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別開生面的海戰

一月之後，大軍集結，正式準備圍剿紅毛賊。

這一月時間，其實是給赤焰軍適應海戰用的。

赤焰軍畢竟只是陸軍，並沒有海上作戰的經驗。

而經過這幾個月的籌備，青州衛造船廠那邊，已經將第一批戰艦送了過來，剛剛好勉強夠用。

這一個月，赤焰軍就是在訓練海戰。

不過效果並不理想。

因為畢竟就連周通，此前都沒有任何海戰的經驗。

好吧，主帥賈環同樣沒有。

因此，這一次賈環也出動了海天島的一萬兩千護衛軍，他們將要和赤焰軍聯合行動。

而在賈環給赤焰軍的介紹中，將護衛隊說成了是義軍。

他們對紅毛賊的惡行義憤填膺，因此願意協助赤焰軍攻打紅毛賊基地。

赤焰軍海戰是外行，在大海上，必然打不過紅毛賊。

想要剿滅紅毛賊，就必須要動用海天島的力量。

既然如此，賈環索性主動將海天島的力量放在明處，將他們定義為義軍。

在對朝廷的奏報中，賈環也會主動提起海天島。

估計海天島方面還會獲得朝廷的封賞和賞賜。

而接下來如果紅毛賊提前發現他們的大軍，萬一主動發起海面攻擊的話。

那麼護衛隊將會是狙擊紅毛賊的主力。

因為護衛隊方面的戰艦，全部都裝配上了蒸汽機和螺旋槳，並且裝配有新型火藥製造出來的炮彈。

無論是機動性還是火炮射程，都遠遠超出紅毛賊。

可謂完克紅毛賊。

兩支大軍相約而行，很快便來到紅毛賊所在基地的海域。

而此時，紅毛賊終於察覺到了來犯之敵。

這讓他們惶恐之餘，也格外憤怒起來。

他們是誰？他們可是正經八百的商人——不，至少一半時間，他們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海盜！

他們被人稱為紅色魔鬼！

一向是他們讓別人感覺到膽寒，如今居然有人敢主動招惹他們，在太歲頭上動土？

當然，他們心裏也有驚恐和畏懼。

他們才襲擊了大夏的一個沿海城市，第二次就折戟沉沙，被大夏官兵包了餃子，派出去的一萬士兵，幾乎全軍覆沒。

之所以用幾乎，是因為到底還是有幾個紅毛賊僥倖逃脫了出來。

不過數量只有可憐的十餘人而已。

這和全軍覆沒，也沒有太大的差別了。

他們懼怕這一次襲擊而來的船隻，會是大夏官兵。

他們此前並沒有和大夏海軍交戰的經驗，不清楚大夏海軍海戰的實力。

但是紅毛賊並沒有慫，他們仍然果斷派出海軍，準備禦敵於外，在大海上殲滅這支來犯的軍隊。

畢竟，海戰才是他們的強項。

很快，紅毛賊就派出兩艘大船，五艘中船，五十艘小船，一萬大軍的海軍出來。

準備在大海上殲滅來犯的強敵。

紅毛賊的軍隊數量，並不是大夏探測到的只有兩萬人。

而是最終有將近三萬人。

因此，他們在派出一萬海軍之後，島上還留有將近一萬士兵，保護紅毛島的安全。

而大夏方面，秦懷玉率領的海軍在前，赤焰軍所在的艦隊，遠遠綴在後面。

這一次海戰的主力就是秦懷玉率領的護衛隊，畢竟赤焰軍並沒有絲毫的海戰經驗，他們的戰場在攻島戰上。

海面上，紅毛賊的船隻，迅速迎向秦懷玉率領的護衛隊。

這些紅毛賊，有着豐富的海戰經驗。

他們的船隻在海面上穿行，只要到達他們的射程之內，他們隨時都可以迅速調整好戰艦的位置。

讓炮口恰好對準敵軍的戰艦，然後對他們發動猛烈的炮火攻擊。

他們各艘戰艦的行進，都採取了可以完美實現他們戰術的路線。

他們配合嫻熟而又默契，畢竟，他們已經做過太多次這樣的事情了。

快了，敵軍的戰艦，很快就會進入到他們的射程之內了。

只要進入到他們的射程之中，他們就一定要讓敵軍知道他們炮火的厲害。

而就在此時，他們則是驚愕地發現。

敵軍的戰艦，竟然就在此時將戰艦橫了過來，將炮口對準了他們。

這讓紅毛賊在驚愕的同時，忍不住哄堂大笑起來。

這支莫名其妙出現的敵軍，到底想要做什麼？

莫非他們是來搞笑的不成？

他們難道以為這樣可以以逸待勞，等着我們的艦隊主動前進到他們的射程之中，然後他們就有機會先行開火了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隻能很遺憾的說，對方未免太過天真了。

