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何掌柜再接新訂單,賈元春偷入大觀園

第十八回 何掌柜再接新訂單,賈元春偷入大觀園

書接前文,賈璉不解道:「何掌柜所謂何事?」

何掌柜取出一個紫檀木匣,緩緩打開,裏面盛放的正是上回賈璉交給他的織布機圖紙。

何掌柜說道:「這是二爺留在此處的圖紙。二爺囑咐過,圖紙不能交給他人,故而不敢擅自處置,便置於這匣內。」

賈璉讚賞道:「何掌柜言而有信,所以這次一百台新的織布機我還是交給你來做。」

賈璉說罷,準備收回舊圖紙,不想卻被何掌柜攔住,賈璉不解問道:「何掌柜,你這是何意?」

何掌柜面帶歉意說道:「二爺,我方才說有事求您,便與此相關。如今您既已有了新的織布機圖紙,那這老款式的,是否可以交由我繼續製作,轉賣給他人?」

賈璉這才想起來,確實有這麼回子事。但這畢竟是自己的知識成果,不能白送給別人,便說道:「這事好辦。」

何掌柜欣喜若狂:「當真的?」

賈璉點頭道:「給錢就行。」

何掌柜滿腦子黑線,原以為得了個便宜,結果還是要出錢。不過他也早有準備,說道:「那是自然,二爺,您看二百兩成嗎?」

賈璉搖搖頭,不言語。

何掌柜繼續試探:「五百兩,真的不能再多了。」

賈璉仍舊沉默。

何掌柜咬着牙說道:「一口價,八百兩!」

賈璉微微一笑,仍不說話。

何掌柜犯了難,說道:「我的二爺,您別拿我開玩笑了,您往多了要我也拿不出來啊。」

賈璉這才說道:「我不要你掏一份現銀。」

何掌柜臉色更加難看,苦笑道:「二爺,您說得我愈發糊塗了。您剛才說給錢才行,這會子又說不要我一分現銀……」

賈璉笑道:「你沒有聽錯,這都是我說的。這圖紙我免費送給你,但是你賣織布機掙的銀子,咱們五五開。」

何掌柜心下駭然,從來沒見過賈璉這樣做生意的,這分明是要吃自己一輩子啊。

何掌柜猶豫道:「我的二爺,您這要價也忒黑了一些吧?」

賈璉不以為然說道:「你要不幹,我拿着圖紙找別家去就是了,這可是無本的買賣,穩賺不賠,想要跟我合作的人多了去了。」

何掌柜知道賈璉所言非虛,很多人都已經盯上了賈璉設計的織布機。機會就只此一次,自己若不把握,那就是別人的生意了,因嘆道:「哎,那便依了二爺吧。」

賈璉見何掌柜一副肉疼的模樣,不禁覺得好笑,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何掌柜儘管放心,這織布機肯定會大賣的。趕明兒我得了空,再給你設計一些新奇玩意來,保管你有掙不完的銀子。」

何掌柜慘淡一笑,道:「我不過是幫着二爺掙銀子。」

賈璉打何記木匠鋪出來,心情甚好,又多了一條賺錢的路子,回頭得空,好好琢磨琢磨將現代化的設計搬運到紅樓世界來,方便了別人的同時,也富裕了自己。

賈璉舒舒服服伸了一個懶腰,忙碌了大半天又有些乏了。

賈璉拉着平兒的小手,說道:「平兒,回去陪我蒸桑拿去。」

平兒小臉一紅,嬌俏道:「二爺,您壞!」

賈璉嘿嘿一笑,自打上次以來,蒸桑拿成了他與平兒之間的暗號,只要他一說起蒸桑拿,平兒的臉一準會紅。

賈璉笑道:「我跟你說着玩呢。難得出來一次,我陪你四處逛逛吧。」

平兒喜笑顏開,滿心歡喜地同意了。

逛街本是一件頗為無聊的事情,只是因陪你逛街的人才變得有趣起來。

二人逛了半天的街,看來看去不過都是胭脂鋪、裁縫鋪、首飾行之類的。

結果平兒什麼都沒有買,最後吃了一串冰糖葫蘆便興高采烈。

賈璉跟在後面直搖頭,問道:「我說平姑娘,你好歹買點東西吧,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摳門呢。」

