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復婚守則晉江獨家

61復婚守則晉江獨家

當又一天的黎明來臨,天氣已然恢復晴朗。徹夜燈火通明的寧城刑警隊會議室里,傳出陣陣克制的歡呼。

任飛合上會議記錄,臉上露出久違的笑意,舒暢的轉動了幾下脖子。震驚全市的兇殺案歷經半個月的艱難偵查,所有的線索、證據,均已查明,他們下一步要做的,就是逮捕嫌犯。

至於宋曠林和宋曠然兩個幽靈,為他們專門鋪下的天羅地網網口已經收到最小,最遲不過一周便可將兩人捉拿歸案。

有條不紊的部署完人馬,他和副隊耳語兩句,踏着晨光走出會議室,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泡了碗面。剛吃上兩口,負責追查宋曠然下落下下屬,氣喘吁吁的衝進來,一把將面奪了過去:「任隊,我找到那小子了。」

任飛巴巴的望着自己才吃了不點的面,認命的又去泡了一碗:「他有沒有受傷?」

「小傷,不然那兔崽子指定逃不掉。」下屬哧溜一下吞下大口面,含糊著說:「對了,我還意外救了個人回來,在問訊室那邊做筆錄呢。」

任飛等不及面泡開,拿起叉子攪了下,捲起還沒軟化麵條送入口中:「你小子行啊,這事還帶撿漏的。」

下屬三下兩下喝去大半碗的湯水,打着嗝嘿嘿笑起來:「他說自己姓紀,是咱寧城某公司新聘的高管。一個月前被人綁架,丟在清化江下游孤島的魚棚里,好幾次漲水險些沒被淹死。」

「姓紀?」任飛眼皮突突的跳起來,這幾天一直埋伏在御景21號別墅附近的便衣稱,姓紀的租戶作息時間一直很正常,某公司的員工也稱,該高管的確有按時上班。

考慮到兇手案的嫌犯手段殘暴,今天早上他特意撤下那兩個經驗豐富的便衣,讓他們隨副隊出任務。電光火石間,任飛意識到了某種可能,立刻丟了碗面,轉身奔向問訊室。

男人面容枯槁,鬍子拉碴,身上的衣物破破爛爛的發出一股子酸味。任飛屏息走過去,仔細端詳數秒,轉頭聯繫上剛出門的副隊,讓他抽兩個人回御景。隨後招來暫時沒出任務的人,到會議室緊急開會。

緊閉着的窗外,東方漸漸露出魚肚白,沉睡的大地在微光中逐步蘇醒過來。

經雨水沖洗過的空氣,乾淨又清新。崔旭和鍾碧霄披着一身霧氣,並肩跑在御景里的小徑上,不時相視而笑。連續跑完三圈,兩人放緩速度,慢慢停下來散步往回走。

走着走着,一個黑影突然從樹叢里躥了出來,從兩人的眼皮底下飛快跑過,進了一旁的別墅前院。那速度快得根本來不及看清,只聽一道沙啞的男人嗓音在院牆後方斥罵道:「賤東西,這樣都憋不死你。」

鍾碧霄聞言停下腳步,好奇的朝花窗望過去。這段時間受白曉玫影響,她格外關注自己周圍的陌生人,男人的面目被花窗遮擋了部分,僅能隱約看清他表情極其不正常的側臉。

聽他的罵聲應該是氣極的語氣,可臉上的肌肉似乎沒有任何變化。狐疑中,手機有電話進來,她看了一眼號碼,飛快接通:「任飛?」

這頭任飛焦急不已:「你現在在哪?」

「在御景,怎麼了?」跟以往不同的驚惶語氣,令鍾碧霄迅速蹙起眉:「是不是計劃有變?」

只顧講電話的她,沒注意崔旭已經走到別墅的大門外。

「你叫上崔旭,現在馬上去知遠那別亂走,我給他打電話。」任飛吩咐完,轉頭翻出俞知遠的號碼撥了過去。過了兩秒,耳邊傳來俞知遠睡意惺忪的嗓音:「大清早的,是不是出了急事?」

