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約法三章

第十七章 約法三章

周一聽到陳明媚說只是求自己庇護她,有些不解,「庇護?我怎麼能庇護的了你?」

「公子雖然先天不足,但是命格奇特,奴家在這五百年中也見過不少人才英傑,各種職業的都有,但是對奴家來說,都不夠,只有公子,」陳明媚抽噎說道:「那天跟公子說過,要是再遇不到公子,公子可能會隨時魂飛魄散,但公子卻不同,奴家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公子之後完全沒有任何抗拒心理。」

周一輕聲哼了一聲,「我是在問你你是依靠什麼活下去的?」心裏雖然確實是沒感覺到陳明媚的惡意,而且也不反感她的存在。但折不等於周一會就這麼輕易的接受她的存在。要是不把陳明媚的底細弄清楚,周一如何能放心?尤其是發現陳明媚也有害怕的人之後,周一就存了心思敲打她一下了。

畢竟鬼的名聲實在不怎麼樣,就像剛才劉靜說的那樣,要是控制不住的話,誰知道她會不會反過來對付他周一。要是再發生前天晚上的事情,周一到什麼地方去後悔?

「公子,奴家,奴家只需要每天跟在公子的身邊,就,就足夠了,」陳明媚支支吾吾的說道。

周一聽到這話以後,心裏瞬間明白了陳明媚的心思。按照現在人的說法,人主陽,鬼主yin,但是人體可以通過進食以及修鍊等等養自己陽氣充足,可鬼魂的yin氣卻只能通過其他手段來攝取。

以前周一只以為是人們臆想,但這個時候聽到陳明媚的話,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她應該是想要留在他的身邊吸取yin陽之氣維持她的存在。想明白這點,周一臉sè一板,「你走吧,你隨便找個人都行,不要來禍害我。」

「公子,」陳明媚一看周一的臉sè,登時急了,摟着周一的大腿哭道:「公子不要趕我走,我只需要吸收公子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些就足夠了,真的公子。」

周一板着臉冷笑道:「那麼說,我這個人對你來說就是一大盤蛋糕是不是?我可不想在睡夢中不知不覺的被你給吸干,你走吧,」周一說着扭過頭揮揮手,一副根本不願意再看到她的樣子。

陳明媚真急了,「公子,我真的不會害你的,別說我願不願意害你,就是我想要害你,也根本沒那個本事啊,公子,求你憐惜,救奴家一命吧。」

周一扭過頭來冷聲問道:「那你前天晚上是怎麼做到的?」

「公子,」陳明媚的聲音楚楚可憐,「那天晚上公子的jing神一直不怎麼集中,尤其是睡着以後,jing神一下子放鬆下來,這才讓奴家有機會趁虛而入,而且,而且,奴家當時太過激動,一不小心就,就沒能控制住自己,但是奴家真的沒有惡意的。」

周一扭頭用霧蒙蒙的眼睛盯着陳明媚,「要是那天晚上我沒有醒過來,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這……」周一看不清陳明媚的表情,但從她支支吾吾的語氣中可以感覺的到她也沒有底氣。看到陳明媚說不出什麼話來,周一心裏不忍,但是嘴上卻不肯鬆開,「你說我的眼睛也可以復明,也是為了能夠留在我身邊而騙我的吧?」

「不是,那個是真的,老主人說那一套功法可以修復先天xing殘缺……」陳明媚急忙分辨道。

周一聽了不置可否,只是搖搖頭,「算了,你也不用說了,我沒辦法分辨你哪一句話是真,哪一句話是假,我這樣也能生活的很好,完全沒必要冒險去修鍊什麼功法,所以,你走吧。」

只是別看周一說的這麼決絕,其實心裏也挺忐忑的,生怕這女鬼真的一走了之,那樣他的眼睛就真沒有恢復的可能了。陳明媚是他這些年見到的第一個說可以讓他眼睛復明的人,周一自然不會就這麼讓她離開。

這樣藉機敲打她一下,多少能讓她安分點,不要有什麼非分之想,其實這也就是剛才臨時起意而已,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按說前兩天陳明媚將他伺候的挺好,也沒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可是剛才周一不知覺的就做出了這樣的反應。

連周一自己都覺得納悶,他不是這樣的脾氣,要是說不爽陳明媚的話,剛才就應該趁機讓劉靜幫忙把陳明媚處置掉。周一自己暗暗想了想,可能是因為第一天帶陳明媚出來,再加上自己沒有完全相信她,這才會在有意無意中要想給她一個下馬威吧。

