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陷阱5

第150章 陷阱5

「起捷……」錦繡尚頤轉而望向他,果然是他的知己,他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

「太后老了,當她每次送兒子出城,看着自己的兒子為了另一個女人而隨時可能不再回來的時候,你讓她如何應對?先帝沒有重視過她,如今兒子亦是如此。她是襄國赫赫有名的弄權者,但是,她也是一位母親!」

「嗯。」想起臨走前母后那雙關切的眼,她一定有很多話想對他說,只是他一直不給她機會說,也許她早已經後悔18年前的荒謬之事,也許她早已為母子間的距離而深深自責……錦繡尚頤點點頭。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錦繡尚頤的聲音有些急躁。

「皇上,城內的糧食只夠十天的口糧,長此下去不是辦法啊,我們若是繼續等下去,只有死路一條。」說話的是掌管糧食的內務官員。

「如今,城外的情勢怎樣?」錦繡尚頤轉而望向城門將侍衛統領李鐵。

「昭國兵分三路,分別圍守慶都城下的東南西三道城門,北邊背靠斷崖,根本無需防守,其中東城門的防守,主要以箭矢為主,他又分一二三支箭隊,這樣的安排主要是基於東城牆的城牆較其餘兩堵城牆稍矮些來考慮,看來要把我們射成馬蜂窩也不是沒有可能;南城門的防守由他們的驃騎大將軍陸胥統領,此人可以以一敵百,非常之英勇,又統帥重兵,可謂如虎添翼;說到西城門的防守,主要以訓練有素的鐵盔侍衛隊為主,他們個個左手持盾,右手掌矛,同進同退,步伐一致,似乎是某個陣形的佈置,既然作為慶都的主城門,他們必然不會輕鬆以對,但是卑職研究了數日,還是一無所獲,這是三道城門中最為玄秘的一道防守。」

他剛剛陳述完昭軍的戰略部署,眼掃了一下堂上的所有官員,莫不面露難色,沉冥思考。

「我聽說那位驃騎大將軍打仗雖然厲害,但是有一個致命的弱點——易衝動,不善用計。」范起捷打破了堂上的沉寂。

眾人將目光再次轉移到侍衛統領李鐵身上。

只見李鐵徐徐道出其中原委,「不錯,陸胥本是草寇出身,對兵法戰術也是一竅不通,但是憑藉着天生神力和一身豪邁正氣,贏得士兵的擁戴,在戰場上拚死殺敵,多次在危難之時救下昭國先帝龍無塵,砍殺敵軍也是異常的英勇。若是僅這樣,那麼我們稍加用計攻打南城門,突圍出城固然可行,可是,問題就在於龍昶亦指派給他的監軍身上——」這些日他為了研究昭國的部署已經連續多日未睡。

「噢?監軍,他的監軍是誰?」錦繡尚頤立馬問道。

「昭國的禮部尚書鄭容蘭。」李鐵道。

錦繡尚頤略一沉吟。

「他又是誰?」范起捷問道。

「他是左相上官楚闕的得意門生,如果說昭國最擅使陰謀詭計,卑劣手段的是上官楚闕,那麼鄭容蘭就是助紂為虐的那個人。此人跟從上官楚闕數年,上官楚闕的那套縝密的心思,他也學得**不離十了。」