「21號別墅里住着的人,很有可能是宋曠林,你立即找張叔一起,出門去接下霄霄和崔旭,我隨後帶人過去。切記不要輕舉妄動。」任飛一口氣說完,收了線沉聲催促屬下加快車速。

俞知遠翻身下床,嚴肅命令卜晴呆家別亂跑,隨後火速下到樓下招呼張秘書看好家中老小,自己跑去打開大門。

厚重的全鋼鐵藝大門拉開,外面靜悄悄的,半個人影都無。他顧不上多想,徑自衝到鍾家老房外面擂門。過了約莫一分鐘,一頭霧水的保姆過來開了門,然而卻告知,鍾碧霄和崔旭一早起來去跑步了。

俞知遠腦袋「轟」的一下炸起來,回頭本能的朝21號別墅跑去。到了地方,只見大門虛掩,沒等他有下一步動作。鍾碧霄血色盡失的臉,倏然出現在門后,緊接着直直倒了下來。

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的身子,俞知遠目光落向雙手捂著的腹部。溫熱的猩紅液體,觸目驚心的滴淌下來,無聲砸向地面。他冷靜的將她抱起,一口氣跑回自家別墅,用腳踹著門同時高聲呼喊:「張叔,快通知醫生和救護車,霄霄受傷了。」

張秘書一聽,急急忙忙的奔出客廳里去開門。同樣聽見喊聲的王叔,順手從車庫裏帶了塊軟墊在手上,直接鋪到水泥地上。兩人小心從俞知遠手裏將人接過來,鎮定的分工合作,一個通知醫院,一個抓緊時間替鍾碧霄止血。

俞知遠眸光沉沉的瞥一眼鍾碧霄,咬着后牙槽又沖了出去。跑回到21號別墅門外,他繃緊了神經,無聲無息的閃身進入院內。客廳的門鎖著,裏面隱約傳出搏鬥和哀嚎的聲音。

揮去腦中強烈的恐慌感,他飛快貓下腰敏捷繞到別墅後方。通向後院的推門沒鎖,穩了穩心神,他盡量放輕動作的將門拉開,全神戒備的沖向客廳。

崔旭果然在,並且還傷的不輕。他整個人蜷縮在沙發後方的角落裏,面色蒼白如紙。大灘的血水從他身下蔓延開來,順着地磚的縫隙,淌向烏黑的地毯。

客廳中央,宋曠然和宋曠林手裏都拿着刀橫躺在地,還在不斷掙扎著試圖戳死對方。俞知遠踩過地上沾染了血跡的驚悚面具,動作迅捷而有力的將崔旭扶起來,背着他往外跑。

出到門外,刺耳的警笛聲呼嘯而至,打破了這個寧靜的清晨。任飛跳下車,面色凝重的朝他點了下頭,領着下屬光速進入別墅。俞知遠將崔旭送上救護車,從王叔口中得知鍾碧霄已經在路上,又擰著眉走進別墅。

「都還活着。」任飛踏過警戒線,汗流浹背的拍拍他的肩:「辛苦你了。」

俞知遠筋疲力盡的垮下雙肩,苦笑:「也不知道霄霄和崔旭的傷如何。」

「應該不會有事。」任飛從兜里摸出支煙含上,臉上的肌肉活動半天,也擠不出個笑容:「我完全沒預料到,他們會狗咬狗。」

「什麼事都讓你預料到了,那還得了。」俞知遠伸出手:「給我也來一支。」

任飛詫異的望他一眼,掏出煙和打火機都遞過去。

由於四個人均受了不同程度的傷,事發的經過成了不解的謎團。不過同一天,刑警隊的另一組人馬,順利將兇殺案的嫌犯緝拿歸案。

兇手是在校大學生,被殺的三個女孩,前後跟兇手談過戀愛又分手。俞知遠端著一杯熱茶,舒服靠在露台的軟椅上,望着滿天的星星和卜晴閑話:「那麼血腥的新聞別看了,小心教壞寶寶。」

