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斷頭酒
第142章斷頭酒
杜凡等人剛邁入雲上人家的大門，便看到幾個來者不善的眼神盯向了自己。
杜凡沿着那眼神望去，心中不由的小動了一下：「他怎麼來了？」
「掌柜的，胡老大已經在這等你有幾天了。」櫃枱前的任波一遛小跑的來到了杜凡的身邊，悄聲提醒道。眼神警覺地朝着胡老大他們不住的打量著。
杜凡淡然的笑了笑，來者不善、善者他也不會來。不過對於杜凡來說，你願來就來，不過要是敢在本大爺的地盤上找事，大爺我現在就弄死你。
「喲，是什麼風把胡老大您給刮來了？」杜凡一臉假笑地拱手說着，雖說是滿臉的笑意，但眼神中閃爍出來的那股銳光卻讓人看了心驚膽顫。
胡老大胡正然一臉傲然之我瞅著杜凡，完全是一副老大俯視小弟的神色。話語中多少帶了些揶揄這口氣道：「婁掌柜真是好本事啊，居然在無人察覺中進出自如。真是讓胡某敬佩。」
杜凡不屑地瞅了胡老大一眼，冷聲道：「胡老大此話就不對了，這南陵縣城的大門整日都開啟著，是個人都可以自由出入，我自己就非要在無人察覺的時候才能夠出入呢。大道朝天各走半邊，我想進想出那是我的自由，又如來的不自如之說呢？」
杜凡一句說得胡老大是啞口無言，不過胡老大也不會跟一個即將大禍臨頭之人過多的計較。大袖一揮指著自己對面的位置道：「婁掌柜可否坐下來談。」
杜凡也不怵他，坐就坐，更何況這可是自己的地盤。杜凡一副傲然之氣，落落大方地來到了胡老大的對面坐了下來。
胡老大自認為自己是南陵一霸，在這南陵城中除了官家的人，就是他胡正然說的算了。有些時候，有些事情，這官家還得找他來幫忙解決一些事情。
藉著這南陵一霸的威風，胡老大根本就沒把杜凡放在眼裏，一臉冷漠地瞅著杜凡道：「婁掌柜，咱明人不說暗話，咱都是出來混的，白道**的關係，你有的我也都有，不過我有的你恐怕就沒有了。我知道你在那高大人身上沒少下工夫，但我平時那也沒閑着，所以在咱倆之間，你也別太指望高大人了。」
說到此處，胡老大一臉滿足地打量著杜凡，繼續道：「在下見婁掌柜也是個明白之人，我也就不跟你逗圈子。有人請我做這中間之人邀你小聚，還請婁掌柜的賞臉。」
杜凡聞言心中暗自罵道：「你牛個叉，老子想滅了你，隨時都可以。先讓你裝一裝，等老子準備好了，讓你也知道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杜凡表情淡然，完全沒把胡老大的話放在心上，只是平淡地問道：「若是我不賞臉呢？」
胡老大眼神中突然閃過一股寒光，冷聲道：「婁掌柜也是聰明之人，你若是不賞光那就別怨我的這些兄弟們不客氣了。」
胡老大的話音剛落，只見他身後「呼~」地站出來十多號人，一臉殺氣騰騰的瞅著杜凡。嚇得好幾個客人剛要邁進雲上人家，便被這氣勢嚇得退了出去。
相對於客人的害怕，雲上人家的這些夥計們卻是一臉的怒色，並沒有半點怯意。穆大蘭她們更是一切準備妥當，只等時機出手。
看着那些被嚇跑的客人，胡老大一臉的得意之色，似乎在表明著自己南陵一霸的不動地位。
「婁掌柜，你也別想耍什麼花樣，還是老實赴我之約吧，省得把這麼好的酒樓給毀了。你若是老老實實的同意了，我胡老大以我的名譽保證，無論你去后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力保你家人和夥計還有這酒樓安然無恙，讓他們今後的日子安詳太平。」
胡老言外之意就是你若是不從，我就拆了你的酒樓再把你架著去，弄你個人財兩空。這完全是副吃定杜凡的架勢。
