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page41 暗戀悄無聲息,回聲震耳

第四十一章 page41 暗戀悄無聲息,回聲震耳

第四十一章page41暗戀悄無聲息,回聲震耳欲聾。

一秒、兩秒、反正不到三秒。

當許薈那個蜻蜓點水的吻落至他唇角,聞於野瞳眸的顏色就起了變化。

忍了忍,本來想看看小姑娘到底準備做什麼,結果等了半天,吻還是那個吻,他人卻綳不住了。

平日裏那麼好的定力,跟人打架時眼都不眨的心理素質,彷彿全都餵了狗。

「許薈,待會可別哭。」

說完這麼句沒頭沒尾的話,聞於野就將主動權給奪了回來,有別於她小貓撓癢樣的力度,他親得又重又狠。

薄唇肆意侵佔她的呼吸,掠過黑髮映襯下白得驚人的肌膚,最終停留在她纖巧鎖骨處。

許薈招架不住,仰著臉往後退了半步。

不過半步,就被男人察覺,抵著臉將距離重新拉近。

後來,屋外雨勢漸大,來得迅疾而猛烈。

他手探了下杯壁,漆黑眉梢挑起,「咖啡?冰的?」

其實許薈很久之前就有喝咖啡的習慣,還是那種全糖加冰的拿鐵,但自從被聞於野發現后,這個習慣就不復存在了。

「奔三?」

許薈硬氣地點頭。

「……」

下午,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將拖了許久的視頻剪輯發送,然而,她坐到電腦桌前就開始犯困。

那就是行。

像是下沉到真正的海域,許薈意識沉沉浮浮,不由自主地小著聲音辯駁道,「我沒躲,也沒說不行。」

她最近的確大膽了很多,這種大膽似乎源於某人給她的底氣,近似於那種,無論她做什麼,都會有人給她兜底的確信感。

右手撐著臉,許薈半睜着眼,習慣性地點了杯咖啡,並把這筆賬算到了聞於野的頭上。

走到半路,想起促使她點咖啡的罪魁禍首,許薈又不由地挺直了腰。

他每晚準時在她手邊放上杯熱牛奶,徹底斷了她喝咖啡的念頭。

許薈只覺得自己好像也經歷了同一場大雨,連躲避的餘地都沒有,身體無法承受之際,她聲音溢出些破碎哭腔,重重往人身上咬了口。

「其實,我忽然覺得,睡覺也還行。」

她有什麼好心虛的,要不是他昨晚不讓人睡覺,她今天也不會困成這樣。

昨晚才被折騰過的許薈,滿臉警惕地看着他,小心地往上扯了扯被子,露出雙圓弧狀的眼睛在外邊。

沒成想,外賣剛拿到手,就迎面撞上從外邊回來的聞於野。

晚上,許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白天那些困意盡數消失不見,她整個人清醒得可以連夜爬起。

立時,男人肩頸處浮現出小小一圈牙印,曖昧得幾欲晃人眼。

數到第四隻,許薈苦着臉,去拍聞於野的手。

耳邊是喑啞到有些模糊的嗓音,許薈迷迷瞪瞪地睜眼,正好聽到句,「躲什麼?」

「你要想咬,哪裏都行。」

「那來做點別的」

「是你先招惹我的。」

聞於野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騰出只手帶着許薈在自己右肩位置遊走,示意道,「這邊也可以咬。」

