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同村

「14」同村

「張威?」

陸遠扭頭看向那群新來的採藥人,他的腦海中迅速搜索著與眼前這張面孔匹配的記憶。漸漸地,那些模糊的記憶碎片開始拼湊出一個熟悉的形象。

是的,他記起來了,那是同村的張威。他們的村子不大,所以差不多年紀的孩子們都是一起嬉笑打鬧着長大的。那些童年無憂無慮的日子裏,他們一起掏鳥窩、一起扔牛糞,共享著童年的歡樂和純真。

人都是社交動物,與張威的重逢讓一直孤身修鍊的陸遠的心裏泛起了一絲溫暖。

「陸遠,真的是你!」

張威十分激動,對其他新採藥人朋友道:「他是我發小,同村一起玩到大的。」

陸遠:「你什麼時候加入葯堂的?」

張威連忙道:「就在上個月,有幸被葯堂選中,然後分配到了採藥大院,這個月才開始進山採藥。」

陸遠點頭,對劉堂拱手道:「這位兄弟,這是我朋友,不知道能不能給個面子……」

「面子?」

劉堂旁邊的陰鷙男冷笑一聲:「你算老幾!」

陸遠點頭,認真道:「我確實不算什麼大人物,也沒什麼背景,不過既然見到朋友,自然想幫個忙,對吧……大家都是採藥大院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沒必要搞這麼僵。」

「嗤嗤~~~」

「真是搞笑!」

劉堂、陰鷙男忍不住笑了,充滿了嘲諷。

劉堂冷笑道:「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大人物,就不要輕易攬事上身……」

然後幽幽一句:「會……死……人……的!」

陸遠臉色不變,拱手真摯道:「幾位兄弟,是我說錯了,要不這樣,我兄弟的葯,今天送三分之一給你們,以後麻煩你們能放他一馬,怎麼樣?」

「不怎麼樣!」

劉堂看出了陸遠的忍讓,所以認定了陸遠肯定是沒什麼實力。

「而且!」

劉堂看着陸遠後背背着的那一捆草藥,嘴角一勾。

指著拉那一捆草藥。

「我不但要他們的草藥,也要你背上的草藥!」

「還要我的草藥?」

陸遠頓時臉色一冷,給你臉了是吧?

就在這時……

後山那邊,又傳來一陣熱鬧的動靜,而且聽聲音有七八個人這麼多。

陸遠、劉堂2人、張威4人,紛紛側頭看過去。

很快,

一群人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劉堂頓時臉色一變。

李劍!

葯堂中最風雲的人物,而且已經成為了執法堂陳長老的入門弟子,地位遠高於他們這些採藥雜役。

李劍等人看到這邊的情況,也腳步停了下來,原本熱鬧的氣氛一個個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李劍看了陸遠一眼,然後問張威這群青澀的新採藥人。

「怎麼回事?」

張威等四人看到李劍之後,頓時激動起來,七嘴八舌地開始說了起來:

「這兩個人要敲詐勒索我們!」

「說要我們每天給他們交出三分之一!」

「對!」

劉堂、陰鷙男頓時臉色一變,趕緊道:

「沒有沒有!」

「我們哪裏敢啊。」

他們慌了,李劍的身份是執法堂陳長老的人,一句話就可以牽動執法堂的人,到時候肯定會嚴懲自己兩人。

李劍看向陸遠,拱手:「陸遠兄弟,怎麼回事?」

陸遠兄弟?

劉堂、陰鷙男頓時心一沉,完了,這陸遠跟李劍認識!

艹!

陸遠在兩人威脅的目光中,嘴角一勾,冷笑道:「這兩人應該是慣犯,我向他們求情放了我朋友,結果這兩人覺得我好欺負,然後竟然開始勒索我了……」

李劍聽后,頓時臉色不好看,怒視劉堂、陰鷙男。

「這兩位師兄,明天之前,麻煩去一趟執法院自首!」

雖然李劍說話客客氣氣,但是卻帶着一股不可置疑的決斷。

劉堂兩人猶豫了一下,點頭:「好!」

而那四個新採藥人則歡呼了起來:

「李師兄萬歲!」

「謝謝李師兄!」

「霸氣!」

陸遠對李劍拱了拱手,然後轉身快步離開,向山口而去。

劉堂那兩人背着李劍,怨毒地看着陸遠離去的背影。

沒多久,4個新採藥人跟着李劍一群人離開了,路上對李劍一路崇拜馬屁。

劉堂沉着臉:「怎麼辦?」

劉鋒冷笑一聲:「不用緊張,我已經想到辦法了,李劍這人嘴上無毛辦事不牢,我們現在馬上在李劍之前,趕回去找執法堂的人,送上銀兩,說兩句好話,就說我們只是初犯,然後在李劍的教育下痛改前非,這樣執法堂的人肯定會從輕發落……就算李劍知道了,也會礙於面子,不可能再找我們麻煩。」

