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舒坦

「了解拉，賣了！」

「坐！」曹老闆伸手指了指側面的座位，「我給老朋友打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然後等我先把這單生意談了再說。」

「我不急，您隨意。」張清搖搖頭，然後試探著問道，「那個，你們談生意，我不打擾吧？」

曹老闆還沒說話，那老者就先笑了，「我們又不是幹什麼犯法的事情，買賣藏品而已，有什麼不能光明正大的。」

然後曹老闆拿出手機打電話，那老者打量著張清，猜測張清貨是不是正規的，會不會是不幹凈。

然後轉頭笑了笑，都退休了，這習慣還是改不了。

張清坐下，此時才認真的看向側面老者。

一身休閑裝，張清依然看不出品牌，但是看起來很舒服，平滑細膩，應該不便宜。

面相普普通通，只不過眼神很亮，配上整整齊齊的一頭黑髮，看起來氣勢不弱。

那眼神犀利，讓人不由心虛。

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然後，張清的視線又移動到了圓桌上的一個盒子裏。

十厘米見方的一個木盒，裏面放着一塊五六厘米大小的羊脂玉牌。

應該就是這單生意了。

等到曹老闆三言兩語打完了電話，這才繼續對老者說道，「嚴老，霧市賭石場新開的這塊羊脂玉，就開了一份，我當時在場，也收了一份，打造了一塊平安玉牌。」

「原來如此，那這麼說，這玉牌作價二十萬，確實物有所值。」

「正是。」

張清無語，好傢夥，上來就是幾十萬，上百萬的生意，玉石都是這麼玩的嗎？

兩人又聊了聊關於這塊玉石的開出來細節，張清就安安靜靜的聽着，也不插嘴，時不時同樣看一眼安靜傾聽的女子。

然後一不小心，就對了一眼。

默契一笑，各自移開視線。

接下來，茶喝完，錢轉賬，買賣在和諧友好的氛圍中結束，老者拿過玉牌，然後遞給女子。

「和你奶奶多年沒有見了，這禮物幫我給你奶奶，我就不去了。」

張清眨眨眼，這信息量有點大啊。

「小曹，我去樓上看看你的藏品，你就在下面陪客戶吧。」

說完一老一少直接上了樓上，估計是有自己外人在場，有些事不好說。

曹老闆坐回桌邊，「小夥子怎麼稱呼？」

「姓張，張清！」

「曹德水。」曹德水取出一張名片遞給張清，然後又給張清拿了一個杯子，倒了一杯茶。

「您好像確定我這翡翠值這個價錢？」

也沒有說自己找了幾家機構看，給的評價多麼黑。

「我玩玉石玩了二十年，翡翠見了上萬個，過手的贗品至少上萬，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那你還要找人來看？」

「小心駛得萬年船，萬一被雁啄了眼呢？」

「我這真是祖傳的！」

「萬一你祖輩被騙了呢？」

張清，「……」

這天聊不下去了，幸好曹德水的朋友也到了。

來人也是個中年婦人，身材管理的極好，穿着一襲旗袍，手臂挎著個包。

「老曹啊，什麼東西，你都把握不住，還得讓我過來一趟？」

「一塊帝王綠，品相太好，難得一見。」

「這種客戶都是自己上門的？」婦人眨眨眼。

曹德水也不啰嗦，和張清移步到店門櫃枱，然後讓張清取出了布包打開。

「呀！」中年婦人，「怪不得你不放心。

「嘿嘿，這種成色也確實，就我能把握住了。」

「咳咳，還有人了。」

中年婦人白了他一眼，轉頭看向張清，「能上手吧？」

張清點頭，「當然！」

中年婦人表面看着不正經，真上手時，卻表現的極為嚴謹認真，眼神和剛剛完全不一樣了。

片刻之後……

「確實是真品！」

「綠而不墨，團而若流，的確是真品，人工仿造的，目前技術肯定遠遠出不來這種效果。」

「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九百萬也太貴了吧，市面上還沒有這麼貴的帝王綠，能上千萬的都是成品。」

曹德水一笑，「這翡翠值這個價。」

「怪不得你人緣好。」中年婦人咕噥一聲，將翡翠放下，「我看着也是塊好翡翠。」

曹德水點點頭，中年婦人的眼力他是信得過的，算是雙重保障，於是轉頭看向張清，「這翡翠我收了，簽合同，我給你轉賬開票。」

「還得簽合同？」

張清對於合同，本能怕坑，畢竟又是一個自己不太懂的領域。

「買個十幾萬的車都得簽合同，九百萬的翡翠怎麼能不簽？出了糾紛算誰的？」

行吧，專業！

「對了，九百萬是稅前哦，所得稅要扣的。」

「行！」

九百萬都是白來的，公民為國家繳稅也是應該的。

我繳稅，我光榮！

再三看了合同，好在不多，就幾條。

立馬簽字開票轉賬一條龍。

「叮！」

張清摸出手機看了一眼，八百一十萬到賬，扣掉了百分之十的增值稅。

「張先生，你家還有沒有收藏的玉石？」中年婦人期待的問了一句。

無他，實在是這塊翡翠品相太好了，理論上這種家庭，不應該只有一件玉石。

「應該還有，不過我得回去仔細找找。」張清留下了引子。

「要是有好玉石，你也可以聯繫我！」中年婦人掏出名片遞來。

曹德水笑罵道，「你這是明目張膽的搶我生意啊！」

「你是專業的，這麼一塊翡翠打磨出來也夠你店揚名了，老娘跑過來給你掌眼，我喝口湯不過分吧。」

中年婦人也不敢想像張清還能有超過這塊翡翠品相的玉石。

張清接過名片一看，龍霞珠寶有限公司董事長，李媚。

……

又聊了幾句，張清告辭離開。

走出店鋪，抬頭看了看依然耀眼的太陽。

不過張清卻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張清了。

是身價八百萬的張清！

有錢后的第一件事是什麼？當然是換房子，買車子了！

張清之前的出租屋是一間隔出來的城中村小單間，空間又小，環境又不好，如今有錢了，當然要改善一下自己的居住條件。

買房過戶也不是一天兩天能搞定的事情，現在張清想一次性買個好的，倆百平米起步，那麼八百一十萬就顯得又不太夠了。

話說張清這輩子的夢想，還是能在霧城買個三室一廳的房呢。

要是在郊區，那現在就能完成夢想了，完全想不到啊！

於是張清找了個房屋中介，看了一家環境幽雅的高檔小區，租了一間精裝修拎包入住的三室一廳一廚一衛的，下午就簽了合同，當天晚上就收拾收拾住了進去。

「舒坦！」

洗漱乾淨，換上睡衣，張清癱在一米八的大床上，感覺到從來沒有過的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