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7章 就是這麼不要臉唄
我思索著這些事兒的同時，沈如風的聲音也再次響起。
「大概的情況，各位應該看過了，我再說一些異事調查科那邊反饋過來的細節。這古怪的狂犬病大規模爆發的區域，呈現出一種奇特規律，主要集中在沙坪壩、九龍坡、江北，南岸、渝中這幾個最核心市區里又比較偏僻的地方。這種規律的意義是什麼，暫時還沒有發現。」
「此外，異事科那邊跟民政方面的人要了對應地區的資料，發現那些地區別說瘋狗了，平時連流浪狗都很少。根本不具備狂犬病傳播的基礎。所以他們又派人去調查了一番，發現很可能是人傳人！」
「患上了狂犬病的人，在徹底發病之後，居然會具備非常強烈的主動攻擊性。」
說到這裏，沈如風的語氣變得更加凝重嚴肅起來。
「一般情況下來說，雖然狂犬病患者在急性發病臨死之前確實會表現出一些攻擊性，但也只是無意識地撲咬靠近他的人。不會主動去撕咬路人或者可以傳播病症。但根據異事科的調查，這次的患者不但會主動攻擊人，而且發病之後竟然不會死去，需要主動將其消滅。」
「這已經不像是狂犬病患者了，反倒像是……」
「被邪祟附身！」
我開口接過了沈如風的話，大聲說道，在座的公司成員都扭頭看向我。
沈如風眼神微凝，朝我點點頭。
「小吳說得對，確實像被邪祟附身。但異事調查科的人，沒有能力確定這件事，因此才上報給了我們。小吳你的感覺很敏銳啊！或者是，你有什麼發現？」
在他的示意下，我站起身來。
「沒錯！這次回老家過年，我遇到了一些事情。似乎剛好就和這次陽差那邊的【異常事物調查科】提交過來的狂犬病異常爆發的報告內容有關……」
於是，我把回兩河鎮吳家村過年時遭遇到的各種詭異情況，在會上詳細講述了一番。
沈如風等人聽完之後，也都頗為驚訝。
俞婧朝我眨了眨眼睛。
「小吳弟弟又立功啦！」
項凡冷聲道。
「看樣子，是暗中有什麼鬼東西在攪風攪雨了，居然還謀害土地神。本來現在的【神】之路，已經很少有修行生靈在走了。畢竟現在要無神論、要唯物嘛，王朝氣運根本不可能用來冊封神祇，這種修鍊方式的上限太低了。」
何不去則是若有所思地說道。
「這麼看來……我至少能夠理解，為什麼這些狂犬病的爆發區域是在幾個核心市區，但又是在各自區域內的偏僻地帶了。因為只有在這些地方，才遺留着建國前舊社會時期的各種土地公、本地小神的廟宇。」
沒錯！
我也點頭，贊同道。
「何主管說得對。很可能那個在幕後推動這一切的黑手，傾向於一邊在人群里傳播這種犬妖附身式的病症，一邊收割舊時代殘餘下來的【神修】生靈。」
「小圓推測，幕後黑手有一定可能性是擁有【身外化身】能力的妖王！如果從它以類似狂犬病的犬妖附身模式來散佈恐慌，可能是犬族的妖王。」
雖然平時和小圓打打鬧鬧，但是這種正式場合，還是要給兄弟抬一手的！
讓它在公司內部的名頭大一些。
其餘參會人員都覺得很有道理，議論紛紛。
「不愧是海東青大妖啊！這見識確實豐富。」
「雖然外表長得有點過於圓萌可愛了，沒什麼威懾力，但感覺還是很厲害的樣子。」
「好像還是【庚組】的副組長？這庚組也挺奇怪的，雖然排序在特別行動組靠後，但好像組長和副組長的實力都強得離譜。」
「呃……實際上，特別行動組的編號排序主要是加入公司的先後順序，雖然也在一定程度上跟修為實力掛鈎，但並非絕對的。」
「原來如此，我最近才加入公司，看來該和【庚組】的同僚們多多親近才對。」
這傻鳥站在我肩膀上，得意地挺了挺胸膛。
沈如風看向它。
「很好！小圓的推測，給我們和兄弟部門的行動提供了非常重要的調查方向。你還有什麼建議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它。
我知道，這傻鳥非常享受這種被眾人矚目的感覺，心裏覺得好笑。
咳咳！
小圓一本正經地發表意見。
「本鳥爺的看法呢，犬類妖物的領地意識是很強的，尤其是這種會【身外化身】神通的妖王，基本上會將自己長期生活的地方視為禁臠。要攪風攪雨搞個大事件的話，大部分會選擇在自己熟悉的地區。基於這一點呢，那麼其實有兩個縮小範圍的調查方向。」