不光點頭,還當着聞於野的面,拆開塑封喝了口。

但事實證明,有些強最好還是不要逞。

事實上,聞於野也的確這麼做了。

修長手指沿着她的蝴蝶骨一路往下,所到之處掠起片片驚顫與薄紅,許薈不自覺地閉上了眼。

上下看了他好幾眼,許薈義正言辭道,「早睡早起身體好,你不要不當回事兒,你現在這個年紀四捨五入都可以算作奔三了。」

外賣送到后,她偷摸著下樓去取,剋制着沒有發出聲音。

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

聞於野微眯着眼,拖長著懶散腔調問了句,「睡不着」

柔和的米黃光線下,她抿著唇,水洗過般的眼睛亮而潤,讓人由衷地生出破壞欲以及獨佔的念頭。

輕笑了聲,將人攔腰抱起,幾步上樓,卧室的門打開又關上。

許薈第二天中午才醒,整個人神情懨懨,像是熬夜過度的後遺症。

聞於野向來擅長融會貫通,對這句話的理解尤其是。

結果,指尖剛觸到他掌心溫度,就被反手握住。

至於疼不疼……

知道許薈害羞,特意只留了床頭那盞微微亮的夜燈。

雖然心虛,但許薈仍然重重點了下頭。

還有半年多才迎來二十六歲生日的某人倏而被氣笑,故意道,「是嗎,可我想做點別的。」

他指腹溫熱,輕輕在許薈眼瞼處摩挲,漸趨向下,狀似無意地落在她下巴尖上。

因他無意間瞥來的一眼,許薈本就不太集中的思緒直直下墜。

先下墜,再沉淪。

她微微張開嘴,打着商量道,「要不明天……」

話沒說完,許薈被連人帶被子抱了起來。

除此之外,聞於野並沒有多做別的,然而,落在耳畔的笑意伴着微熱呼吸,還是一點一點灼紅了她的耳垂。

「想什麼呢,寶貝兒」

臉色在一瞬間漲紅。

偏他慢條斯理地解釋了句,「不睡覺,那就去看日出。」

看日出嗎

思緒漸漸回籠,許薈恍然間想起,聞於野的確和她說過。

在她因為母親生病心情低落的深夜,他抱她到沙發上,耐心哄慰,「下次帶你去看真正的日出」。

他這個人是真的不愛按常理出牌,可也是真的將曾經說過的每一句話都落到了實處。

聞於野開了近兩個小時的車,兜了滿載的風,抵達臨市海邊的時間剛好是凌晨五點,太陽將將升起的時刻。

他將許薈抱下來,又取了件外套墊著,垂首整理時,聽見她驀然開腔,很認真地道,「聞於野,我有沒有和你說過——」

聽見聲音,聞於野順勢偏頭,整張臉淬在清晨的金光里,黑髮被海風吹得微亂,瞧著乾淨又恣意。

介於男人與少年之間,剛剛好的一種特質。

許薈眨了眨眼,繼續道,「我覺得,你這個人就像日出一樣。」

起於朦朦朧的黑暗中,每上升一點點,都是更好的光景。

好多詞用在他身上,許薈都覺得俗氣,但日出不一樣,是她覺得最配他的。

像多年前,她站在升旗台下,抬頭仰望台上的學生代表一樣,日子過得漫長而又蘊含着希冀。

聞於野彎了彎唇,收下她的話。

又揉着她頭髮絲兒,問,「那你,準備什麼時候給我個名分」

名分?

許薈睜大了眼,不解地看着他。

遠處天邊,太陽徹底地破雲而出,流光溢彩的金色盡情展露,連沉睡的海面都被一齊喚醒,化作稜鏡,將整個世界無聲倒轉。

不想教她錯過這樣的震撼景象,聞於野長臂一伸,將許薈摟至胸`前,定在觀看的最佳方位上。

做完一切,才拖着嗓音提醒道,「公開。」

他想讓所有人知道,他和許薈的關係。

不僅僅是協議結婚的那種,而是兩姓之好,良緣永結。

他想給許薈一場雖遲但到的婚禮。

他倆在一起后,聞於野除了必要的應酬,已經很少會出去,基本上忙完公司事務,就會回來陪許薈吃晚飯。

除了方天逸結婚前夕,朋友攢局給辦的單身派對,聞於野推脫不掉,也沒想着要推。

許薈那兩天正好又感冒了,一個人在家。

他放心不下,中途出去給她打了個電話,「你在幹什麼」

大概是剛睡醒,許薈講話迷迷糊糊的。

「在和你打電話呀。」

聞於野輕笑出聲,眼角眉梢染上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愉悅,「我是問你剛剛在幹什麼」

