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 公主的試探
「他認識你。」她揚了揚眉說道。
「這……」炳心中的驚駭使得他說不出話來。
「這麼緊張幹嘛？這朝廷上有這麼多人認識你，這個盲頭蒼蠅認識你也不奇怪啊？」她湊近炳的耳旁說道。
「呵呵，也是。」雖然這樣說，但是炳額頭上的冷汗冒得更多了。
「跟蹤你的人我們已經幫你捉出了，以後這裏被泄露的話，那就是你的問題了，希望你記住。在我的眼裏你的信任的是岌岌可危的。假如有一天我不再相信你的話，你或者就該和這世界說再見了。」
她，又變回了以前的那個讓炳懼怕的她，或者說之前她都在做戲？她的話，炳聽在心裏卻不敢在細想這些話在意味着什麼。
「我現在任命你為都城聯絡使總領，你以後就在衙門後面的屋子裏，每月十五在那裏接受各路聯絡使帶來的資料。一有加急的資料就馬上送來這裏。」她淡淡地說道，揮了揮手，有人拿着一些東西走了過來，那是一顆官印和一塊令牌。她接過遞給了他，說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是！」炳拿過東西就慢慢地離開了。
在炳離開了幾分鐘后。
「公主這樣……怕是不太好吧。」公主身後的陰暗處才顯現出了一個人，就是「城守大人」。
「我就是要這樣，明知道他的身份依然任用他，讓他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受着煎熬。這太有趣了。」她笑着說道。
「但是我們的機密不就讓他知道了？」城守大人說道。
「無妨，我給他的只是個幌子職位。真正的聯絡使總領當然不會讓他來當。」
「聯絡使總領。」炳睡在床上細細想起今天的劇變，原本認為的一切都變得破碎，好像自己已經被識破，但是卻又讓自己擔當這麼重要的職位。這時候的他真的感到那麼的飄蕩，好像自己已經被風悄悄提起，而飄蕩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墜落地上。他漸漸地睡去，好像又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你沒有路可以逃了！」呼喝聲在不遠處傳來。
「什麼？」他不知道自己在哪裏，慢慢地獲得自己的知覺。很痛！他驚慌地發現自己全身已經被鮮血染紅，而自己手中拿着的劍也不斷滴著血滴。雨漸漸從天而降，洗刷着他的身軀，傷口不斷地被雨觸碰，疼痛感從那各處傷口傳來。但這一切他都很快習慣了，畢竟經歷了這麼多的生死，但是最令他感到恐懼的是，不遠處的她！
她的身後跟着密密麻麻的人，那是她的人，而他正面對着她，很明顯，她已經視他為敵人。終究被識破了嗎？他竟然微笑起來，拼盡全身的力氣往她衝去……
「啊！」他的呼喊下，他從床上坐了起來，汗水濕透了他的全身。「原來是夢。」他懊悔的說道。
炳默默地想到：假如是真的話，或許是一種解脫。
第二天，他便到那個情報處報到了，炳去到那裏后只想到一個字，就是混。
整個偌大的房子沒有一個人在駐守，說他們隱藏起來吧，也沒有感覺到半點被監視的感覺。整個房子裏只有他一個人，他十分肯定。而對面那所幾乎與這房子一模一樣的建築則天天人來人往，各色各樣打扮的人在那裏鬼鬼祟祟地進進出出。
（那也是聯絡點？）
他疑惑了，一開始他還感到奇怪地去打探一下，潛進去觀察了一下，發現那裏也是一處暗訪營的聯絡點，那些各色各樣的人都是情報人員。
這下子他明白了，看來他就是個光桿司令。這個職位僅僅是個被架空的職位，他在這裏沒有任何作用。就這樣，他就在這百無聊賴的房子裏度過他在這裏駐守的第一天。
就在他結束一天的工作準備回去的時候，她卻來了，穿着艷紅的衣服，華麗的出現在那聯絡點隱秘的門口前，看着炳。正準備關門的炳看到公主，不由得呆了一呆，但他很快就回過神來，繼續去關他的門。