「任飛這次立了大功,不知能否換他們家老爺子,放鬆逼婚的節奏。」卜晴滑動滑鼠關了頁面,起身坐到他身旁依偎上他的胸口:「你說他到底是喜歡女人還是男人。」

「又問這種無聊的問題。」俞知遠抬手覆上她的肚子:「他喜歡上了單位里的一個姑娘,可惜人家覺得他不夠聰明,看不上。」

「緣分這種東西勉強不來,又不是人人都像我這麼傻,被你拐了還替你擔心好久。」卜晴說着伸手掐了他一下:「爺爺說生男孩取名懷謙,女孩取名懷靜,你覺得怎麼樣?」

「都好……」俞知遠放下手裏的茶杯,下巴搭在她的頭頂溫柔摩挲:「我們談點別的吧。」

卜晴吃吃笑着從他身上彈開:「我覺得有些累。」

「……」俞知遠無語的默了默,牽起她的手回房休息。

轉眼到了次周周三,卜晴醒來已是上午十點。臨近7月底,天氣越來越熱,她動一動就一身的汗,愈發的不愛出門。俞知遠去了單位沒回,她洗漱完下樓去健身室跟公公打過招呼,到了客廳見沒人在,只好先去吃早餐。

這幾天柳媽跟陳媽格外注意她的飲食,不管是菜還是主食,都盡量按着她的胃口來。還提前準備了許多寶寶要穿的衣服,嬰兒床跟推車差不多也是這兩天送過來,着急的做法讓人哭笑不得。

吃完一碗墨魚粥,卜晴打開冰箱,從裏面拿出柳媽早上榨好的鮮果汁,漫步走去後院。

奶奶和俞老先生各自拿把蒲扇,坐在陽光棚的陰影底下納涼。張秘書和王叔則蹲在一旁,搗鼓新定回來的花架,邊上放着一袋泥,還有數個花盆。

她搬了張椅子坐下,指著花盆問張秘書,準備用來種什麼。

「是我要種。」卜老太太插進話,嫌棄的說:「市場賣的蔥味淡,我打算自己種一點。」

卜晴笑着附和兩句,轉頭接着問張秘書:「張叔,卜朗今天早上是不是來過?」

「來了,後來跟知遠一起走的。」張秘書擦了把汗,催她進屋:「外邊熱,你還是回屋裏去吧。」

眼看兩個老的就要開始說教,卜晴識趣的站起來,轉身回了客廳。

下午午休起來,俞知遠向單位告了半天假,帶着卜晴去三院做產檢,順便拿基因檢測結果。做完常規的檢查,卜晴在門診遇見個單位的同事,遂留下跟對方閑聊,讓他自己去拿結果。

「聽說於老師的資格考試被刷了下來,這事是真的還是假的?」卜晴見俞知遠進了電梯,馬上壓低嗓音跟同事說:「她都老資格了,這個打擊未免太大。」

「說來說去,都是那張嘴惹的禍。」同事搖頭,同樣放低了音調:「上學期你不是出事了嗎,她到處和人說她家有親戚在省廳,還說院長的位置遲早是她的。」

同事頓了頓,話語間隱約多了點幸災樂禍的味道:「郭院長把這話聽了去,沒多久她的資格考試結果出來,咱院就她一個沒過。」

卜晴聽了沒吱聲,這事也許是郭院長所為,也許不是。又聊了一會,她別過同事,踱去院長室和俞知遠碰頭。辦公室門虛掩,她禮貌的敲敲門,並柔聲招呼。

孫佩雲聽到她的聲音,隔着門爽朗笑開:「進來吧,正說你呢。」

「說我?」卜晴推門掃一眼俞知遠,好笑的坐到孫佩雲對面:「孫姨你看他多沒勁,告狀都告到您這來了。」

俞知遠挑了挑眉:「我沒告狀啊……」

孫佩雲笑着打斷他們:「檢測結果出來了,孩子身上沒有出現該種遺傳基因,明顯的陽性反應,至於知遠,檢測的結果和孩子相同。」

卜晴如釋重負的笑着,回頭朝俞知遠眨了眨眼。那意思彷彿在說:看吧,我預測的多准。

俞知遠乾咳一聲,別過臉假裝沒看見。

孫佩雲刷刷寫完相應的注意事項,又問了些關於孕期補充各種營養的問題,話鋒轉到俞知遠最關心的問題上:「小卜的胎位有些不正,子宮又是后縮,房事上盡量剋制。如果可以最好不要。」