平兒回首一笑,道:「既然二爺請客,我可得好好挑一挑,偏讓你心疼一回。」

賈璉拉着平兒走進一家首飾鋪,說道:「掌柜的,把你們這裏最貴的首飾都給我拿出來。」

平兒卻攔住了賈璉,莞爾一笑,道:「二爺,既是送給我的,便得由我來挑。」

賈璉做出一個請的首飾,道:「沒問題,別替我省錢。」

平兒挑了半天,方才挑中了一支玉簪子,拿給賈璉看:「二爺,這個好看嗎?」

賈璉拿過簪子,貼心地替平兒戴上,一旁的掌柜的連連稱讚道:「這位姑娘天生麗質,戴上我鋪子裏的簪子,真是的錦上添花,美麗動人啊。」

平兒害羞道:「這掌柜的也太會哄人。」

賈璉笑道:「就沖他說的這句話,這簪子咱買了。」

平兒小聲說道:「二爺,您也不問問多少銀子?再有錢也不能亂花呀。」

賈璉深以為然,平兒還真是勤儉持家的好手,便問掌柜的:「這簪子多少銀子?」

掌柜的回答道:「一百兩。」

不待賈璉說話,平兒便忍不住說道:「這麼一支稀鬆平常的簪子,你竟敢開口一百兩,怎麼不去馬路上搶去?」

掌柜的說道:「姑娘此言差矣,這可是上好的和田玉料子製成的,您瞧這種水,這透光,都是一等一的尖貨。」

平兒拔下簪子就要遞還給掌柜的:「我不買便是了。」

賈璉見機先一步從平兒手中接過簪子,趁著平兒不注意,給掌柜的使了使眼神,說道:「掌柜的,你這簪子賣給旁人一百兩也就算了,今兒給我璉二爺一個面子,便宜點吧?」

掌柜的心領神會,賠笑道:「既然璉二爺發話,那我就當這筆買賣不掙錢了,給您五十兩怎麼樣?」

掌柜的說完,試探性地朝着賈璉眨眼睛,問他可否滿意。

賈璉瞄了一眼平兒,問道:「平兒,掌柜的只收五十兩,咱就買了吧?」

平兒心想,哪有賣東西的張口就降一半的?

