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

第四十四

工作組在接到張豐德的通知之後,二話不說就說這事他們一定幫忙,杜家村的事情牽扯工作組,這次要是沈安平出事,他們工作組的四個成員也會牽扯其中,甚至他們的家人也會被連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沈安平出事。

幾個人商量一下,決定由孫連成和王卓兩人趕回惠安牧場處理此事,匆匆趕回總場,等到的是馮磊在分場審訊沈安平的消息,他們這些人就是干這事的,馮磊的打算,他們心裏一清二楚的,他們也明白,真要是想要整治一個人,讓一個人認罪方法多的事,強按手印,想置沈安平死地的那幫人都能幹的出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儘快找到沈安平。

孫連成當機立斷,拿着當初關於陳瑾行安排的批文,當時他們做事謹慎,這些文件都齊全,保存的十分完整,陰沉着臉找到場長,讓場長給個說法。怕沈安平支撐不住認罪,立刻帶着文件跟着場長去了分場。

馮磊沒想到沈安平是塊硬骨頭,無論如何也不認罪,他們認為總場的人不會為了沈安平大動干戈,又想報仇,就打算慢慢的折磨沈安平,完全沒想到總場的人來的如此的快,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見到被折磨的不成人樣,胡亂躺在稻草上的的沈安平,孫連成和王卓心裏大驚,三天沒喝水、沒吃飯、沒有合過眼的沈安平在看到孫王兩人的時候,終於鬆了一口氣,強撐著給兩人打了個眼色,示意他沒有認罪,看着兩人懂他的意思之後,這才合上眼,陷入黑暗中。

「馮副場長,您這是什麼意思?沈安平犯了包庇罪,他包庇誰了?你不會說包庇陳瑾行吧,陳瑾行他們已經脫了帽子的,和你我一樣,都是好同志,你說沈安平包庇,那您的意思就是我們整個工作組的工作出了問題,監督不到位?讓陳瑾行一家落戶到杜家村,那可是經過上級領導的指示,難不成你對我們上級領導有意見?」孫連成聽到外頭馮磊直接給沈安平定罪,出去嚴厲的說道。

「孫組長,我可沒有這個意思,沈安平和杜家村的那幫人阻撓紅衛兵批鬥,就是包庇陳瑾行,就是j□j。」馮磊自然不會承認,但是讓他放了沈安平,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一口咬定沈安平的罪名。

「馮副場長,捉賊捉贓,你要定罪,總得有證據吧?不能空口為憑吧?」知道沈安平沒認罪的孫連成底氣十足的說道。

「誰說我們沒有證據的,這就是沈安平的口供。」說着讓杜峰拿着一張紙給他們看。

聽到馮磊這麼說,孫連成心裏一驚,以為是馮磊他們使用暴力讓沈安平按得手印,接過那張紙一看,上面都是文字,落款上果然寫的是沈安平。

「這不是安平的字,安平的字我認識。」王卓從裏頭出來,接過口供一看,就找出裏面的破綻,十分肯定的說道。

「馮副場長,你弄一份假口供,就定沈安平的罪,這也太過草菅人命了吧。」

「場長,孫組長,這可不是假的,沈安平犯了包庇罪,可是人證物證俱全的,杜峰可是證人。」這次他們徹底打垮沈安平,可是下了大力氣,直接讓杜峰舉報。

「什麼人證物證俱全,我看馮副場長你就是亂扣帽子,肆意報復,你兒子馮家寶帶人去杜家村的那天,沈安平就在場里上班,說什麼杜家村阻撓批鬥,我看不見得吧,我怎麼聽說你兒子他們被打是因為他們先動手打村裏的孩子,把杜家村五六歲的孩子打得鼻青臉腫、渾身是血的,惹惱了杜家村的村民,這才反抗的。你不敢找杜家村的麻煩,就找上了沈安平,什麼包庇、j□j的,根本就和沈安平和杜家村無關,場長,我看馮副場長完全就是信口岐黃、挾私報復,故意誣陷好同志。」孫連成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揭穿馮磊的假面具,他們就是干這個的,把馮磊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孫組長,馮副場長,您二位各執一詞,我也一時難以判斷,這樣吧,咱們凡事都講究證據,先把沈安平帶回總場,到醫務室養傷,在他養病期間,我安排保衛處的人去調查,如果沈安平沒有問題,我們立刻放人,孫組長,你看這樣如何?」場長說道,完全沒有徵求馮磊的意見。