「第一，是想辦法通過各個渠道，去搜集最近五百年以來所有渝城地區靈異修行界出現過的厲害犬類妖物資料。因為【王級】妖物如果無病無災的情況下，壽命大概就在三百多年左右，最長也不會超過五百年。」
「第二，則是在遇到那些表面呈現出狂犬病癥狀、實則被附身的病患時，不要着急消滅他們身體里的犬妖。盡量先用【拘禁】或者【封印】的方式抓獲之後，帶回公司來。本鳥爺記得正統道門符籙一脈有一種【千里追魂】的手段，那姓徐的老道士身為青城山長老，應該會的吧？」
「雖然說若真是覺醒了【身外化身】的妖王，自己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基本上都會想辦法修鍊隔絕這種道門神通的妖術。但萬一呢？反正有現成的牛鼻子，試一試也沒什麼損失嘛。」
「好了本鳥爺說完了，聽懂掌聲。掌聲在哪裏！」
啪啪啪！
我趕緊帶頭鼓掌。
說實話，傻胖鳥這回分析的真挺有道理——基本就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於是在一片掌聲中，小圓尾巴都高興得快翹到天上去了。
接下來，根據小圓的思路，沈如風和胡靈等高管又做了一些細節化的分析和討論。然後把各組的具體任務分配了下來……
當然，除了小圓的提議之外，常規的大範圍全面搜查也是非常必要的。
畢竟，幕後黑手也可能不是犬妖，也可能是別的妖類。
甚至可能猜錯了，罪魁禍首根本不是會【身外化身】的妖王，就是強大的鬼祟或者人類邪修什麼的。
都有可能！
但小圓基於【犬類妖王】、【身外化身】的推測，終究是給未來的調查行動提供了很多的參考線索。
等著沈如風把一樁樁具體的行動任務分配下去之後，我發現自己居然沒有接到。
最後，會議室里就只剩下我和小圓、牛畢、牛德恆、胡小月這五個屬於【庚組】正式編製的人了。
哦，準確地說，是三人一鬼一妖。
沈如風可能是有了一些方向，又把任務分配完畢了，整個人顯得輕鬆了一些。揉着眉心長舒了一口氣的同時，臉上也重新浮現出了一絲笑容。
「小吳啊，你是不是奇怪，為什麼沒給你們分配具體任務呢？」
我也笑着回答。
「反正老沈你肯定有自己的考量，我一向是相信你的。當初你把我忽悠進公司，這些年來，你當初的承諾都是實現了的。」
「那就好哇。」
沈如風走近一些，欣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這些年來，我覺得當初做的最正確的決定，就是把你給【忽悠】進公司啊！小吳，你的成長速度，和你為公司做的事——無論在西南秀星還是華東秀星，都堪稱【奇迹】啊。老趙那傢伙跟我說過好幾次，能不能讓你的個人編製真正落到他那邊去，被我給狠狠罵回去了。我說他不要臉！哈哈哈！」
他說的「老趙」自然就是華東秀星的總經理，趙子豪了。
我想着魁梧得跟頭熊一樣的趙叔，被老沈懟得啞口無言滿臉尷尬，也覺得有趣，不禁莞爾。
沈如風繼續道。
「所以呢，把一個【奇迹】當普通員工來用，這是不對的。實際上，剛接到陽差【異事科】那邊的消息，我也覺得有些棘手。結果你又給我帶來了突破點，至少有了個大概的方向，心裏就不那麼擔憂了。」
「既然這件事你和小圓之前就已經遇到了，那麼你們就按照自己的習慣和想法，繼續追查下去吧！我不會給你分配具體的任務，但卻會給你公司最高等級的許可權，你想怎麼查就怎麼查。當然，就像我當初給你的承諾一樣，你不想管這件事也可以不管，不強求。」
我白了他一眼。
「好你個老沈！還用這種話來激我啊？你明知道我不會不管的。我說，當年你就是看明白了這點，【君子可以欺之以方】是吧？」
沈如風大笑。
「哈哈哈，哪有人自稱自己是【君子】的啊？」
我聳聳肩。
「沒轍，小爺就是這麼的不要臉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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