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小孩子得意就忘形，杜家村的這幫小孩子玩的高興，延年和明書年齡大一些，知道在大人面前隱瞞，但是國富這個小傢伙，即使兩個叔叔再三叮囑不許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在張大娘一句不經意的問話中，就說漏了嘴。

經過張大伯的一番審問，張明書把事情的原委老老實實的交代清楚，最後抱怨說大人又騙他們這些小孩子，特意的強調那裏沒有妖怪，只有人，有幾位老爺子，還有陳晨陳曦兩個小孩子，長得十分好看。

「不是告訴你們不許去惠安牧場東邊的林子嗎？你怎麼不聽話，偷偷跑去不說，還把國富也帶過去了，他爹，他們這幫孩子會不會給安平惹麻煩？」杜家村離農場近，多多少少知道些農場里的事情，張大娘擔心幾個小的給沈安平招惹麻煩。

「我們才不會給安平哥惹麻煩呢，上午的時候我們已經告訴安平哥了，安平哥沒有反對。」張明書反駁道。

「怎麼？你們去那裏，你安平哥知道？他爹，安平和他二叔這到底是咋想的？別是安平年輕不知道厲害」他們里惠安牧場近，多少知道一些國家大事，張大娘差異的說道，她以為這些孩子淘氣，不知道輕重，這安平怎麼也參與到其中了。

「我去老二家問問。」張大伯磕了磕煙斗，瞪了小兒子一眼，穿上衣服去了張珍珍家。

「老二，安平，延年和明書去東邊林子的事情我知道了，你們是怎麼想的？」張大伯也不繞彎子，直接問道。

「大哥，不就是小孩子好奇鬧着玩嗎？您這也太小心了，那幫小子，你越不讓他們去，他們的越想去，就讓他們去玩吧，等他們膩了，自然就不去了。」張豐德已經想明白了，他們這是農村，不是惠安牧場，在村裏還是村幹部說的算，有村長在，萬事也鬧不起來。

「大伯，那些人有上面派下來的工作組看管，要是有問題，延年他們早就被趕回來了。」沈安平也定下心神，他既然做不到對那些人視而不見，那就能幫就幫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就當積德行善吧。

「安平，你想好了就行，你爸媽供你讀書不容易，咱們這些窮苦人，可不怕這些。」張大伯吸了口煙說道。

「大伯，那些人都是有文化的，有本事的人，要是他們能指點一二，延年他們日後也能有出息。」老張家和普通的老農民可不一樣，明白讀書的重要性，子女們都上過學，明字輩這一代，最沒有讀書天分的明信，也念完了小學。

城裏人按月發工資，旱澇保收，不像農民，一年到頭，辛辛苦苦面朝黃土背朝天，，好的年份，一家人勉強能填飽肚子，困難的年份，家家戶戶都以野菜為生，各個都面黃肌瘦的。農家的孩子能成為變成城裏人，能有一份工作，月月都有工資拿，就是鯉魚躍龍門了。

當天晚上，村長、民兵隊長也知道了幾個孩子跑到惠安農場玩的事情，兩人打算靜觀其變，看看張家的反應，要是張家沒有反對，他們就當做不知道此事。

就這樣，在大人的默許下，杜家村的孩子們跑到惠安農場玩的時間越來越多，這也有好處，那就是這幫孩子去惠安農場，不在村裏禍禍了，村裏也少了大嫂們破口大罵這幫猴崽子的聲音。

惠安農場之所以如此吸引杜家村的孩子，一是有陳曦的存在，漂亮的孩子就是招人喜歡，雖然陳晨長得也好，但是性子有些陰鬱冷漠，相比之下，陳曦更受歡迎；二是因為武老頭總會給他們講抗戰的故事，男孩子都崇拜英雄，這些故事十分吸引他們。

晚上，空間里，張珍珍和沈安平邊干著活，邊聊天，沈安平問張珍珍：「珍珍，你也別怪我多管閑事，你要是見過陳晨和陳曦那兩個孩子，你就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了。」沈安平嘆了一口氣說道，陳晨那個孩子，這要是陳老爺子和何大娘出事了，難保這孩子被逼無奈會走上彎路。

「安平，我並沒有反對你幫他們，只是明年就要亂起來了，當年可是死了不少人，你要是出事了，我和妞妞可怎麼辦？」張珍珍擔心的說道。

「你這是瞎擔心，大城市鬧騰的厲害，咱們這小地方，飯都吃不飽，哪能鬧出什麼大事，頂多也就是批鬥，真要是鬧出人命，怕是一家子都抬不起頭來。村裏的這些半大小子不上學，就得回家種地，這也算半個勞力，他們胡鬧不起來。」杜家村也算偏遠山區，要不是有一個國營惠安牧場在，這裏的民風會更加淳樸。

「我是怕你受罪挨打，那些不經事的小年輕沒輕沒重的。」張珍珍嘀咕道。

「珍珍，我在牧場只是一個不起眼的獸醫，沒得罪人，也沒礙著別人的路，有誰會和我這無關緊要的人過不去，就因為延年他們去那裏瞎玩。」沈安平說道。

「順其自然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大不了咱不幹了，回家種地。」張珍珍本也是一個豁達的女人，先前是擔心沈安平一不小心丟了性命，現在這個顧慮消除，她也就放心了。