這可是大海上，他們並不是只會直線前進的靶子。

紅毛賊方面，根本不需要指揮，他們的船隻，很快就開始了側方位航行。

海戰，打的是機動性。

船隻在海面上掉頭是需要時間的。

只要避開對面的炮火攻擊方位，在他們來不及調轉船身，來不及再一次瞄準他們之前來到射程範圍內。

然後率先展開攻擊，那麼他們就可以牢牢佔據主動權。

在紅毛賊看來，這一次入侵的海軍，完全就是海戰的萌新小白，他們並沒有豐富的海戰經驗。

他們完全可以輕鬆吊打對方。

然而下一刻，令紅毛賊震驚的事情再次發生。

見他們要轉向，對面似乎惱羞成怒，他們竟然開炮了！

幾乎所有紅毛賊都開懷大笑起來。

對面不知哪裏冒出來的敵軍，真的是來搞笑的嗎？

他們難道不知道，海戰中，炮彈是十分珍貴的戰略資源，是不能隨意浪費的嗎？

他們之間的距離，早已經超出了對方的射程。

這樣開炮，除了發泄一下他們的怒火，展現一下他們的無能之外，又能有什麼用處呢？

轟！

轟！轟！

下一刻，對面的炮彈，密集的落到了他們的戰艦周圍。

有的就在他們戰艦前面或者後面，又或者一側爆炸，掀起滔天巨浪。

劇烈的起伏，讓他們的小船在巨浪中隨波逐流，隨時都有可能發生側翻。

而一些炮彈，乾脆直接擊中了他們隊伍之中的戰艦。

劇烈的爆炸，讓中彈的戰艦直接被炸開一個大口子，或者乾脆直接被炸成兩半又或者是三四半。

而無論是哪一種，中彈戰艦的命運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很快就會沉沒在大海中。

對面只是一輪炮火襲擊，就讓他們起碼損失了五六艘戰艦。

這樣的情況，讓所有紅毛賊都開始驚恐和惶恐不安起來。

他們嘴裏大喊著上帝，他們無法相信，對面的炮火射程為什麼有那麼遠，幾乎已經達到了他們一倍的距離。

對面的火炮擁有着超遠的射程，這仗接下來還怎麼打？

紅毛賊經歷了太多的海戰，但是他們還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

以往總是他們的槍炮更加犀利，他們的敵人的射程，總是被他們的射程所壓制，甚至他們的敵人根本就沒有槍炮。

他們還是第一次碰到他們的射程被對方壓制的情況。

所幸，他們的指揮湯姆森擁有着豐富的海戰經驗，並且還有着一顆大心臟。

他果斷指揮艦隊，不惜一切代價靠近敵方軍艦，然後他們展開近戰。

火炮可以及遠，但不能及近。

一旦被他們靠近之後，對方的火炮就將失去射程的壓制和威力。

而在肉搏戰的時候，他們就可以用他們豐富的作戰經驗來消滅敵人。

而在迅速靠近對方的過程中，或許還要繼續遭受對方几輪炮火襲擊。

然則這是他們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而這個時代的炮火覆蓋率並不高，他們大約會付出十幾艘到幾十艘軍艦被擊沉的代價。