這個掌柜的太不靠譜,他賣的東西定然也不靠譜,因而仍舊是不同意,說道:「五十兩我也嫌貴。」

賈璉哪裏知道平兒的心思,給掌柜的又遞了一個眼神,抬高嗓門說道:「掌柜的,我們平姑娘還是覺著貴了,你看能不能再便宜一些?」

掌柜的今兒算是豁出去了,乾脆一拍腦袋,說道:「難得平姑娘賞臉,這支簪子就送給平姑娘吧。」

賈璉一聽都懵了,立即瞪了掌柜的一眼,分明在說:你這也演的太假了些吧。

掌柜的一攤手,表示無能為力。

平兒卻沒有察覺,驚奇道:「掌柜的可當真?不曾想我還有這麼大的臉面呢。」

她知道掌柜的不過拿自己當作幌子,全靠的是賈璉的面子,只是哄她開心罷了。

但這樣的奉承,卻沒有一個女人可以拒絕。

掌柜的連忙賠笑道:「豈敢拿姑娘開玩笑,自然是作數的。」

平兒這才重新讓賈璉為自己戴上發簪,開開心心地出門去了。

賈璉悄悄丟給掌柜的一張一百兩的銀票,跟了上去。

…………

數日後,賈璉陪同賈政驗收賈府新學堂的修建情況。

二人來到書院門前,賈政見門楣處仍然空缺,便問道:「這學堂的名字為何還沒有?」

賈璉答道:「只因前些日子娘娘賜名白馬書院,我便想等著娘娘親筆賜了字,再請人裝裱了掛上去。」

賈政點點頭,道:「娘娘肯賜字,當然是極好的。」

賈璉又領着賈政四處轉了一圈,賈政甚是滿意。

賈璉又說道:「二爺,怡紅院已經重新收拾妥當,您要不也去看看?」

賈政皺眉道:「這是給宮裏來的小主收拾的休憩之所,怎麼不請老太太、太太們定奪?」

賈璉無奈說道:「原該是這樣的,我去請了幾回,老太太、太太們都不肯來,想必是心疼寶兄弟的緣故。我這才敢回稟二爺處置。」

想起寶玉,賈政心裏也生出一些愧疚來,畢竟是自己親生的骨肉,便說道:「這次也算是委屈了他,回頭好生安慰就是了。」

因又想到賈璉在這件事裏出了不少力氣,賈政讚賞道:「璉哥兒,你這次的差辦的不錯,越發顯得有出息了。」

賈璉笑道:「二爺謬讚。」

賈政心想道:畢竟是宮裏的小主子,規矩多,凡是小心一些總是沒有錯的,因說道:「既然老太太、太太們不願前往,你就隨我去怡紅院看看吧,凡事均須仔細一些才是。」

賈璉應道:「二爺說的是,我記下了。」

實際上,賈璉對怡紅院的改造並非自作主張,事先都已經悄悄跟元春通了氣。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地方是元春不知道的,那便是賈璉給她也準備了一個驚喜,建造了一座豪華版的桑拿房。

賈政看着門框邊上掛着的寫着「桑拿房」的木牌子,不禁皺緊了眉頭,問道:「這桑拿房是什麼用處?」

桑拿房在賈府已經算不上什麼新聞,只是賈政一向與人都是板着臉,誰也不敢同他說這些家常散事,至今仍蒙在鼓裏。

賈璉便一一與賈政說明桑拿的用處,說得賈政也心生好奇,只是礙於男女有別,不便進去細細查看。

賈璉已捕捉到賈政的想法,便說道:「如果二爺不嫌棄,我改日也請人在你院子裏建一個桑拿房?您平日裏勞累,蒸蒸桑拿最是解乏的。」

賈政心下歡喜,只是說話仍是一本正經的模樣,道:「倒不是不可以,只是這錢不能從公中出,趕明兒你去跟二太太領銀子。」

賈璉回道:「二爺說的哪裏話,不過是我們做晚輩的一份孝心,哪能讓您出銀子。」

賈政樂得其所,有意問道:「我聽說你在外頭開了個綢緞行,生意很不錯?」

賈璉心想:還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莫非賈政也想薅自己的羊毛?

略作思索,賈璉答道:「一點小本買賣,不過是想着掙點銀子補貼家用罷了。」

賈政聽罷,沒有多說話,靠着手繼續踱步。

白駒過隙,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學堂開學的日子就到了。

元春換上事先準備好的太監服飾,跟着賈璉偷偷溜出了皇城,元春坐在馬車裏,撩開帘子,一股雨後泥土的芬芳侵入心脾,她已經太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的氣息。

元春感覺自己像是一直出了籠的鳥兒,哪怕用剩下的餘生換取這樣自由的一天,她也是願意的。

賈璉一邊趕着馬車一邊囑咐道:「元妹妹,一會到了家裏,你就是晴主子了,不能摘下面紗,少說話……」

元春聽着賈璉重複了好幾遍回家后的注意事項,便說道:「璉哥哥,你說的這些我早都記下了,比女人還要啰嗦。」

賈璉腹誹道:你以為我想這樣啊,你偷偷出宮的事情若是被皇帝知道了,我的小命就無了。

二人說笑間馬車就行駛到了賈府,賈璉小聲說道:「元妹妹,這次就委屈你從後門進去了。」

元春輕輕撩起面紗,有些調皮地笑道:「什麼元妹妹,人家現在是晴主子。」

賈璉笑笑,沒想到元春適應得倒挺快,因說道:「晴主子,請吧。」

賈璉跟府里打過招呼,這位晴主子來府上不過是為了與眾姊妹玩一會子,身份不便暴露,家中長輩一概不再驚動。

賈政原不贊同,認為既然宮裏的小主來了,自然要盡地主之誼,以免失了禮節。

賈璉好說歹說,最後再次將元妃娘娘搬了出來,賈政方才作罷。

元春入園時天色將黑,園子裏的眾姊妹都不曾過來叨擾,只說明天白馬書院見。

元春隨着賈璉來到怡紅院,不禁感嘆道:「這又不知道要花了多少銀子,真真是不應該。」

賈璉笑道:「元妹妹且別擔心,如今我每天都有幾百兩的進項,為你花這些銀子算不得什麼。」

元春又問道:「內務府那邊的事情辦的如何了?」

賈璉遲疑了片刻說道:「說也奇怪,上回我去拜見廣儲司郎中肖先讓,與此人相談甚歡,他也將內務府考察的條目一一講給我聽,說好的不日便前來查驗,讓我好生準備。蹊蹺的是,這大半個月過去,竟然一點音信沒有了。」

元春想了想,說道:「不好,這事怕是讓她知道了。」

卻說元春所言者是誰,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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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賈璉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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