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第151章 鍛體
「晚姐，就在前面了。」
「嘶，好冷啊。」
胡弗唯站在於晚左側，裹緊身上毛氅的同時用力吸了吸鼻子，悶聲吐槽了一句。
「切，真弱。」
秦莫嗤笑一句，手上動作卻不停，掐訣朝腰間的玉佩打了道靈光，接着一道淺藍靈光飛出，化作一個直徑半丈的半球，將所有人籠罩在內。
感受到四周的暖意，原本想着懟回去的胡弗唯選擇不理秦莫，轉而拿出一根肉條啃了起來。
「秦小友，多謝了。」
孔錦魚已到半步元嬰，在水中待得時間不僅更長，也能去往潭水的更深處。不過因着擔心於晚，她始終選在一個可以隨時查探到於晚狀態的位置，任由於晚如何勸說也不為所動。
寒潭雖說連接了冰火兩處，但明顯水中的寒氣更勝一籌，於晚心中一定，決定在此開始她築基煉體的第一層，冰煉。
「哼，謝啦。」
「嘿嘿嘿，晚姐客氣，孔姨也太客氣。」
三聲清脆的掌聲在空曠的潭邊響起，誓言一成，原本板著一張臉的秦莫恢復了嬉皮笑臉的樣子。
就這樣，原本空曠寂靜的寒潭瞬間熱鬧起來，許是有了伴，即便每日三人都在潭內不同的地方修鍊，秦莫還是比以往自己修鍊時更有積極性了。
孔錦魚雖說全程面色如常，但注意力卻無時無刻不放在於晚身上，在於晚向後倒的瞬間便閃身到她旁邊，平穩地扶住了於晚。
「姐姐，你怎麼樣？」
「那我就借我女兒的光，多謝秦小友。」
右手伸進潭水之中，她感到身上的血液被迅速凍結，經脈好像也被凍上。但讓她奇怪的是，體內靈氣卻在這兩息之內達到了有史以來最快的速度。
而聽完這一番介紹，於晚意識到這裏簡直是她煉體的好去處。
「晚姐，沒事吧？」
同時在雙手碰到於晚肩膀的那刻，涓流般柔和的靈力源源不斷湧入於晚體內。
在看到於晚雙眼放光朝自己望過來那刻，他已經猜出於晚或別有他求，且定同這寒潭有關，因此不等於晚開口，便直接回道，「晚姐你可在這裏隨意修鍊，但我有一個條件。」
於晚此刻身體僵硬無法回頭，卻也知曉身後是何人扶住的她，因此在靈力湧入身體的時候並未抵擋，反而有意識控制進入身體的那部分靈力進入周天，快速祛除了體內寒氣。
「這是自然，寒潭可是冥界內一寶地，每每其他殿有修士臨到突破，都會來此穩固魂體，以提高突破幾率。就連十殿的人也曾求過我老爹幾次，為的就是在寒潭內鍛魂。」
僅用了不到兩息時間，一個大周天竟然基本完成，這一點讓於晚不由震驚。
不知為何，明明孔錦魚的語氣依舊平靜無波瀾，但於晚愣是從中聽出了些許怨念，不自覺輕聲笑了出來。
說完，於晚同樣伸出右手。
秦莫一臉佩服，胡弗唯則抖得更加厲害，而孔錦魚只是靜靜看着，神色毫無波瀾。
秦莫笑着回應，雙手卻不受控制地伸出，接過了那隻儲物袋。
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於晚直接看向秦莫。總歸來說這屬於他家的地盤，若只是簡單驅除眸中霧氣還好，消耗算不上很多，但若想煉體，則就另當別論，需要這主人的同意了。
於晚只是思考了一瞬，便答應了，但也補充了一句，「若百年間不曾碰面，我會將這部分靈食累積，等再次見面一併給你。」
聽到胡弗唯如此詆毀他們冥界的至寶至聖之地，秦莫本欲反駁，但還未開口就聽見於晚說，「弗唯，凡事萬不可僅從表面意思理解。」
她急忙將手抽出，誰曾想身體此刻已被凍僵，竟然在抽出之後止不住手勢，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倒去。
儲物袋裏裝的都是蠹羗肉做的靈食，也有兩大盒子胡弗唯吃的那種肉乾，只是簡單掃了一眼，他都雙眼放光，口腔開始分泌津液，於是本欲推辭的動作一轉，毫不客氣地收下了。