卜晴臉色通紅的又笑了下,俞知遠面上沒什麼反應,但是眼裏的失望顯而易見。

從三院出來,兩人順路轉去武警總院,看望從三院轉過去的鐘碧霄和崔旭。刀扎的位置都比較很深,很嚴重的傷到了內臟,所以兩人的情況一直不太穩定。雖然都已蘇醒過來,但大部分的時間裏,仍在昏睡。

來到住院部的高科病房外,碰巧杜御書和任飛也在。俞知遠將卜晴送到護士站對面的家屬休息間,回頭去找任飛了解情況。

任飛臉上陰沉沉的,悶頭去了走廊外邊的吸煙區。俞知遠跟杜御書對視一眼,默默跟了上去。

「我準備暫停手頭的所有工作,重新回學校學習。」任飛給他們各自派了一支煙,自己含了支點着:「要不是我太疏忽,崔旭和霄霄兩個,完全可以避開這次傷害。」

「我記得你們系統每年都有學習班,你費那勁幹嘛?中邢出你這樣的,太毀口碑了。」俞知遠吐了口煙,意有所指的說:「唉,我聽我們家老爺子說,白家的小孫女了不得,才24歲就是人像組合方面的專家了。」

杜御書會過意,賤兮兮的接話:「對啊,我聽說還是xx警官學院的特聘教師,長得那叫一個出塵脫俗。」

「哥幾個能不能給我留點面子?」任飛被嘴裏的煙嗆到,連着乾咳數聲:「散了吧,散了吧,床上那兩位至少還得躺上一個星期嘴才利索,你們留在這也沒用。」

俞知遠笑着將剩下一大半的煙摁滅,拉着杜御書真走了。

去休息間接完卜晴,三個人一起進了電梯。由於還有其他的人在,大家都沉默著不說話。下來一層大堂,杜御書叫住卜晴,非常擔心的問她,知不知道彭小佳最近在忙什麼。

「你們不是才登記,成天膩在一起嗎?」卜晴不解:「9月份開學,要8月下旬才開始忙。而且培訓班暑假不上課,她能有什麼忙的?」

杜御書愁眉不展的嘆氣:「我也不知道,她已經好幾天不見我,電話也不接。」

卜晴安慰他一番,上了俞知遠的車,摸出手機給彭小佳接電話。她接通的速度還蠻快的,說話的語氣、聲音都很正常,完全不像是深陷苦惱當中。

沒邊沒際的胡侃許久,卜晴有意提到杜御書,問她怎麼登記了反而要冷落他。

彭小佳在電話那頭疑似嘆了口氣,細微到不注意根本分辨不出來,大聲笑說:「這叫情趣。」

知道她是不想多談感情的事,卜晴索性轉了話題,又聊了片刻才將電話掛斷。

回到家中,俞知遠馬上去給她拿了瓶果汁,問了在車上就想問但沒機會開口的問題:「婚禮時要不要請大伯一家過來?他畢竟是你爸的親哥哥。」

他的話令卜晴微怔:「我考慮一下。」

俞知遠憐惜的拍拍她的手背:「好。」

清明之後奶奶已經好幾個月沒回洵口,而且也逐漸適應了這邊的生活。大伯性子涼薄,伯娘這個人眼裏只能看見錢,真請來過來,沒準會鬧出什麼么蛾子。

考慮再三,卜晴最後還是決定問問奶奶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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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婚守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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