正在范起捷等一行官員驚訝於皇上如何知道如此之多時,錦繡尚頤再次開口,「當初,朕隻身潛入昭國境內,曾打探了不少這方面的消息。」

范起捷皺皺眉,皇上說的那次所謂的「隻身刺探敵情」,不就是初見昔顏小姐,而後擅作主張的潛進昭國慶都的衝動舉動嗎。

「那該怎麼辦?!」李鐵也是一籌莫展。

「依臣之見,我們可以將城內的糧食和稀,加些野菜什麼的材料的煮粥分給將士們吃,我們也可以將每日的三餐改為兩餐,以多支撐些時日,皇上認為如何?」內務官提議。

「多撐十天半個月,那一個月之後呢?」錦繡尚頤反問,「剋扣將士們的糧食,若是飯都吃不飽,讓他們如何盡心儘力地為我襄國賣命!」錦繡尚頤怒喝道,內務官知趣的退下。

「退下吧,都給朕退下!容朕一個人安靜一下。」錦繡尚頤單手撐著額,神態有些疲憊。

「是……」一大群人緩緩退出。

昭國大軍步步緊逼,城內糧食緊缺,僅剩十日口糧,十日阿,十日他怎麼可能帶領襄國十萬大軍突出重圍呢!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若是強行出城,傷亡一定很大,若是不及時攻出城外,難道真的要坐以待斃嗎?真的讓人頭疼啊……錦繡尚頤長嘆著站起身,步到窗口,面對那一輪圓月——原來已經十五了,不知不覺他揮師離開稽州已經有兩月之久了,「稽州,稽州……」他口中念念碎,突然心頭一震,對了,怎麼把無則國師臨行前特別交予他的錦囊給忘了?!錦繡立馬轉身向書桌走去,在第二個抽屜中摸出第二個錦囊,國師說過,無非絕境非要打開這三個錦囊。破展柏之之時,他已經拆開了一個錦囊——好一個將計就計;如今他又摸出了第二個錦囊,國師說,若是三個錦囊全部打開,他仍不能滅昭國,那麼,意味着他錦繡尚頤的命絕之日也就不遠了……

錦繡尚頤已顧不了這麼多了,如今襄國十萬大軍,命在旦夕,難道這樣的情況還不算危急嗎?毫不猶豫的,錦繡拆開第二個錦囊,他的眼前一亮——白色的宣紙上,短短的兩字,竟然是……

深思熟慮徹夜之後,他還是打算鋌而走險,既然國師如此之說,必是有他的一番道理,且不管可不可行,目前的狀況,他也只有暫且死馬也當活馬醫。若是成功,也許他襄國的十萬大軍真的能保住,但是此行又派誰去呢?

「皇上,你有事召見我?」范起捷一早起身,還未來得及洗漱,便被召喚進錦繡尚頤的住所,此刻心裏正納悶着呢。

「起捷,也許我襄國有救了。」

「哦?皇上是想到應對之策了?」范起捷頓時心情豁然開朗。

「嗯。你是否還記得國師的那三個錦囊?滅展柏之時我曾用過一個,如今……」錦繡尚頤覺得談此事似乎有些不妥,畢竟范起捷並不贊同國師的作風。

「皇上,你就實話實說吧,如今已到了我襄軍千鈞一髮之時,還有什麼放不開的,說吧,國師錦囊上說了什麼?」范起捷脾氣也急得很。

「你自己看——」錦繡尚頤遞上宣紙。

范起捷也是一臉詫異,抬起頭,「怎麼會這樣?」

「將軍覺得可行嗎?」錦繡詢問道。

范起捷在屋內踱了兩三個來回,彷彿下定決心,道「如今,我們沒有選擇了,皇上,就讓我去試一試吧!」

錦繡尚頤猶豫着不開口。

「皇上,我們現在還有選擇嗎?不管怎樣,國師既然為我們指了一條明路,那就讓范起捷權且一試吧,皇上,下令吧,只要您一個命令,臣立刻率臣的先鋒營準備準備,今晚突圍。」

「好,一路小心!」錦繡尚頤終下了決心,此番西去,就看你的了

「姐姐,打他右邊,左邊左邊,哎——左邊,姐姐,他的劍跑到你左側了,姐姐……」一連串清靈婉轉的聲音如同一爐初燃的沉香,輕微柔和的芬芳,在空曠的幽幽谷中慢慢散開,一圈圈瀰漫整個山谷,趕走了天空中的片片白雲……

