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碎身奪劍!

第175章 碎身奪劍!

聲如雷霆,震碎迴音,寧凡與雲狂之戰,難以避免!

太古神脈,雷脈…神魔之星!

當日宋易憑此星,誤會了寧凡身份,今日因此星誤會其身份雨殿元嬰,亦有六七人。狂/人/小/说/网www/xiaoshuo/kr

其他元嬰,因為識出寧凡『太古神脈』,而微微驚詫,但類似宋易之流,心中卻絕非驚訝那麼簡單,而是…駭然!

不周雷皇!

雨界八百修真國,偶有太古神、魔脈,並不太過奇怪。甚至,雨界這種地方,評價修士資質,首先看仙脈屬性,天靈、雙靈修士算是天才人物,至於太古神魔脈,則資質高。

雨殿本身,便傳承有雨之神脈,只是能激發神脈,從辟脈到碎虛,唯有十餘人。雲狂不行,宋易不行,雪尊亦不行。

而雷之神脈,出現雨界,縱觀十萬年內界史,也唯有不周雷皇一人…且周明,姓周…

難道說,這周明,是不周雷皇傳人?

這股駭然,數個修士心頭大震,便是雪尊,都目光一凜。

若雷皇傳人當真現世,此事便麻煩了…

雪尊又窺視數次,確信寧凡是老魔弟子,應與雷皇無關。且寧凡雖凝雷星,但體內雷力卻不多,不過能借雷星發揮雷霆神通而已,與真正雷之神脈,差之甚遠。

據說那不周雷皇,僅元嬰時,憑其雷脈便可『身化雷霆』,同階修士法術、法寶根本無法擊中其實體,甚至化神初期修士,都拿其沒有辦法,除非修為遠高於此人,或擁有克雷之寶,或本身是神魔脈,擁有太古神兵,否則萬難傷到此人一二。

『身化雷霆、萬敵不侵』、『辟魔神雷、力壓三皇』…這些,是流傳於雨殿高層秘聞…

確信寧凡非雷脈后,雪尊方才鬆口氣,端坐雲座,一指點雲宮之上,立刻雲宮一震之下,散為雲氣,但轉瞬,雲霧重聚,化作一座綿延千丈雲台。

雲台中心,立着寧凡與雲狂,玉台外另有雲霧高台,雪尊及其他元嬰,皆於此觀戰。

「七統領之位,便以一招勝敗定得主,無論誰勝誰敗,不得反悔!」

幾乎雪尊聲落一刻,雲狂,劍動!

一劍定成敗,他並不認為自己會輸。

對寧凡雷星、神脈,他頗為忌憚,但他根本沒聽說過不周雷皇,那種禁忌,他身份沒有資格知道,所以也談不上忌憚。即便知曉,以他狂傲個性,也不會被名頭嚇住。

墨色袖劍,屈指一彈,一震之下,忽而消失蹤影。並非瞬移,而是,消融!

「周明!你既不知好歹,後果自負!此劍名『承影』,斬你綽綽有餘!」

袖劍消融一刻,寧凡周身,忽然泛起無數片漆黑落葉。

落葉暴散,化作黑霧,令得整座雲台之上,都幽暗漆黑,好似深夜,不但屏蔽目光,連神念感知都可屏蔽。

嬰級附靈神通,『障目』,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千葉障目,難料敵襲。黑暗中,根本難辨攻擊何處而來。

這幽暗一起,寧凡立刻警兆叢生,於漆黑之中,一柄融於夜色如墨袖劍,直刺背心而來!

看不清,能聽到,只有呼吸之聲…劍呼吸!

極品之劍,且施展了嬰級劍術,避無可避!

錯非寧凡修有劍念,絕對感知不到那袖劍氣息…

此劍若是偷襲,便是元嬰初期修士,都唯有被劍刺中之時,才能憑疼痛確知劍芒位置,再抵擋已遲,唯有負傷。

雲狂不認為寧凡能辨出劍影,雷星又如何,神脈又如何,寧凡神念不過元嬰初期程度,發現劍影之時,必已受傷,且此劍真正厲害之處,遠遠不是隱蔽而已…

他勾起冷笑,卻忽而笑容一僵!

無數道墨色劍念,憑空雲台黑霧中升起,而那嬰級黑霧,旋即便被劍念絞碎。

雲狂與寧凡身影,重現於雲台之上,那墨色袖劍,正被寧凡兩指銀光,捏指尖,無法掙脫!

