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聖誕舞會
赫敏毫不客氣地對着羅恩翻了個白眼，有些尖銳地說道：「你現在來邀請我？在這樣的情況下？」
羅恩還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他依舊無所謂地說道：「是啊，你也是個女生嘛，而且你肯定還沒有找到舞伴……」
赫敏氣得站了起來：「我有沒有舞伴也不會和你去的！」
說着，赫敏便打算轉身離開，然而她剛剛轉過身來，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德拉科來到了格蘭芬多的長桌邊。德拉科的身高在這段時間也拔高了不少，猛地出現在赫敏的身後，倒是讓赫敏嚇了一跳。
「韋斯萊，你還是那樣沒有腦子。」德拉科輕慢地看了一眼羅恩，接着便將目光落在了赫敏的身上。他輕聲對着赫敏說道：「格蘭傑，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去舞會？」
「噗！」
赫敏身邊的愛麗絲一個沒崩住，直接把口中的果汁給噴了出來，正好噴到了哈利的下巴上。而哈利則根本來不及擦，整個人都沉浸在剛剛德拉科話語的震撼當中，導致他忘了叉子上的奶油三文魚，那塊三文魚順着重力緩緩滑落，掉在了旁邊的羅恩的袖子上，讓他的衣服沾染上了一大塊奶油污漬。
然而誰都沒有這個功夫去整理，所有人都驚呆了。旁邊聽到德拉科說的話的格蘭芬多們也紛紛扭過了頭來，一臉見了鬼的樣子，瞬間，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德拉科和赫敏的身上。
赫敏也沒有想到，德拉科居然會來邀請她參加舞會。在愣了一會兒之後，赫敏還是搖了搖頭：「對不起德拉科，我已經有舞伴了。」
她對德拉科的態度到還算是溫和，但是依舊拒絕了他。德拉科的耳朵一下子就紅了，他緊緊地盯着赫敏，沉默了片刻后才問道：「我……能不能問問你的舞伴是誰？」
赫敏罕見地臉紅了，她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朋友們，然後有些為難地對德拉科說道：「對不起……我現在不能告訴你，等到了舞會的那天你會知道的。」
德拉科微微蹙了下眉頭，不過他還是努力地維持了自己家族所堅持的體面，並點頭向著赫敏道了別，這才慢慢地離開了格蘭芬多的長桌。
緊接着，哈利他們便看着德拉科的腳步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最後飛奔著跑出了大堂。
愛麗絲：「……他跑步的樣子好像在維護他最後的尊嚴。」
一邊的哈利和羅恩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不過羅恩很快又說道：「但是赫敏不可能答應他的啊？哪怕赫敏沒有舞伴。」
赫敏重新坐了下來，聽到這話，沒好氣地瞪了一眼羅恩，接着便若有所思地說道：「如果不是我提前被邀請了的話，我還是願意答應他的。」
羅恩頓時就像是看到了一堆蜘蛛出現在了桌子上面，神情重新變得驚恐且難以置信了起來：「赫敏……你認真的？那可是馬爾福！」
「正因為他是馬爾福，所以我才會願意答應他，」赫敏說道，「不過你應該不知道為什麼。」
羅恩確實不知道為什麼，他求助地看向了哈利，結果發現哈利也一臉茫然。
只有愛麗絲跟上了赫敏的思維：「他畢竟現在也算是加入我們了，馬爾福家族的日子現在很難過，如果他可以和一個……麻瓜出身的巫師一起參加舞會的話，那麼他們家的風評就會得到一些逆轉。」
因為馬爾福家族的純血巫師形象太深入人心了，如果德拉科會和一個麻瓜出身的巫師參加舞會的話，就會被一些有心人解讀為馬爾福家族對於麻瓜巫師的態度。
赫敏讚賞地點點頭：「還是愛麗絲聰明，我相信德拉科應該也是出於這個原因才會來邀請我跳舞的……算了，等到時候舞會的時候，我多和他跳幾隻舞吧，應該也能夠起到一定的作用。」
看着赫敏專心乾飯的樣子，哈利只覺得話到了嘴邊都很難說出口——不，我相信他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來邀請你的……
只是再想想馬爾福之前干過的那些惡劣的事情，哈利就覺得，讓他煎熬煎熬也不錯。
羅恩依舊沉浸在震驚之中，他的腦子有些跟不上赫敏的思路，便乾脆不去想，而是轉回了之前的話題：「赫敏，是誰邀請了你去參加舞會啊？你真的有舞伴嗎？」