杜凡假意思索著，不經意地回過頭望了望，就在眾人擔心的眼神中，杜凡清楚地看到康仕富正在微微點着頭。
杜凡故意做出別無選擇的表情，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好吧，我就隨你去。」
杜凡話剛出口，就聽到身後轉來一個擔心的聲音撕裂道：「不行，杜凡你不能去，我不讓你去。」
杜凡聞言轉頭望去，正看到錢婉兒一臉擔心的神情，扒開眾人就要撲過來。還是穆大蘭眼急手快，一把將錢婉兒給攔了下來，用盡全力的抱住了錢婉兒。
「你們放開我，你們這些望恩負義的傢伙。平時杜凡對你們那麼好，這個時候你們怎麼都啞巴，你們放開我，你們不敢上我上，誰敢帶走杜凡我就跟他拼啦。」錢婉兒也忘了大家閨秀的矜持，拼盡了全力撕扯著要掙脫開穆大蘭的束縛。
眾人心裏都明白，杜凡若是跟胡老大走了，恐怕是再也不可能回來了。不過對於他們這些普通的店夥計來說，除了眼睜睜看着掌柜被帶走之外，又有什麼辦法呢。
杜凡的表情依舊如往常那般平靜隨意，朝着撕心裂肺叫喊的錢婉兒喊道：「婉兒別擔心，我會回來的。」
安慰完錢婉兒，杜凡轉過身平靜地看着胡老大不卑不亢道：「胡老大，我可以跟你走，不過我可不可以帶個跟班的？」
胡老大一臉隨便的表情，傲慢地點了點頭。似乎在說，帶個跟班的也好，到時也有個人收屍。
果然如胡老大所說，被胡老大帶出南陵城，這一道上也路過縣衙門和守城軍營數個檢查崗哨，卻是無人問津，無人查問。
杜凡心中不住的暗罵，這些狗娘養的，我每個月給他們的分紅錢算是白給了，老子現在要命的時候是一點都指望不上他們。用那些銀子就是給狗買幾塊骨頭，那狗也能「汪汪」兩聲，這些當管的，可真是連狗都不如啊。
罵歸罵，杜凡依舊得老實地跟着胡老大他們走出南陵城。
南陵城外，在一處小樹林邊上有座小亭，小亭中的石桌上已經擺滿了酒菜，亭子的周圍站了一圈彪形大漢。杜凡朝周圍隨意地望了一眼，只見這小亭的一邊是小橋流水，一邊是密林幽幽。杜凡不由的苦笑，心中暗道：「這可當真是一處風水寶地啊，還真讓胡老大他們費心了。」
杜凡也不客氣，來到小亭之後，也不等胡老大說出個「請」字，自己主動地朝一個座位走了過去，一屁股坐了下來。
「喂，你這不會是為我準備的送行酒吧？」龍澤的臉色顯得異常平靜，並沒有想像中的擔心與害怕。
胡老大傲慢地笑了笑，隨意地一揮手道：「這些都是你的，你愛吃多少就吃多少。等你吃完了，咱再談正事。」
杜凡也沒把他當回事，讓我吃我就吃。杜凡拿起筷子，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一邊吃還一邊嚷道：「判官來，你也吃點，等下好有力量幹活。」
聽到杜凡的話，站在杜凡身後的判官仍然是一臉的木納，痴痴地看着桌子上的食物，抓起一個大肘子便往嘴裏放。
看着二人起勁的吃着，胡老大的那些手下們忍不住舔起了嘴唇，心中暗道：這杜凡也真算是個人物，準備這樣的送行酒也有好多次了，可每次都是哭爹喊娘的。象杜凡這樣沒心沒肺的大吃大喝着，絕對算是個另類。
看着杜凡那副無畏無懼的模樣，胡老大眼神中淡淡地閃爍出一道光來，這光芒是那種暗暗敬佩的神色。
「好啦，胡老大，本掌柜地吃完啦。」杜凡一邊回味着嘴中剛剛吃下去的美食，一邊遛遛達達地走出了小亭。
聽着杜凡大大咧咧地喊著，胡掌柜的臉上居然不自主的抽搐了一下，看着那副難受地表情，似乎希望杜凡他們能夠再吃上一會，多吃一會就可以多活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