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 玉玲瓏的怨恨

245 玉玲瓏的怨恨

鳳墨果真是按照她對容洛所說的那般,從那天開始,就一直都呆在他的身邊。

如果容洛上朝的話,她就在後殿等著。如果他正好在批改奏摺的話,她就捧著本書縮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書。容洛最初的時候也說過恢復她的官職,只是她拒絕了,她說她想要休息了,不想再繼續勞累了。本來就心疼她整日累的夠嗆的容洛,在聽到她想要休息的時候,頓時欣喜的答應了,沒有要逼迫她的意思。

公良策在這段時間倒是屢次的過來見鳳墨,本想着將身上的權利都交還給她,她也一樣的將對容洛說的話在公良策的面前說了一遍。公良策不是貪權之人,然而在知道鳳墨的意思后,一點推辭的意思都沒有,反而是愈發的高興起來。

實際上,早在很多年前,公良策就希望她能歇歇了,多年來的勞心勞累,從來就沒有好好的休息過,身子骨差也是在預料之中。他們勸說過她無數次,卻沒有一次她能聽他們的話,久而久之,他們也就不敢提了,誰若是提起的話,她冷冷的一個眼神,就讓人的心顫了顫,誰還敢往槍口上撞?

現在鳳墨自己主動提出來,說明她開始重視自己的身子了,怎麼不讓他們感覺到高興?

真的是鳳墨重視自己的身體嗎?恰恰相反,她不過只是厭倦了在權利的中心,在所有人的視線中做事,她想,或許隱在背後,才是更加自由自在的。

再者,她也確實是覺得有些累了,休息肯定是要休息的,只是卻不代表就真的不管不問的不再插手事情了。

鳳墨淡淡的掃了眼已經許久不曾翻的書頁,突然的失去了繼續看書的興緻。

「怎麼了?」一直都有注意她的容洛,見她眉眼之中帶着一絲不耐,他擔憂的問道。

鳳墨微微抬起眼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眉頭皺的愈發的厲害起來。

瞧着她不答話,神情卻反而更加的不耐,容洛走下來,來到他的身邊,握住她的手蹲在她的面前,道:「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好好的,怎麼突然看起來好像是不舒服的模樣?是不是獃著悶了,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也是,整日的在御書房獃著,確實是悶得厲害,他倒是忘了。

鳳墨好半天才搖搖頭道:「也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來一點事情,覺得有些棘手,真的,真的沒事!」

只是突然想起月觀的話,只是突然想起早逝的蓮,只是突然想起,昔日的師父,當真是個十惡不赦之人嗎?只是想起,一天一天,竟然可以這般的快。

累了,真的是有些累了,她還有多少個日夜能夠陪在他的身邊?

「不好的事情就不要想,整日的想一些有的沒的,心中反而膈應的厲害。」容洛不疑有他,笑着站起來,將她同樣的從椅子上拉了起來,道:「我批改了一上午的走着,眼睛累頭又暈,墨兒陪我去御花園走走吧,現在已經是五月了,天兒也愈發的熱了,太陽也是一日比一日的毒辣,現在正好已經是臨近傍晚,外面的天色也尚早,正好散散步也挺好的。」

鳳墨本來是不想去的,但實在是拗不過他,最後只能選擇一同前往。

大卿北都城中的皇宮御花園中是個極美的地方,如果是敞開來讓人去玩的話,但肯定是熱鬧非凡。然而御花園只有皇帝和妃子才能隨意的出入,誰敢打擾皇上與妃子的雅興,又不是活膩了,找死。

當然,現在的鳳墨並不是容洛的妃子,更加也不是後宮中的中宮之主。但她的身份絕對不比那些虛名來的底,甚至於更高,畢竟,她所得到的,都是她自己一步一個腳印的自己拼出來的,並非是皇上的一句話加封出來的。

「前幾日我得到一個有趣的消息!」容洛說道。

「哦?什麼?」

「墨兒知道現在玉玲瓏是死是活?」他問道。

鳳墨高高挑起眉,眼底一閃而過的寒芒,道:「難道還苟延殘喘的活着?依照玉傾歌的性子,殺了她的可能性比較大,可為什麼不殺了她?不會還是當個公主的供奉著吧?」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她真的是錯怪了玉傾歌了呢,畢竟還顧念道一絲的手足兄弟之情。

「玉傾歌本就是個涼薄的人,墨兒難不成以為玉玲瓏還活着是因為玉傾歌的手下留情?」容洛笑了,笑容中是掩飾不住的譏誚諷刺,「玉玲瓏的天下第一美人的稱號可不是說着玩的,在他的眼中,人分為兩種,有利益可尋的,和沒有利益的蠢貨。很顯然,玉玲瓏的利用價值還沒有榨取乾淨,玉傾歌絕對不會輕易放人……或許,從被抓回去開始,對玉玲瓏來說,地獄才剛剛的開始。」

容洛不是說玩笑,他雖然和玉傾歌敵對,但是卻多少的能知道一些關於玉傾歌的冷酷嗜血的性子,絕對不是一個存在親情的人。

鳳墨知道嗎?她清楚的知道!

正是因為她知道,所以她才會放任玉傾歌將玉玲瓏帶走了。

玉玲瓏,本身就應該為她身上所背負的債去償還,用自己的下半生,如果下半生還存在的話,就只能用下半生去還了……

西成西都城!

