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憑依之術

9.憑依之術

(感謝饕炁與屠龍九王爺的打賞。)

(憑依,有附着之意。漢,王充《論衡·死偽》:疋夫疋婦彊死,其魂魄猶能憑依人以為yin厲。)

不過片刻功夫就見到提着狙擊槍的羅斯出現在了眼前,在武士們的逼迫之下,堅忍號的船員們都被收繳了武器並被帶上高台。在那裏,太陽女王卑彌呼的聖體立於觀星台的zhongyāng,而珊曼莎正被馬蒂亞斯拽着手臂站在女王的身前。「勞拉,羅斯......救我!」珊曼莎不停的掙扎,可惜雙手被綁於身後的她根本無法掙脫。

「珊曼莎!」勞拉想上前卻被武士所阻,幾次都沖不過去后,勞拉憤憤的放棄無謂反抗,轉頭將火發到了我身上。「王哲,你們到底想做什麼?快把珊蔓莎放開!」

「哦?你是以什麼身份向我要求呢?是請求援助的落難船員,還是將我拋給敵人的朋友,又或僅僅是覺得我是個好人,所以可以肆無忌憚地隨意開口?」我這個人有個壞毛病,話趕話的時候舌頭總是十分的刻薄,事後雖然也後悔但絕對不會在從前承認,私下裏我對自己激化矛盾的天賦也是十分無奈。我很清楚,無論堅忍號的船員們承認與否,最終只會導致彼此形同陌路。可惜我的選擇又有誰能明白呢,即使我跟勞拉講,她了不會認同我的看法,因為我跟她是三觀不同的兩個人!

「王,當初那麼做也是逼不得已,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們也不想放棄自己的朋友,你若心存怨恨的話,就沖我一個人來吧。」葛林越眾而出,似乎自以為看破了問題的原因,所以想動之以情,誘之以利來挽回損失。「當時做出決定的是我,勸阻勞拉和約拿去救你的也是我,老頭子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你在當時的所作所為在我看來是人之常情,坦白說我對你們沒有絲毫的怨恨,也請你不要太高估自己的存在價值了。」沒錯,勞拉值一千點,你才五百,根本不是一個檔次。我用手輕撫著勞拉的臉頰,滑膩的感覺從裸露在外的指尖傳來,讓我的心中萌生了一種不吐不快的熱切。「我知道你們心中想什麼,也知道你們想做什麼。但我要說的是,即使被你們誤解和傷害,在我的內心深處,依然是想救你們所有人的,豈今為止我也是這麼做的。」

「那你就把珊曼莎放了,否則我們不會相信你的。」

「勞拉,不平息女王的憤怒,龍三角的暴風雨不會停歇。舉行傳承儀式是停止暴風雨最簡單的辦法,而且有着共同目標的風暴武士和索拉瑞兄弟會已經聯合到一起,你們不會有絲毫的希望。」

「所以就要犧牲珊曼莎?你根本不明白傳承儀式的真相,那位甘願犧牲自己的女祭司『星』在自己的遺書里已經寫清楚了,再加上你和約拿找到的風暴將軍的遺言......」勞拉忽然大驚失sè,她終於想明白了自己一直沒有深思的問題,雖然竭力掩飾,但是王哲的一切行為似乎都在有意識的規避危險。這種規避不是因為怕,而是在提前知道危險后擬定的最佳策略。「你,你一直都知道真相對不對?你從一開始就知道索拉瑞的目的,也知道這些武士在守護的是什麼,更知道歷代的太陽女王其實都是卑彌呼,你清楚想要平息暴風雨就要......王哲,你真聰明,把我們所有人都蒙在鼓裏。」

「我一點也不聰明,我不過是身不由己被吹動的浮萍而已。」勞拉的話觸動我心中最深處的無奈,我命由我不由天這句年青時誓言如今就是對當初雄心壯志最大的諷刺。「為什麼你不明白呢,只要暫時的妥協就能換取ziyou,為什麼你們都不明白呢,我從開始到現在一直在努力的幫助你們。」

「可是為什麼是珊曼莎?如果離開荒島就必須犧牲別人的話,你當初又為什麼要救援堅忍號。珊曼莎的人生才剛剛都開始。」

「如果不舉行傳位儀式的話,你準備怎麼做?從風暴武士和索拉瑞的重重防衛中殺死女王嗎?」

「我只知道珊曼莎是我朋友,我不能視朋友落入危險而不顧。」

「這就是你的問題,你有沒有想過被殺死的那些人,他們也有家人和朋友在等待着他們回家,你覺得他們有罪所以該死,但誰給了你裁決的權力?你和你的朋友們不惜曲解我的好意,根本原因只有一個,你們不肯委屈自己遷就別人,你們對殺人比救人更熱衷,熟悉武器更勝過熟悉道理!」