銀骨之境!憑劍念感知袖劍偷襲,憑銀骨輕鬆擒下袖劍!

寧凡露出譏諷之色,冷笑道,

「夜劍雲狂,不過如此…」

場外高台,紛紛驚呼,驚呼雲狂擅長暗殺之術,就這般被破去!

而知曉雲狂手段,卻明白,那一劍,根本未完。

雲狂臉色陰沉如鐵,霍然掐決,「你,大意了!劍術,影魔!」

其聲一落,寧凡所擒袖劍,立刻暴散成影,光影順着寧凡手臂,沒入其體內!

雲狂此劍,真正暗殺,並非那偷襲,而是袖劍被敵人擒下后,疏忽之時,劍化影入體,自內而外斬敵。

如此,便是銀骨煉體修士,也會被從內而外斬滅,只剩一具肉身強橫屍身空殼!

劍影入體,寧凡卻毫不驚訝,似乎早預料之中。

這飛劍,實際是一道劍影,煉製而成!

影子,是無形之物,以無形煉劍體,難度重重,但卻被雲狂尋訪雨殿煉器宗師,煉出此劍。

虛影之劍,脆弱到不足以承受劍氣,釋放劍招,但若是偷襲,那一點碎劍成影手段,讓人防不勝防!

承影劍,憑此劍,雲狂陰死過十三個元嬰初期、中期修士,甚至有一後期修士,雲狂手段之下,重傷!

他狂,是偽裝,讓敵人疏於防範,萬萬料不到,看似狂妄膚淺雲狂,竟是個心思狡詐、偷襲暗殺之輩!

眼見自己承影劍隱秘,眾目睽睽下曝光,雲狂面色陰沉,但想到劍影已侵入寧凡體內,必可殺此人,平一樁心頭煩悶,倒也不枉。

但讓他始料不及之事,立刻出現!

卻見被劍影侵體寧凡,長發飛舞,眼光冷漠,左臉之上漸漸浮現妖異黑紋,氣息大變,冰冷如石,好似瞬息間便換了個人!

而其身,竟如同之前承影劍碎散化影一般,驀然,碎裂!

碎成一道道墨色劍念,橫移半丈,重凝聚成體!

那原本該沒入其體劍影,就此,被逼出!

「承影劍,不錯飛劍…此劍,我要了!」

其大手一抓,不避鋒芒,直抓承影劍!

這一刻寧凡,好似萬劍之主,令得承影劍,都有一絲顫抖。

這顫抖,使得它被寧凡再次擒入手中,這一次,寧凡劍念沒入承影劍中,狠狠一抹,將雲狂神念烙印,抹去!並重,種下烙印!

此劍,易主!

而一劍之比,自然是寧凡獲勝!

『噗!』

被抹去神念烙印,雲狂心神一痛,噴出一口鮮血,微微受傷,但眼中,卻平生第一次,露出驚駭之色。

承影劍,可碎劍化影,已是難得。他萬萬想不到,寧凡身體,竟然也可碎散重凝!這是墨流分神術厲害之處,他不懂…

而雲狂是萬萬沒想到,寧凡敢當着眾人之面,強搶他雲狂飛劍!

擊敗雲狂,也就罷了,此人,竟敢當眾奪寶!這簡直是公然扇雨殿臉!誰給他膽子!

不待雲狂震怒,已有數個雨殿元嬰,邁步而出,沉聲道,

「周明!你勝過雲狂,可為晉衛七統領,但奪劍之事,過了!簡直不將我雨之神殿,放入眼中!」

會呵斥寧凡,皆是不知不周雷皇少數之人。雲烈沒動,雲若薇沒動,雪尊沒動,知曉不周雷皇宋易等人,亦未動!

公然奪寶,確過了,畢竟承影劍是極品法寶,有碎劍成影能力,暗殺偷襲,極其厲害,如此至寶,本屬雨殿,豈能歸寧凡所有?

但他們,沒發話。有是忌憚,有,卻是複雜,如雲若薇…

面對雨殿修士斥責,寧凡卻只是微微一笑,故作驚訝,

「我奪劍了么?」

「哼!公然抹消雲狂神使飛劍烙印,還不算奪劍么!」一名老怪不憤道。

「不,你說錯了,此劍是雲狂送給我。他說,『接我一劍』,如今,我接受了,僅此而已…」

「強詞奪理!此接非彼接!豈能一概而論!」

「原來不能么?我倒是不知曉…這樣吧,雲狂神使,若敢接我一劍,則此劍,歸還!只是雲狂…你敢么!」

你敢么!

