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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大年初一晚上,沈安平和張珍珍是在空間里勞作度過的，兩人開玩笑說提前度過了一個革命年,空間里的棉花最底層的棉桃都綻放了,露出潔白的棉花，兩人的工作就是把這些開放的棉花摘回家,幹了整整四個小時，這才幹完,即便現在兩人年輕，身強力壯,也累得不行，尤其是這總是彎腰的活。

大年初二，當地風俗出嫁女回娘家,兩人吃過早飯，提着禮品，抱着妞妞回娘家。等他們到了巷子口，就看到鄭月秀正在門口張望，看到他們兩人，立刻迎上前去把妞妞抱在懷裏。

「媽，你怎麼不在家裏等著，外面多冷呀。」張珍珍把妞妞給鄭月秀，笑着說道。

「我很久沒有看到我們妞妞了，昨天晚上今天上午沒有給我們妞妞送羊奶，也不知道有沒有餓著，我看看瘦了沒有？」鄭月秀掀開襁褓的一角，看着睡着正香甜的妞妞說道。

「媽，你可真是的，說的我像是妞妞的后媽，妞妞是我生的，是我的親閨女，我和安平能讓她餓著嗎？早上給她喝了奶粉，你看看她，沒瘦，還重了不少。」張珍珍笑的很無奈。

「不能親眼看到我還是不放心，這都有五六天我都沒有看到妞妞了，我恨不得天天抱着妞妞。」幾人回到家，鄭月秀把妞妞放到炕上，解開包在外面的小褥子說道。

「媽，你不是要把妞妞養在身邊？」張珍珍開玩笑的說道。

「要是你和安平同意，我自然是想把妞妞帶在身邊的。」鄭月秀想都不想的回答。

「您哪有功夫看妞妞，過了年你就得上工了，整天起早貪黑的，累的不行，要是再加上妞妞，您也休息不好，遲早得累病了。不過，我正月十六就要在村裏教書了，學校不是裏頭不是有分配的宿舍嗎，我把妞妞放在宿舍里，您也能日日見到妞妞了。」張珍珍思考了一下說道，他們村的小學，條件不錯，一共有六排房子，每排房子由一個大教室和一個老師的宿舍組成，到時候她上課的時候就把妞妞放在宿舍，課間休息的時候可以給妞妞餵奶把尿，工作照看小孩兩不誤。

「妞妞，妞妞，我們妞妞現在一歲了，這是姥姥姥爺給的壓歲錢。」妞妞醒過來，鄭月秀逗着她玩，從兜里掏出一塊錢放到她給縫製衣服的小口袋裏。

「爹，媽，一會我和珍珍去大伯家，村長家還有支書家轉一圈，珍珍回村裏教書，村長幫了不少忙，三月份我們還要蓋房，到時候也少不了給他們添麻煩，回來之後我們和延年去兩個舅舅家，爭取今天把親戚走完，明天我們休息一天，後天我就要上班了。」沈安平給鄭月秀說着兩人今天的安排。

「村長和支書那裏你們確實要去一趟。」張豐德對女婿的做法十分滿意，這村裏生活就得和村長處好關係。

「你們要去的家可不少，帶的東西夠不夠，不夠的話，從家裏給你們拿些。」鄭月秀扭頭看着他們帶的框子。

「媽，這您就放心，東西我們都帶夠了。」

「你們現在就去吧，再等一會保不准他們就出門了。」他們來的時間早，現在才九點多，等一會的村裏回娘家的人就都出發了。

兩人把給岳父岳母的禮拿出來，一盒茶葉，兩盒煙，一斤酒，兩斤點心，再把給舅舅家的東西拿出來單獨放好，兩人背着框子就出發了，妞妞就放在家裏讓鄭月秀照看。

兩人先去張大伯家，給大伯家準備的東西就少了茶葉和點心，換上自家蒸的花饃和麻花，張大娘看到他們兩個來，高興接過東西，就問道：「珍珍，安平，你們來了，怎麼沒把妞妞帶過來？」她都把給妞妞的壓歲錢準備好了。

「大媽，妞妞還不到三個月，天氣太冷了，怕在外面吹了風。」張珍珍笑着解釋道。

「安平，珍珍，還是你們了解我老頭子，過年不忘給我帶瓶酒。」張大伯看到酒就高興，換來張大娘狠狠的瞪了一眼。「別理你大伯，這人見到酒就饞了。」

「大伯，大媽，我哥和嫂子他們都已經出去了？」家裏就剩下老兩口，明書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是呀，他們都剛走，你們要是早來一會，就能見到他們了。」張大娘拿出糖塊乾果招待他們。

他們只是聊了幾句，就從張大伯家就出來，直接去了村長家、支書家，還有勝利家，這三家都是兩樣禮，兩包煙一斤酒，回到家已經十點多了。

「爹，我怎麼就覺得大伯家怪怪的，大伯也有些不對勁。」沈安平回家之後問道。

「你大伯家分家了，沒幾天的事，就是二十九那天分的，這都幾點了，你們還要去你舅家，趕緊去吧，你大伯家的事說來話長，等你們回來，我在給你們說說。」張豐德深吸了一口煙，說道。

「媽，我們走了。」張珍珍沈安平背着框子說道。

「你們去那裏坐坐就回來，別再那裏吃飯，你舅舅家都不富裕，中午我在家裏給你們做好的吃。」鄭月秀提醒道。

「我們知道了，本來就沒有打算在舅舅家吃飯的。」鄭月秀有兩個哥哥，就是鄰村的，路不遠，他們村的產出少，因此家裏條件都不太好，他們不在那裏吃飯，也是給他們家減少負擔。

