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七章 偷襲

第兩百五十七章 偷襲

「你還好吧?」看着奄奄一息的唐績溪,蘇哲有些擔心的問道,他還真怕唐績溪雙眼一閉,然後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還死不了,現在情況怎麼樣?」唐績溪弱弱的應了一聲,然後關切的問道。

「目前的情況對我們依舊不利,先離開這裏再說。」蘇哲一邊說着,一邊朝着唐績溪走去,準備把他先弄上扁鰒魚再說。

「其他人呢?」唐績溪追問道。從戰鬥爆發到現在,他的情況一直都很危急,根本就沒有精力去關注其他人。

如今好不容易被香月解救了出來,卻突然發現其他幾處的戰鬥,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止了,整個戰役似乎也已經進入了尾聲。然則自己隊伍中那些人的情況,他卻依舊一無所知,這讓他有些放心不下。尤其是雙方實力對比相差那麼多,他實在不敢太過樂觀。

「其……」蘇哲嘴巴一張,剛準備回答唐績溪的話。

然而,他的話音剛剛出口,還未來得及說完。臉色便猛然一變,厲聲喝道:「小心,有人偷襲。」

只是,蘇哲的提醒,到底還是晚了一步。他的話聲剛剛落罷,唐績溪便猛然感覺到,一股凌厲的勁風正快速的朝着自己的後背襲來。

心頭一緊,唐績溪的臉色瞬間慘白一片。這次偷襲來得實在太突然了,且不說他此時已是強弩之末,即便是全盛時期他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夠避過。

所以,雖然明明已經感受到有人偷襲,而且從偷襲的力度來看,那個人明顯是要置他於死地。但唐績溪卻沒有選擇躲避,而是氣沉丹田,快速的將丹田中所剩無幾的靈氣,全都灌輸到自己的彌勒袍中。

可見,唐績溪雖然奄奄一息,但他的意識卻很是清晰。他清楚的意識到,現在唯一能救他一命的,就是身上這件彌勒袍了。這也是為什麼很多修士喜歡甲衣類陣器多過防禦神通的原因,在某些關鍵時刻,這些甲衣類陣器說不定就成了救命的稻草啊。

然而,唐績溪雖然及時激發了彌勒袍,但他的臉色卻依舊充滿了凝重。甚至,在凝重之中,還透露著幾分不安和彷徨。因為他並沒有忘記,他的彌勒袍其實跟他本人一樣,早已是強弩之末了。

剛剛唐績溪被香月救出來的時候,蘇哲就已經發現他的彌勒袍光芒暗淡,而作為彌勒袍的主人,唐績溪又怎麼可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呢。

從戰鬥開啟至今,身上這件彌勒袍早已不知道幫他抵擋了多少攻擊。儘管這些攻擊和紫星鐮王的攻擊沒得比,但量變總是會引起質變的。即便不用仔細去感受,唐績溪都能夠猜到自己身上的彌勒袍,肯定已經受到了極大的創傷。

如今倉促間只能依靠彌勒袍去抵擋這一次偷襲,這對於唐績溪而言無異於是一次賭博,一次把自己的性命作為賭注的賭博。只是,對於彌勒袍能否抵擋得住,他心中實在沒什麼把握。

而就在唐績溪剛剛激起彌勒袍的剎那,那股凌厲的勁風便驟然襲至。在他滿心的忐忑和不安中,只聽啵的一聲輕響豁然傳入他的耳朵,就彷彿氣泡被什麼東西捅破時所發出的的聲音。

緊接着,唐績溪便猛然發現,他身上的彌勒袍,已然不再金光閃爍了。那似有似無的靈氣波動,也終於猶如那搖曳的火苗,在微風的吹拂下瞬間便被熄滅了。

毫無疑問,剛才那啵的一聲,正是唐績溪的彌勒袍被那道勁風擊破所發出的的聲音。只是,讓唐績溪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的彌勒袍竟然已經脆弱到了這種程度。儘管他從一開始,就不奢望着彌勒袍能夠抵擋得住那一道勁風,但彌勒袍之脆弱依舊讓他驚駭不已。

然而,很快,唐績溪便已經不再驚駭了。因為,隨着彌勒袍光芒熄滅,一陣強烈的劇痛猛然從他的背後湧來。心中的驚懼瞬間便取代了驚詫,他甚至有一種馬上就要痛死過去的感覺。

而此時,在唐績溪的背後。赫然可見,天瀾皇朝的那個七脈甲士正雙手持劍,狠狠的朝着唐績溪的背後劈去。

蘇哲等人想要逃脫,七脈甲士如何看不出來。只是,他雖然有心阻止,但卻力所不逮。儘管佛陀教的人一個個都已經師老兵疲,一副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但是七脈修士並沒有忘記,暗中還有一把殺氣騰騰的鐮刀,正磨刀霍霍隨時準備置他於死地呢。

