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 68 章

「嘖嘖,」看着不遠處的茅廬，這可是真正的茅草屋,雖說房間不少,佔地面積不小,加上那大大的院子,周圍幾個乾枯的樹木，再放眼望去,方圓十里之內就這麼一座建築,一陣冷風吹過,捲起乾枯的樹葉連帶着塵土,怎麼看都覺得異常的簡陋,貧窮，甚至是寒蟬，遠處有枯藤，老樹，昏鴉，近處卻沒有小橋，流水，倒有幾分夕陽西下的感覺。

「東方，我總算知道任盈盈找的那些人有什麼特點了？也明白為何他們就那麼容易投入她的懷抱了。」楊新一手摸著下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你們教徒的待遇這也太差勁了吧，人家都窮成這樣了，總要自謀生路，賺些外快才是。」

東方不敗本來就有些皺眉，一聽楊新這麼說，更多了一種翻白眼的衝動，不得不說，楊新和東方不敗兩人在享受生活這一點上是極其相同的，怎麼舒服怎麼來，而眼前的這幅場景，是明顯不符合兩人的審美。

「本座是那麼虧待下屬的人么？」眉頭一挑，東方不敗雙手抱養，閑散中帶着幾分慵懶的神情，一聲紅衣成為這片灰撲撲的世界唯一的亮色，聲音低沉卻有帶着他獨特的清純，無論是什麼樣的語調，聽起來都是那麼的舒適，悅耳。

「那你怎麼解釋，先前綠竹翁那老頭頭上插的是，枯枝爛葉，這邊的殺人名醫竟然住的是破茅草房？」楊新眼裏全是狡黠，來了古代也算是有些日子了，最初的那種看什麼的都新鮮的感覺已經過去，眼裏的興奮和驚訝也只是在最先看到的時候在眼裏停留了一下，心裏感嘆，果然有東方的情報網，選擇來開封是十分正確的決定。

「本座為何要解釋？」說完，教主大人終於將視線從楊新身上收回，掃過院子裏站着的華山派一行人，微微在任盈盈身上稍微停留，最後凌厲地掃向平一指。

楊新的笑臉依舊燦爛，似乎對於他們兩人突然到來，導致眾人呆若木雞的模樣毫無所覺，忽視令狐沖熱切的目光，林妹妹般脆弱的身體，無視守在他身邊，關心以及親密程度還有那虎視眈眈，防備着自己生怕他會做出什麼傷害她情郎的模樣，一步步地走到那神情依舊，對於楊新剛剛的話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的老頭面前，敢用那樣的目光看着東方，即使他是殺人名醫也不成。

「平一指是嗎？」清亮而又烏黑的雙眸在平一指的一張老臉上仔細地研究了好久，才推開距離，哼，也就是個普通的老頭，看着這精神氣還沒有在公園裏打太極的老爺爺老奶奶強，「真是不錯，很不錯。」

而此時滿臉胡茬，整張臉只有一雙眼睛裏偶爾閃過的精光表示出他不是尋常的老頭外，倒是被楊新這話弄得一頭霧水，對於這兩人的到來，說他心裏一年波動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東方不敗，他記得也是好幾年前見過一次，可眼前這這人的變化實在是令他心驚，雖說氣勢依舊強大，眼神也是冰冷無情，可是，他怎麼都覺得東方不敗身上有這一種違和感？

而他身邊的風清揚，平一指就更覺得驚悚了，他是聽江湖人傳說這風清揚年輕的可怕，只是，在他看來，風清揚是跟自己在一個年齡段的，就算是再會保養，也不可能是眼前這個皮膚滑嫩，如二十歲出頭的小夥子吧？身為大夫，他很清楚世上並沒有換老還童，容顏常駐，然身邊這些人的反應又證實了眼前之人的身份，「你是風清揚？」

「你覺得是便是？你覺得不是便不是？」楊新慢悠悠地說道，腦子裏已經在模擬折磨著老頭子的各種辦法，面上卻是笑得悠然自得。

「不可能的，風清揚怎麼可能會這麼年輕！」平一指否定地說道，不長也不短的鬍鬚隨着他說話的節奏不斷地抖動着。

「為什麼我就不能是風清揚？」楊新悠閑以對，即便這老頭說對了，可那他依舊是那樣的坦然，東方不敗仍然站在院門口，看着兩人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很明顯就是楊新那廝佔上風，想想也是，這嘴皮子功夫誰能比得過這廝。

「不可能的，」平一指皺眉，搖頭的，快速伸手，想要給楊新把脈，不過，被楊新閃神躲過了，「你是不是練了什麼邪功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呵呵，別以為這樣年輕是好的，逆天而行，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可仔細在腦中搜索，也並未聽說過如此的邪功。

楊新心裏一震，想要回頭看東方一眼，卻拼了命讓自己忍住，他不能回頭，即便他清楚平一指這話戳到了東方的心窩，他也不敢回頭，若是東方知道他僅僅守住的秘密被自己知道了，即便心裏已經有東方不會殺人滅口的把握，可是，自己是一定不能夠在待在他的身邊，所以，即便心裏萬分難受，卻依舊神情不變地盯着平一指，恨不得能夠將這人的舌頭拔了，怎麼就這麼嘴賤呢？