沈安平張珍珍還有延年在一點半趕回家，張大伯張大娘這時候也在家裏，鄭月秀把大哥大嫂子叫到家裏吃飯，張大娘正抱着妞妞喂她喝奶。

「妞妞，看，你媽回來啦。」張大娘對着妞妞說道，張珍珍走過去逗妞妞。

「大伯，大媽，我聽說你們給明遠哥他們分家了？」張珍珍是親侄女，說話隨便點，張大伯和張大娘也不介意。

「是呀，臘月二十九分的，趁著明誠他們放假，就把家分了，等明遠和明信家的房子蓋好，他們就搬出去住。」張大伯說道。

「那明誠哥和明信他們什麼時候蓋房子？」沈安平關心的問道。

「出了正月就蓋，早點蓋好早點搬出去，安平，你們的房子打算什麼時候蓋？你們和他們一起蓋吧，這樣也省事方便。」張大伯問道。

「大伯，出了正月天氣還有些冷，土坯不容易干。」沈安平皺着眉頭說道，這樣造出的房子怕有問題。

「這個都不是問題，多晾幾天，實在不行的話，就放在火上烤乾。」他們大冬天都蓋過房子，這點不是問題不是難題。

「這樣的話，我們和明誠哥一起蓋，我和珍珍計劃好了，我們蓋五間正房，兩間廂房，磚土混合結構，今天下午，等明信他們回來，我們幾個好好商量一下，怎麼弄？出了正月蓋房子，現在就得開始準備了。」沈安平想了想說道，他要上班，珍珍一個女的肯定也顧不過來，有兩個舅兄幫忙看着，他也能放心。

午飯後，等明信他們回來，男人的陣地就轉移到了張大伯家，他們商量著房子如何蓋。鄭月秀則是給張珍珍說着張大伯分家的事情。

臘月二十九下午，張明遠和周紅梅回到家，張大伯就說今天分家，之前他們也知道要分家的事情，沒想到這麼快，張大伯就讓兒子請了張豐德、村長、支書到家裏做見證。

張大伯家還是挺有錢的，家裏一共有一千二百塊錢，老大在縣城裏有房子，明書住老房子，老二老三家出去建房子，一家分了三百塊錢建房子錢，剩下六百塊錢算上老兩口，一共五房平分，一家分了一百二十塊錢，明書年紀小，他的錢有老兩口收著，當場就把錢點清楚，交給各家。

至於自留地都是按戶口走，家裏日常用品平分，家裏養的雞、豬畜生之類的，讓老二老三家的各抱兩隻雞回去，至於家裏的豬，等賣了錢之後平分。

「明遠，紅梅，別怪爹媽偏心，家裏的口糧，雞，鍋碗瓢盆的就不分給你們了，你們兩口子吃皇糧，每月都有工資拿，有票證發，再如何，也不能餓肚子，你弟弟他們，就在地里刨食，一年到頭也掙不了多少，做爹媽的，我們怎麼也得多為他們考慮。」張大娘看着老大兩口子說道。

「爹，媽，這樣分是應該的，當年家裏要供我上學，明誠才輟學回家幫忙的，這樣分我們沒有意見。」明誠開口說道。

周紅梅沒有意見，他們不差這些錢，老二老三多拿些錢，日子好過，也不會到他們家打飢荒，跟着丈夫表態說道：「爹、媽，這樣分我也沒意見，這些年我和明遠不在家，都是明誠夫妻和明信在家盡孝，爸媽這樣分很公平。」

「還有一點，明書年紀小，我和你媽都有年齡了，等明書結婚的時候，你們三個做哥哥的絕對不能站在一旁看着不管。」張大伯醜化說道前頭，等明書結婚還有□個年頭，誰知道這些年會發生什麼事情，看着三兄弟點頭他才放心。

「現在我和你媽還能幹，你們分家日子也不好過，你們三家前五年每年就孝敬給我和你媽二十斤糧食和十塊錢就行了，五年之後，我和你媽年齡都大了，你們三家就孝敬我們四十斤糧食、二十塊錢。要是我和你媽生病，你們兄弟四個平分。」張大伯說道。

「行了，明誠和明信，等你們房子蓋好之後，就搬出去住吧，既然已經分家，過了初五，各家就分著吃吧，你們幾個兄弟記住，即便是分了家，你們也還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張大伯說道，最後怕日後有產生矛盾，把分家的經過都記下來，讓各方都簽字，還有村長他們也簽字作證。

「媽，大伯家挺有錢的。」張珍珍聽完之後，發表感慨說道，張大伯家有四個兒子，三個成家，家裏還能有一千二百塊錢，真是大款。

「你大伯是打獵的好手，每年都能打上不少的獵物，不說肉了，就是那些皮子也賣上不少錢，再加上你明遠哥上班之後孝敬的，手裏頭就有這麼多錢了。」鄭月秀納千層底說道。

「也不知道他們兩家蓋什麼樣的房子，四百二十塊錢蓋房子怕是有些不夠吧。」張珍珍咬着蘋果說道。

「要是全是土坯房，那就戳戳有餘了，別說這個了，你正月十六就要教書了，你準備好了嗎？」

「我回去之後，就好好備課，畢竟我沒有交過小學。」張珍珍說道，今天她從村長那裏知道她要教五年級畢業班。

「你可好好教孩子。」鄭月秀囑咐到。

「媽，這是理所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