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問話
「曹，緒。」
范仕誠從牙縫裏面擠出這幾個字，看着曹緒那張得意的面龐，恨不得立刻撲上去將他撕碎。
「你那日扯謊說你的貨物被馬匪所劫，銀錢周轉不開找老夫借錢，是不是早就夥同賊人打算騙老夫的錢財了！？」
聽着范仕誠咬牙切齒的質問，曹緒則是毫不在意的掏了掏耳朵，
「大人，您莫不是老糊塗了吧？我什麼時候找大人借錢了？」
「誰人不知我曹家是京中貴族之首，家中錢財萬貫幾輩子都花不完，怎麼可能會向大人你借錢？大人怕是在說笑吧？」
曹緒故意把音量提高，圍觀的百姓聽到這話也是議論紛紛，讓范仕誠臉上的表情更是難看了幾分。
「你本就是扯謊蓄意誆騙！」
范仕誠拳頭緊握，「你們一群人故意提起借錢一事，引誘老夫打開金庫，那些賊人則是伺機埋伏奪走我錢財！」
「你如今還想抵賴！？趕緊告訴老夫是誰搶走了老夫的銀子！當時座下之人皆可作證，你可別想把這事糊弄過去！」
「哦？」
曹緒挑了挑眉，「當日的人？范相指的是劉公子和楊公子他們？大人真的確定嗎？我們幾人可是世代交好，大人不會天真到覺得……他們會幫大人你吧？」
聽到這話，范仕誠險些一口老血噴出。
是啊……他怎麼忘了，他們這一群京城貴族本就是一丘之貉！
「大人，我勸你還是自己回去吧。」
曹緒似笑非笑，「省的在這裏鬧些笑話，若是再成了整個京城的笑料……恐怕大人的臉上就掛不住了。」
聽到這話，范仕誠是真的恨不得立刻叫人屠了整個曹府，但整個京城貴族群體乃是一體，若是今日他在這裏和曹緒動手，恐怕會讓貴族全體與他為敵。
他的金庫已經損失大半，要是再多了這麼一群強大的敵人，范仕誠是真的要承受不住了。
「那你總得告訴老夫，到底是誰奪了老夫的錢財！」
范仕誠已經把要求降到最低了，曹緒則是笑嘻嘻的伸出手指，指向天上，
「上邊的人。」
今日找曹緒發難一事也就這樣草草收尾了，回府的路上，范仕誠思考着曹緒所說的上面的人是誰。
是永樂宮……還是太后？
思來想去，范仕誠還是覺得此事是太后所為的可能性要大一些，永樂宮……似乎沒有那麼大的膽子。
為了確認這事，范仕誠讓他安插在永樂宮的探子顧晨風告假出宮，到了宰相府上問話。
「趙總管。」
得到消息的顧晨風不敢有所隱瞞，立刻將此事告知了趙鋒，
「范仕誠昨夜傳消息給小人，讓小人今日告假出宮去宰相府，想必是有什麼事情要問小人。」
趙鋒聞言神色微動，果然范仕誠還是懷疑到永樂宮這邊來了。
「不必緊張，你只需要告訴他永樂宮一切安好，陛下日日聽話本，別的沒有異樣即可。」
趙鋒開口道，隨即又補充了一句，「對了，你還可以告訴他，你幾日前曾看到有好幾輛馬車夜裏入宮，而那些馬車則是去到了慈寧宮的方向，至於別的，你就說一概不知即可。」
顧晨風早已被趙鋒給收服了，對於他是馬首是瞻，聽到這話連連點頭，
「是！小的必定按照趙總管所說的去做！」
一個時辰后，顧晨風就已經抵達了宰相府。
自從進到永樂宮以後，這還是他頭一次回到宰相府，不免稍稍有些緊張。
「小的參見大人。」
顧晨風恭恭敬敬的對着范仕誠行禮，也不知道是他的錯覺還是什麼，總覺得如今的范仕誠看起來要滄桑了不少。
「永樂宮最近可有什麼動靜。」
范仕誠開口問道，「那丫頭最近都在做些什麼？可有什麼異動？」
「回稟大人！永樂宮並無什麼特殊情況！」
顧晨風可不敢違抗趙鋒的意思，趕忙開口道，「陛下仍舊是日日沉迷話本，永樂宮倒也沒有什麼別的動靜。」
「當真？」
范仕誠皺眉，難道這事當真和永樂宮無關？
既和永樂宮無關的話……那就是太后！？
「對了。」
顧晨風又想起趙鋒說的話，「說起宮中的特殊情況，小的倒是想起來了一件事情，前幾天小的在夜巡的時候看到好幾輛馬車進宮了，大概是朝着慈寧宮的方向去了。」
聽到這話范仕誠一驚，一下子站起身來，
「你確定是朝慈寧宮去了？！具體是哪天？！」
顧晨風被范仕誠這個突然的反應給嚇了一跳，還是趕忙答道，
「確實是去慈寧宮了，不過……不過具體是哪天小的有些記不清了……」
因為具體是哪天趙鋒也沒跟他說啊！
范仕誠此刻一臉瞭然的表情，陰狠的笑容看得顧晨風有些膽戰心驚。
「果然是慈寧宮乾的！」
范仕誠惡狠狠道，「竟敢打老夫的主意，我看她是太后的位置坐膩了！」
顧晨風對於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一無所知，只覺得好像是引起了什麼不得了的誤會。
「大人，為何今日要特地讓小的來府上？往日不都是林大人和小的通信嗎？」
顧晨風有些緊張，趕忙換了個話題，范仕誠提起此事便是有些不爽，
「林霄受傷了，沒個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床。」
說到這裏，范仕誠想起來了林霄曾被永樂宮的神秘人所傷之事，便立刻問道，
「永樂宮之中你可有注意到什麼高手？林霄曾被一個永樂宮的人打傷過，他說這次打傷他的人似乎和上次是同一個。」
打傷林霄的人，那不就是趙總管嗎？
他怎麼又對林霄動手了？
顧晨風感覺他不知道的事情越來越多了，但依舊是不敢透露半分關於趙鋒的事情，
「這個小的實在是不知，永樂宮並未出現過什麼武藝高強的人，甚至也不曾有什麼新人加入，恐怕……恐怕是林大人記錯了吧。」
得到這樣一個回答，范仕誠略顯失望。
「罷了，回去繼續盯着永樂宮吧，慈寧宮那邊的動靜你也要注意，若是太后那邊有什麼動作，你務必要第一時間傳信給老夫！」
「小的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