許薈歪頭想了想,如實說道,「在等你給我打電話。」

她醒了后,發覺手機不在身邊,又想起聞於野可能會打電話回來,於是還特地下床找了圈。

不過兩句話。

他就心軟得不像話。

聞於野看了眼手機,覺得方才方天逸在裏面說得也沒錯,談戀愛和下降頭別無二致。

差別大概在於,他是自願着迷於此。

掛斷電話后,聞於野回了包廂,拎起隨手放在沙發上的外套就要走。

毫不意外地遭到阻攔,「這才幾點啊,聞少爺就急着走,要我說金屋藏嬌也不是這麼個藏法啊。」

「就是,時間還早,再玩會兒,喝酒聊天也行。」

「……」

那群人極力挽留他,聞於野輕描淡寫地掃視了一圈,淡聲笑道,「也行。」

「聊天是嗎,想聽什麼」

「要不我給你們說說我太太」

許薈百無聊賴地點開了部電影,跳過片頭才發現是部靈異恐怖片,周圍靜謐無人的空蕩,嚇得她趕緊又關了。

忽然,門鈴響。

她做足了心理建設才去開門。

根本就來不及害怕,撞入許薈眼帘的是張她熟悉到極致的面孔。

模糊夜色里,男人斜倚在門前,落了滿身的清寒仍渾然不覺。

此時,離那個電話撥出恰好是二十分鐘。

許薈有些驚訝,「你怎麼回得這麼快」

在她印象里,方天逸那群人不玩到半夜是不會輕易結束的。

「着急回來,有事要做。」

許薈:「?」

想起離席時的起鬨調侃,聞於野薄唇輕挑,供認不諱道,「回來哄你,聞太太。」

「你現在好像越來越會說話了。」

許薈強撐著鎮定,竭力掩飾自己臉上根本壓不住的薄紅。

聞於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發出邀請道,「那明天逸聞有個發佈會,你來看看?」

許薈答應了。

但她由於臨時的工作原因,去得比較晚,到公司樓下時,發佈會已經開始。

繁華的商業中心立着棟棟高樓大廈,逸聞位處其間,寬敞的大屏正實時播放着發佈會現場的概況。

正調試立麥的男人眉目英挺,而又氣質出眾,正在台上宣佈新的事宜。

其中,很重要的一件就是,「從今天起,逸聞正式更名為回聲傳媒。」

聽到這,許薈頓住腳步,似有所感地仰頭看着大屏,和屏幕里的男人遙遙相望。

如果沒記錯的話,她曾在高中的日記本上許下過願望,貪心地渴求,有朝一日,她所做的一切,能得到一點點回聲。

聞於野的發言已經接近尾聲,台下有不少媒體記者詢問更名原因。

他撩起眼,正式而又認真地說了句,「實不相瞞,我太太曾經暗戀我很多年,這是我慶幸而又遺憾至今的一件事。」

暗戀之所以是暗戀,就在於它註定是不為人知,而又苦澀難忍的。

所有的喜怒哀樂,自始至終只有一個人會知道。

「我很遺憾,當初沒能給她應答,而如今,我只想將我的全部盡數給她。」

只要她要,只要我有。

更名只不過是其中之一。

聞於野還想給她更多。

許薈站在公司樓下,藉助那塊大屏,聽完了他的發言。

再抬頭時,忽而紅了眼眶,直到被快步走出會場的男人抱住,眼淚才肆無忌憚地落下。

明明不想哭的,可往事翻湧而至,和現實交織,一遍遍地在她耳邊訴說着——

暗戀悄無聲息,回聲震耳欲聾。

所幸今日,得償所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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