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 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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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京-國人酒吧

酒吧大廳內圍滿了客人和服務員，大家紛紛都在盯着三號包廂，包廂裏面不時的飛出來一瓶還未開瓶的啤酒。

「怎麼回事？又打起來了？」

「可不是，那幾位小爺來咱這哪次不惹事的？」服務員之間議論著。

大廳經理也趕了過來，正準備前往三號包廂內看看發生了什麼情況，被看熱鬧的服務員攔住「經理，是葉楓他們」經理聽到這個名字，停下腳步，接着嘆了口氣，回頭又招呼著服務員「快把他們扔出來的啤酒瓶玻璃渣給清理下」

三號包廂內

葉楓坐在沙發中央，看着面前的姜超一伙人正在海扁剛才要跟自己玩「碰瓷」的那幾個人。

「還有誰？？？」姜超扯着他那破鑼嗓子喊到。

「這麼帥氣的一個小夥子，就因為喝醉了在廁所吐的時候，稍微噴了一點在你褲子上，你們竟然開口說要人家賠一萬塊，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姜超指著葉楓，對地上那群人說道。頗有馮大導的神韻。

「你們主子王凱見了我，都要給我面子，要不然他爹就當不了那區所長，你們***不認識我？」

躺在地上被姜超一巴掌抽倒在地上的那群人老大，此時腸子都發青了，這次在國人酒吧玩「碰瓷」這一招，竟然玩到了這幾位人身上了。後悔當初怎麼***那麼不長眼。

「對不起超少，是我的錯，我給這位兄弟賠禮道歉，我該死」說完一個勁的往自己臉上抽耳光！

「你他媽也配和我兄弟稱兄道弟嗎？」姜超說完又是一頓猛踹。

葉楓覺得差不多了，畢竟是自己喝多了先吐了人家「姜超，可以了，讓他們滾蛋吧，今天不能玩太久，我要趕緊回家了。」話剛落，葉楓的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葉楓接起電話「李爺爺，嗯.嗯..好，我現在回去」

姜超做了個擴胸運動「這麼急？什麼事啊」

「最近幾天老爸回來了，我先走了，不說了」葉楓說完兩個箭步衝出包廂

姜超身邊一個人朝地上躺那幾個人使了個眼，問道「超少，怎麼辦？」

「惹事兒的小楓都閃人了，還能怎麼辦？」姜超踢了一腳地上其中一人，說「你們算是王凱的人，回去把這件事兒告訴王凱，讓他明天擺個宴，這事兒算完了。」

說完也領着一群人也衝出包廂，到大廳的看到那麼多圍觀的客人和服務員后，喊道「看什麼看，沒見過這麼帥的小夥子？服務員，進去擦地拉」

聽到姜超的話，服務員竟然還真的屁顛屁顛去三號包廂打掃了。

進到包房內的服務員看到地上躺了幾人，身上鼻青臉腫的，顯然被裏面的場景嚇到了。「你們幾個沒事吧？」

「快他媽叫救護車。」葉楓和姜超一走，這幾位流氓本性又露了出來，老子惹不起那幾人，服務員老子還是敢大聲吆喝的。

葉楓出門之後，直接上了一輛紅旗轎車上，又拿出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

「李爺爺，我爺爺在家沒？」

「首長已經回來了，等著見你，楓兒，你到哪了？」

「我在路上了，一會兒就到家了」

葉楓從小跟着爺爺一起長大，他爸爸從葉楓記事以後，一年見面的機會不過數天，這讓當父親的對兒子有一種愧欠，所以葉楓自小到大闖禍后，頂多就說他幾句。但是老爺子就不一樣了。葉家到他們這一代就這一個男丁，所以老爺子抱着恨鐵不成鋼的態度來教育葉楓，管教也極其苛嚴。

「楓少，到家了」司機話打亂了葉楓的思緒。下車后，葉楓步入了這個從小大到給他遮風擋雨的四合院裏！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四合院，沒有石板的地面，和附近的建築顯的格格不入，院內花枝招展，不時有幾聲清脆鳥鳴.小花園旁邊種有許多竹子，這裏的主人家也經常用白居易的詩句：「竹解心虛即我師」來告誡來訪的客人，以竹為師，學謙虛謹慎。