這個代價無疑十分慘重，然而他們必須要付出，不然的話，他們找不到絲毫能夠獲勝的機會。

接下來，在湯姆森的指揮之下，紅毛賊的戰艦，全速靠近對方軍艦，試圖展開登艦戰。

而此時，護衛隊方面，作為總指揮的秦懷玉，則是一下看穿了紅毛賊的意圖。

他迅速指揮護衛軍的軍艦開始後退，拉開雙方的距離。

秦懷玉同樣有着豐富的海戰經驗，或許還不如湯姆森那般豐富，但是至少指揮一場這等規模的海戰，完全不在話下。

而秦懷玉在來到護衛軍，見識過護衛軍火炮火槍的射程，還有裝載了蒸汽機和螺旋槳之後的戰艦的速度之後，秦懷玉徹底被驚呆了。

這火炮的射程，也忒驚人了？而蒸汽戰艦的速度，更是快到飛起的程度。

秦懷玉感覺，裝載了射程驚人的火炮的蒸汽戰艦，海戰中就是無敵的存在。

試問敵人跑不過、追不上、打不著，只剩下被動挨打的份兒。

在這種情況下，怎麼敗？

而護衛隊一撤退，對面的湯姆森見狀，同樣大喜過望。

若是對面不撤退的話，即便他們果真靠近，也要面臨陷入苦戰的下場。

最終極有可能會落到個兩敗俱傷的結局，甚至他們最終會落敗也未可知，畢竟目前為止，他們的損失更大。

但是現在，對方竟然撤退了。

不得不說，對方果真是海戰小白啊！

狹路相逢勇者勝！

這個時候選擇撤退，士氣勢必會大大降低。

只要他們死死咬住對方不放，然後避開對方炮火的襲擊，不斷的靠近展開反擊。

最終他們終將獲得最後的勝利。

湯姆森不知指揮過多少次這樣的海戰了，對這樣的作戰方式，他是極為熟悉的。

然而很快，湯姆森便再一次被驚呆了。

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對方的戰艦速度，竟然比他們快了許多。

對方在拉開一點距離之後，然後便在他們的射程之外，擺開陣勢。

然後對他們的戰艦，一陣狂轟亂炸。

這一幕，直接驚的湯姆森一個激靈。

他實在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

為什麼會這樣？

對方戰艦的速度為何會這般快？

這完全違反了常理。

護衛軍第二輪炮火又覆蓋下來，再次擊沉了七八艘紅毛賊的戰艦。

別看兩輪炮火才擊沉了十幾艘紅毛賊的戰艦，護衛軍方面，似乎並沒有取得多大的戰果。

但其實在這個時代，能夠擊沉敵軍十幾艘戰艦，已經是一次戰果輝煌的勝利了。

畢竟，這個時代的火炮的命中率還是十分感人的，可說是低的可憐。

更何況，戰鬥才剛剛開始而已，遠沒有結束的時刻。

這時候，紅毛賊方面的指揮湯姆森也遭不住了，無奈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他心裏十分清楚，撤退其實是個十分糟糕的選擇。

因為這時候他們無法繼續保持完美的陣型，這時候進行撤退，無異於潰敗。

接下來，他們唯有被動挨打的份兒，而將毫無還手之力。

然而他卻依然不得不下達這樣的命令。

因為面對敵人，他們沒有任何反擊的手段。

如果繼續在海面上打下去的話，等待他們的，唯有全軍覆沒這一條路可走。

而撤退的話，雖然同樣要付出慘重的代價，但是至少他們可以保留一部分有生力量退回到紅毛島。

然後依託島上的地形，和來犯之敵進行周旋。

如果繼續在海面上打的話，他們將沒有一絲一毫的勝算。

將戰場放到島上，他們起碼還有幾分生機。

接下來，秦懷玉自然沒有放棄痛打落水狗的大好時機。

甚至就連赤焰軍，也迅速圍堵上來。

他們雖然沒有裝備蒸汽機軍艦，也沒有裝備新式炮彈——

雖然裝備之後，能夠大幅提升赤焰軍的實力，但是賈環無法向崇康帝解釋其來源。

而賈環也不願意現在就將新式火藥的配方交給朝廷。

但是至少赤焰軍可以做到追在紅毛賊身後，迅速登陸紅毛島，追在他們屁股後面追殺他們。

紅毛賊已經徹底放棄了反抗，他們拚命逃竄，只想早一點逃回到紅毛島上。

只恨他們的軍艦速度，在護衛軍軍艦面前，如同蝸牛爬行，速度實在是慢的可以。

要不是秦懷玉事先得到賈環吩咐，不要追的太凶，盡量保持在對方射程之外的距離，保持射程壓制，儘可能的避免傷亡。

只怕秦懷玉早就率軍衝擊他們的陣營了。

饒是如此，紅帽賊的軍艦，也依然在一艘艘的沉沒。

而這，已經是秦懷玉十分克制的結果了。

因為秦懷玉已經將紅毛賊的這些軍艦，當成了他們的私有財產了。

若是擊沉過多，他們可就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