順着她視線緊隨的方向,一黑一白兩道身影趨前趕后,衣袂飛揚,側身橫劍,濺起地上落葉無數。若不是逞可一意孤行哀求自己與其切磋切磋武藝,憐傾寧可坐下與昔顏對琴共賦,原來這種在幽幽谷中的平淡生活更讓她感到安心。但是此刻她無暇顧及左右,逞可亦是天機老人的徒兒,她自然不能掉以輕心,更何況比試前,逞可也曾千叮萬囑她千萬不要手下留情。揪準時機,就在那一地的黃色落葉佈滿眼帘的同時,憐傾手持銀白色利刃,劈開一條狹窄的空間,轉眼間,劍刃已來到黑逞可的跟前,逞可一驚,大概並未想到她的速度竟然快到如此地步,一時間忘了持劍擋住,硬生生地看着那柄柔軟的劍刺到眼前而不自覺……

「啊——」一旁「觀戰」的昔顏忍不住捂住雙眼,不敢去看後果。

憐傾心中一驚,忘了逞可雖說武藝高超,但畢竟不是為了殺人而練劍,怎能一下子接住閃靈的絕殺技呢,來不及多思考,她半路突然收回手上的力道,飄雪劍柔軟至極的特性使得劍力不穩,鋒刃直指她纖纖的素手。

免不了又是一道傷口。

「哐——」從旁伸出一柄長劍,刀背敲打着她的手背,她反射性的鬆手,隨即腰間被一隻寬大的手掌稍稍帶起,憐傾失去重心,轉身摔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飄雪劍應聲而落。

「姐,姐姐……」昔顏鬆開附在眼上的小手。

憐傾轉眼,一波凝眸看向身側那個溫暖懷抱的主人,他無疑是高大的,她平視着僅能及他肩,如今一身黑色皮裘更顯得他格外的高大精練,她突然覺得自己在他面前永遠都是那麼的渺小。

「遇到危險,怎麼不扔劍?!」軒轅玄御褶皺着眉,低頭輕問懷裏的可人,與其說是責備,不如說語氣中帶着一份淺淺的關心。

他怎麼會來這裏?幾天前,他已經回桀國復命了,如今為何會出現在這裏?憐傾冷冷地避開他褐色迷人的眼神,「殺手的劍,就如他的命,劍在人在,劍亡人亡,豈能說丟就丟?!」

「你……」軒轅玄御的眼波出現一絲波動,喉間顫動着,緩緩才道,「若是我沒有趕來,你又會讓自己受傷,是不是?」

「這是我的命理。」她低頭不去看他。

「什麼命理?難道一再受傷,一再的賭命,就是你的命理嗎?如果是,那從現在開始,把劍扔了,我來負責你的安全!」他竟然真的踢開腳邊的飄雪劍。

「軒轅玄御……」憐傾一臉憤恨,這人到底在想什麼,殺手本來就是隨時可能喪命,她都已經習慣了,他何必來為她着急,憐傾猛然掙開他的懷抱,俯下身撿起飄雪劍,收好腰間。

「……」他突然一言不發,轉身離去。

憐傾看不懂他究竟在生氣什麼。

「憐兒姐……」逞可這才敢緩緩步到她跟前「對不起,害你被軒轅玄御責怪了。」

「笨蛋!你看不懂嗎?軒轅大哥是在乎姐姐!哪是什麼責怪啊?」一旁的昔顏白了他一眼,原來這就是上官楚闕帶出來的小師弟,真是不及他的萬萬分之一。

「哎,寧昔顏,你幹嘛老針對我啊,我要不是看在大師兄的份上,我早揍你了,好不好?!」

「哦?恐怕你連本姑娘的衣袖都碰不到吧?!」她才不把她放眼裏呢,比武她自然不是他對手,但是別忘了影閃靈輕功可是舉世無雙的,她打不過,難道還逃不了嗎。

對於他們兩人的爭吵,她這幾日也算是司空見慣了。倒是他——憐傾再次回首,卻只見得他的一身黑影,突然有種很莫名的感覺,彷彿想起了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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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哥哥?軒轅哥哥……」昔顏和綠意兩人高高興興的一路說笑而來,剛想進屋,便看見不遠處一個熟悉的人影一直在假山旁晃蕩。走進一看,原來是軒轅玄御。