周一是這樣為自己的反常行為做解釋,隨即就不再搭理陳明媚了,既然這些話已經出口,那就乾脆好好嚇嚇她,想明白之後的周一坐在馬紮上閉目養神。

而一旁的陳明媚間無法打動周一,抽噎著挪到周一的身後,又是捏肩膀又是捶後背,時不時的還帶着討好的口吻問周一,「公子,舒服么?」

周一雖然一聲不吭的黑著臉,但是在心卻差點就軟了。陳明媚此時的動作像極了他曾經養過的一條狗。那條狗極其通人xing,從小就跟着周一,算是一起長大的小夥伴,反正從周一有記憶開始,那條大狗就一直陪在他的身旁。

不過那時候沒有多餘的東西給狗吃,那傢伙要麼上山自己找獵物,要麼就叼別人的母雞。每次周一責罵它的時候,它就像陳明媚這樣委屈的在周一的身旁轉來轉去,時不時用它的腦袋蹭蹭周一的身子。而讓周一更加無法忘懷的是,周一曾經被它就過一命。

以前的農村,過年的時候要磨豆腐炸油條什麼的,幾家一夥在院子裏支起大灶,然後一起動手。當時的周一剛剛七歲,圍在灶台邊看別人炸油條。只是好好的灶台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會在突然之間塌掉,而且不偏不倚的往周一的身邊到來。

當時誰都沒反應過來,眼看周一就要被一鍋熱油給淋了,一個影子沖了過來把周一給撞開了。當時周一還有些發懵,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呢。等感覺到那條土狗的慘狀時,周一摟着它哭了一整天,但最後它還是死了,死的慘不忍睹。

那條狗是周一印象中僅有的能夠跟他親近玩耍的朋友,除此之外再無他人他物,而此時背後的陳明媚卻是第二個。雖然一畜一鬼兩道殊途,但給周一的感覺卻是那麼的相像。

其實說到底,還是周一缺乏親近的人。只要是人,就沒有不渴望親情友情的,但是周一除了一個老師傅之外再無其他親密人,難免會覺得感情上缺乏一些依靠。等他師傅去世之後,周一的生活看似穩定,但如何能夠不渴望其他感情?

陳明媚的出現,或許有些突兀,也可能有些驚悚,但是在周一這個瞎子的世界中,其實是人是鬼對他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差別,尤其是他從一開就沒有把陳明媚當作惡鬼。

中午的時候,周一迎著心腸沒有理會陳明媚,自己在公園旁買了個盒飯自管自的吃完。到下午三點的時候,又起了三卦,難度不大,又賺了三百塊,算是小小的發了一筆。

三點多的時候,周一的手機響了,接起來一聽,卻是中介公司打來的電話,說是有人要看房子,問周一在不在家裏,有沒有時間。周一的時間多的是,跟中介的小妹說一聲十分鐘後到,接着掛了電話收拾自己的行當。

陳明媚估計是真的被嚇得不清,在周一收拾行李的時候一直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也不敢多說什麼,生怕惹周一生氣。周一走的時候,她又快步跑到周一的身邊挎著周一的胳膊給他引路。周一甩開,她再纏上去,一副死心塌地要跟着周一的模樣。

周一幾次沒能甩開,感覺也差不多了,在陳明媚再次挎着他的胳膊時,也就沒在像剛才一樣甩開,不過依然一語不發。不過陳明媚應該是感覺到周一的心思,嘻嘻一笑使勁摟住周一的胳膊道:「謝謝公子。」

周一不為所動,板着臉哼道:「你要跟在我身邊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有幾個條件你要給我記好了。」

陳明媚連忙點頭道:「公子儘管吩咐,奴家聽着。」

「第一,你以後不能再自稱奴家奴家的,像正常人那樣自稱我就行。」

陳明媚一聽,趕忙討好的笑道:「公子,我知道啦。」

周一點點頭跟着說道,「第二條就是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能肆意亂跑,更不能隨意嚇唬別人,更不能被別人輕易看到。」

「這個……」陳明媚有點猶豫,本想說什麼,但看到周一的臉sè不對,連忙答應道:「我知道了公子,沒有你的命令,我哪裏也不去。」

周一這才嗯了一聲,「還有就是,不準在我睡覺的時候吸我的陽氣,你需要的時候直接跟我說,明白么?」

「公子我記住了,還有么?」陳明媚乖巧的回答到。

「最後,晚上回去以後就把你說的那套功法給錄下來,」周一聳聳肩說道,「如果這幾條你都答應並且能認真遵守,我就留你在身邊,不然的話你該去什麼地方就去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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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都盲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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