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3.第513章 番外羽石VS路張揚

——「新年快樂！！」

節日禮炮齊鳴，煙花綻放，所有人都聚在廣場上過節。

城堡內。

凱瑟琳好笑地將路張揚推出去：「行了！我這兒都退休了，你也不用天天守着我，都當統領的人了，怎麼還這麼粘人？」

路張揚臉色微紅，硬邦邦道：「我不！我就守着您，和別人過年有什麼意思？」

「滾蛋！」柯林斯黑著臉，關上門，又吼道：「不許聽牆角，不然明年扣你工資！」

裏面傳來凱瑟琳的嗔怪聲。

她只是笑笑，沒有答話。

凱瑟琳點了點頭。

它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羽石抿了抿唇：「我，不認識，你們！」

儘管他每年冬天都會回來偷偷看她。

看起來也是有備而來的，身邊的帶着好幾個人，將羽石團團圍住。

兩人的視線不期然地在空中交匯，某些記憶不可避免地湧現出來。

羽石抿了抿唇：「我，很認真。姐姐不要怕，我會，永遠保護你！」

少年撐著把透明的傘，穿着簡單的衣服，獃獃地伸出手去接傘外的雪花。

「住手！你們在幹什麼？」路張揚冷冽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語速快時，他就聽不懂了，只能憋悶地看着路張揚有說有笑的。

羽石盯着她的傷口：「要去，醫院！」

儘管所有調戲她的人都被他暗中處理了。

地面朝著他的臉撲了過來，鼻息間都是鮮血混雜着地面特有的泥土氣息，耳邊嗡嗡然，路張揚的聲音時近時遠。

只要讓他別離開路張揚就好。

現在的生活她很滿意，每天能守着凱瑟琳公爵，但偶爾也還是會覺得寂寞，因為柯林斯公爵經常覺得她是大燈泡，不讓她跟着。

兩人第一次相見，也是在一個下着鵝毛大雪的夜晚。

她見他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忍不住好笑道：「受傷的是我不是你，怎麼你倒不開心了？」

彼時路張揚也才剛成年不久。

羽石吃痛地捂住肚子，臉上露出痛苦之色。

路張揚和他並肩走着，民眾自發為兩人讓出道路。

羽石似有所感，突然抬頭，準確看向了路張揚的方向。

可惜，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羽石抱住腦袋，悶聲不吭，身上到處傳來痛感。

路張揚迅速支撐開盾牌，護送著凱瑟琳進了飛船，又命令前後的隊伍護送凱瑟琳離開。

好漂亮的少年！

路張揚只好妥協：「好好好，我馬上去醫院。」

不跟着公爵的時候，她根本就不知道該幹什麼。

他軟絨絨的頭髮遮蓋住了半張臉，緊抿著唇，看得出非常生氣，周身氣場冰冷，民眾都被嚇住，躲著縮到角落裏，甚至不敢吱聲尖叫。

羽石抬頭，又看向了樓頂方向的狙擊手，微微掀唇，冰冷的神色裏帶着肅殺之氣，詭異空靈的吟唱聲在廣場響起。

羽石就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裏，周身的肅殺之氣久久不散。

少年不會說話，也不認識字，聽說骨齡只有一兩歲的樣子，大腦和身體都是被人用試劑催熟的。

最後羽石被送往了醫院，幾個人也被綁到了凱瑟琳公爵面前接受制裁。

少年被晃了眼，心跳加速地看着笑靨如花的人，越發堅定了心底的想法。

別墅里的傭人們都笑她說，「路副官年紀不大，帶孩子倒是像模像樣嘞！」

路張揚恨鐵不成鋼道：「知道會疼還不跑？你不是覺醒了精神力嗎？為什麼不反抗他們？」

他沒辦法像正常人一樣流利地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還總惹得別人笑話，說他是小結巴。

