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張悅然博客精選 2

第52節 張悅然博客精選 2

似乎是有意義的,在今天寫下的字

我昨天,看見太多張臉,像是回到了孩提時代家門口的小樹林,一層層樹木環繞着我。也許還玩了捉迷藏的遊戲,也許還磕破了額頭。這好像都是難免的事,也是成為一棵像他們一樣不動的樹所必須的。作為一個"新"闖入者,它應該努力維護那迷惘的眼神。yueyue1發表於>2005-4-106:19:27

海嘯,海笑了嗎

海嘯其實就像一個發了瘋的女人在笑。這個女人沒有家,像吉普賽女人一樣,走來走去,那麼動蕩。她決心侵犯這裏,拿走屬於她的一些。可是其實她真正闖入的時候很少,較多的時候,她只是坐在門檻上哭,震得裏面的人一陣心悸。然而,卻只是如此而已。天亮的時候,她便走了——常常如此。

在阿達曼的海上,海風吹痛了我的臉,幾個小時后,我的嘴唇是鹹的。我們穿着狹促的救生衣,在一張白色的毯子裏面發抖。這是又一個月圓之夜,海水滾滾地向著我們努力遠離的小島奔去,它白日裏還是綠色的,而現在卻變成了墨黑的,像一張饕餮之後剩在那裏的髒的桌布。

陌生的男孩在開船,馬達的聲音斷斷續續,我真的很怕它忽然停下來,在萬般無奈的時候,這兩個當地人終於把我們扔下水去。我害怕這樣的試探。人生充滿了試探,而誰也經不起。試探讓我們如此脆弱。我們泊在一個像原始森林一樣的小島上。島上的穆斯林部落都住一種小小的閣樓,彼此離得很遠。可是他們卻又都是相熟的,問候都很和藹。

清晨的時候女人們坐在吊床上聊天,他們抱給我一個小小的孩子看。小孩子就袒露在早晨的日光里,沒有任何嚴實的裝備,就這樣沉甸甸地放在我手心,它的媽媽——那個年齡比我還要小的女孩滿不在乎,一點也不擔心陌生人會嚇到小孩。我坐在吊床上,知道這是一次洗滌,忘記一些,念著剩下的一些,都在這一夜一晨中自有了決斷。這一切都是真的,只是,她懷疑自己在以為不可活的時候,為什麼那麼冷淡。她真的是勇敢么,還是只是冷淡。她想起一些名字,問了問自己,他們會疼惜么,因為自己的離開。她沒有回答,因為海浪實在太吵鬧了,不斷對她發出邀請,使她放棄了這個生生寂寞的問題。島其實是海洋的一塊傷疤,海洋漫過來,只是想要覆蓋它,使它再度平整,光滑。所以,清不要害怕。yueyue1發表於>2005-4-13:55:42

誰能使我……

向來以聰明著稱的M對我說,他必須要找到一個能夠使他發笑的人——說他沒有預料到的話語,噗哧,把他逗笑了。"一直以來,我想要逗笑別人很容易,可是我自己已經很久沒被逗笑了……"

誰能使我……當是一塊尋覓的牌子吧。其實很多人都是高舉著的,在烏鴉鴉的人群中擠著,找著。我記得鐵凝有個小說,題目叫做《誰能使我害羞》。小說很簡單,就是一個質樸農村少年和一個少婦的故事。這個名字給了我很深的印象。害羞是一種什麼感覺,我上次害羞是什麼時候呢。事實上,如果細分開來,成年之後也許只有窘迫羞愧吧,害羞當是少年時初戀的感覺。純美且是你必然要失去的。遺憾的是,害羞丟的莫名其妙,像個落地的人蔘果,什麼模樣都沒有瞧見,就鑽入地縫了。

若是用在獨孤求敗身上,那麼便是誰能使我敗?麻木的人說誰能使我痛,受傷的人說誰能使我愈。

事實上,誰能使我……多是一種改變從前某個常態、習以為常的動作的行為,它顛覆了習慣,結束了重複。其實只是我們厭惡了一成不變,急於尋找一個反覆在畫的圓圈上的出口。這種離開,就像一次學生時代的逃課,成功逃離的孩子宛若從大難中獲救一般歡天喜地。只是也許他從此迷了路,或者被室外劇烈的暴風驟雨圍擊。

逃課的孩子被雷雨驅逐,擊打,他哭了起來,喊著:誰能使我永不後悔?誰能呢?yueyue1發表於>2005-3-73:24: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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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我們・春光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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