「就按照您說的辦,不過,我看沈安平身上的傷很重,先找一個大夫給他瞧瞧吧。」孫組長對這個結果不是很滿意,但是能夠讓沈安平脫離困境,能夠及時醫治,還是能接受的。

「行,小郭,你去請一個大夫來。」場長也不想鬧出人命來,剛才沈安平身上的傷,他也看過,覺得馮磊不是個東西。

「場長,沈安平」馮磊當然不服氣,想說點什麼阻止。

「馮場長,凡事講究證據,孫組長這邊既然說着不是沈安平的字,那肯定是有證據的,光單憑你一面之言,一個舉報,就這樣私自審訊,這不符合場里的制度,咱們不放過一個壞人,也不能冤枉一個好同志,等保衛科的同志調查之後,要是沈安平真的有問題,到時候再處理也不遲。」場長見馮磊不依不饒的,心裏就十分的鄙視,馮家寶那個東西,場長早就想收拾了,只是一直沒有撞到他手裏,在心裏罵了一聲「活該」,面上不顯露出來,心裏已經對馮磊警惕,等這件事有結果了,再收拾馮磊也不晚,就讓他蹦躂一段日子吧。

由於沈安平涉嫌有罪,場裏頭不允許家屬跟着去分場,張珍珍等人只能在場里等著,平日裏沈安平下班都回家,分給他們的宿舍裏頭,幾乎沒有什麼東西,張珍珍這三天幾乎沒吃什麼東西,也沒睡一個安生覺,鄭月秀和張大娘好說歹說,張珍珍終於鬆口答應回杜家村,留下張明信在這裏等消息。

張珍珍這幾天擔心沈安平,沒有注意到場里的冷漠,但是鄭月秀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安平沒有出事的時候,這些人見到她大娘長大娘短的,現在唯恐和他們有牽連,看見她都繞道走。她活了這麼大年紀了,這種事情見多了,也看的看,只是她不欲讓女兒再為這些人傷心,早早的勸著回杜家村。

「小沈媳婦,你等等,這裏有小沈一封信。」幾人剛出了大門,老楊頭就在背後喊道。

鄭月秀趕緊過去接過信,沖着老楊頭道了一聲謝,急忙就走,對於這個給他們通風報信的老楊頭,他們心裏都十分感激,沈安平的事情還沒有明了,怕連累到老楊頭,他們都不敢和老楊頭多說話。

信是沈安平父母寄來的,說他們打算臘月十六的火車來三兒子家過年。

「哎,這可真是趕到一塊了。」鄭月秀嘆了一聲。

「珍珍,他二審,你們在家等安平的消息,這離親家他們到還有三天的功夫,到日子我讓明遠去接。」張大娘說道。

按理應該是沈安平夫婦去接人,只是這會子出了事,他們兩口子沒工夫去接,張珍珍到了聲謝,就閉口不言,神色頹廢。

現在這才剛開始,沒有經歷過日後的瘋狂,鄭月秀和張大娘都不知道人心的恐怖,這此弄不好,就會把安平的命搭上,張珍珍實在沒有那個心思去想別的事情。

沈安平渾身上下都是傷,好在骨頭沒事,在分場修養了一天,一行人返回總場,張明信在房間里待不住,幾乎全天都在惠安牧場的門口等著。第一時間就看到沈安平,看到沈安平渾身是傷,眼睛憤怒的看向馮磊一行,衝上去就要揍馮磊和杜峰,被孫連成王卓給攔了下來。

「明信,你別衝動,我沒事,回去告訴你姐,讓她在家好好照顧孩子,等我回來。」沈安平被嘈雜聲吵醒,認出是明信,艱難的說道。

「安平哥」明信見沈安平醒了,想靠近,但是馮磊那幫人不讓,差點就打起來。

最後沈安平被送到醫務室,直接看管起來,不讓家屬見面,張明信被攔在醫務室外面,直到孫連成從醫務室出來,把處理情況和沈安平的傷勢說清楚,張明信這才喘著粗氣,恨恨的瞪着馮磊一眼,這才會杜家村報信。

張明信不敢給張珍珍說實話,只把後續的事情說了一遍,無奈張珍珍根本不相信。

「明信,別騙我了,你告訴我,安平是不是挨打了他傷的重不重?」張珍珍冷靜的問道。

「姐,安平哥是被馮磊那幫孫子給打了,但是不嚴重,都是皮外傷,沒有傷到筋骨,現在安平哥就住在醫務室,有專門的醫生照顧,不會有事。」張明信心裏不確定,但是嘴上卻肯定的說道。

「不行,我去看看他。」張珍珍從炕上下來,着急往外走。

「姐,你別去,就是去了你也進不去,場里人不讓見家屬,場里的保衛科正在查這件事,等到時常查清楚之後,才讓見,孫哥讓我告訴家裏,說他不會讓安平哥有事的,姐,你就放心吧,安平哥福大命大,一定不會有事的。」張明信急忙攔住。

「這不讓見人,安平犯啥事了?憑什麼不讓見,我這就是找場領導。」張大伯從外頭進來啊,着急的問道。

「爹、爹」

張大伯是個硬漢子,從家裏拿出獵槍,就往惠安牧場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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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於一九六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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