一旁的三人見於晚如此表情不一。
不等孔錦魚說什麼，秦莫便一臉驕傲地插話進來，向幾人詳細解釋了一番寒潭的特殊。
孔錦魚的速度很快，快到在胡弗唯和秦莫反應過來的時候，於晚被凍的蒼白的嘴唇已經再度恢復血色站了起來。
胡弗唯任性，孔錦魚自是開口調節氣氛，同時也是真心道謝。
「百年份的香火，這便是我的條件。」
於晚沒有第一時間回應，只是邁步走到潭邊，蹲下直接將手伸進了霧氣遮擋下的潭水之中。
然而兩息時間剛過，於晚便覺察到伸進水中的那部分細小經脈竟然開始結霜，眨眼間便已攀上她右手上臂內的經脈。
說完便扭頭看向孔錦魚和秦莫，繼續道，「母親，這三地莫非同寒潭有所關聯？」
「晚姐，我身上的玉佩有護體之能，雖不能給你，但每日我可護送你過來。還有孔姨和小狐狸，你們也可以多去潭水裏泡泡，對神魂很好的。」
低頭看到腳下凝結的白霜，以及那所謂寒潭上方翻滾的白色霧氣，胡弗唯光是看着身體都在不住發抖。
「多謝。」於晚也在孔錦魚說完后道了聲謝，左手遞出一個儲物袋，右手則輕輕拍了拍胡弗唯的腦袋。
胡弗唯因着怕冷，一直待在岸上修鍊。幾個月的時間過去，她也能夠不在秦莫玉佩保護下，自如地走到潭邊了，只是還不曾下水。
「你說。」這種有來有往的交易很正常，因此於晚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好。」秦莫說着舉起右手，「我相信你，咱也不用心魔誓，直接擊掌為誓。」
「無事。」於晚搖頭安撫他們，轉而看向孔錦魚，「這寒潭果真神奇，明明經脈都要被凍硬，但靈氣卻運轉得越來越快。」
孔錦魚聽完，沉思片刻才緩緩開口，「以前曾聽我父親說過，相傳冥界有三大仙地，幽煞血池、天陰火場以及只存在於傳說之中的暝聆冰原。」
「嬢嬢，這是仙地嗎？聽著名字怪滲人的。」
寥寥幾字道出了秦莫心中所想。
有了秦莫的玉佩保護，幾人的步伐再度快起來，不多時便走到了寒潭邊。
秦莫雖說不愛修鍊且是個十足的紈絝二世祖，但他多年來有着和他父親秦廣王鬥智斗勇的經歷，因而十分會看人眼色，且腦子活泛的很。
「咳咳.晚姐、孔姨，還有小狐狸，」喚回三人的注意，秦莫一臉故作高深的樣子，負手背對幾人，緩聲說道，「還是讓我這個冥界少主給你們說說這其中的關聯吧。」
於晚認真聽完，總結下來就一句話，「潭底或有一處同時連接了暝聆冰原和天陰火場，因而才出現這種陰中有陽的現象。」
「姐姐，你真要進去嗎？」
「我也不知曉，你外祖父當時只提了這麼一嘴，我雖曾好奇追問過幾次，但他每每都是閉口不言。」孔錦魚一副無奈的語氣，接着似是想到了什麼，對於晚道，「等以後見了你外祖父，萬不能跟着他的話走，否則很容易被吊著胃口。」
於是秦莫接下來便用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事無巨細地解釋清了傳說中的寶地同他們眼前寒潭的淵源。
越往深入走，她需要耗費更多的靈力幫她們三人抵擋寒氣，如今有秦莫出手相助減輕了她的負擔，自是需要感謝的。
單是看秦莫在此待了不過半月，便已由原來根基不穩的築基初期升到了初期巔峰，而且根基極為穩定，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種憑丹藥拔上來的虛浮感。
而於晚因為第一次的試水，便決定直接入潭水。
最開始每次只能堅持幾息，便要被孔錦魚拎回到岸邊恢復，因為時間短，每次都來不及施展煉體口訣。
終於在她眼睛能朦朧視物后，於晚才半身沒在潭水中壓着速度走完了一個大周天，煉體口訣也成功運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