這一刻,寧凡面色一冷,一拍儲物袋,取出一個精緻劍鞘。

其中,有着獨孤元嬰劍氣…畫心一劍!

此劍氣,寧凡尚未領悟,即便領悟,也無法驅使。

這一刻,寧凡手握劍鞘,冰冷目光,讓雲狂忽而一顫!

敢么!這個問題,是他之前問寧凡,此刻,寧凡沒有融音天地回蕩神通,但僅僅一遍質問,卻讓雲狂,猶豫!

承影劍,他自問,即便接下,也必被劍影所傷!越是憑此劍斬敵,他越知此劍難以抵擋…劍影入體,他可沒有寧凡詭異暴散神通,躲避!

而當寧凡取出那精緻劍鞘之時,雲狂心,第一次劇烈跳動!

他感覺,自己道心,彷彿被那劍氣,狠狠畫過一劍…

痛,好痛!

這劍鞘中,藏有一道劍氣,極其厲害!自己,擋不住!

他怨恨地看着寧凡,卻不敢,如寧凡之前一樣,應下一劍之比。

收了所有陰沉之色,雲狂再看不出喜怒,對寧凡一抱拳,冷哼而去。

他,不敢接寧凡一劍!

狂傲無邊著稱雲狂,第一次,退避了…

但心中,對寧凡敵意,已上升到無以復加地步。

「你,等著!」這是他后狠話。

雲狂並不知,寧凡即便獲得承影劍,也無法憑此劍化影,因為他法力實際才半步金丹,根本無法徹底操控極品法寶…否則,他何以有五行飛劍、東溟鍾而不用?

雲狂亦不知,那畫心一劍確實厲害,但寧凡,根本無法驅使,除非寧凡,結嬰!

驚退雲狂,實是無奈。殺不死雲狂,即便能殺,也不會當着群修去殺。能奪一寶,亦是取巧佔了便宜。

雲狂未戰先怯,這一幕,是寧凡無奈之舉,卻深深震撼着圍觀修士內心。

而之前為雲狂出頭雨殿老怪,見雲狂本人都逃了,他們便無借口,刁難寧凡。

「想不到,雲狂會避戰…」一個個雨殿老怪唏噓不已,而那些猜測寧凡身份,則加捉摸不定起來。

碎身成影…那種神通,究竟是什麼?

沒見過,便是雪尊,修道三千載,也未見過。

而寧凡身影,卻加一個女子心頭,根深蒂固…

「他,竟勝了!怎麼會這樣!」

雲若薇氣苦不已。

她擔心寧凡死於雲狂劍下,但當寧凡獲勝之時,那一幕幕英姿,加深埋於雲若薇心頭。

若是雲若薇喜歡寧凡,也就罷了,深埋心頭,便是情意。

可惜,偏偏雲若薇不喜歡寧凡,所以,寧凡影子,深埋心頭,立刻化作一重重心魔。

除非雲若薇淡忘寧凡,做到將寧凡視為路人,否則這心魔,難以自滅。

但寧凡奪劍驚敵,風采逼人…這種人,放哪裏都算驚才絕艷之輩,他雲若薇根本做不到無視。

心魔,心魔!

「臭男人!你勝便勝了,可我心魔,如何處理!」她咬着淡唇,欲哭無淚。

真是麻煩心魔!

要怪,就怪那日寧凡摸胸手段,太過無恥,無恥!

七統領之位,再無爭議。不少老怪,有心打探寧凡底細、神通,也唯有等待會議結束了。

接下來,諸位元嬰首要面對之事,是為雪尊,療傷!

