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陰親

1陰親

冷!沐安是被冷醒的。

周圍一片漆黑,她沒有死?

可是這裏是哪兒?這麼黑、這麼冷,她無力地伸手摸了摸,身上蓋了薄薄一層東西,想來應該是冬季,空氣都透著一股陰冷。

正想弄明白自已的所在,忽地聽到「梆梆梆」三聲清脆的敲木聲,接着有人壓低了聲音吼道道:「柳娘,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沐安定了定神,柳娘?這,這,什麼亂七八糟的稱呼?

眼前一團漆黑,她着急地想站起來,可是手腳已經被凍的僵成了一團。一時半晌還根本就撐不起身來,唯有瞪眼挺屍。

一陣地動山搖,沐安嚇得一激靈,又聽的一個女人哽咽道,「四哥,我不信,炅兒怎麼可能忽然就去了,我不信,我們把墳挖出來看看,就看一下,好不好?」

去了?挖墳?沐安腦門兒一緊,他們說的是誰?她忽然想到了什麼,緩緩伸手四下摸索著。

剛剛能夠動彈的手腳還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不過手指一摸到周圍的東西,她的心裏已經有些明白了,原來真的在棺材裏。老天,這是被活埋了?她開始着急起來,可她現在周身無力,卻也無可奈何。

只聽一個低低的男聲再次吼道:「好了,柳娘,從杜府墓地將炅兒移到這個地方已算不吉,他也是我的兒子,我如何不心疼,當初,你,與李氏妻妾之爭差點就將炅兒的身世給暴露出來,哎,我們的今天得來不易,切莫再露出一點蛛絲馬跡,讓老爺懷疑起了我們去,········姦夫淫婦可是要浸豬籠的啊!」

女人停住了動作,哀聲哭道,「原本想着郭氏一走,我便可以登上正房的位置,不想,還是讓李氏那賤人給登了先去!」

話越說到後面,她那原本還是哭哭啼啼的聲音猝然轉為低咒。

這聽得沐安越發嗤之以鼻了,只道死了兒子,這女人是個可憐之人,不想,這女人在這個時候還想着正妻之位!

「哎!」男人又是一陣嘆息,「快別提這些了,那李氏的爹可是李御史,你以為老侯爺真不管事兒?郭家雖也是朝臣,可郭氏和郭家已然斷了關係,即便是她有好的背景,也無用。」

長久的沉默,正當沐安懷疑那兩人已經走之時,女聲再次傳來。

「四哥,我想看看和炅兒結成陰親的女娃,我這個做婆婆的,沒見過自己媳婦,也實在不甘。」柳娘似是被男人說動,依舊不甘就此離開。

男子猶豫,「柳娘,你何須這般,和炅兒結陰親的人又怎會差到哪裏去?是,是郭氏的女兒杜紅箋。」

「茲········」柳娘冷吸了一口氣,繼而不感置信的道,「四哥!怎麼可能是杜紅箋,郭氏不是帶着她走了,至今沒個音訊么」

「李氏前一陣捎人去尋郭氏母女,誰又知曉她有什麼盤算,李氏這個女人不簡單,我無意間發現郭氏藏身之處。本以為郭氏若是知道了她的正妻之位已經被李氏取代,她一定會想不通,會鬧回杜府,沒有想到李氏的人還沒去,杜紅箋就沒氣兒了。」他聲音微頓,接着道,「哎!柳娘啊,炅兒去了陰間也算是有個伴兒了,你還有我,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你想想,你好不容易才在杜家混到了今天的地位,往後再不濟,也能衣食無憂,我們別想這些有的沒了,可好?」

得,這背着自己的男人偷漢子的女人哪兒是什麼可憐之人,沐安鬱悶地翻眼,聽那男人的聲音就覺得他不是什麼好東西,想來,這柳娘現在正被這男人忽悠的團團轉呢。

「四哥,你瘋了?裏面還躺着杜紅箋,我如何能安!更何況,杜紅箋還是三皇子的未婚妻,你就不怕老侯爺知道。」

柳娘的話語還未說完就沒了聲響,沐安再度翻了一個白眼兒,正要開口,那男人的聲音再度傳來,「三皇子早來杜府退親,只因杜紅箋不知所蹤,方才作罷。按輩分炅兒和紅箋的雖是兄妹,可他們並未有血緣關係,現在,既然機緣湊巧,便是天定的緣分。」

杜紅箋是誰?兄妹?杜家,好生奇怪!