我疾言厲sè也許能讓勞拉心志動搖,但絕不可能讓羅斯和葛林兩個老東西改弦更張,「我們不相信你!」

「你覺得,我在乎你們怎麼想嗎?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時間會證明我的一切。」我收回了手,武士們用刀劍逼迫勞拉和羅斯他們轉身向外面,背對着祭台的zhongyāng。「珊曼莎才是這場舞台劇的重心,只要她成為太陽女王,平息了近海的暴風雨你們才有得救的可能。這就是我的想法,所以我才會跟索拉瑞合作,才會成為風暴將軍!」

「開始吧!」我對馬蒂亞斯點頭,得到我的同意后,馬蒂亞斯開始大聲的詠唱着喚醒太陽女王的自編自導的台詞。這些根本不是咒語,而女王也不需要繁文縟節的儀式來促成儀式,只要她自己的力量就夠了。原本安靜的站在zhongyāng的女王遺體,突然抬起臉來,用來修飾的顏料因為突然的動作掉下,露出了真實的、乾癟的、醜陋的面容,但這些世俗的眼光不能絲毫影響她展露的魔xing,恰恰是那全身纏繞的藍sè電光彰顯了她的不凡。

人生中能有幾次機會在如此近的距離仔細的觀賞奪舍重生呢?我目不轉睛的看着卑彌呼自身散發着藍sè的光芒,一縷如水似霧的能量從整個上分離出來過渡到珊蔓莎身上。這個姿勢一直持續了很久,直到最後一縷力量沒入珊曼莎的身體消失不見,女王的遺蛻終於不堪幾百年的摧殘灰飛煙滅。我與馬蒂亞斯走上前去,卻因為擔憂觸怒女王而不敢靠近。背對着我們的珊曼莎一直保持着沉默,海與天之間的狂嵐包裹着她的身體,吹動了她的裙擺卻也讓她足不落塵。

我靠,我咋不知道她是x戰jing?!

也許是因為我心中無禮的想法觸動了某些事物,珊曼莎,不,現在應該叫太陽女王卑彌呼了,慢慢地轉過身來,以一種曼妙非凡的韻律在活動着自己的身體:「有多少年了,久到我都要遺忘了身體的感覺,這天、這海與我是如此的親近。」

卑彌呼新奇的體會著少女的身體,重新回味那已經闊別已久的感覺。但是任何沉溺都有結束的時候,當她的眼睛看過來的時候。我和馬蒂亞斯已經深深的跪了下去:「恭迎聖臨,女王大人。」

卑彌呼只是一個邁步就到了眼前,她那雙幽深如淵的瞳孔認真的打量著馬蒂亞斯,就好像是當初在傳位密室的我一樣,馬蒂亞斯也有了被看穿的感覺,但不同的是他根本沒能堅持住,立即低下了頭。卑彌呼再看另一個男人,他的身上穿着自己熟悉的盔甲,鎧甲是風暴將軍的證明,這個男人曾經在密室中覲見自己,並且向自己保證完成未盡的傳位儀式,他也確實做到了。卑彌呼看着這個謙卑的單腿跪在自己身前的男人,與旁邊那個身體瑟瑟發抖的傢伙不同,他的身體平靜,雙手沉穩,低着的頭未曾有絲毫的晃動。卑彌呼忽然很想看看他恐懼的樣子,於是她俯下身,用手托起這個男人的下巴。

「我知道你,我知道你竊取了風暴將軍的位置,為了讓自己名正言順你甚至敢進入我的寢室。」一股從天而降的旋風突然落在卑彌呼身後的山峰上,將那之上的皚皚白雪掀起到空中,即使在這漫天雪花飛舞的寒風中,她依然沒能從我的臉上瞧出絲毫的畏懼之意,忍不住問道,「你覺得我不會殺死你嗎?」

「不,在這天與海接近的地方,你的力量可以發揮到最大。如果你要讓我死,我根本不可能有絲毫反抗的機會。」

「你不怕死?」

「怕,不過如果對死這件事已經有所預料的話,當死亡來臨時也就可以平靜面對了。」這是最大的考驗,如果我不能獲得卑彌呼的認同,我的死亡就是註定。想要從一位王者的威權下獲得生機,靠的不是我那不值一提的武力,也不是貧乏的大腦中擠出來的靈光一閃,而是坦誠與真摯。用坦誠表明自己的自己,用真摯的行動證明自己將對方的利益放在自己的利益之上。