他就安靜地站在那兒，明明只有半張臉，明明穿着最簡單的黑色衣服，卻像是膠片里定格的主角，幾乎一眼看過去的瞬間，就能把他和其他涌動的路人區分開。

路張揚面無表情地點頭，心底卻已經掀起狂風駭浪。

千鈞一髮之際。

凱瑟琳想要拉住她，路張揚已經轉身衝進了混亂場里，和歹徒們纏鬥了起來。

「呦，連老婆都不知道？不僅是個結巴，還是個傻子啊，」為首的人樂出聲，「那就更好辦了，我告訴你，你要是再跟着路張揚，今天的事兒就會每天出現！」

腦袋和屍體當場分家。

一年一度的公爵出行。

大部隊小心警惕地行進到拐彎處，突然，從天而降幾個帶着金屬面具的人。

為首的人冷笑一聲：「不認識沒關係啊，我告訴你，小結巴。路張揚以後是要當我老婆的人，你他媽給我離她遠一點！別天天跟着她後面跑，聽到沒有？」

「抬手想幹什麼？想還手是不是？就你這麼個草包，還敢還手？」

她悶哼一聲，手上的力道鬆懈，歹徒趁機掙脫反抗，反手高高揚起刀，對準了路張揚的眼珠子。

路張揚如是想着，眼神落在對方身上，卻怎麼也沒能再挪開。

路張揚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揉了揉他的腦袋：「不會，我們小羽最乖啦！他們都羨慕我呢！」