楊新果然沒有聊錯，平一指這話一落，整個院子裏便被黑壓壓的殺氣所充斥，因為楊新兩人出現便一直處於防備狀態的華山派一個個更是緊張地盯着東方不敗，就是剛剛還一副為了情郎什麼都不怕表情都換成了蒼白與驚恐，當然還有更加膽小的岳靈珊和林平之這等要武功沒武功，要閱歷沒有閱歷的此時已經在瑟瑟發抖了。

罪魁禍說一感覺到氣氛不對就立刻後悔自己所說的話了，雖然平一指不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麼不對，只是他怎麼就能忘記了還有一個存在感那麼強烈的東方不敗站在那裏，看着剛剛兩人旁若無人的交談，他就應該想到了東方不敗跟着風清揚的關係恐怕比謠傳的還要好，雖說平一指這人性格古怪了一些，可是在面對更加古怪的東方不敗時，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心裏有些發憷。

不過，在東方不敗還沒有行動的時候，楊新已經一腳將平一指踢翻在，笑容燦爛地看着有些狼狽卻依舊用顯示不可置信隨後是固執外加有些不屑地眼神看着自己，「平一指，你是不是真的以為你的醫術就天下無雙了？還是你真狂妄的以為因為忌憚着你的醫術，誰也不會對你下手？」

「你，你，你，」即使楊新蹲□子，此時掙紮起身，半爬在地上的平一指依舊要仰著頭才能夠將風清揚看得一清二楚。

「我怎麼了？」楊新笑問道：「剛才你不是說得很起勁嗎？怎麼？現在結巴了？我這一腳也沒有多重啊？」話落，耳邊熟悉的聲音響起，帶着幾分憤怒，外加震驚，「太師叔，你怎麼能對平大夫下手？」

楊新轉身，看着虛弱地已經將身體靠在任盈盈身上的令狐沖，實在不明白他在逞強什麼，難道真是因為他是男主，所以強大到自身難保之時還要出來伸張正義，可他也沒做什麼？做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着自己？

疑惑的楊新再看看其他人，任盈盈一邊照顧著情郎，一邊用鄙視地眼神盯着自己，好吧？可以用他將自己看成東方的男寵，所以身份高貴，形象光輝的魔教聖姑看不起自己這種來解釋，所以，大大的眼睛幼稚地狠狠瞪了回去，尼瑪，得意什麼，你他媽的還不是靠着東方才上位的，切，還清高起來了。

可轉頭再一瞧華山派的眾人，楊新覺得不對勁了，怎麼這一個個的眼神都彷彿自己內褲外穿，瞬間成了超人一般的吃緊，那些瑟瑟發抖的小可憐竟然都是同樣的表情，鬧不懂了，可他清楚，這中間定有他不知道的原因，於是，轉過頭，十分無辜的詢問東方。

對於楊新的動作東方不敗的震驚只是一閃而過，隨後看着楊新臉上是完全的無辜，就知道這廝白痴病又犯了，不過，他卻覺得這廝那一腳實在是痛快，「江湖人一般不對大夫動手腳。」

因為江湖上的人在刀口上過日子，受傷是家常便飯，而願意給這些武江湖人看病的大夫又實在不多，所以，為了不至於受傷之後找不到大夫，所以，便有了不對大夫動手腳這麼一個約定。

「哈？」楊新站起身來，有些傻眼，「這算是什麼破規定？」

「本座也不知道，好像許久之前就有了的。」看着楊新的傻樣，東方不敗承認自己的心情是好了許多，這個規定當東方不敗還未成為武林霸主之前到是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不過，現在看來，還真是個破規矩，就平一指剛剛那些話，就該他死千百萬次了。

「哦，」楊新又怎麼可能沒有看出來東方不敗此時的不滿，難怪這些人的眼神如此的奇怪，回身看着已經站起來面色似乎很不好的平一指，神情似笑非笑，卻又危險的眯起眼睛，與那張無辜的圓臉極其矛盾，「那又怎樣？平一指，就憑你剛剛的那些話，我就該將你的舌頭割下來，剁碎了喂狗，誰讓你嘴這麼臭。」

平一指心中駭然，為何此時面對風清揚時，竟然會比以往對上任我行，東方不敗那些人還要令人膽戰心驚，那雙眼睛此時深沉的可怕，最令他奇怪的是，這人渾身上下竟然沒有一絲江湖人身上獨有的血腥氣味和戾氣，不過，隨即想到自己竟然會害怕，便不由得有些生氣，這男人除了功夫好，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囂張個什麼勁。

「怎麼？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平一指擺起自己應有的姿態，一臉鄙視地看着楊新，「生老病死，誰也逃不過，即使你現在看起來年輕無限，等到時機一到，你付出的代價遠遠會比你想像的要嚴重得多。」