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妄圖逃離

37妄圖逃離

天空碧藍,涼風習習,本又是清凈舒爽的一日,神獸殿中的寧靜卻被打破了。

喜寶寶公公一身大總管的繡花紅袍,手拿着拂塵,陰沉着臉向一個地方匆匆趕去,眉目緊皺,隱隱帶着怒意。他身後還跟着十個身着青色長袍的小太監,分作兩排,個個手中端著東西。一個白玉雕成的盆子,裏面裝着水,是凈臉的;一個雕著蓮花紋的瓷碗,亦是裝滿水,水卻透出清香,是凈口的;還有凈手的盆子和各式的衣物。

喜寶公公緊閉着嘴,身後跟着的太監也是一言不發,小步小步腳步極快地往神獸殿趕去。

一至殿外,殿門外守着的侍衛認出了喜寶公公,快步上前詢問來意,喜寶公公卻是深吸一口氣,怒目環顧四周,直接就問:「皇上呢?」

守門的侍衛一怔,搖了搖頭,有些遲疑問道:「皇上難道不在清和殿中?」

喜寶公公此時正處於盛怒之中,聞言,立刻挑眉斜瞪侍衛一眼:「皇帝昨晚上幸臨你們這神獸殿,一路上的那些小太監宮女們可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你還問我?」

說罷,不等侍衛通報,一揮拂塵,帶領着小太監們直接闖了進去。

王八本來重傷卧病在床,可是吃了左羅從御醫殿拿回的調養身體的丹藥后,已經勉強可以下床行走了。大清早的,王八本來在庭院中散著步,見喜寶公公帶着那群太監未經通報就闖了進來,被任命為神獸殿侍衛統領的他立刻就想上前阻攔,卻被喜寶公公一拂手推開。

如今王八重傷未愈,只能勉強行走,被喜寶公公這麼一推,當下疼得臉色發白,幾乎快站立不穩。喜寶公公一臉不耐,直接拉過神獸殿的一個宮人就問:「皇帝在哪兒?」

宮人看着喜寶公公發青的臉色,趕忙低頭不敢細看,低聲懼道:「昨晚上皇上似乎是往浴殿那邊去了……」

「哦?」喜寶公公頓時臉色古怪起來,鼻中重重發出一聲冷哼。一行人就這麼繞過曲曲折折的迴廊,行至到了浴殿門口,喜寶公公抬手阻止了宮人的通報,讓身後跟着的青衣小太監們靜靜等在門口。

整理好了衣帽,喜寶公公清了清嗓子,上前幾步,在硬木雕花的沉重大門上叩了叩,放柔了聲音:「皇上,皇上可是在裏面?是老奴來了。」

大殿之內,正建在溫泉泉眼上的浴池正冒着裊裊霧氣,水汽氤氳,浴池之後隔了十幾米的雕著各類祥瑞紋飾的大床之上,有兩個肢體緊緊交纏的人影,正是石鈺和左羅。

兩人姿勢親密,四肢糾纏,長發亦是糾纏在一起。石鈺兩手環抱着左羅,俊美的五官愜意的舒展着,第一次睡得這般的安穩。左羅沉沉的睡着,j□j好之後,由於身體自行調節的作用,身上留下的那些痕迹已經消失不見,只能從胸前那兩點微微的紅腫中,依稀窺見兩人昨夜的盡興。

屋子裏的沉靜很快被打破了,「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同時傳來喜寶公公的詢問之聲。左羅纖長濃密的睫毛微微眨動,煩躁的皺起了眉。石鈺卻已經醒來,閉上眼再次睜開,石鈺的眼中已一片清明,毫無才睡醒的茫然。

自己穿好內衫,石鈺用錦被將左羅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才看向殿門那扇緊閉的大門,眼中閃過不悅之色,用清朗如玉的嗓音淡然道:「進來吧。」

「吱」的聲音響起,緊閉的大門被推開,喜寶公公拂塵搭在左手上,低眉順眼地低頭走了進來,身後跟着的太監亦端著東西跟在喜寶公公身後低頭魚貫而入。

「老奴叩見皇上,」喜寶上前俯身行禮,在抬起頭的一瞬,目光往石鈺身後的床上偷偷掃過,眼皮低垂的眼中飛速閃過一絲不屑嘲諷,手收攏在寬大的袖口中,「老奴請皇上更衣,再過半個時辰可就要早朝了。」

石鈺看着眼前顯得恭敬至極的喜寶,驀地感到一陣煩躁,視線緊鎖在喜寶身上,語氣中已帶上了一絲冷然:「所以你就找到這來了?你還真是為朕着想……」

喜寶背後猛地一僵,一時間揣摩不清這個一向好脾氣的皇帝是什麼意思,語氣也謹慎小心起來:「回皇上,這些都是老奴的本分之事。」

「本分之事?」石鈺低聲重複著,只覺得諷刺至極,莫名想笑,也不知是笑自己,還是笑別人。他身為一個皇帝,卻被身邊的太監時時監視着,處處掣肘……本分之事?

