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玩脫了
「卧槽，難道這世界真的有鬼？」
「真的出現了，嚇死寶寶了！」
「建國以後不許成精，這東西違反法律了吧。」
「一群煞筆，這不過是主播的小把戲，還真信了？」
「鏡頭不要這麼晃，啥都看不清啊。」
「就是，能不能專業點，就這水平還當主播了？」
王成做出了一幅降妖除魔的表情，身體踏着固定頻率的步伐轉來轉去，嘴裏碎碎有詞。
額頭都出汗。但直播間內快速升高的人氣，再加上一些打賞的禮物，卻讓他心中樂開了花。
自己房間內，甚至還有接下來整棟大樓樓道電燈泡的閃爍，是他的合作夥伴弄出來的，這種事情拿幾包煙華子賄賂一下物業保安就完事了。只要不搞太久，壓根沒有人會多管閑事。
至於紅色的影子其實是一隻染成紅色的貓，再把貓用膠布封住嘴，避免其發出聲音，只要鏡頭轉的足夠快，再加上貓的速度，沒有人能夠用眼睛分辨出來的。
就是這麼幾招，就能騙了絕大多數的觀眾。
畢竟世界上還是傻子多，聰明人也不會來看這種直播了……
「太恐怖了，要麼回去吧。還是小命要緊！」
「就這樣？真的抓到鬼給你發火箭。」
「咔嚓」一聲輕響，房間內的電燈完全熄滅了，屏幕陷入漆黑當中，又是一大片一驚一乍的彈幕。
王成從背包內部取出一盞探照燈，做了一個手勢，說道：「大家不要驚慌，我這一次的行動，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所以，除魔直播繼續！」
「為了避免室內殺，本博主決定借用整個大樓地利優勢，在樓梯轉轉反側中，乾死女屍！」
立馬就有一片彈幕。
「希望博主是真干。」
「博主，記得做好安全措施，避免得病。」
「主播，記得現場直播，本人看管各種尺度的種子視頻，活屍還是第一次。」
「你們說，這不比博燃？」
超自然現象……
紅色的影子……
手機屏幕前的張清也有點兒懷疑了，他琢磨了一陣子，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他也不知道那個紅色的影子，到底是人工扮演的，還是真的超自然現象。
「難道……真的有鬼？」
「有一些魔術，其實也能做出這種效果……」
只是自己身上確實存在超自然事件，那麼這個世界上要是有鬼怪，也不是不能接受……
看着好多火箭飛了起來。
「這些大主播來錢可真快啊！」張清心中感慨著。
當然有一些大額打賞的土豪根本就是托，鄉紳的錢如數奉還，百姓的錢三七分賬，古往今來這一條例從未變化。
此時此刻，主播王成已經成功恐嚇了觀眾許多次，合作夥伴也從身邊安全撤離了，沒有露餡。
他對這一場表演收穫也是相當滿意。
額頭上微微冒汗，在漆黑封閉的房間內，又在樓梯間內來回騰轉，表演了這麼長的時間，總是會有一些本能的心理壓力。
突然間，王成心臟突兀地一跳，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這種不對勁又有點說不上來，彷彿是一隻冥冥中的眼睛，盯住了自己。
按照劇本中的內容，抓完了鬼，樓梯間應該已經恢復光明，怎麼越來越黑了……
「難道物業又來找麻煩了？」
他蹬蹬蹬地往樓下走。
幹這一行的，要麼是純粹的唯物主義者，要麼迷信的有點過分。他喘了幾口氣，忽然發現自己身處的地方安靜地可怕，沒有馬路上車來車往聲，甚至連往常平日裏，廣場舞大媽們的聲音都消失。
用強光手電筒用前方照射了一下，四周起了一陣灰濛濛的迷霧，光束在漆黑的環境下也就只能照射十幾米。
他罵了一句：「真他媽暗。」
再下去一腳，地板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鼻尖聞到一股木頭腐爛的氣息。
王成略微有點遲疑地看了看自己的腳底，下邊是一層暗青色的木質地板。
他渾身一個激靈，怎麼突然變成木頭樓梯了？
怎麼可能？
「主播難道住在高層？已經往下邊走了很多層了吧？我從頭數過來，已經向下走了十八層樓了。」
「十八層也沒什麼稀奇的，我家住在四十二層呢。」
「好黑啊，經典的恐怖片場景。如果鏡頭前突然出現一個長發紅衣女鬼就是神作了。」
看着這些彈幕，王成沒由來地一陣心慌，他家住在十二層，怎麼可能往下邊走十八層層樓？
而且，樓梯間內確實安靜地有點兒可怕，除了他本人的呼吸外，沒有任何聲音。
再聯想到……今天瀏覽過的一個靈異論壇，難道上面描述的……
是真的？
王成咽了口唾沫，心臟跳動的速度迅速加快。
他現在有點慌了。
「這次好像玩大了？」
掏出手機匆匆瞥了一眼，只見他的合作夥伴發來了大量的短訊。
【王哥你人呢？樓梯間的電燈全部亮了，下一個電梯劇本什麼時候開始？我嫂子今晚要來找我做一點事，我需要早點下班啊。】
【王哥你人呢？再不回復，我就先走了？】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直播間里的觀眾也看到了這些短訊，本來有點稀少下去的彈幕頓時再次喧鬧了起來。
「999，6翻了！」
「原來剛才的都是假的，嚇我一跳！我說世界上怎麼可能真的有鬼。」
「你錯了，剛剛都是開胃菜，真正恐怖現在正式上演。大家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他已經被鬼怪拉入鬼打牆了，大片正式上演。」
但看到這些短訊，王成的瞳孔迅速放大，他也不再理會什麼直播了，連忙撥通了電話：「喂，小北，別玩了，你他媽快給我開燈！這到底怎麼回事？！」
「王哥，早就開燈了，我這裏光的一筆呢！」這位合作夥伴也有點慌張，「你別躲了，再不出來，物業肯定來罵了。」
「怎麼可能，我這裏還是黑的！」
「啊！我現在去看看！」合作夥伴慌慌張張地說了一句。
電話中傳來了「咚咚咚」的跑步聲。
這位合作夥伴花了幾分鐘時間，泡到大樓外面，看着整棟大樓樓梯劍都是亮的，氣喘吁吁地說道：「哥，每一層的電燈全都開了。你人呢？我沒有看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