而且,除了紫星鐮王之外,蘇哲所召喚出來的九級扁鰒魚,相對而言對他們的威脅更大。君不見,連紫星鐮王都奈何不了的堡壘,就那麼輕而易舉的被九級扁鰒魚給破掉了么。

當然,七脈甲士如果執意不肯罷手,以他們現在的力量,在全力以赴的情況下還是有機會重創蘇哲他們的。

畢竟,蘇哲那邊除了他、紫星鐮王和扁鰒魚三個戰力之外,其他人差不多都已經廢了。而七脈修士這邊雖然遭遇了不小的打擊,但擁有一戰之力的人依舊有十多個。如果這些人不管不顧一擁而上的話,蘇哲他們即便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照顧得過來。而那些奄奄一息的彌勒和羅剎們,自然也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他們宰割。

不過,可以預見的是,天瀾皇朝和翼州的人馬如果真的不惜一切代價全力猛攻的話,他們的損失也必將慘重無比。說到底,無論是紫星鐮王還是扁鰒魚,在個人戰力方面比他們的絕大多數人都要強,輕而易舉便能夠取他們性命。

甚至,就連七脈甲士自己,都有殞命的危險。這對於資質出眾、前途無限的七脈甲士而言,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只是,讓他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蘇哲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脫,七脈甲士又實在不甘心。他們這一次聯手突襲,原本可是信心十足,抱着極大的信念要留下蘇哲的。

只可惜,最終的結果卻是,占絕對優勢的他們損兵折將,而蘇哲卻依舊活蹦亂跳,這讓一向自負的七脈甲士如何能夠接受得了。

如今蘇哲等人眼看着就要逃脫了,七脈修士虎視眈眈的盯了好一會,才終於找到一個偷襲的機會。

儘管有些不完美的是,偷襲的對象是唐績溪而不是蘇哲,但七脈修士已然顧不得這些了。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偷襲誰已經不是重點了,重點是必須留下一兩個人,這樣他的臉上才能夠好看一些。

否則的話,二十個人偷襲十一個人,結果偷襲的一方損失慘重,而被偷襲的一方卻毫髮無損,這傳出去可就太難聽了。

只聽刺啦一陣刺耳的聲響,就彷彿一塊布被一下子撕裂開來似的。七脈修士操縱着手中的大劍,狠狠在唐績溪的背後一劃拉。

「啊……」一陣凄厲的慘叫,驟然從唐績溪口中發出。原本奄奄一息的他,彷彿瞬間充滿能量,猛地撇開了扶着他的羅剎,情不自禁往前方衝出了好長一段距離。

然後才砰的一聲撞在了地上,整個人猶如一隻煮熟的蝦子般蜷縮在一起。蒼白如紙的臉緊緊的綳在一起,脖子上青筋暴起,嘴巴大大的張著彷彿想吶喊,但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兩邊嘴角更是不斷的滲透出縷縷血紅色的血絲。

「香月,給我殺了他。」蘇哲面目猙獰,怒聲吼道。突變來得實在太快了,眼看着他們就要脫離險境了,卻不想在最關鍵時刻發生了這樣的意外,蘇哲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

蘇哲喝聲剛剛一起,七脈修士臉色一凝,一股濃郁的危機感,猛然從他的心頭升起。原本還準備給唐績溪再補一刀的他,立馬止住步伐,而且轉身就逃。

不過,香月顯然並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儘管七脈修士看不見香月,但他卻很清楚的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依舊籠罩着他,讓他的臉色不由得又凝重了幾分。

至於蘇哲,雖然心中極為憤怒,但卻並沒有被怒氣沖昏頭腦。他很清楚的知道他們目前的處境依舊不容樂觀,如果為了追殺七脈甲士而把自己耽擱在這裏,最終的結果很可能會把所有人都給陷在這裏。

所以,蘇哲沖着香月喝罷,自己卻沒有追殺上去,而是一個閃身出現在唐績溪的身邊,一把抱住已經昏死過去的唐績溪,然後又回過頭沖着愣在那裏、臉色煞白的唐績溪的羅剎喝道:「跟我來。」

話音落罷,蘇哲根本就沒有等她的意思,一個閃爍便出現在了扁鰒魚的背上。好在,那個羅剎雖然有點被嚇傻了,但總算不是真傻,連忙便跟了上去。

「香月,回來。」儘管香月到現在都沒能滅掉七脈甲士,但蘇哲已然等不了了,扯著嗓子便喝道。

同時,不待香月回歸,蘇哲便在心中給扁鰒魚傳音道:「扁鰒魚,載我們去急時島。」

吱吱兩聲,扁鰒魚回應道。接着,蘇哲只覺得猛然一震,扁鰒魚已然猶如離弦之箭般飛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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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眼噬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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