「是啊,死也是可以預料到的。那個傢伙也是如此,為了貫徹自己的信念向我贖罪,卻讓我白白受了長久的苦。」卑彌呼的眼睛突然變得空洞,神情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流露出三分懷念、三分埋怨,就加呼嘯的寒風也減弱了。「我的憤怒就讓他如此的自責嗎,為什麼不彌補反而要自殺呢,明明知道我不會......」

「對男人來說,沒有比讓相信自己的女人失望更痛苦的事了。」整個邪馬台唯有風暴將軍是唯一與卑彌呼天長地久的人,也是最大的秘密的守護者,而且專屬於將軍的秘法可以讓他在不憑依的情況下長期存在卻又不同於如今的風暴武士,因為身為一國之將軍他需要出席許多重大的典禮儀式,沒人能容忍一個怪物侍立在女王左右。我大膽的做了猜測,並且為了自己的生存信口雌黃,卻聽到了自己意想不到的答案。

「你,剛才為什麼不偷襲我?多好的機會啊,我還特意表現出jing神恍惚的樣子來麻痹你的jing惕心,是我的表演出了紕漏嗎?」

你個該死的老妖婆。「因為殺死你從來不是我的選擇!」

「哎呀,這下可苦惱了,原本只要你偷襲,我就可以直接殺死你,省下獎勵了。」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女王閣下想殺隨時都可以。」馬蒂亞斯突然出腔,用惡意的眼光極快的看了我一眼。死老鬼,你想哥的位子不是一天兩天了吧,居然想借卑彌呼的手殺死我?!

「信我奉我,得福得佑!」

卑彌呼當先向前走去,凡她經過的風暴武士會立即跪下行禮,然後自覺的跟在我們的身後,天空中原本從未散去的烏雲此時破開了一個缺口,久違的陽光散在我們身上。在經過平台的邊緣的時候,堅忍號的船員們看到后大聲疾呼,其中尤以勞拉喊的最響。卑彌呼停下來好奇的打量這些人,「珊曼莎,是這個女孩的名字嗎?很好聽的名字。」然後就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徑直離開。

「將他們全部押入監牢嚴加看管,等候女王的裁決!」我向身邊人下令,武士們立即趕去傳達命令。

為了照料回歸的女王的起居,專業殺人的風暴武士們難得在我的命令下打掃出符合女王身份的起居室,雖然沒有侍女是最大的敗筆,但是整個島上女人不超過四個的現實也是讓人分外無奈!名貴的絲綢與錦帛難以抵禦時光的侵蝕,所以用來裝點這間寢室皆是用從海灘上堅忍號的殘骸中整理出來的物品。作為一條進行遠洋航行的探險船,生活物資的實用xing才是首選,所謂奢華的ri用品根本是想都不用想的。不過現代生活的發達與周到也遠遠超過了古人想像。比如放在牆邊的這面半人高的鏡子,不過是從船員個人櫥櫃中拆下來的舊貨,卻已經讓卑彌呼在它的面前流連許久。

「我不喜歡你。」終於玩累了的卑彌呼,側卧在化工纖維紡織的靠墊上,以一種慵懶的口氣如此說着,並隨手從盤子中夾起了一塊嘎嘣脆的薯片。「我雖然也不喜歡那個鬼頭鬼腦的傢伙,但是他眼睛中的yu望太容易看清了。我喜歡那些對我有所求的人,只有當人有求於我的時候才會為我所用,但是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麼,你又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我心裏對索拉瑞那周到細緻的清掃物資能力表示了敬佩,看來在討好人這一方面今人確實比古人遠勝,「我希望所有堅忍號的船員能夠ziyou。」

「簡單,我允許他們平安的離島。」

「我說的堅忍號船員,也包括珊曼莎。」

一句話,卑彌呼捏薯片的手停在了半空,原本侍立在門口的風暴武士們緊張的互相對視,尤其是看到我將手伸向刀的時候。不過沒有女王的命令,在我沒有做出危險動作前他們沒有上前,而我也沒有讓他們難做:我交戰刀連鞘抽出,拋給身後的武士。

「我希望女王閣下能夠給我一個暢所yu言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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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之瘋人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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