民眾們嚇得捂住眼睛，惶恐地不敢去看羽石，哪怕是一片衣角。

路張揚將羽石接回家，小心地給他換藥處理傷口。

可見鞭子的主人怒氣又多重。

是她本該溫馨美好卻破碎了的家庭，

也是她揮之不去的噩夢……

突然，樓上埋伏的狙擊手射中了路張揚的右邊肩膀。

她轉身離開，站在城堡三樓的露天閣樓上，仰頭看着夜空中綻放的煙花，眼底劃過一抹落寞。

雙方展開激烈鬥爭，在場的幾個歹徒都被制服。

一道骨鞭劃破長空。

連留下清理屍體的士兵們都下意識地畏懼羽石，不敢靠他太近。

這些人一跳下來就朝着凱瑟琳的方向靠近，樓頂上還有射擊人員。

路張揚想要讓他留下活口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老婆，是什麼？」羽石問。

路張揚幽幽地嘆了口氣，捂著受傷的肩膀走過去，放緩了聲音：「你怎麼來了？」

儘管的儘管，他偷偷守着她，護着她，陪伴着她，

但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歹徒的脖子被鎖住，鞭子狠狠一扯，將歹徒扯煩在地。

路張揚把他安排在了自己的隔壁房間。

羽石有些笨拙地開口道：「我……跟你……他們，會笑你……嗎？」

路張揚心底一暖：「我們的小朋友長大了，會保護人了。」

狙擊手墜落下來，腦袋接連爆開，鮮血四濺。

羽石聞言，也跟着笑了起來，露出兩個小梨渦，又乖又可愛。

「就是你小子天天追着張揚跑是吧？」幾個貴族少爺把他堵在巷子口，不讓他走。

幾人圍着他拳打腳踢起來，粗粗的棍子一下一下打在他後背。

路張揚作為副官，自然是要陪着的。

他想知道，那些是不是在笑話她，她被笑話，是不是因為身邊跟了他這個拖油瓶。

……

凱瑟琳需要巡視地方中星，慰問中星居民。

她生來是為了守護別人而存在的，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正兒八經地說要保護她呢。

再被發現一次打架鬥毆，就要徹底被驅逐出萊恩納星。

路張揚微微嘆了口氣，垂下眼帘，眼角卻無意掃見底下草坪路邊的長椅上，坐着個少年。

他只覺腦袋一嗡嗡，天旋地轉的感覺撲面而來。

如果沒有當年的那件事，他們或許也會像嶼澤和喬希他們那樣，有一個美好的未來吧。

路張揚忍不住笑了起來，臉上第一次露出明媚輕鬆的神色。

羽石疼得齜牙咧嘴，哼哼唧唧地求饒。

他的進步很快，雖然總是會被人取笑，但是有路張揚在，別人笑他，他也不在乎。

路張揚回過神來，看着底下撐傘的少年。

說不定，是姐姐的朋友……

羽石用力點了點頭：「記住了！」

路張揚順着鞭子望過去，看到了站在遠處的羽石。

這些人說的話，他聽不懂。

語速慢時，羽石跟在旁邊，能聽懂些。

這幾個貴族家的小少爺被關了一個月的監禁，還留了案底。

大街上，有流民在街上亂竄。

「要去，醫院！」他繼續堅持。

尤其是這種團圓的節日，似乎每一個人都有地方去，有人可以團聚……

鞭子收了回去。

真是個笨蛋，冷了也不知道進屋……

羽石已經不是第一次因為這種事情被堵在巷子裏了。

路張揚自然不是吃素的，追上去將幾人攔住：「你們敢在萊恩納星打架鬥毆！膽子不小！」

後來，他學習的能力越來越強，新的問題又出現了。

羽石小心翼翼地牽着她另一邊的手，臉上帶着幾分鬱悶。

羽石沒在隨行名單里，還生了好大的悶氣。

路張揚護在凱瑟琳面前，警惕道：「公爵，這些都是垃圾星來的流民，小心為上。」

路張揚摸了摸鼻子，好吧。

路張揚有時下值了，也會去酒館喝酒，和同事們嬉笑打鬧。

羽石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咧開嘴笑了起來：「嗯~羽石，最聽話。」

路張揚怔然地看着他。

儘管每年過年，他都躲在暗處陪着她。

逾越在兩人之間的，是路家的三口人命。

甚至連晚上路張揚給他帶了五個小蛋糕，他也只吃了一個！

路張揚跟着凱瑟琳在中星一帶巡視。

羽石認真地看着她：「你，不該，不讓我跟着。我能保護你。」

他轉身看着身邊的幾個人：「上！給這傻子一點顏色瞧瞧！」

「姐姐……」羽石拽了拽她的衣角。

他下意識地想要抬手反擊，卻又想起來路張揚的叮囑，在萊恩納星，不能打架，打架會給她惹麻煩。

羽石眼睛一亮，抬起了頭，腦袋上迎面被人打了一棒子。

「我讓你還手！讓你還手！」

歹徒痛苦地掙扎了起來，臉色漲得通紅。

路張揚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放心吧，沒傷著要害。」

路張揚被氣笑了，心底軟成一片，揉了揉他的腦袋仔細叮囑道：「你啊，下次有人這麼打你，你要記得反抗，反抗是不會被治罪的，只有主動挑事的人，才會被懲罰，記住了嗎？」

路張揚停下腳步：「怎麼了？」

只有在很在意的時候，他才會努力把句子說長一點，盡量讓自己不停頓。

漂亮的指尖被凍得通紅。

瘦弱漂亮的少年被推到她面前，凱瑟琳帶着笑意道：「張揚，這孩子就交給你帶着了，要教好他哦~」

羽石皺了皺鼻子，眼睛裏滿是乖巧和溫順：「你說，不能打架。」

路張揚心尖一軟：「我說不行你就不打？這麼聽話？」

羽石，不想成為麻煩。

從那天起，她身邊就多了個小跟屁蟲。

她生來就是為了當凱瑟琳公爵的副官才被培養起來的，在千萬人中廝殺出來，她只有一個信念，成為凱瑟琳公爵最強有力的助手。

幾人圍了上來，一腳就把羽石踹倒在牆邊。

即便是只露出半張臉，也已經足夠漂亮到令人窒息了。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人！

那雙眼睛裏像是有深邃的海洋，美得空靈又純粹，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憫，想要俯身去親親他……

掃描儀根本掃不到他們的瞳孔，無法識別人物身份。

他的臉實在太過優越，加上修長的身形和肅殺的氣場，幾乎很難被人群淹沒。

但是他們認識姐姐。

樓頂的狙擊手們瞬間捂住了耳朵，發出痛苦的哀嚎聲。

路張揚作為凱瑟琳閣下的副官，人長得也漂亮凌厲，身材又好，性子雖然清冷了點兒，但也正好對了一部分的胃口，不少貴族出於個人喜好也好，為了巴結凱瑟琳公爵也好，總之，路張揚身邊的追求者一直都不少。

骨鞭卻收得更緊，用力狠狠一扯，拽著人飛到空中，藉著甩出去的勁兒，將人死死地摔在地面上。

幾人看到路張揚來，轉身就要跑。

路張揚淡淡地收回視線，轉身離開。

大雪之中，少年默默地收回視線，漂亮修長的手無意識地握緊了手裏的傘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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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大家追到這裏，沒有你們，就沒有這個故事！

我們下段旅程再見。

拜拜啦~~~

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