赫敏又要開始生氣了：「你是覺得我這樣的女生，沒有魅力可言是不是？所以不會有男生來邀請我作為舞伴。」
羅恩結結巴巴地否認：「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好奇，好奇！」
赫敏哼了一聲：「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說完，她便站起身來離開了，只留給了她的朋友們一個背影。
——
舞會帶來的影響依舊在學生當中蔓延著，哈利都能夠感覺到學生們之間隱隱的騷動。就連愛麗絲也終於開始重視了起來，拉着哈利一起挑選起了當天要穿的禮服。
哈利對於這方面並沒有什麼要求，只要合身就行。愛麗絲便乾脆全都包攬了下來，過了一段時間后，將哈利的那套禮服拿給了他，讓他舞會當天再穿上。
終於，在這樣緊鑼密鼓的準備之下，大家終於迎來了聖誕舞會的那一天。
「真的是太感謝愛麗絲了，」男生宿舍里，羅恩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恨不得給愛麗絲磕兩個，「如果要我穿我媽媽給的巫師禮服的話，我寧願去死。」
韋斯萊家的經濟狀況不是很好，所以韋斯萊夫人能夠提供給羅恩的禮服款式也十分落伍，幸好，愛麗絲在得知了羅恩的困境之後，便也送了他一套禮服，款式簡約大方，讓羅恩喜歡的不行。
哈利也在穿自己的禮服，這是一套黑色的巫師禮服，上頭綉了許多的暗紋，還有星星點點的星光裝飾，讓整件禮服看起來優雅而不失格調，卻又不會顯得老氣，正好適合這個年紀的哈利。
當哈利將禮服穿好的時候，羅恩都不禁感嘆：「愛麗絲一定花了很多錢，你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純血貴族。」
哈利有些靦腆地笑了笑，又繫上了和禮服配套的領結，最後在他打算出去的時候，卻又不期然地想起來了小天狼星和他說的話。
——在今天白天的時候，小天狼星神秘兮兮地將他拉到了一邊，讓他出席舞會的時候，一定要記得帶上他給的戒指。
哈利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將那枚略顯浮誇的紅寶石戒指給拿了出來，戴在了手上。
當他和羅恩一起來到休息室的時候，發現那裏已經站滿了學生。和平時穿着統一的巫師長袍的情形不同，今天的學生們全都換上了各式各樣的禮服，這讓整個休息室都變得令人眼花繚亂。
哈利奮力在人群當中尋找著愛麗絲的身影，不過他並沒有找到——大約是還沒有準備好吧？
又等了一會兒之後，羅恩等來了自己的舞伴——拉文德.布朗。她是和哈利他們同年級的女生，笑起來有些傻氣。拉文德熟門熟路地挽上了羅恩的胳膊，笑眯眯地和哈利打了招呼后，神神秘秘地對他說道：「愛麗絲馬上就出來了，相信我，你會高興的。」
拉文德的話讓哈利又多了幾分期待，他不時地看向了樓梯口，終於，在又等待了一段時間之後，一個身影悄悄地出現了。
——只見愛麗絲金色的頭髮挽成了一個蓬鬆的髮髻，露出了細長的脖子，身上則穿着一件香檳色的緞面抹胸禮裙，寬大的裙擺蓬鬆而吸睛，然而最讓哈利注意到的，確實愛麗絲脖子上戴的項鏈。
那是一條金紅色的項鏈，上面的紅色寶石鮮艷的幾乎能夠滴出血色來。
哈利只看了一眼，便明白過來為什麼小天狼星會耳提面命地讓他戴上那枚戒指。
愛麗絲實在是太漂亮了，她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然而那雙藍色的眼眸卻只看到了哈利，愛麗絲站在樓梯上，笑着沖哈利抬起了手：「哈利！」
哈利能夠感受到自己臉上的笑容在無法抑制地擴大，他仰著頭，眼睛裏滿是星光：「愛麗絲，我在這兒！」
只見愛麗絲提起了裙擺，大步跑下了樓梯。哈利及時地伸出了手來，一把扶住了愛麗絲，並由衷地說道：「愛麗絲，你看起來可真美。」
愛麗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還不忘了給哈利展示自己的鞋子：「你看，這是莉迪亞小姐送我的！」
哈利低頭看了看，發現那是一雙漂亮的水晶鞋，看起來流光溢彩。
「莉迪亞小姐說，舞會不能夠少了水晶鞋，就硬要我穿上了，」愛麗絲小聲地抱怨道，「噢還有西里斯，他也讓我一定要帶他給我的項鏈！這項鏈太華麗了，我都有點不好意思。」
哈利聞言，笑得更加愉悅了：「可你的美讓項鏈黯然失色。」
愛麗絲聞言，忍不住抬頭看了眼哈利，然後小心地問道：「哈利，你沒發燒吧？怎麼說起這種話了。」
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