到了屋內，葉老爺子坐在正位上，葉佑勛坐在右側沙發上，二人之前正在交流，葉楓心裏一征，身體稍躬的喊道「爺爺，爸」

老爺子朝葉楓招了招手，示意葉楓坐在他旁邊。

「楓兒，打從你生下來，你父親就到地方上，踏入官路，你從小身邊沒爸沒媽，跟着爺爺我這個老頭子，我對你從小嚴厲，葉家也只有你這一個男娃。雖然你父親常年不在天京，但他有時候打電話回來的時候，也摻著許多對你的關愛。現在你年齡也不小了，我和你父親也不可能一輩子護着你。」

葉楓聽到爺爺這麼說，也明白老爺子的意思了，眼眶也紅紅的，畢竟從小就輩爺爺捧在手心，現在要離開爺爺，離開這個生活了19年的家了。生在官宦世家，自己的命運從來就不是自己所能掌握的，葉楓倒是很喜歡大學交個女朋友，畢業后當個律師、醫生之類的，可沒辦法，自己選擇不了自己的父母。葉楓也從沒覺得自己有爸爸那樣的氣魄，有爺爺那樣的智慧。有句話什麼來着，如果你反抗不了生活，就享受吧。

「爺爺」

看到有些哽咽的葉楓，葉老爺子微笑的點點頭「我只送你四個字「問心無愧」官大不可欺民，官小不可無為，不管幹什麼，都要對得起這四個字。當官不為民，就是有愧於民，有愧於心。好了，我和你父親要談一些事情，你去給靜兒和萱兒打說道個別吧」

老爺子看到有些失神的葉楓背影，心裏也隱隱不舍。看到葉楓出門后，又對旁邊的葉佑勛說道：「「你再等一屆吧，畢竟你還年輕，你這幾年在N省是做了好事，壞事，虛事，實事，我們這幾個老頭子都看在眼裏，楓兒第一次鍛煉就完全撒手了，我也不放心，就去N省你那裏吧，你看着我心裏也踏實。」

葉佑勛點了下頭，意思就是同意葉老爺子的安排了。「父親，這家裏的男人都走了，那您」

老爺子擺了擺手「有靜兒和萱兒呢」

太陽西下，葉楓靜靜的躺在床上，今天是在天京是最後一晚了，本想找姜超他們大夥去夜店過一個瘋狂之夜，可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第二天

N省Y市。

人口大約200萬，面積2100多平方公里，歸Z市管轄的地級市。主要產業有煤礦、輕工業、服務業也剛起步。

在Y市上空的葉楓，翻看着Y市的資料，不一會兒聽到飛機即將降落的空姐播音，葉楓合上資料，側頭從窗戶里看到這片土地。

剛出飛機場，路邊的計程車便往葉楓這裏駛來，很熱心的下了車，把葉楓的行李放在後備箱裏。

「師傅，到市賓館」

上了車的葉楓，告訴司機要去的地方。

計程車行駛了20分鐘左右，到了市賓館門口，葉楓拿出行李下了車。

「真累啊」

到了房間后，葉楓把行李往旁邊一扔，躺在床上便想休息一下。不知道睡了多久，葉楓被手機鈴聲吵醒，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機，也沒看是誰的號碼就接了起來。

「葉楓，你個王八蛋，你把我們的事情告訴我爺爺多少？」

還在做夢的葉楓聽到姜超的聲音后也來了精神。

「我X，咱倆就是命運共同體，你覺得我會把那些事告訴長輩嗎？」

「那我爺爺幹嘛要下放我，這會完了，徹底完了」

「怎麼？你們家也有下放你的意思？我現在已經到N省了」

「N省？哈哈，兄弟，你比我早一步啊」

聽到葉楓已經出了天京，姜超覺得心裏平衡一些。

「早晚的事而已」

在他們這個圈子，被家裏安排一條仕途之路，在也平常不過了。葉楓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已經有幾個人已經在地方上「打拚」好幾年了，葉楓和姜超算是最小的一批了。

