頭霧水,盡量放輕語氣道:「做什麼?」

顧亭安努了努嘴,示意他不要動。

用嘴型告訴他:「你丟中了。」

蕭懷舟:「??」

明明丟歪了呀,那不是一個空蕩蕩的繩索在謝春山的腳邊嗎?

蕭懷舟扭頭一看,卻發現不知何時,剛才被他丟出去的繩索竟然好端端的扣在謝春山的腳踝上!

而且原本看起來只是一串普通的麻繩,此時不知為何卻變成了半透明狀,閃耀着銀黃色的光芒。

若隱若現的鎖住了那位道長!

這就是捆仙鎖的威力?竟然還會自動尋找目標??

蕭懷舟大為震驚。

顧亭安和故里祁對視一眼。

故里祁用眼神道:我說什麼了?我就說哪怕是丟個頭髮絲兒都能把謝春山給捆回來。

他們倆剛剛明明看見,是謝春山趁著蕭懷舟回頭的功夫,一下子就挪進了那圈麻繩里。

然後隨便捏了個手訣,將一根普普通通的繩子化為了所謂的捆仙索。

好一位「自投羅網」的謝道長。

蕭王府之中,一室寂靜,落雪滿庭。

謝春山孤身一人安安靜靜坐在王府別院內,院子中間並沒有看守他的僕人。

只是他的身上還綁着「自己綁上去」的捆仙鎖。

現在正是寒冬臘月,屋中暖意盎然,極品銀絲碳燃燒起來並不會發出聲音,可謝春山依舊可以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從未如此急促。

他有些害怕,卻又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

蕭懷舟不記得前塵往事,當初是他為蕭懷舟所做的選擇。

他並不是想要棄蕭懷舟於不顧,他只是不想蕭懷舟重新活的這般痛苦。

尤其是這一世,很多東西都改變了。

蕭懷舟的母后並沒有死,明貴妃雖然存在,但因為明貴妃無子,蕭長翊被抹去了。

所以明貴妃也沒有什麼威脅。

蕭懷舟本可以快快樂樂生活一世,不用去考慮任何前塵往事,活在無法解脫的陰影之中。

如果他不出現的話。

謝春山垂下頭。

密如鴉羽的睫毛陰影投射在他白皙的眼瞼上,倒映出一片陰暗不明。

他其實並沒有想出現。

起初他只是偷偷的躲在長寧宮外面,滿心歡喜的同所有人一樣期待蕭懷舟的降生。

那一聲嬰兒的啼哭刺破雲霄,堅定而有力,讓所有人都欣喜。

這是蕭帝最後一個孩子,還是個小皇子。

在闔宮歡喜的時候,自然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明貴妃雖然沒有記憶,但好歹是全後宮最受寵的貴妃。

可無論如何都沒有能夠獲得一個皇子。

這一世明貴妃只生了一個公主,眾所周知在大雍,公主是無法與皇子相提並論的,更別說繼承大統了。

只要不被遠嫁和親,便已經是莫大的恩賜。

可明貴妃的哥哥明相權傾朝野,隻手遮天。

怎麼會甘心自己的妹妹無後。

所以明裏暗裏對着蕭懷舟動了不少手。

只是這些計謀全都被謝春山一一阻擋了去。

從在蕭懷舟的食物里下毒,到精心安排一些人傷害蕭懷舟,再到明槍暗箭的對付皇后。

一出接一出的陰謀,防不勝防。

謝春山原本想要抽手而去,但是現在這種情況看來。

明貴妃不死的話,他永遠無法安心。

他答應過要給蕭懷舟一世安康,所以他還不能離開。

或者說,他應當永遠守在蕭懷舟身側。

所以他才會坦然再一次被蕭懷舟「綁架」了回來。

若割捨不去,那便留下來。

「吱呀」一聲,沉重的雕花木門被人由外向內推開。

一隻黑靴踏進來,帶着窗外凜冽的寒意。

蕭懷舟負手站在門前,月色越過他的長靴落在青石磚上,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

「謝道長,將你綁來……其實是因為我們大雍朝缺少個國師,不知謝道長有沒有興趣……」

蕭懷舟斟酌了一下,決定先隨意找個理由。

「有。」

沒想到那個看似清冷的道長,回答的竟然如此乾脆。

輪到蕭懷舟愣了一愣。

他沉默了片刻,試探性道:「只是國師之位,並無實權,也無多少俸祿,謝道轉入是嫌少的話,可以從我的蕭王府支出。」

「好。」

謝春山依舊淡淡一個字。

蕭懷舟再次停頓。

該不會這位叫謝春山的道長,就只會說一個字吧。

難道問他什麼他都說好?

蕭懷舟膽子大了一圈,鼓足勇氣道,「歸雲仙府的道長是否可以成婚?」

「可以。」

謝春山語氣平靜。

蕭懷舟思索片刻,壯著膽子:「那不知謝道長願不願意和我……」

和他深入了解一下,然後給彼此一個機會。

蕭懷舟準備這麼說。

卻聽耳邊謝春山語氣如清風拂過。

「下月十六,天宜人和,大雍歷,宜嫁娶。」

蕭懷舟:「???」

「嫁娶?」

謝春山繼續開口,目光平靜和蕭懷舟想接,語氣認真。

「你問了三個問題,現在輪到我問你了。」

「你,你說。」

「宜嫁娶,你可願意?」

綁架……綁架來的道長居然這麼好上鈎嗎???

蕭懷舟難得怔在那,一時間不知所措。

可鬼使神差的。

他竟然回了一句。

「我願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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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折下無情道仙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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