青天白日裏的,一個院子緊閉房門,從房門中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曖昧聲音,好一會兒,隨着一身低吼,伴隨着略微尖銳的高昂,院子終於歸於一片安靜。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來了,一個衣冠整齊的中年男子面露潮紅,胸膛還在有些急促的喘息著,他站在門口,此時此刻,一個絕美的女子衣衫半掩半露的斜靠在門框上,媚眼如絲嬌聲道:「河大人可不能一離開就將我給忘了,我還等著河大人的信兒呢!」

「公主大人放心,下官忘了誰也不會忘了公主,公主好生歇息,下官先行告退!」所謂的河大人望着面前的此等誘人的場景,下意識的吞了口口水,他能感覺得到剛剛消散下去的渴望,再次的有抬頭的衝動。那河大人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他是知道規矩的,不管玉玲瓏多麼的誘人,也只能是在床上,要多少次,怎麼的折騰都沒關係,但如果下了床的話,公主還是公主,臣子依舊還是臣子,不能逾越。

並非是害怕玉玲瓏,他們所害怕的是玉傾歌,那個陰晴不定,手掌他們生死大權的男子。在西成的那些人的心中,玉玲瓏甚至還不如一個丫鬟宮女,千人騎萬人枕的女子,除了還頂着一個公主的頭銜之外,什麼都不再是了。

如果可以的話,玉玲瓏真的希望玉傾歌可以摘除她頭上的公主頭銜,她寧願是個什麼身份都沒有的丫鬟,也好過頂着公主的頭銜,卻做着青樓女子做的事情。

有些人,因為受了皇族之人的氣,在能夠和一個公主上床,且隨意的擺弄的時候,玉玲瓏就成了一個出氣包,在床上,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好幾次,她都差點被折騰死。有些人,因為知道可以上一國公主而激動的夜夜不眠,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好好的睡上一覺了,即便是一個人獃著,她也一樣的睡不着,心累了,人更累!

玉玲瓏是公主,卻又是一個低賤的妓女。她會想要死嗎?沒有,從來就沒有,玉玲瓏即使再受苦,她也沒想過要去死。她總是在心中告訴自己,不是她不去死,而是玉傾歌不準許她去死,否則的話,她就得頂着一個虛弱的身子,在床上被那些男人折騰死。所以,既然在知道根本死不成的情況下,她又何必去找罪受?

玉玲瓏站在門口,在人走了之後,臉上的笑容陡然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她面無表情的攏了攏身上根本就遮擋不住滿身紅痕的輕紗,忽然抬起眼望向北邊的方向,絕色的容顏上,突然的揚起詭異的笑容。那笑容之中帶着的氣息,似乎是一個吐著性子的毒蛇,帶着嗜血的死亡氣息。

轉身走進充滿了異味的房間,她好像無所覺一般,也沒有要將窗戶打開透透氣的意思,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種氣味。她沒有關門,卻在轉身的那一瞬間,猛地將罩在身上的輕紗扯下扔到一邊。她就這麼**著滿是曖昧紅痕的身子在房間中走來走去,嘴裏還哼著不知名的調子,似乎心情頗為的愉悅。

她伸手在輕輕的在將一卷畫軸拿了出來,緩緩的展開畫軸,望着畫中清冷傲然的女子,她的嘴角裂開大大的笑容,眼底帶着不知名的情緒在其中,漂亮的手指輕柔在畫中女子的臉上拂過,似乎帶着無盡的纏綿之意。

「鳳墨,很快我們就要再見面了,不要多久,很快就可以了。」玉玲瓏輕笑的說道,眼底逐漸的浮現猙獰之色,可聲音卻愈發的輕柔起來,好像是在對心上人一般,「你會喜歡我為你準備的大禮,為了這份禮物,我整整的準備了三年,你一定會非常喜歡,非常的地喜歡!呵呵,再次的見面,你會對我說什麼?啊,我真的是好期待,恨不得現在立刻就能見到你呢!我知道你一定也非常的想要見我,可是不行呢,我的禮物還沒有準備好,等我準備好了,我會立馬就給你送過去,然後我們就能見面了。呵呵呵,在這之前,你可得乖乖的等我,等着我過來找你啊!」

她修剪的漂亮整齊的指甲在畫中女子的雙眼部位停頓摩擦,而後突然的發力直直的就插過了話中人的雙眼,頓時,兩個黑黑的窟窿就出現在了畫紙上。原本精緻絕倫的美人圖,此時因為兩隻眼睛被傷,整個透著一種詭異的感覺。

畫被毀了,玉玲瓏也就沒有之前的那般的小心翼翼,隨手的將殘畫丟進床下的格子中,那裏面已經有不少的殘破了的畫了,畫中的無疑都是同樣的一個人——鳳墨!

那些畫中,有的是少了胳膊,有的是少了腿,有的是整個頭沒有了,有的是半個身子沒有了,密密麻麻的堆成小山一般的畫軸都是同樣的一個人。

全部都是玉玲瓏的傑作,每次陪一個人上床之後,她就會毀掉一幅畫。三年來,在她手上毀掉的話,已經近兩百,畫中從始至終都是只有鳳墨一個人,再沒有其他的人。

玉玲瓏恨鳳墨,她覺得現在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拜鳳墨所賜。若非是鳳墨,她現在何以會落得如此下場?

玉玲瓏和玉傾歌不愧是兄妹,從來只會將責任往別人身上推,卻從不想想自己做了什麼,自己應該反省什麼。

這樣的人,何其可悲?也就註定了玉玲瓏如此的下場,實屬活該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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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策-盛世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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