看了下時間，已經晚上七點了

「姜超，先不聊了，等過年有時間我回去再說吧，我先給老爸打個電話」

掛了姜超的電話，葉楓又撥打了一個號碼

「爸」

電話接通后，葉楓喊了一聲。

「到了？」

「恩，我明天去報道」

「好」

「幫我跟爺爺問聲好」

「知道了」

簡短几句，葉楓便掛了電話。他也實在不知道和這個父親有什麼能聊的，自葉楓有記憶后，這個父親回家的次數一雙手都能數過來。運氣好了，過年的時候回來一次，運氣不好，兩三年才有一次假。所以「父愛」這個東西在葉楓看來簡直就是奢侈品。

反倒是爺爺，從小把他帶大，雖表面嚴厲，但葉楓知道，老爺子手硬心軟，捧在手裏怕碎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看在眼裏怕丟了。所以葉楓和葉老爺子的感情非常之好。

「算了，不想了」

葉楓自言自語了一句。

起了床，脫了衣服，去洗手間沖了個澡。翻開行李，隨便拿了套衣服，穿上后便離開房間下了樓。

到了大廳，遇到了個服務員，葉楓開口道：

「服務員，餐飲部在哪裏？」

「您好，在二樓」

「謝謝」

在飛機上也沒吃什麼，下了飛機到賓館直接睡了一覺，肚子現在已經是前胸貼後背了。

「呵，人挺多的」

到了二樓的葉楓看到大廳里坐滿了人。

葉楓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服務員把菜單遞了過來，隨便點了幾個，要了碗米飯，便吃了起來。

「去你M的，別給臉不要臉」

一聲不和諧的聲音從包間里傳了出來。

葉楓聞聲望去，只見剛才傳出聲音的210房間里突然衝出一個女人，小跑去了洗手間。裏面還有三男一女，其中一個男的站着，點頭哈腰的，好像在賠不是。之後那男的也出了包房，去了洗手間門口。應該是等那個女的出來。

「姜超要在就好了，那種小少婦是他喜歡的類型」

這時那女的從衛生間里出來，看到門口站的那個男的后，也沒理他，直接想要走人。葉楓看到那女的眼睛有些紅腫，看樣子哭過了。

「想跑？」

男的看到她要跑，伸手抓住女的手腕。

被那男的抓住后，女的又哭了起來，說道

「主任，我不想呆在這裏了」

這時那男的看到大廳里很多客人都盯着他們倆，便輕聲說道

「先跟我進去再說」

說完便強行拉着女的進了包房。

大廳的客人見沒好戲看了，便又該吃飯的吃飯，喝酒的喝酒，該聊天的聊天。

葉楓也不想趟這趟渾水，吃完飯後，就下了樓。

Y市在晚上最出名的就屬街邊小吃，各式各樣都有，有的兩三條大街挨在一起，從街頭到結尾，都是擺攤的。左手三串羊肉，右手拿了罐啤酒，不亦樂乎。

在街上逛了兩個多小時，把小吃吃個遍，葉楓覺得差不多了，就回到了賓館。

在回到自己房間的過道里，葉楓竟然看到剛才在二樓餐飲部看到的那幾個男的，架著那個衝出房間跑到洗手間的那女的，看樣子他被人灌了不少。

「英雄救美的機會？」

葉楓腦子裏突然浮出這個想法。

「放開那個女孩兒」

葉楓突然喊了一聲，前面幾人聽到聲音后，回頭看了一下，看到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

「小夥子，少管閑事」

說話的是那個追出門在洗手間門口等的那個男人。

「閑事？你姐姐讓人灌酒，被三個男人這樣架著去賓館開房間，你會不會不管？」

幾人的對話也讓值班的服務員趕來。

看到葉楓正和那幾人對峙，服務員趕緊來到葉楓身邊

市賓館是Y市官員招待一些投資商人，或上級官員的地方，這裏的服務員也經常遇到一些市裏官員。在看剛才開口那個男的后，趕緊對葉楓道：

「那幾個人你惹不起的，別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