「昔顏……」軒轅玄御欲言又止。

「怎麼,到了姐姐房間門口,反倒不敢進去了?」昔顏和綠意相視一笑,轉而戲謔道。

「我,我……」

「哎呀——」他們兩個人哪,就像溫吞水似的,她來幽幽谷也有些日子了,怎麼就不見他們兩人有什麼進展呢,她恨不得想點方法,讓兩人好好當面說清楚,不要一見面就兩兩對視,默默無語,真是急死身旁人了。這不,綠意也一直揪着她問,難道就沒有辦法幫幫二師兄留下憐兒姐姐嗎。她一把拉過軒轅玄御的衣角席地坐下,一本正經的樣子問道,「軒轅哥哥,喜歡我姐,對不對?」

「……」沉默。

「那我姐,我,還有綠意,你更喜歡哪個?」

「……」無語。

「你既然都無所謂,那你娶我好了!」顏兒無奈的揮揮手,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不要!」終於有反應了,昔顏眼前一亮,靠近一步說話,「那就是你想娶綠意咯?」一雙水眸眨阿眨的望着他。

「對噢,二師兄,你不會是偷偷喜歡着我吧?!」綠意這丫頭也是鬼精靈的很,現在和顏兒湊到一起,那可得把幽幽谷鬧得雞犬不寧。

「是不是啊?是不是啊……」昔顏火上添油。

「我不準!」還不等軒轅玄御回答,一個強勢的聲音煞風景的亂砍過來。

就見逞可本來就黝黑的膚色,如今更添了幾分鬱氣。

「你憑什麼不準啊,我就喜歡二師兄,怎麼了?哼——」綠意嘟起小嘴,一臉不滿。

「你……我就是不準!軒轅玄御他有什麼好的。」

綠意也不敢示弱,雙手叉腰從地上站起,「我看哪,二師兄什麼都好。你說他不好,你倒是說說看,你那點比得上二師兄了?」

昔顏饒有興趣地的看着眼前的一對歡喜冤家,軒轅玄御則一臉無奈,這又算唱的哪出啊?他不知不覺還成了兩人「調侃」的對象了。

「我,我……」只見逞可滿臉憋紅,一口氣吼上來,「我比他更喜歡你!我喜歡你,只要你高興,你打我也行,罵我也行,我從來不會還手,因為我看見你高興,我就高興!」

綠意嘴角微微一咧,露出一個可愛的小虎牙,臉頰一片緋紅,小手緊捏著拳頭捶打上去,「誰讓你說這些了?你這個笨蛋!」捂著發燙的臉轉身往亭子那邊跑去。

「哎——是你要我說的嘛,綠意,綠意……」逞可納悶,跟着追去。

「軒轅大哥,我姐姐可比綠意溫柔多了,怕什麼,你去跟她說啊……」送走一對有情人,昔顏繼續鼓吹。

軒轅長嘆,他心裏明白他又豈是難以啟口。他能說什麼?他害怕他一開口,她會離開,得不到她的心,就連她的人也會跟着離開……

透過雕花的窗欞,軒轅玄御遠遠的望着她倔強的背影,不禁心頭一緊,她瘦削的身子顫巍巍的讓人心疼,多少次懷抱着她的感覺,讓他難忍的心痛起來——上官楚闕你究竟給她灌輸了怎樣的思想,讓她如此不愛惜自己的生命!

想到她這些年所受的苦,他的拳不由握緊。

「王爺——」左攻不知不覺來到跟前,眼瞅著爺眼神的去處——又是她!自從她來了之後,爺整個人都變了,變得憂鬱傷感許多;也因為她,爺傷了皇上的顏面,也傷了三皇叔的顏面,拒絕與千尋郡主的婚姻。

「你怎麼來了?!」軒轅玄御的語氣帶着一絲不悅,「不是跟你說了嗎,沒有本王的命令,誰也不許入幽幽谷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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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妃上天:妖孽王爺別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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