雲台碎散,雲宮重凝,剛才之戰,沒有驚擾到任何巨散關修士,皆被雪尊壓住波動。

「本尊之傷,若有人能治,本尊,定然厚禮相謝!」雪尊言罷,閉目而坐,而場元嬰,議論紛紛。

一番議論,卻是無果而終,這些老怪之中,縱有會煉丹術,高也才三轉,根本看不出雪尊傷勢根源所。

這一次,寧凡罕見地主動請纓,這與他一貫作風,不符,但為了解決雪尊『敵意』,以為其治傷為代價、索取報酬,無疑是解決松寒髓問題佳方式。

「周某,可為雪尊『解毒』!」寧凡神色嚴肅,解毒二字,咬分外清晰。

說者有心,聽者有意。一個個雨殿元嬰,聽聞寧凡之語,立刻面色一變。

「什麼?雪尊不是受傷?是…中毒!周明,你莫要胡言!」不信,不信雪尊,會中毒。

唯有雪尊,聽聞『毒』字之時,眼神一閃。不錯,他確實是中毒了,但以他三千載閱歷,竟然連如何中毒都看不出…難道這周明,可為其解毒?!

「我是四轉煉丹師…」

寧凡淡淡一句,卻讓滿場,鴉雀無聲。

這一幕,比他驚退雲狂,加讓人難以置信。

而那雲若薇,幾乎抓狂,想要立刻揭發寧凡身份了。

「不可能,他修道才數年,怎可能是四轉煉丹師!不要再出風頭了,我心魔,抹不掉了!可惡,黑魔派就沒有好人,沒有!」

滿場嘩然,雲烈哈哈大笑中,寂靜。

「此人確實是四轉煉丹師不假,某家可做擔保…」

「什麼!雲烈神使,難道見過此人煉丹?」

「不不不,直覺,直覺…某家直覺告訴我,他就是四轉煉丹師!」

丑漢雲烈,率性而為,說出話,讓一個個老怪接不出下句,紛紛無語。

也有老怪冷嘲熱諷,說寧凡嘩眾取寵,亦有老怪令寧凡當眾煉丹,證明身份。

這些喧嘩,寧凡絲毫不理,目光只淡淡與雪尊接觸,一旁之人,都不重要。

「你當真可為我解毒?」雪尊肅然道。

「此毒,我已解過一次…再慢些,前輩修為,恐有跌落…」

「什麼條件!」

「松寒髓,歸我!且前輩需發下心魔大誓,欠晚輩一個人情!」

寧凡目光一閃,他看來,松寒髓與人情,便是雪尊,也要猶豫片刻,才能應下。

但幾乎其開口之後,雪尊根本未猶豫,立刻應下。

「可以!」

開玩笑,他雪尊知曉寧凡為老魔弟子后,怎會奪取松寒髓?以老魔性格,黑魔派傳統,不反搶雪尊東西就算好了,他雪尊,豈敢搶寧凡…

是,老魔失勢、受傷、修為跌落,雨殿之中,不少高層都知四溟執事雨界養傷,知其仇人,同樣來歷巨大,而不敢交好老魔。但同樣,雨界之人,也不敢得罪老魔…

真仙之間仇怨,雨殿過問不了,也沒有資格過問…老魔仇人多,未必沒有真仙朋友…

對雪尊而言,不搶松寒髓,是早已暗暗決定事情。至於欠寧凡人情么…人情,自然是要欠!任何煉丹師為其解毒,都要欠人情,且除了人情,還得送禮…寧凡都沒有額外索取報酬,已經很便宜了…

雪尊虧了么?不,賺了。

幾乎沒出代價,便請來寧凡為其解毒,不是大賺么?

唯一讓雪尊擔心,是寧凡是否真是四轉煉丹師…

雲烈直覺,若同放屁…此人為寧凡幫腔,純粹是好感作祟,其言不足信。

以雪尊化神境界,一眼看出,寧凡本身修為,僅僅是半步金丹。能敗雲狂,僥倖。能嚇走雲狂,純粹是虛張聲勢。若雲狂膽子大些,此接下寧凡一劍,或許,可奪回承影…嚇走雲狂,一半靠實力,一半靠心機、氣魄。

半步金丹,戰力極強,底牌眾多,心機不凡,加之背景深厚…

但煉丹術,可不是兒戲,且據雪尊所知,那『四溟執事』韓元極,身為真仙之時,手段倒是高超,卻性格浮躁,根本靜不下心煉丹煉器,其煉丹術,好像也就三轉不到四轉樣子…

寧凡骨齡,才2不到…他真是四轉煉丹師么?

黑魔派人,都是滿嘴跑火車之輩…說話,真假難辨啊!

「但願此子,能治好我…」雪尊面色古井無波,心中,卻嘆息連連,一副聽天由命心情。

起碼寧凡比其他元嬰厲害,能看出中毒,不是么…

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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