眼中一閃而過一絲厭倦,石鈺嘆了口氣。

「寬衣吧。」

沐手,凈口,凈臉,穿衣……將一切步驟完成之後,石鈺走出了殿門,喜寶亦趨步跟着。只是走時,喜寶回頭望了眼喜寶,那眼皮低垂的眼中滿是狠厲與冰冷。

直至浴殿之中所有人都撤離乾淨之後,左羅猛地翻身坐了起來,咬牙切齒,面露慍色,表情扭曲,手指緊緊掐住遮蓋在身上的錦被,指節發白,恨不得能將這床錦被掐出五個大洞。

早在喜寶太監帶着一群人推門進來那一刻,左羅就醒了。只是在那個時候,左羅全身赤-裸,若是醒來,面對着眼前一群人,在如此尷尬的情況下,他定會發狂到想要殺人。

但即便是裝睡結果也是一樣,當時進來的所有人中,全部有眼睛的人都明白他和石鈺發生了什麼。這種事情,用不了多久就會流傳出去,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會傳得滿城皆知。

這種事情左羅絕對不可能容忍!

只是木已成舟,左羅完全阻止不了這種事情的發生,一時間,左羅腦海中思緒雜亂,把頭深埋在錦被之中,痛苦的縮成了一團。再抬起頭來時,左羅眼中已赤紅一片。

逃!只有逃掉!

在這個念頭的支撐之下,左羅火速穿好衣物,甚至來不及梳理頭髮,就沖了出去。

出去時,左羅甚至不敢抬頭看宮人的臉。

火速衝到自己卧寢之中,左羅四周掃視了一遍,竟然沒有發現王八的身影,左羅只覺得頭更疼了。猶豫再三,左羅才走出去,隨手逮了個侍衛,見侍衛臉上並無異色,左羅忐忑的心終於放鬆了一些,問道:「王八呢?他現在在哪裏?」

侍衛眼中閃過一絲憂色:「王八統領傷口又裂開了,現在正在房中療傷。」

左羅皺了皺眉,不再多言,把此刻逃跑的心思壓了一壓,才道:「帶我去見王八。」

神獸殿中宮人的下房建有兩處,男女各一處,王八是神獸殿中的侍衛統領,雖也住在下宮周圍,卻是和管家一樣,是住在隔離出來的邊上的小院中。

院中清幽簡樸,裝飾雖然簡陋,卻也不失為一個清靜之地,只是左羅現在挂念王八,並沒有關注這些,而是疾步走進了王八的屋子。

屋子裏僅有三個人,王八,老頭,侍衛。

那個老頭三角臉,長著山羊鬍子,鬚髮皆白,頭上戴着藍色方巾,旁邊的木几上擺放着一個小小的木箱子,看樣子就是神獸殿中的大夫,此時正拿着王八的一隻手號脈診治。

而王八蒼白著一張臉面無血色的躺在床上,暗青色的衣服被滲出的血跡打濕了一大片。

三人見到左羅想要行禮,左羅一擺手制止了,目光落在王八的傷口處,眼中幾乎快噴出火來:「明明好好的,傷口怎麼又裂開了?」

任誰都能聽出左羅話語中的關心,王八眼神閃動,看着左羅張了張嘴,似想到了什麼,閉了口,只用虛弱的語氣反安慰左羅道:「大人,王八……王八沒事的,大人不用關心小的。」

見王八閉口不談,左羅瞬間就明白了王八的傷恐是有人所為,眉目間的怒氣又盛了幾分,盯着侍衛沉聲道:「你來說……到底是誰把王八弄成這樣的?」

那個侍衛看了眼王八,王八費力的直起身子,似想要開口解釋什麼,左路狠狠瞪了眼王八,低吼一聲:「你閉嘴!」又轉目示意侍衛繼續。

「是。」那侍衛點頭,「剛才喜寶公公未經通報進了殿,王八統領想上去阻攔,被喜寶公公順手一推,所以就……」

接下來的話不用說,左羅就知道了,盯着王八冷笑:「要是我不問,你就準備不說是吧。」

王八臉色一白,感受到左羅的怒火,木訥地不知道如何辨白,左羅就已把王八的心思說了出來:「你是怕我知道了去找那個死太監的麻煩?」

王八不語,顯然是默認了。左羅怒極反笑:「媽的,你就這麼怕那死太監,被那死太監推了一把,還想護著那死太監,卧槽,你以為你是聖母么!」

怯怯地瞥了左羅一眼,被左羅現在爆發出來的氣勢所壓制,王八沉默了半晌,問出了讓左羅吐血的一句話:「大人……聖母是什麼……」

左羅憤憤地盯着王八,久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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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草泥馬(神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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