外邊靜了很久,才聽那女人低聲道:「四哥,往後我就只有你了。」接着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好一個郎情妾意,沐安嗤笑,耳旁又傳來了男人的勸慰聲,接着~腳步聲,接着~再無聲音!

沐安怔了,暗暗叫苦,這兩人不會真走了吧!她開口想叫,卻是口乾舌燥,伸手去敲那棺木,這時,她方才注意到了哪點不同。她身為一代巨星,在趕場拍戲中遭遇車禍,這沒死成不打緊,可周圍的情形這麼這生詭異?

她二十六的芳齡,為了保持身材時常減肥不假,可也不見得手腳會這麼的纖細啊~這細法若是拉去演林黛玉還真是極好的。

頭一陣犯暈,腦海里細細的回想起了先前那姦夫淫婦說過的話語,她腦中一個激靈,想到了一個很可怕的可能:他們先前說的杜紅箋很可能是她!

「嗯~」耳旁傳來一陣男人哼聲,沐安僵直了身子,這棺木中還,還有人?

她轉動着小腦袋,卻是什麼也看不見。一隻大手忽然向她摸來,接着,那雙手僵硬了,一聲帶着疑問的聲音傳來,「這體溫是熱的··········還沒有死?」

沐安翻了一個白眼,那隻手又開始遊動了起來,進而,又離開了。

沐安狐疑間,頭頂又是一陣地動山搖,沙石唰唰的跳動起來,繼而棺材板被身旁的人用力的撐開了。

劇烈的光線擁了進來。沐安不習慣的閉上了眼睛,待睜眼,她看清了先前躺在她身旁的男子。

冰冷孤傲的眼睛彷彿沒有焦距,墨黑長發披散在他精美的正紅色袍服上,眸帶星華。整個人俊美的宛若神祗。

她揉了揉眼睛,再睜眼,還是紅衣男!

「果真沒死!」男人開口,聲音中聽不出喜怒。

沐安一愣,想起先前那柳娘話中的陰親以及兄妹之說,再瞧得紅衣男伸腿往棺材外邁,她一急,忙討好喚他,「哥哥~」

「哥哥?」他回眸看她,眼裏有些詫異。

沐安努力仰著頭,一臉天真的看着他,一句古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她就不信,有人會拒絕她的討好。

大雪落在他飛揚的頭髮之上,繼而又落在她的臉上,他回神,面色一冷,拽起她身上蓋着的類似薄被的披風就走。

強盜!沐安的憤怒的瞪着他離開的方向,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她的嘴上,她瑟縮了一下,顫著嗓音道,「哥哥~」

······沒人,那個強盜真的走了!沐安咬牙,心裏那個凄涼。

「我不是你哥哥!」陰沉的男聲驟然響起,沐安仰著脖子便對上了紅衣男嫌惡的眼神。

他又回來了?

她憤怒的看向了他,想着先前的凄涼場景,她眸光一變,齜牙咧嘴,笑的有牙沒眼的,「哥哥~」

他怔怔的看了她半響,終是伸手拽住了她的衣領,正當沐安以為他是想要將她從棺材當中拽起來之時。他的動作一頓,負手而立,看了她兩眼,又將那披風給扔在了她的身上,繼而,自己一個人走了。

沐安整張臉都青了!足足的怔了半天,扯著嘴角想要破口大罵,一個婦人戚戚然哭聲傳了過來,繼而,一個頭戴布巾,身穿破舊衣服的美婦人湧入了她的眼中。

可,可是她,她在幹什麼?

這婦人竟然扯著拴在樹枝上的繩子往脖子處挪,沐安猝然瞪大了眼睛,她終於明白了,這婦人是想要上吊!

哆嗦了幾下嘴角,她猝然開口,「不要!」

哭泣聲驟然停住,接着婦人的淚眼迷離的眸光向著她看了過來,待對上了沐安的目光,婦人臉上立馬湧上了一股喜悅。

「紅箋。」她興奮的沖着她吼著。

沐安面色一怔,不明白前一刻還想着上吊自盡的婦人,此番為何又會喜悅,對,是喜悅如此。

天色將沉,婦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沐安緊緊的樓抱在了懷裏,沐安只覺得身子一片暖然,耳旁又響起了婦人喜極而泣的哭聲。

不遠處正有一道目光在冷冷地看着她們,寒風凜冽的空氣中,他身上的紅衣在空中上下翻飛,轉眼不見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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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大人們,你們又不收藏又不留言,這是要干神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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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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