劉堂眼神一亮:「還是你腦子好用。」

劉峰冷哼:「那個姓陸,壞了我們的好事,必須要給他教訓才行。」

說到陸遠,劉堂也忍不住怨恨起來。

「對,必須給他一個教訓!」

「走!」

很快,兩人便飛奔離開奇峰谷,迅速返回縣城,直奔執法堂,在花了5兩銀子賄賂之後,果然執法弟子並沒太過苛責兩人。

而且還有一個大前提,敲詐新人是老傳統,也是葯堂默認的一個潛規則,目的就是為了激發雜役的競爭,類似於養蠱,優勝劣汰。

所以,劉堂、劉鋒兩人只是每人被罰了10兩銀子,艹艹了事。

但是,總共每人花了15兩銀子,已經足夠讓兩人心疼無比了,這可是他們攢了半年的錢。想到此,兩人對陸遠充滿怨恨!

而李劍,從採藥大院回到執法院這邊,問起了這件事,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這件事辦差了。

「有意思!」

吃了暗虧的李劍並沒有生氣,反而開始自省自身,以後不能再犯同樣錯誤。

接下來,他回到自己的院子,開始修鍊《猿身功》。

他並沒有從師父陳長老那裏學習呼吸法,而是想嘗試一下自己領悟呼吸法。

入冬寒夜,

李劍在院子裏一遍又一遍地修鍊著《猿身功》,勤練不輟。

……

……

另一邊,

採藥大院門口,陸遠上交了草藥,正準備離開,踏出門口的那一刻,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他。

「陸……遠哥!」

他轉身看去,迎面走來的正是同村的張威。張威有些局促,似乎有些緊張。他原本想直接稱呼陸遠的名字,但話到嘴邊,突然意識到雙方的地位差距,換成了『遠哥』。

現實太磨練人,旱災、被『師兄』搶葯,一系列的經過讓張威也開始重視這種『階級差距』,就算面對陸遠這樣的發小也忍不住低矮一頭。

陸遠露出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吃飯了沒?我帶你出去吃。」

忐忑的張威聞言,頓時開心:「好!我現在去交草藥,很快,等我!」

他飛快去交草藥,沒多久就出來了。

很快,

陸遠帶着張威來出了採藥大院,來到了縣城街道一家熱鬧的小攤前。

攤位上擺放着一口熱氣騰騰的大鍋,裏面是香氣四溢的餛飩。每一個餛飩都皮薄餡足,透過薄皮可以看到裏面的餡料顏色鮮艷,令人垂涎欲滴。

陸遠為張威點了一大碗,自己也點了一大碗。

當攤老闆把熱騰騰的餛飩端到面前時,張威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小心翼翼地用勺子舀起一個餛飩,輕輕吹了口氣,然後放入口中。

餛飩的餡料鮮美滑嫩,湯汁濃郁香醇。每一口都讓他的味蕾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閉上眼睛,突然一連串眼淚流了下來。

他想到了已經死在路上的父母,想到了小時候村子雖然貧窮但卻依舊能吃飽飯的日子,想到了那無憂無慮的童年。

而現在,一切都沒了。

現在他的身份是葯堂的雜役,每月必須強制進奇峰谷採藥,一個月死亡率超過三分之一,而且還要被老人欺辱勒索。

他對未來充滿了惶恐。

「遠哥!」

張威這一刻目光堅定起來,看着陸遠:「遠哥,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雖然我知道說出來不合適,會讓你難做,但是我張威就這一條命,看在以前同村的情分下,請你幫幫我!」

陸遠眼神微微一眯:「會讓我難做,就別說了。」

張威目光堅定:「不,我怕我不說,我命都沒了!我先說,如果你不答應,我也認了。」

「今天這件事,那兩個人一定會記恨我,遠哥你不怕他們兩人,但是我不行。所以,我必須投靠李劍師兄才能保全自己。」

他看着陸遠,懇求道:「這世道,踏馬的,我能活命就不錯了,我知道這個會讓遠哥你為難,但是我沒辦法,我想活命。」

說完,直接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對陸遠磕了三個頭!

「請你幫我!」

這大路邊,一下子吸引了眾多的目光。

陸遠面無表情掏出幾枚銅錢,扔到桌面上,直接轉身離去。

李劍那就是個大漩渦,你想道德綁架拉上我?你的命珍貴,我的命就不值錢了?

磕個頭,我就要去冒險?

滾你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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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採藥雜役開始肝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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