「啊，不準備請我到裏面坐坐？不會裏面隱藏了什麼可怕東西吧？」她天真的神情下，着急地說出這句話。
「是的，公主。」炳不敢在她面前多說什麼，乖乖地打開快要關上的門。
「呵呵，真聽話。」她慢慢地走進去，但是那雙眼卻一直盯着炳看，就像害怕他走掉似的。
「我去倒杯茶給你喝吧。」炳走向茶台。
「呵呵，你真有閑情，沖了這麼多壺茶在那裏啊？」她看到了炳的茶水台上擺着各色各樣的茶壺，每個茶壺上都貼有標籤，各自寫着不同的茶。
「今天把該做的事情都做了，明天就沒事做了，哎。」炳苦笑道。
「在這個腥風血雨的時候，你這裏就像避風的港灣。」她笑着說道。
「呵呵，是嗎？可惜我不能為暗訪營做貢獻。」炳說道。
「你不添亂就很不錯了。」
「是嗎？我的能力有這麼差。」
「不，是你的能力太可怕了。」
「所以就被珍藏起來？」
「對。珍貴的獵物就應該珍藏起來，做成標本。」她的笑容已經消失，恢復她的冷漠。
「……」一時間整個房子變得鴉雀無聲。
「附近禁軍密使司的人已經被解決，我沒必要再偽裝。就直說吧，對於我給你的這份工作還滿意不？」她盯着炳的後背說道，語氣中感覺不到任何的情感。
此時的炳正背對着公主倒茶。聽到公主的話，那雙手便停了下來，死死地握住茶壺，盡量地保持鎮定。
「我說你怎麼今天又變得這麼可愛。可愛得讓我感到發毛，原來是有原因的。」炳說道。
「沒有目的的變化是不存在的。怎麼樣，新職位感覺還蠻好吧？」她說道。
「這裏的一切都是與世事不相調和的東西，安逸而平淡不適合我。」炳說道。
「說得還蠻含蓄的，那你就應該回到你來的地方。」她淡淡地說道。
「我來的地方？哪裏？我不明白。」炳心中咯噔一聲，他想到，看來她是要和他攤牌了。
「禁軍密使司，我說得對吧？李將軍？」她嘴角微微翹起，充滿自信的說道。
「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一直針對我？」炳心想：我要力挽狂瀾，她可能只是在嚇唬我。
「我說，你就認了吧，之前父王次次要提升你都被我給阻止了，這幾個月來我都在派人調查你，現在你的資料都被我所獲知。小時候你呆在禁軍密使司中接受訓練，直到混跡于軍中的時候才開始修改你的身世。你們那裏有我們的人，我們想查的話，很快就能查出來。」
「那你還把我留在暗訪營這麼久？」炳問道。
「呵呵，你好玩唄？把一個不可一世的人玩弄得像個熱鍋上的螞蟻，那種成功感不是一般的爽快。」她說道。
「你！實在欺人太甚了！」炳怒吼道。
啪地一聲，炳已經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怒，直接把手中緊握著的茶壺給碾碎。
「想打一架嗎？你認為你有能力取我項上人頭？」她笑着說道，面對他的怒吼，心中沒有半點警戒，反而笑得更歡了。
「你笑什麼！」炳此時憋悶得很，轉身盯着公主看。
「只有沒有能力的人才會怒吼助威，而真正有能力的人則笑到最後一刻，再把敵人結果了。」她冷笑着，威脅著炳。
炳聽罷，拔出腰間的寶劍，防禦着眼前的她。
「無謂的反抗。我要殺你還不容易嗎？」她仍然笑着說道。
「你！」炳無奈地放下了寶劍，雙手舉起，說道：「好吧，我認輸。」
「你可以走了。」她揚了揚眉，笑着說道。
「什麼！」炳驚訝地說道。
「不說第二次。」說完，她走出了屋子，漫步走在傍晚下陰森的巷子中，漸漸地離開。
「這，怎麼可能！」炳獃獃地站在漸漸變得漆黑的屋子裏，想不明白的東西似乎一件件地從腦子中迴響。
（這段時間我就真像一個被玩弄的蟲子，沒有任何的作用，在別人的嘲笑中度過了這麼的幾個月，就在那可惡的公主玩弄下，一切理所當然的事情都變得支離破碎，一切不着邊際的東西都令人討厭的出現。）
炳感覺到自己快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