他們是上天的寵兒，能夠在重新活一輩子，有空間，有二百畝農田，老天爺讓他們重生在這個年代，也許就是想讓他們出手照顧這些人吧。

「安平，你看，這二十畝的桃子都熟了，估計最少也有六七萬斤，咱們又不能拿出去買，弄到家裏也擱不住，這可怎麼處理？」張珍珍看着邊上的桃林說道。

「就讓它們這樣吧，就咱們兩個，沒有那個時間，精力、體力把這些桃給全部摘下來，以後這空間里的果樹都這麼處理，不然，就是累死咱們兩個，也干不過來。咱們只要把剩下的五十多畝地給經營好就行了，熬過十年，咱們再想別的辦法。」空間里有一百四十多畝地種的是各種水果，剩下的才是種的各種莊稼，空間里唯一的機械划的東西就是那輛三輪車，不過這三輪車也面臨着缺乏柴油的威脅。

兩人正在給當初種小麥的五畝地翻地，準備種些紅薯、玉米、土豆，這些物種在外面做好找種子，空間里也有種的，不過現在都還沒有成熟，他們只能從外面帶種子進來。

現在他們住在娘家，什麼東西要拿出去用，都不是很方便，怕漏了餡，空間里有不少的好東西，可是他們都不能拿出去讓家人享用。

在沈安平張珍珍努力勞作中，來到了小年，村裏有豬的人家，66續續殺了年豬，杜勝利家昨天殺得年豬，請了張家全家過去，延年幾個小子吃得滿嘴流油，出於革命友情，他們吃完后，還仗義的從家裏拿了兩個煮好的帶着不少肉的大骨頭給陳晨他們兄弟帶上。

二十三，糖瓜粘，祭灶都是女人的事情，和小孩子無關，幾個小子早早就就跑了，讓鄭月秀忍不住嘀咕，到時那裏有什麼魅力，迷得這幾個小子天天往哪裏跑。

與往常不同的是，但上午的時候，延年、明書、還有國富回來了，與往常不同的是，他們把陳晨和陳曦兩個孩子給帶回來了。

「姐，姐，妞妞醒著沒有？」延年大呼小叫的從外面回來。

「臭小子，這麼大的嗓門，妞妞就是睡着也被你吵醒了。」鄭月秀從廚房出來，照着延年的後腦勺怕了一下。

「媽，疼，有了妞妞之後，你就不喜歡我了。」延年揉着後腦勺忍不住開口抱怨。

「瞧你那點出息，還和妞妞爭起來了。」鄭月秀本來還想數落兒子，突然看到陳晨和陳曦，「哎呦，陳晨，這就是陳曦吧，長得可真好，趕緊進屋暖和暖和，奶奶給你們拿好吃的。」她沒想到兒子會把陳家的兩個孩子帶回家來，但是不妨礙她熱情的招待。

「媽，我要帶着陳曦去看妞妞，這樣妞妞也能長得像陳曦一樣好看。」延年也不知道從哪裏得出這結論。

「去吧，去吧，妞妞在你姐屋子裏呢。」看着陳晨和陳曦兩個孩子眼睛中流露出渴望和好奇，也不討人嫌，直接告訴妞妞的所在地。

張珍珍從房裏出來，和幾個人打招呼，「你們就是陳晨和陳曦吧，你們安平叔、還有延年、明書經常在家裏提起你們，來，明溪，過來讓嬸子抱抱。」張珍珍第一次見到兩個孩子，確實如他們所言，兩個孩子都長得好，不過，從兩個孩子的氣色上看，身體狀況都不太好，陳晨臉色發黃，陳曦則是蒼白，張珍珍把陳曦抱在懷裏，摸了摸陳晨的頭，招呼他們進屋。

「奶奶好，嬸子好，我們來看妹妹。」陳晨回答，延年沒少在陳家兄弟面前誇獎自個外甥女。

妞妞睡得香甜，延年的大嗓門也沒有把給吵醒，延年拉着陳晨就往妞妞那裏跑去，張珍珍把陳曦放在妞妞身邊，拉過被子給他蓋上，招呼幾個孩子上炕，其他幾個孩子早就混熟了，二話不說脫了鞋就上炕，只有陳晨猶豫了一下，看着其他人的動作，脫了鞋也上去。

鄭月秀拿着炒好的栗子，松子，大棗還有凍梨進來，招呼幾個人吃，陳晨和陳曦兩個孩子的注意力完全在妞妞身上，尤其是陳曦，他還沒有見過小嬰兒的，尤其好奇，那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妞妞的臉。

「姐，妞妞什麼時候能醒？」延年問道，張珍珍她好像看到了陳晨的耳朵都豎起來了，陳曦的眼珠子終於離開了妞妞，期待張珍珍的答案。

「已經睡了很長時間了，一會就能醒，你們看着妞妞，我去給妞妞煮奶。」張珍珍很放心的留幾個孩子在房內照看妞妞。

果然如張珍珍所說，張珍珍出去沒有多久，妞妞就睡醒了，張嘴就哭，幾個毛手毛腳的男孩子也不會抱嬰兒，趕緊把鄭月秀叫進來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